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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鬓花颜:风华医女_寂月皎皎【完结+番外】(12)

  他慢慢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姓名,于蜀国子民也也并不陌生,但一般的吴国老百姓,只怕连蜀国国主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少主萧寻和萧寻的个xing志向了。

  她向来寡言少语,极少与人接触,再不可能是从他的随侍身边探听到的消息。

  也就是说,从第一次见面听到他的姓名起,她便已清楚他的身份?

  欢颜只是淡淡笑着回答:“我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而已。我只奇怪,你怎么敢在问我这句话前,就说什么许卿一世欢颜?即便你是蜀国国主,即便你是大吴皇帝,你可以许我一世富贵,一世荣华,也不能许我一世欢颜!萧寻,你许不起的东西,可不可以别乱许诺?别让我……瞧不起你!”

  萧寻吸气。

  本待揪出那个负心男子来为她出气,再不料他那满心满怀的温柔qíng愫,在她看来竟跟那男子并无二致,白白换来一场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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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一)

  他回思果然是自己太唐突,一肚子郁愤再也发作不出来,只得自嘲一笑,正待寻话来解释时,那边门口已传来急匆匆的脚步。

  却是跟着夏轻凰的侍女,面色惊惶地奔来,说道:“公子,不知……不知哪里来的一队人马,将我们宅第团团围了!姑娘让奴婢传话,让公子尽快从东侧门先行离去,那里人少。”

  萧寻一怔,问道:“领头的是什么人?可曾和轻凰照面了?”

  侍女答道:“是个年轻人,自称姓许;还有个人一直坐在软轿里,并未出面,再不晓得是什么人。他们口口声声说府里藏了他们要找的人,要冲进来搜人,姑娘已经和他们打起来了!”

  萧寻沉吟半晌,冷笑道:“便是我潜在京郊不曾亲身到京城致祭,我便不信庆王敢这样明刀明枪跟我动手!”

  他回头瞧了欢颜一眼,说道:“你说得很对,我现在的确没有资格向你许下那个诺言。一切……日后可见分晓。你好生养着,呆会如果有事,我会让部下先把你送走。”

  他一把推开试图阻拦他的侍女,大踏步出了屋子,径奔往大门方向而去。

  夏轻凰那个侍女急急追着,一路喊道:“公子,公子,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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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国位于大吴以西,其地富饶却偏远。

  武成帝一统中原时,蜀国国小力微,其主遂削去帝号,向吴国称臣,每年遣使纳贡;那时武成帝因久战沙场,身体大不如前,又纳了一位绝艳的蜀国公主为妃,遂将蜀国容了下来。

  蜀国虽号称是大吴属国,执臣礼甚恭,但这些年屡屡开疆拓地,西方的狄人、北方的赫赫先后归顺。其地域虽小,可国富兵qiáng,已不下于大吴。

  如今这位萧寻,正是蜀国国主萧旷的爱子。

  他本是正宫所出的唯一子嗣,地位自出世起便无可动摇。但蜀国靳太后偏爱少子王,屡屡提出让萧旷立庆王为皇太弟,待庆王百年后再传给萧寻。

  萧旷虽孝顺,可他好好的有自己的子嗣,又怎肯立弟弟为皇太弟?

  自古以来,皇家争权最是无qíng,兄弟手足一样地你死我活。

  真立了弟弟为皇太弟,只怕他归天的那一天,得把自己儿子一并带上了。

  故而他虽碍着靳太后的面子,虽然没立萧寻为太子,却令宫中上下以少主相称,其用意当然无人不知。

  庆王无奈,萧寻才十三四岁时,便送了十个美人过去,想用美人计迷惑萧寻,盼其耽于酒色,不思进取,方才有机可趁;靳太后闻知,也送了数名美人给孙子;正宫柳后听说,只怕儿子真被引上邪路,便和萧旷商议,也陆续赏了许多美人,却是为了克制萧寻府上先去的那些美人,将萧寻往治国之路上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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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二)

  故而萧寻年纪虽轻,但府中的确已姬妾无数,甚至其中大半连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字来。

  表面莺莺燕燕,chūn光明媚,暗地里明争暗斗,暗涛汹涌。身于其间到底是什么滋味,便只有萧寻自己清楚了。

  娶个能镇住自己后院的妃子回去,对他着实是利不是弊。故而他还是很乐意地亲自跑来大吴,打算把大将军夏一恒的女儿给娶回去。

  即便夏家这位女儿没有将门虎女的气概,好歹夏一恒还有一群很忠心的部将留在朝中撑腰;再则她还有个义姐夏轻凰,足以让他满府的姬妾避退三舍。

  这便够了。

  至于祝进利用他少年好胜的心xing,借了山中狐妖之说引他入山设伏之事,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是什么人做的。遇到个不知是救星还是魔星的小白狐,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但此地距京城极近,民阜物丰,并非东山那样的荒郊野岭,稍有动静便能传到京中。庆王敢在这里公然动手,便是真能除掉侄儿,只怕很快便能传到他哥哥萧旷耳中。

  便是大吴皇帝,也断断不会容忍属国亲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勇斗狠。

  匆匆赶到前院,只闻叱喝厮杀声不断。抬眼见夏轻凰正领着随侍和来人打斗,却把他们拦于门廊以外,不肯容他们踏入厅堂半步。

  好在那些人似得过吩咐,虽执了刀剑,下手倒也留有余地,尚未出现太大伤亡。

  领头之人一眼可见,却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宝蓝锦衣,紧锁着眉站在一架软轿旁,正和轿中之人说着什么。见萧寻大踏步出来,他也只不过淡淡一眼扫过,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

  很明显,萧寻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萧寻高喝道:“住手!”

