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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月折梨花:风月栖情_寂月皎皎【完结+番外】(52)

  他为什么那么说?他在乱想着什么?

  我顾不得别的,侧头衔住他的唇,堵住他未出口的话。

  他挣扎着呻吟了一声,终于屈服地不再说话,开始回应着我,温柔,却激烈,抱了我的手腕也是越来越紧,将我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似乎担心着下一刻便会遭遇与我的生离死别一般。

  白衣,白衣,你是傻子!我怎会舍得你离开我!

  不知过了多久,萧采绎的声音早听不到了,却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拍门声,夕姑姑焦急的声音拖着难掩的哭腔。

  我恋恋地又亲了亲白衣的唇,见他眸光沉醉如酒,专注地只望向我的面庞,料他一时不会再猜忌我会离开他了,方才从他清新糙香越发弥漫的怀中站起,抚摩着发烫的脸去开门。

  白衣的眼神只随着我的走动而飘移着,我想,他再不会乱想我会离开他了。

  可笑的是,我却从不曾想过,白衣如此了解我的一个人,他又怎会相信我一时负气所说的离开他!我更加想不到的是,他其实一直在找机会,好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借口,有足够的勇气,好离开我。

  当多少的日子在弹指间度过,我终于悟出这一点时,彼此的心,已碎裂片片,最渴求的完满,给戳得千疮百孔,所有的快乐,凌迟成细碎的痛楚,日日夜夜地折磨你,折磨我。

  我打开了门。

  夕姑姑气色不成气色地站在门前颤抖,满眼是泪道:“公主,萧二公子说是安氏害了少帝,要把安亦辰活活打死!”

  我一惊,忙道:“在哪里?”

  “后面校场。”

  我连忙提了裙,向校场径奔而去。

  萧采绎本就不痛快,后来给我赶了出去,自然更是不悦。想来的确是安氏害了君羽,害了母亲。可我现在也算能分辨了,安氏是安氏,安亦辰是安亦辰,如果安氏的天下由安亦辰说了算,君羽就不会给装在棺木中送回来!

  老远,我已看到火把下巨大的十字形木架,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轮流狠抽着安亦辰,蘸了冷水的皮鞭打在皮ròu上,响亮清脆中带了尖锐的哨声。

  安亦辰并没有惨叫,但每一鞭下去,他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qiáng抑痛楚的闷哼从咬紧的牙关中慢慢溢出。他的衣袍破碎,肌肤bào露出来,道道血痕在火把下跳跃着,新鲜的血液不断渗出。

  “绎哥哥,住手!”我高声叫着,推开一旁守卫的兵卒,冲上前叫道。

  萧采绎坐在一侧,冷冷看着眼前的囚犯,此时见了我,愤怒到狰狞的面庞渐渐舒缓过来,他站起身来,拉了我道:“栖qíng,坐了慢慢看!他们杀了君羽表弟,我也就还他们一个被活活打死的安亦辰!”

  “不行!”我高声道:“白衣还要把他jiāo给宇文氏!”

  萧采绎皱眉道:“让白衣以后一直呆在肃州,宇文氏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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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无良的作者又扔皎蛋了,还真和皎gān上了,这年头啊,我招谁惹谁了?

  126.飞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别拈香一瓣(二)

  我哼了一声,道:“安亦辰救过我!虽然他有私心,可如果不是他从宇文颉手里把我们母亲带出来,我们母女的骨头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萧采绎一甩袖,道:“既然知道他有私心,就不该同qíng他!这种人,打死活该!”

  这时只听又一声闷哼,有人禀报:“二公子,这人晕过去了!”

  萧采绎回头喝道:“泼醒,继续打!打死为止!”

  “不许打!”我愤怒高叫,眼看安亦辰被一盆肮脏冷水泼得一个激灵,慢慢抬起头来,望向我,抿起唇角来,似想勉qiáng给我一个微笑,鞭子又狠狠抽了上去。他一哆嗦,眼睛疼得闭了起来,额前的水珠滴到面颊,在火光里如泪水般闪烁,更显得面色苍白。

  “不许再打!”我知道执刑人不会听我的,圆睁着杏眼,一字一顿道:“萧采绎,如果你再打他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睬你!”

  我把如同小儿赌咒一般的字眼狠狠吐出,一脚将萧采绎方才坐过的椅子踢翻,扭头就走。

  萧采绎震了一震,眼见我离开,忙追上来道:“栖qíng,栖qíng,别生气……”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叫道:“让开,我要回去看我母亲!”

  萧采绎皱眉向自己的部下喝道:“先把他放下来!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他还打算继续打死安亦辰么?

  我不耐烦地想着,望着忐忑侯在一边的夕姑姑,道:“明天就看他运气了。真死了也是活该,我都给烦死了。”

  我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不理在后面追我的萧采绎,一路向母亲的卧房小跑着。

  快到得母亲卧房,终于让萧采绎给追上了,他也不理会我的挣扎,一把将我揽在怀中,柔声道:“好了,好了,栖qíng怎样说,就怎样好,别生气了,好么?”

  我哼了一声,在他结实的胸脯砸了两下,道:“你放开我啊,我要看母亲。”

  萧采绎点点头,松开怀抱,携了我的手,道:“也让我进去看看姑姑吧。”

  我很有些担心刚才给萧采绎抱住的qíng形有没有给白衣看到,待推开门,只见白衣支颐坐在桌旁,望着眼前大堆的药材,不知在想着什么,神色淡淡的,应该不曾留意到方才外面的动静,方才舒了口气,走上前问道:“白衣,母亲怎么样了?”

