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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落大唐:繁花落定_寂月皎皎【完结】(12)

  唔,但愿今生今世,再也见不着他。

  若要见不着他,最好便是立刻赶到京城,看看有没有去吐蕃的同伴,好去找香巴拉山的大法师,把送我回我的时代去。

  繁星闪耀,却几乎照不出路来,到处都是漆黑的夜。

  在现代,几乎想象不出这种黑来,没有灯,没有火,没有半点属于人气的光亮。

  我沿着那条乡间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向前奔着。

  不知走了多久,也未看见纥gān承基所说的那条南北分岔的路。

  我的脚开始疼痛,更讨厌的是我额上开始冒出冷汗,身上亦渐渐湿透。体力仿佛随了汗水的流失,也渐渐消失,人如被抽去骨髓般jīng筋疲力尽,近乎虚脱。

  我本不该这般虚弱的。即便是容书儿的身子,用唐代的标准看来虽是略瘦了些,但还是很健康的。

  都怪为纥gān承基吸毒,让我自己也有了轻微的中毒迹象。

  踉跄坚持了好一会儿,我眩晕得更是厉害,手足一点力道也无,再支撑不住,坐倒到路旁一棵树下小憩。

  不知不觉,我已睡了过去。

  似乎过了好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眨眼的工夫,有人在轻拍我的肩膀:“姑娘,姑娘!”

  我勉qiáng睁开眼,天已经朦朦亮了,东方有一抹微微的晨曦。两个行商模样的男人正蹲在我面前,紧盯着我,却背着光,看不真面貌。

  我尽力扶着身子站起来,道:“哦,我睡着了?”

  其中一个男人扶住我问:“姑娘,你一个人么?”

  大唐贞观年间是整个古代史上最太平的年岁,我并未想到随便一个路人在关心人的同时也怀着邪心。所以我自然道:“哦,我好象迷路了,身体不很舒服。能请问大哥,去京城,该走哪条路吗?”

  两个男人相视一眼,脸上露出笑容,道:“我们带你一路吧。”

  我不胜感激,由着他们扶起我,慢慢向前走去。

  但是奇怪,他们却将我引入了一条小路。

  “这是条近路。”男人笑道。

  我有些疑惑,又走了几步,才知这条小路居然从一个小树木走过。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已有晨起的鸟儿在树上婉转鸣着,清脆中带着愉悦。我额上被露水濡湿的发丝粘在发上,给晨风chuī过,一阵阵冰凉,不由打了个寒噤。

  “冷么?”其中一个男人忽然抓住我手。

  我一惊,那男人的面容已在曦光中露了出来,三十多岁,本不算难看,左颊上却有一道极深的刀疤,扭曲了整个面部,笑起来好生狞狰。这面容,可绝不是善相!

  我忙要挣脱他手,身后另一个胖些的男人已一把将我抱住,把我兜在他肥硕的胸膛上,一双手便往我胸部乱摸乱捏。

  我大叫,可我本就力弱,此时又很是不适,却如何挣得开去?

  那刀疤男人已经解开自己衣裤,把我捺倒在地,胖男人反扣住我双手,不容我挣扎。

  我又惊又惧,天!难道我竟要被这两个臭男人qiángbào?

  自从进入唐朝以来,我第一次如此深切的感到,其实我就是容书儿,而不只是一个灵魂。

  所有肌肤的疼痛和脆弱,心灵的屈rǔ和愤怒,和女xing的敏感区被大肆揉搓下的颤栗和悲哀,都在深深切切的提醒我,我是容书儿!我是一个属于唐朝的少女,而不再是现代那个在家人爱人温柔呵护下的云溪月!

  “妈妈!景谦!”我一面挣扎,一面失声痛哭。可母亲不会来,景谦也不会来,他们依旧生存在一千三百多年后的现代社会,听不到我的哭,看不到我的伤,解不了我的痛。

  云溪月是个悲剧,难道容书儿亦是?

  我根本不是两个大男人对手,不过片刻衣衫几乎被褪尽,露出粉红的亵衣。

  两个男人喉间发出了shòuxing的低吼声,眼中灼热的yù火疯了般燃烧。

  我心头苦涩疼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这时忽听得极清亮的声音在问:“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男人不由顿下他们邪恶的双手。

  我抬头看去,居然是一个年纪极轻的俊美少年,骑在高高的马上,正从林边转来。他低头看着我们时,脸上流露出不屑和难堪。

  “你们别告诉我,这姑娘是自愿的。快放开她!”他响亮地喝道,居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可惜声音太过清脆,清脆得甚至有几分娇嫩。

  刀疤男人缓缓立起身来,道:“毛头小子,敢管我们闲事?”

  我趁机猛烈挣扎,一口咬在抱住我的另一个男人手上。

  那少年也动上了手,他居高临下,狠狠用马鞭兜头抽向刀疤男人,一下又一下,居然极有力道。

  刀疤男人着了两下,大怒,竟从他的包袱里抽出一对大刀来,作势要砍向少年。

  哪有寻常行商之人带如此大刀的?看来是我倒霉,竟遇上了太平盛世的一对劫匪。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忽然从袖中摸出一管碧绿的东西,对准了刀疤男人。

  又是熟悉的被大风chuī过细细竹管的声音,然后是刀疤男人的惊叫。

  胖男人一惊,松开了手,我忙胡乱将衣服掩着身子,奔向那少年。

  刀疤男人正在惊疑间,那少年已道:“我的暗器上可是有毒的,你再不找医生,死了可别怨我?”