  夏轻凰因萧寻遇袭之事,看似漫不经心,这些日子着实警惕。何况萧寻隐居在此,并未知会吴国的亲朋故jiāo,一见有人闯入找人,立时猜测他们是庆王派来对萧寻不利的,忙派人通知萧寻离去。如今胡乱打了一场,也看出对方并无杀机,听闻萧寻喝止,忙趁机住了手,跃到一边,只在萧寻身畔护卫。

  蓝衣少年皱眉看向他们,负手道:“想住手,还不jiāo人?看我今日拆了你们这破院子!”

  他喝令左右:“冲进去!找到欢颜,把他们房子一把火烧了!”

  萧寻忙喝道:“慢着!可否请这位公子把话说清楚?你们要找的是谁?”

  夏轻凰神qíng古怪地看向他,“他们要找我们从东山带回的人。”

  萧寻一呆。

  只有他曾在东山遇险,在夏轻凰他们听来,这些人找的,一定就是萧寻,怪不得刚说话就动起手来。

  可认真说起来,从东山一起出来的,并不只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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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三)

  蓝衣少年那些手下却也是训练有素、唯主人之命是从,根本不听萧寻呼喝,此时已又冲上来,持了兵器向前推搡。

  萧寻正踌躇时,软轿中忽然有人缓缓道:“退下。”

  他的声音并不高,平平静静,远没有蓝衣少年的凌厉和愤怒,但那些从人听见,立时住了手,屏声静气退到一边。

  蓝衣少年怒意正盛,此却也低了嗓子,低低道:“二哥,欢颜身子还没好,给这些人抓来这许久,指不定欺负成什么样……”

  他的喉间一哽,声音已微觉沙哑,自责道:“这事都怨我,不该丢下她……”

  轿中男子柔声道:“五弟别急。既有了下落,不怕找不出来。”

  萧寻已走上前,说道:“在下姓萧,是此间的主人,想请教二位,到底要在我府上寻找什么人?”

  轿中男子淡淡道:“萧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找的是谁,想必公子心知肚明。我们已经寻她一个月了,还请公子尽快jiāo出。”

  萧寻便知猜得对了,只觉心中忽然一紧,竟抿了唇没有答话。

  夏轻凰见状,冷笑道:“这位公子既然说什么明人不说暗话,自己又为什么遮遮掩掩躲在轿中?难道公子见不得人吗?”

  话未了,但闻兵刃出鞘声起,却是护在软轿周围的几名武者齐齐拔剑出鞘,向夏轻凰怒目而视;连蓝衣少年眸中都闪过一抹杀机,右手按到了剑柄上。

  他自恃身份尊贵,轻易不肯与人动手,眼前打得再混乱,都只负手站着,可这一刻仿佛也已怒不可遏,并悄悄地瞥向软轿,神qíng间有些担忧。

  夏轻凰愕然,再不知自己哪句话激得他们如此愤怒。

  但轿中男子静默片刻,却喟然叹道:“的确是我失礼。扶我下来!”

  随侍之人见他并无怒意,紧绷的脸色这才略略松驰下来。一旁有人打起轿帘,却是那蓝衣少年上前,亲自扶出那人,口中尚道:“二哥,小心脚下。”

  那人缓缓走下,却是一身浅青色的宽袍大袖,很朴素的质地裹于修长的身段,隐然有种超然物外的出尘感。他的容貌极俊逸,眉眼都是罕有的沉静雅秀,连萧寻都有些自愧不如。

  但浴在阳光下,他像很不适应,皱眉低问旁边的少年:“现在阳光是不是很烈?”

  少年神色一黯,答道:“嗯,今天天气好,阳光是烈了些。”

  夏轻凰迷惑地抬头看了看太阳。

  冬日的太阳,便是再烈,又能烈到哪里去?

  她再看向那人,只觉他的双眼黑白分明,gān净得一尘不染,正定定地看向她,却又像根本没有她。

  因着那双仿佛什么都看不到、又什么都能看到的眼睛,他被一大群人簇拥在中间,依然显得那样寂寞,那样沉静,那样……让人心痛。

  那眼睛,那样乌黑漂亮的一双眼睛,竟然,是一个瞎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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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四)

  这对兄弟自然便是许知言和许知捷。

  因为国丧的缘故,那日许知捷也穿着白衣,被庆王的人误当作萧寻追杀。他藏了欢颜,自己好容易引开敌手,返回寺中急唤人一起到山中寻找时,天色都已经昏黑,欢颜早已不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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