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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媚·恋香衾_寂月皎皎【完结+番外】(40)

  由qíng而yù,是人倾尽一生无法填满的沟壑,就如人倾尽一生无法遏制自己对于爱人的贪慕。

  这是人心,这也是人xing。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放纵。

  只有这抛却一切的放纵让他自己变得如此鲜活而真实,连之前的二十多年深入骨髓的肮脏和虚伪都似在纵。qíng的汗水中被dàng涤得gān净。

  可浅媚整个身体都似被他涨得满满的,水光潋滟的黑眸已迷乱失神却努力想显出不屈,那种幼稚的傲慢让他好气又好笑,更是迫不及待地想将她彻底摧折于自己的身下。

  鼻息纠。缠间爱意缠绕,肌。肤磨擦间yù。望燃烧,窄短的软榻便bī仄狭小得再也无法容纳彼此的热。qíng。

  他一把拖过锦衾,连同她一起倾到地面,动作开阖纵横,出入穷奇,求的是qíng致悠远,极妙参神。

  她掐着他肌理紧密的后背,试图让他在痛楚之际把钳制略略放松,可他似乎并未感觉出丝毫的不适,又或者是侵占和掠夺的快。感掩盖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小疼痛。

  于是,她天真的反击遭遇他迅猛凶悍的进攻时很快溃不成军。

  连攀援都已无力,她耷拉下手,如失了水的鱼般扭动在锦衾之上,细细的呻。吟转作了哀哀的求恕,身体却已如刚被chūn日里蓬勃的细雨浸润过,明媚地舒展,却在和她身体并不成比例的粗。大的充斥里痛楚地收。缩。

  每一处毛孔都似在垂泣,在呻。吟,在呐喊,以热烈欢迎的姿态。

  她眼泪汪汪地求饶。

  而他只噗笑:“晓得你的小把戏。别做梦了,治不了你,朕也不用治什么天下了!”

  他待她素来亲厚,私底下从不以“朕”自称。

  可这一刻,他像高高在上的皇,只想看在蜿蜒在自己身下辗转反侧的女子俯首称臣。

  他要做她的皇,他要占有的天下首先便是她的心,便如此刻,他的心亦已被她占满。

  她不想吃亏,他也不想吃亏。

  好在两qíng相悦的战争,从来没有输赢,只有快乐。

  夜色把水晶帘的璀璨光影点点滴滴地洒到那对年轻的躯体上时,他们仿佛被高高地挑入某个虚空的世界。

  一片静谧的黑暗里,甜蜜如百花在巍巍一颤间盛展,顷刻铺满大地,灿若朝华流溢。

  如果这一刻死去,连死亡也会甘之如饴。

  久久地,相拥住的两人一动不动,宁愿这世界永远停留于这一刻。

  热烈之后的余韵亦是温柔,他们满涨于彼此的怀抱。

  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里,忽然传来可浅媚娇怯般的细语:“我喜欢你,唐天霄。”

  她的唇已被蹂。躏得红肿,声音亦是轻细无力,但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能被人唤得这般悦耳好听。

  他轻轻答道:“天霄必不负你。”

  她声音低若蚊蚋:“那么……”

  难道她还打算再来一次,把他压在下面?

  “那么你还是不要做梦,要做梦也得再长高长壮些再做梦。”

  他微笑着用锦衾裹起她,将她掷到松软的chuáng上,用手指刮她的鼻子,“难道你还能再来一次?给我乖乖睡会儿罢,不用起chuáng了,呆会我让人送chuáng上来给你吃。”

  可浅媚悻然,“哼,我便晓得你小气……其实我也只是逗逗你。”

  “逗我?”

  宫人们晓得这帝妃二人在房里做着什么好事,自是不敢打扰,因此房中并未掌灯,黑乎乎的一片;但院子里的宫灯已经燃起,昏huáng的光线薄薄地穿透了霞影纱,落在他挺立的身影上。

  他正捡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地披到身上,薄夜勾勒出健美流畅的躯。体线。条,连披衣的动作都优美得无可挑剔。

  她软软地趴伏在chuáng沿欣赏他的“美色”兼“chūn。色”,得意地笑着:“我自是没力气再来一次了,难道你还有力气再和宇文贵妃来一遭?”

  唐天霄顿住了扣衣带的手,恍然大悟道:“敢qíng你……”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唇,嘿然道:“原来你还是另有打算呀?我可又上了你不大不小一个当了!”

  她把脑袋缩到锦被里,嗡声嗡气地笑道:“明明是你招惹的我……”

  唐天霄笑着去扯了扯被子,没能扯开,沉默了片刻,隔了被子柔声向她说道:“如果我说,和你一起后其实我再也没碰过别的妃嫔,你信不信?”

  笑得颤动的被子忽然不动了,空气里静谧到只听到唐天霄的呼吸,还有窗外老榕在夜风里飒飒地响。

  她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但他似乎也不需要她说。

  隔了锦被,他温存地又将她抱了一抱,才起身离去。

  第二日,可浅媚知会了宫中总管,又找了卓锐亲自去驿馆帮检点照看着,把她的嫁妆箱笼送进宫来。

  卓锐笑道:“文书房自有管事太监一样样记下再送过来,这里陈总管也会核对,还怕少了什么不成?”

  可浅媚叹道:“我倒不怕少了什么,却怕多出什么来。”

  “这可奇了,东西变少不奇怪,还能多出什么来?”

  “可不是么!便是少了两斛明珠也未必能让我少一块ròu,可万一多了张兵防图什么的,可就能要了我的命了!”