  白衣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明天,再用些药试试。”

  我打了个寒噤,望着母亲削瘦的面庞,将头埋到手中。

  而萧采绎已微笑道:“白衣兄,既然要到明天才用药,你辛苦了一天,不如早点回房去休息吧。”

  白衣“哦”了一声,起身整理着药材,眸中寂然无波。

  我知道必是傍晚时我将萧采绎赶了出去,只留了白衣在房中,已让他生了猜忌之心,一时也无力再劝导萧采绎少异想天开,懒懒道:“你们俩陪母亲一会儿,就都回去吧。我叫两名侍女在这里伴着我陪母亲。”

  萧采绎微笑道:“栖qíng,你也累了,侍女又不上心的,不如我陪着你吧。”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上心就成,你带了两名侍女在这里伴着母亲,我睡觉去了!”

  萧采绎呆了一呆,道:“好,好,我陪着姑姑,你休息去吧。”

  我见他有这个耐心,倒也诧异,缓了声音道:“谢谢绎哥哥。”

  萧采绎摇着头点我的额,道:“早点睡去吧,绎哥哥希望栖qíng每天都jīngjīng神神的,像个喜雀儿喳喳喳乱叫。”

  我顿时想起小时候和他满宫乱跑乱跳的qíng形来,心头一热,柔和一笑,拉了白衣退出房去。

  母亲的卧房,本就与我隔壁。我即便回到房,又如何睡得安心?不时只穿了小衣,披了件弹花织锦镶毛斗篷,跑到母亲房中看望。

  母亲始终那么无声无息地躺着,发着低烧。而萧采绎果然尽职地守在chuáng畔,不时查探着母亲的体温,为母亲蘸润着嘴唇,又叫侍女送清粥来喂。见我不时看他,自然欢喜,却怕我冻着了,一转身就让侍女送我回房。

  我料想他帮我守上一夜,必然要饿坏了,就让侍女到小厨房里备了宵夜,至三更天时装在食盒中,亲自提了送了过去给萧采绎吃。

  谁知这次连白衣也在,显然是睡得不安心,又来诊脉。

  我见他原先那般纯净的眼中浮泛着难言的沉郁,心中怜惜,轻声道:“不要急,慢慢想,我知道……我知道你定会全力救我母亲。”

  白衣勉qiáng一笑,起身离去。

  萧采绎吃着我送的宵夜,眸中暖暖的,温柔道:“栖qíng,你早点休息,别再过来瞧了。若你冻着了,姑姑会心疼的。”

  我点一点头,转身出了卧房,来到自己房门前,忽发现一畔白衣翩飞,如月夜浮动的淡淡云彩,一时心都醉了,微笑道:“白衣,不去睡么?”

  “就睡去了。”白衣低了头,道:“我刚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夕姑姑二更天时来找过我,向我要了很多蒙汗药过去。”

  蒙汗药?她想gān什么?

  我一惊,看白衣望我的眼神虽是清明,眉宇间已掩不住的疲乏烦恼,知他为救母亲,今日已耗了大量心力了,忙笑道:“是我白天提起了,这些药要备些在身边,以后再遇到坏人时可能会用得上。谁知她今夜就去找你,也忒xing急了些。”

  127.飞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别拈香一瓣(三)

  白衣哦了一声,深深望我一眼,抱了肩缓缓踏步而去。他的肩背一向略显单薄,今日在夜风中走着,裹着雪白的衫子,更觉萧瑟苍凉。

  看来改日得叫人每晚送份宵夜给白衣了。他好清瘦,似比我十四岁遇到他时更瘦了。我要把他养得胖些。

  我盘算着,却飞快跑向夕姑姑的房间。

  房门虚掩,被褥被拉开,却无人睡于其中。

  我心头顿时跳了起来,匆忙回房中披了长衫,拿了把短剑藏好,直冲地牢。

  军中地牢,一向不太关押犯人,守卫并不严密,我径冲到地牢前,已发现地牢的锁是打开的。

  牢狱之中,几名狱卒喝得烂醉,而关押安亦辰的牢房,已经大开。安亦辰早就不见了踪影。

  可是,赤城到卯时才会开城门,现在才过子时,就是夕姑姑将安亦辰带出,又怎能逃得出去?

  我悄悄到马房牵了一匹马,拿了萧采绎给我的令牌,令人开了侧门,出了官衙,径奔东门。从东门出去的路,离安氏管辖地带最近,我赌他们一定会走东门!

  满天星子,在膝黑的天空辉映,通往城门的大道,在星光里泛着灰白陈旧的气息。两边的民房和营寨,在清冷的空气中不断向后退着。

  我终于听到了夕姑姑的声音。

  她正在东门口焦急地和守卫理论:“我们公主说了,一定要在日出以前从少帝回来的路为少帝招魂。等天明了,唤不回魂来,你可担得起这责任?”

  她的身畔,有人穿了守卫的服色,手中抓了些祭祀用品,牵着马,正是安亦辰。

  守卫显然不肯放她通行,正在努力劝着夕姑姑:“姑姑,若真是着急,请示了萧二公子的手谕再来吧!如果真是qíng况紧急,让公主亲自找一下二公子,便是半夜三更,也是不妨事的。”

  我远远在马上听了,忙道:“夕姑姑,我早说了让我见了表哥再出来,你怎么这么着急xing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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