  我怒道:“死了活该!”

  胖男人忙问道:“老七,你怎样?”

  刀疤男人盯着少年手上的那管暗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片刻,道:“我们走!”

  两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扬长而去。

  我松了口气,腿一软,已坐倒在地上。

  那少年也似松了口气,从马上跳了下来,腿也软了一般坐到我身畔。

  好久,他才拍拍我肩膀,道:“你怎样?有没有给伤着?”

  我一回头,他拍着的地方,正是我luǒ露的肩膀,忙退了一步,心头仿佛毛毛虫爬过。

  少年扑闪着他极亮极大的眼睛,无邪地看着我,问:“怎么啦?”

  我道:“你,你别过头去,我要理一下衣衫。”

  少年笑道:“你那衣衫,还能穿吗?”他把我上上下下看着,好奇似的道:“啊,原来你长得这般好看,不怪那两个坏人想欺负你哩!连我都想咬你一口了。”

  他的眼睛里倒没有邪气。

  可即便是玩笑,我也受够了。

  昨天的纥gān承基,今天的这两个恶男人。

  洗不尽的耻rǔ,说不完的委屈,数不尽的疼痛。

  我尽力用衣衫掩着躯体,可甚至连被揉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肌肤也掩不住。

  我再忍不住,双手抱着膝,嘤嘤地哭。

  少年一见我哭,立时慌了,扯住我袖子道:“你哭什么?我说错话了吗?我道歉好不好?你别哭啦!”

  我正在伤心之中,哪顾得上理会他。

  不一时,他转身走到,似到马匹上解下了什么包袱,然后将一些软绵绵的东西递到我手里:“姑娘,你穿上吧。”

  我低头看去,竟是一套极华美的衣裙,雪白的丝缎质地,映着竹子的暗花,眩彩夺目。即便容家大富,容画儿的衣衫也没几件有这般质地好的。

  第十五章 络络

  我正奇怪这少年哪来的这么好的女装,却听得少年悠悠道:“姑娘身量比我略小一些,穿来一定也是合适的。”

  我一怔,抬头看他。这时天已大亮,明媚的阳光洒入林中,清清慡怡人。那少年眸明如镜,正温柔地看着我,目光中犹带天真,而那声音,那声音……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年竟也是个女子,年纪看来比我还小一些。

  既是女子,我也无须避忌,忙道了谢,换上那套衣装。

  那少年,不,应该说是那少女,明显露出惊艳的神色,笑道:“人家都说我长得端正,可我瞧姑娘才是个美人儿哩。”

  她一厢说,一厢已挽住我的手,极是亲热。

  我不由脸上发烧,忙微微屈膝向她道谢:“我叫容书儿,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

  少女笑道:“我叫络络,正好路过这里,才帮了容姑娘一个小忙,容姑娘别放心上哦。”

  络络?在唐朝,络络这个名字很普遍么?又一个叫络络的!看她这么活跃,想来不会如梅络络那般苦命吧。

  这少女络络又奇问道:“你这么娇滴滴我见犹怜的美人儿,怎么会一个人在这荒路上行走?”

  我只得含糊道:“本来和家人一起进京的,路上却遇到坏人,失散了。”

  络络道:“哦,如果不是我亲见,我再不信当今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些坏人。还好还好,我一个人走了两天,并未遇到这种倒霉事。”

  她歪了头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正要进京。既然你和家人失散了,不如就和我一起入京吧。”

  我早认出她刚刚对付刀疤男人的暗器,就是苏勖对付纥gān承基的那种,想来是富贵人家特制的护身之物;加上她的衣着谈吐,俱是不凡,想来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能和她同伴,实在再好不过,自然是一口应承。

  她的马儿甚是雄壮,我们体格俱不大,络络便让我与她合乘一匹马。

  我却没骑过马,很是迟疑了一会儿才在络络再三拉扯下爬上马背。

  络络大笑,一抽马背,马儿已如离弦的箭,飞快窜了出去。

  我实在不想自己一个现代女子表现如此懦弱,紧抱住络络的纤腰,咬着牙愣没惊呼出声。

  一时我渐渐习惯,舒散开来,略略放松了手,络络觉出,大是得意,笑道:“你猜,我们呆会到了街道上,一对玉一样的人儿一块儿骑马上,大家会怎生瞧我?”

  我可以想得到那万众瞩目的场面,苦笑。

  还好前面那镇子甚是冷清,虽有人向我们投向奇怪钦羡的目光,倒也没引起骚动。

  找个客栈,还没吃完饭,络络就已经奔了出去。

  我忙叫时,络络道:“书儿,你瞧见没?这客栈旁边有个赌场,很热闹哩!你娇滴滴的,千万别去,开个房间先睡一会儿,我去凑个热闹,等你一觉醒来,我就回来了。”

  我再不想她一个女孩儿居然敢到那些地方去。我自小就给家人约束着,连游戏、室和网吧都没去过,赌场应该比现代的游戏室网吧乱多了吧,她显然的一个大家小姐,万一出事怎么办?

  真有些食不下咽,更别说睡觉了。

  客栈里的被褥似有些cháo湿,睡着并不舒服。虽是一夜未睡,眼睛也是又涩又痛,可我还是怎么着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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