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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_寂月皎皎【完结+番外】(123)

  安亦辰的鞭子垂落下来,然后跌于百合花泥金砖地,“嗒”地一声响。

  没有了那种不断叠加而来的刺痛,我疼得不知该去摸哪一处的创伤,只是伏在地上,委屈地对着安亦辰抽泣。

  安亦辰的袍角随了他胸膛的起伏而拂动着,袍角还沾了许多暗红的血渍,见证着他和宇文清沧江之战的惨烈。

  “我不打她了,夕姑姑,你睡去吧!”安亦辰疲倦地说着,一滴两滴的水珠,不知从哪里掉落,跌在他靴前的地面上。

  夕姑姑疑疑惑惑地应了一声,然后是细碎的脚步声犹犹豫豫慢慢走过。

  安亦辰缓缓走到我跟前,托起我的脸,迫我与他对视。

  他的瞳仁一片水雾,再不见原来的灿如星子。而眼睑底下,兀自一片cháo湿。

  我委屈地眨着眼,呜咽道:“我……我只是放了他而已……并没跟他怎样……不信,你可以去问林翌和达安木。”

  安亦辰却笑了,笑着冷漠而凄黯:“他们两个是你的心腹,怎肯说你不好?便如你自己,既然在最后关头选择了跟我离去,便打死也不会承认与宇文清有染吧?”

  我的泪水成串地滴落,努力要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流泪道:“你自己也知道,我选择的是你,又怎会再和他纠缠不清?”

  “你选择的是我,是因为你不可能选择嫁给杀父仇人的儿子;而你,有足够的美貌和自以为的小聪明,可以和他纠缠不清。”安亦辰屈rǔ而冷酷地笑着,声音涩到凝滞:“qíng儿,和她心爱的白衣,会永远纠缠下去!我说的对不对?”

  qíng儿,白衣。

  到底是我太过轻浮,最动qíng的时刻,我qíng不自禁把宇文清当作当日的白衣那般抱着,爱着,唤着。

  而宇文清也无法控制自己,一声声地唤我qíng儿,用最悲伤最深qíng的声音,呼唤着,让人听得到他心中破碎的滴血声。

  我是咎由自取……

  可我和宇文清当真是清白的,安亦辰,你多相信我一点,好么?

  这里是我温暖的家,你是我最依赖的亲人和爱人,我已经不能……失去你。

  我无助地向安亦辰含泪凝视,哀哀乞恕。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要再受你虚qíng假意的蒙蔽!”安亦辰恨怒地低喊着,不顾我牵动伤口的惨叫,伸手扯开我破碎的寝衣,扔到一边,吻上我脖颈,然后一路下滑,吮吸着我不断渗出血来的伤口。

  三月的深夜,地面依旧冷得怕人,luǒ露的肌肤被激起了层层的粟粒,滴血的伤口蹭在地上,痛得我直哆嗦,周身的触觉,瞬间变得敏锐万分。安亦辰cháo湿温暖的唇游移在伤口上,顿时让我战栗,说不出是愉悦还是疼痛。

  安亦辰缓缓解着自己的衣衫,yīn鸷地咬牙冷笑:“看来宇文清将你的身体调教得更懂得怎样迎合男人的需要了!”

  “没有……”我辩解着,虚弱地请求:“亦辰,把我放chuáng上去,好么?”

  夫妻这么久,我自然知道他下面想做什么。他怒火中烧,全然不见了以往的理智和宽容,即便我全身是青紫的鞭伤,甚至不断渗着血水,他也不可能放过我。

  但是,他要在这冰冷的地面折腾我么?

  安亦辰眸光愈是冰冷:“是不是宇文清没和你在地上做过?”

  我百口莫辩,急得哭道:“亦辰,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

  安亦辰已将身体压了下来,被他碰压到的伤口立刻痛得我呻吟出声。

  而安亦辰身上,居然也有伤口。他的胸腹部,用纱布紧紧缠绕着,鲜红的血迹,已将纱布染透。

  他却恍如未觉,按住我双肩,愤怒地用全身力道冲撞着我,迫我发出一声声难耐的凄叫。

  赤luǒ后背上的鞭伤,被一下又一下蹭在地面,毫无阻碍地被砖地的花纹磨擦着,将伤口一点点撕裂,扯开……

  “亦辰,亦辰,不要这样……亦辰……”剧烈的疼痛和无法承受的生理刺激,撞击得我眼前阵阵发黑,颤着嘴唇,qiáng撑着向安亦辰告求饶。

  安亦辰,你是我至亲的人,你居然舍得这样折磨我么?你居然舍得?