  卓锐心领神会,晓得她自此也防范得紧了,倒是轻松一笑,自是帮忙照应不提。

  唐天霄每日都过来看望一两回,看她把北赫带来的衣饰和玩物摊了一地,忙乱得不堪,不过负手看了笑笑。

  可浅媚便和他商议:“我瞧着这宫里好人不少坏人更多,能不能把我那些北赫武士安cha几个到怡清宫里来?”

  唐天霄道:“行,阉了当太监,全弄些来都行。”

  可浅媚郁闷。

  唐天霄道:“你自己满宫里瞧瞧,除了几个御前行走的亲信护卫有时会跟着朕偶尔走到后宫来,还有哪位娘娘在自己宫里养侍卫的?真要入宫时,可以安cha在禁卫军里,不过只能住在皇城外围的角楼里。”

  可浅媚冷笑:“这皇宫别的能耐没有,想‘人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却简单得很!连我在这宫里都快给人吃了,他们几个言语不通,真的入了禁卫军,没两天还不给人整得连骨头渣儿都剩不下来?罢了,让他们驿馆呆着吧,好歹我还养得起他们。若他们再有闪失,我这个所谓的北赫公主大周娘娘都该羞愧得自刎谢罪了!”

  唐天霄明知她在为枉死的突尔察气愤,沉默片刻,拍拍她的肩道:“放心罢,不会再有下次了!”

  沉醉芳尊,酣梦笙歌里

  可浅媚却皱眉嗅了嗅,奇怪地望向他,“你身上怎么有股味儿?”

  唐天霄不由退了一步,尴尬问道:“难闻得很吗?”

  “嗯,一股药味儿,又不大像……太医开给我的药就够难闻了,还夹上这味儿!”

  她很不厚道地离他远了两步,边翻着箱笼边用手在鼻前扇个不停。

  唐天霄便不说话,站了一会儿悄悄离去了。

  虽然每日看她,甚至有时一呆好久,却连着三日没在怡清宫留宿。

  可浅媚想着前儿还哄她再没碰过别的妃嫔云云,心里便大为不悦,连庄碧岚、唐天祺送了礼物进来贺她得脱牢笼都没心思道谢。

  香儿、桃子却是有心人,早出去打听了一圈儿,回去却又是高兴,又是诧异。

  “娘娘,我们去问了,皇上并没有在别处留宿。连那晚去明漪宫,也不过是坐了听宇文贵妃弹了一两支曲子,说了一会儿话而已,后来都住在了乾元殿,——一个人住着。”

  可浅媚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道:“他爱住哪便住哪,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香儿、桃子知她嘴上逞qiáng惯了,只是相视而笑。

  她领人收拾了三四天,倒是将怡清宫布置一新,卧室里添了些形状奇特的陶罐、花瓶、乐器、羽毛等物,连软榻上都铺上了用北方蒲糙编出花纹来的结实茵垫;

  而宫中上下也都收到了淑妃娘娘的赏赐,却是些五彩的石头串儿、银制的项圈和手镯、花纹艳丽的帕子之类。

  另外便是将自己带来的两张老虎皮送给宣太后做椅垫,说对腰腿好;又拿了两套异族新衣并两样银饰送给禁足的杜贤妃赏玩,其他沈皇后、谢德妃却连根老虎毛也不送了。

  这日用了晚膳,正拿了把从北赫带来的短剑亲手擦拭时,桃子等为她奉上茶,趁机劝道:“此番若不是宇文贵妃为娘娘说话,只怕娘娘也没这么快脱难,为什么不趁机和她结好呢?”

  可浅媚冷笑道:“宇文家本就想害我,她又岂会为我说话?不过是皇上敲山震虎才bī得她低头而已!可笑我素日还把她当作好人,原来和沈皇后一样满肚子坏水儿!凭她怎样假惺惺的,我只领皇上的qíng。”

  话未了,便听得唐天霄在后说道:“你若领朕的qíng,便别等不及便把满宫里的妃嫔给得罪光罢!说你有心眼呢,却藏不住心思,总说些缺心眼的话;说你没心眼吧,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偏能一眼认得出来!”

  香儿、桃子忙上前见礼,可浅媚却笑嘻嘻迎上去,问道:“这么早过来,是预备看看我再往哪宫去呢?”

  唐天霄解了外袍扔给香儿,向外努了努嘴。

  两个小内侍正在宫门口,刚刚熄灭了悬在门上的一对绫纱灯笼,便是在告诉宫中,今晚预备留宿怡清宫了。

  可浅媚便掷了手中短剑,示意桃子打开一个箱笼,从中取出一件雪白的裘衣来,笑道:“这是雪豹皮做的,我正想着,如果你今天不过来,明日我就送了别人呢!”

  唐天霄蓦地忆起卓锐曾提过,可浅媚骁勇过人,曾亲自打回两匹极难得的雪豹来,忙问道:“便是你打的雪豹做的?”

  “没错。”

  可浅媚眉眼舒展,颇有几分自得。她的手指尚不灵便,便指挥香儿、桃子上前,为唐天霄披了试试大小。

  这时已是孟夏时节,天气颇是躁热,唐天霄刚从外面急行过来,身上汗意未gān,猛地给这等暖和的好礼物裹住,登时热汗直冒,哭笑不得。

  他略略扫了两眼,便急急脱了掷到一边,道:“太长了点,穿着不自在。有空你改小了朕再穿罢!”

  可浅媚愁道:“我只会使鞭子,可不会使针线。”

  唐天霄忍笑道:“那不行,朕还就想穿你改的裘衣了!你不改,朕可不穿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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