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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错1:迫君同寝_寂月皎皎【完结】(29)

  “只有原来的三四成?”柳沁也吃了一惊。

  这些日子,他处处经心着苏影的药物以及饮食,只为他每日的食量以及比以往更缄默的xingqíng担忧,并未及注意到苏影的武功。因他的身体尚未平复,柳沁也不想催bī他去练剑。

  毕竟,苏影对于他,首先是最爱惜的心上人,其次才是为他效劳的少年剑客。

  难道,苏影的功力,经历了这番摧残,已经不堪至此?

  还是,他根本就是有意在践踏自己?

  一缕寒气,森森窜上柳沁的后背。

  “还有,夜公子的身体恐怕很有问题。”惊秋想了想,终于还是说道:“昨天他有一阵子和雨儿单独呆在一起,我正好送东西进去,听到雨儿惊慌地叫了一声,却没听清说什么。走过去时,才听到…听到夜公子吩咐雨儿,每年清明时为他上柱香。那意思,倒好像在jiāo代…jiāo待什么遗…遗…”

  “那小疯子到底在想什么?”柳沁烦躁之极,长袖一挥,已将茶盏拂落地上。

  “啪嗒”的落地声,不但惊得流月惊秋不敢说话,连柳沁自己也一时愣住。

  他向来不是个随意冲动的人物,但遇到了苏影,他已全然地失控。那少年简简单单的一言一颦,能很轻易地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

  他苦笑着挥手让二人退下,一边向自己卧房走去,一边想着,如果上次石牢之事再次发生,苏影再用他的美男计策迷他,他会不会再次给他迷得晕头转向,由着他作践自己的身子?

  回答竟是--肯定!

  他对苏影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力,甚至比对当年的苏qíng更加无可救药!

  想当年,在明月山庄,面对白衣翩然的苏qíng,他照样可以振足jīng神面对,甚至用他的雪柳剑,狠狠刺入苏qíng的胸膛!

  那时,小小的苏影,才不过十岁,十岁而已,已懂得抢上前来,用稚嫩的孩童躯体,去维护自己的兄长。

  隔了那么多年,他都记得那日光朗朗的明月山庄中,那一大一小两个白影与他对持的qíng形。

  那一天,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苏qíng。

  他可以狠心对苏qíng下得了手,可对于苏影,当日在他带了叶纤痕逃走之日,他已试过,只有三个字:不忍心!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些日子,苏影虽然对他的求索极是温顺,但似乎从未主动过,甚至连亲吻的回应都是懒懒的,如同应付差事一样。

  而且苏影的身体,日日相对着,瞧着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但昨日将他捉住时,他的反抗力道明显很弱,而且经了那么多次的欢好,居然还这么容易就被弄得晕过去,迫得他最后不得不自行解决了,以防伤着了苏影的身子。这时否说明了他的身体已经非常羸弱?

  柳沁想着,已来到卧房前,推开门,正看到苏影正举步艰难往窗外倒药! 

  柳沁忽然间头皮发炸。

  他立刻明白了苏影为什么一直恢复不了!

  而拉了苏影,硬bī他到雪柳林练功,柳沁终于bī问出了实qíng:他日日看顾着的苏影,早就存了求死之念!

  他顺从柳沁,只是为了报柳沁的救命及养育之恩!

  甚至,他根本就把柳沁看作了和那些凌rǔ他的人一路的货色!

  影儿。影儿!

  他和苏影之间的隔膜,竟有那么深!

  是他太霸道了吗?或者,是他太过自私?

  难道那么多的付出,他真的就看不到吗?

  柳沁颓然蹲于地间,宝剑掉落地上,神思一片恍惚,qiáng烈的失落,连同一抹近乎绝望的失望,如细细的锋刃,一寸一寸绞于心头。

  可是,可是,那个看来想逃去的雪白的人影,听他的话一身代表光明的雪白衣裳的苏影,忽然在前方倒了下去!

  大口的鲜血,正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看到那个雪白的人影,扑到在大片的苍白落叶间时,柳沁心头的疼痛和惊怒,几乎立刻压倒了一切委屈与悲哀。

  影儿,你到底怎么作践自己,生生把自己弄到这样的地步!

  那么多淋漓的鲜血,怵目惊心地泊于片片落叶上,苍白殷红,jiāo织成可怕儿狰狞的笑脸,想柳沁冷笑!

  “影儿,影儿!我会救你,你撑住撑住!”

  柳沁大叫着,那种汹涌卷来的惊慌失措,让他失去了原来的镇定,和任何一个即将失去亲人或爱人的男子一样惊痛凄惨。

  这不是他要的!

  这绝不是他要的!

  或者,他一直错了,他一直不懂得,该用什么方式去爱苏影,爱那个又倔又傲、总将心里事埋得很深的少年!

  怀中这个苍白而了无生气的少年哦,我该怎么挽救你?

  我又该怎么挽救我自己?

  落叶飘动,芜乱缭绕,如诉不清的心事,理不完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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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真耶,幻耶?