  安亦辰脸色已经煞白,他胸腹间的伤口随了他的剧烈动作渗出了越来越多的鲜血,渐渐从染透的纱布里汪出,滑落到我身上;而我伤处的鲜血,也已将他的肌肤染湿。

  血与血相jiāo融的感觉,在此刻竟是如此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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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群中读者的qiáng烈要求,加更……

  251.诀qíng篇:第二十四章 损却朱颜两心误(四)

  含泪勉qiáng抬起手,摸向他腰间的伤口,却被他刻意的蹂躏和摧残迫得无力将手垂下,眼前一忽儿清晰,一忽儿模糊,迷惘间,似看到安亦辰伤心绝望的俊秀面容,满是晶莹的泪水,顺颊倾落,无声渗入我的伤口,一阵阵钻心的刺痛……

  “他就这么好么……那么久,你还是只想着他……要跟着他!皇甫栖qíng……我恨你,恨透你……”他疯狂用力地啮咬着我,竭尽深入地冲击着我,断续地吐字。

  “安亦辰……”我哭泣着,悲伤无奈地又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却已微弱得连我自己也听不到了。

  壁上那盏小小的烛火,跳跃着的光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虚幻成惨淡的白光,扑地盖地将我笼住……

  我晕过去了。

  我总算知道,男人的妒火,远比男人的仇恨,男人的野心,更要可怕许多。

  它竟能让一个雍容有度的沉稳男子,迅速变成完全陌生的食人恶魔。

  后来醒来时,已换了gān净的寝衣,躺在我自己绵软的chuáng上了。

  稍稍一动,便觉四处的伤口闷闷地疼,却没有那般尖锐的痛楚,显然已经上了药。周身的骨骼,似散了架般无力而疼痛,慢慢提醒我曾经发生的事。

  “公主,公主,醒了么?”夕姑姑在耳边焦虑地呼唤着。

  我睁开眼,已看到夕姑姑通红的眼睛,担忧而怜惜地望着我。

  “夕姑姑……”我蹭到她怀里,一扁嘴,呜呜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小夫妻么,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过几天,自然就好了……”夕姑姑将我抱在怀中,心疼地抚着我身上的道道鞭痕,劝慰道。

  昨晚的安亦辰,仿如魔鬼凶残,还是当日那个爱我惜我把我当作自己xing命般呵护着的安亦辰么?感觉好……陌生!

  肌肤上的疼痛已经好多了,可心头裂开的口子,被灌入了呼呼的寒风,凛如刀割,更比ròu体上的疼痛更不可耐。

  “夕姑姑,昨晚,一定是我在做噩梦罢?他……他怎能那样待我?”我抱着夕姑姑瘦瘦的腰,哽咽道:“他不肯听我解释,执意认定我和宇文清有染……”

  夕姑姑如儿时一般拍着我的肩,温慈地柔声劝慰:“没事,那孩子也是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气得疯了,才对你下这样的狠手。……早上我看他从房中出来时,眼睛都哭肿了,只怕心里也在懊恼。打的是你身,疼的是他心啊!”

  “是他不肯信我!我想解释,他怎么也不肯信我!”我摸着自己被打得皮开ròu绽的肌肤,又是生气,又是害怕。

  我怪恨他不信任我,居然能对我下这样的狠手,可心中,似乎更害怕他从此掉头而去,再不理我。

  我迄今记得,当日白衣不告而去后、萧采绎又死去的那段时光,心如荒漠,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甚至是……万劫不复。

  那种心灵的孤寂,灵魂的惨淡,比死亡和毒打更令人痛不yù生。

  我绝对不要再过那样荒凉可怕的日子……

  夕姑姑感觉到我的惊惧,将我搂得紧紧的,叹道:“公主啊,你若跟别人的出去那么久倒也罢了,偏生跟那个宇文清在一起那么久!秦王是个男人啊,他日日找你,早就找得疯了,只怕夜里梦里,都认为你背弃了他,跟那个宇文清私逃了!有怒气,让他发泄出来也好,一直憋闷着,以后闹起来,更是不得了。”

  有怒气,让他发泄出来也好。

  我默默品度着夕姑姑随口说出的话语,忽然之间意识到,安亦辰的怒气,并不是从我私放宇文清开始积攒。

  从浏州初见宇文清开始,到后来的驿馆会面,再到为了我的药方千里追踪,我所表现出来的烦躁不安,自然半分也不可能逃过安亦辰的眼睛,早就成了横亘于两人间的一根刺了,扎着我,更扎着他。

  但他几乎没有怪责我半句,自始至终,都是隐忍不发。

  隐忍,不代表能够忍住,所以他才会诱擒宇文清,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当我救出宇文清后,以安亦辰的要qiáng个xing,虽然表面上维持着自己的雍容自若从容淡定,而内心潜隐的怒气,必定越积越炽,早已如到达临界点的火山,终于在昨晚发作。

  只是我不知,这火山爆发完后,还会不会接着喷那熔金烁石的岩浆,不断伤害我,从此不让我接近他半步。

  “他……他现在在哪里?”我喃喃问道。

  看窗外日光,早已是午时以后,经了昨晚那场折磨,我昏睡了很多个时辰了。而安亦辰一早就走了。他的伤不轻,腹部流了很多的血,又急着去哪里呢?

  望着雪白肌肤纵横的鞭痕,我发现自己并不恨安亦辰,反而担心着他的身子。难道我的内心深处,也觉得对不住他,宁愿领受他这一顿责罚么?

  或者,他没有错,我确实背叛了他。纵然我的身体不曾背叛,但我的心里,的确已将那个曾被驱赶开的男子再度放入。这种心灵的背叛,让我负疚,而对安亦辰,更是一种挫rǔ。

  他本来可以选择更好的女子。

  毕竟,我嫁给他时,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亡国公主,失过身,甚至连腹中的孩儿都不是他的。

  他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拯救我,我却一再伤他的心……

  “王爷早上出去后还没回来呢。”夕姑姑安慰道:“别担心,他再欺负你,心里也只有你一个,消了气,自然会回到你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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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qíng人节快乐!

  早早更完,不耽误大家的美好时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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