  我本以为,自己一定会死。

  我说的那么明白,柳沁一定也很清楚,我绝对不会甘心再当我哥哥的替代品,成为他无聊的玩物。那么,他就该放弃我才对。

  但他居然没有。

  半昏半睡之际,一直都听到他在唤我:“影儿,影儿,影儿…”

  好多滴落的水珠,凌乱地飘洒在我脸上,先是温热,继而渐渐凉开。

  但我身体,那因发烧不断哆嗦着的身体,居然一直在一团温暖之中,温暖中泛着很好闻的清新柳叶味。

  我从来都很喜欢这种让我安心的气味,不管他是不是常对我施bào,也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哥哥才对我好,这种气息,总让我感觉亲近。

  或者,那是我有记忆以来,唯一感觉熟悉的亲人的气息吧!

  我几乎可以想见,当日柳沁一定是将十岁的我抱在怀中,让我一路嗅着他的气息,将我带到了挚天候府。

  如果他不是硬要把我bī成他的爱人,他本该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迷蒙地倚住那个怀抱,我心碎的唤着:“柳…大哥……柳大哥……”

  那个怀抱颤一下,更紧地抱住我,激动地叫着:“影儿,我在这里,你醒来,你快醒来,我什么都依你,你…你听话”

  光洁的面颊贴住我的,呜呜地哭声闷在喉间,带了痛悔合焦急,将面颊上的水滴汪了我一脸。

  眼睛还是睁不开,只是一团团的温热充诉了眼眶,慢慢沿着眼角滚落。

  柳大哥,我们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有慌乱而颤抖的手为我拭着泪,耳边一直传着相同的声线,一声声呼唤:“影儿,影儿……” .

  苦的甜的,不知什么药或汤往我口中灌着,我努力侧过头拒绝时,却被一个熟悉的唇吻住,轻轻厮磨着迫我张开嘴,然后将甜的苦的液体度入。

  柳沁,只有柳沁。

  我讨厌他用qiáng硬的方式要我,却从不讨厌他的亲吻。

  不知道为什,我挡不住这个男子的吻,甚至会不自觉地去回应他,所造成的后果,却让我害怕战栗。

  意乱qíng迷后,是男子对男子那种蹂躏式的欢爱。

  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这种耻rǔ般的欢爱。它总让我有种被人将头踩入污泥中的肮脏感。

  但柳沁只是胃喂药,很专心的喂药,如果我吐出来,他会用舌头含住,用类似哀求般的呜咽,让我吞下去。

  那种伤痛的呜咽,有些像被我设计蹂躏时忍耐不住的求恕声,叫我想起,其实,我也曾对不住他,很对不住他。

  于是,我只能张开嘴,缓缓地吞咽,然后沉睡,然后再被他喂汤喂药弄醒……

  不知折腾了多久,我终于醒来时,第一眼居然看到了叶纤痕,让我一时疑心,是不是身在梦中。

  叶纤痕满眼晶莹的泪滴,从接近苍白的面颊滚落,一见到我睁开眼,立刻睁大杏眼,柳眉颤动着,叫道:“小影哥哥!影!”

  我用力撑起虚软的身子,闭一闭眼,驱赶着脑中的幻象,才凝神睁开眼。

  眼前素蓝帷幕晃动,如水纹般飘摇着,一桌一椅,分明是柳沁的房间。

  可chuáng边所坐的垂泪女子,分明是叶纤痕!

  她见我挣扎着坐起,忙扶住我,在我身后垫了厚厚的棉枕,眨巴着那曾让我心醉神迷的双眼,半带委屈,半带歉疚地望着我。

  “你怎么在这里?”我淡然地望着她,已感觉不出以往为她加速的心跳。

  “我……我……”叶纤痕吃吃说着,却说不上来,只是将泪水点点落下,飘在锦衾之上。

  “他在雪柳宫附近转来转去,大概想来看你,我就成全她,将她带来了。”门外传来柳沁的声音。

  他懒懒靠在门边,语气中不带任何感觉,连双眼也是一味地深邃,看不到任何qíng感波动,看来居然比我还冷淡。

  隐约记起昏迷之中的呼唤和度药,似乎没法和眼前这冰冷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你来了多久了?”我问叶纤痕,声音缓慢,却已无法再如以往一般深qíng一片,温柔若水。

  “你昏迷了五天,她已经守了你四天。”柳沁声音依旧平淡,扫过叶纤痕惊惧的面庞,道:“我本想杀了她,不过发现她已经有身孕了。一个半月的身孕。是不是你的?”

  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前,正是我和她无限欢好的那几天。

  竟在她腹中留下了我自己的骨ròu!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又似乎被人如拧衣服一般狠狠绞了一下。

  不由望向了叶纤痕的小腹,然后小心地抚摸住,感觉那里的温热,以及血脉的跳动,渐渐与我自己的血脉一起搏动。

  然后恍然觉出,自己的心脏,依旧在跳动着。为那个未成形的小小胎儿么?

  “是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我现在就把她杀了!”柳沁在我最迷茫而专注的时刻,忽然厉声喝问。

  “不要!”我几乎本能地立刻阻止。

  柳沁笑了,那种懒洋洋的风流邪肆的笑,在一瞬间回到了他的脸上。

  “恭喜你,影儿。yīn阳和合,生儿育女,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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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牺牲

  我蹙起眉,想辨清他的话到底是真心还是讥讽,而他以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只听他的吩咐远远传来:"让人把夜公子和叶大小姐送回软香殿居住!搬出去后让人用艾糙将屋里熏一下,别把病气和霉气搁在我屋子里!” 

  我气直往上冲,这个柳沁,以为我稀罕呆在你这屋子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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