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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结/青丝缭绕_十世【完结+番外】(27)

  只过了片刻,一匹通体全黑,但四蹄如雪的骏马奔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西门越想的周到,把马给他们留了下来。

  北堂傲牵过墨雪,抚抚它的鬃毛,翻身上马。

  言非离也跨上那匹马。

  “走!”骏马奔驰,转瞬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二人一路驰至天明,终于暂时出了华城的追捕范围。

  清晨的山林,浓雾密罩,带着入秋后的清寒,空气也湿漉漉的。

  来到一条隐僻的小溪旁,北堂傲看了一眼非离,道:“非离,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

  “是。”

  将马牵到溪边饮水。

  就着冰冷的溪水,两人简单地清洗了一下。

  北堂傲觉得言非离的面色不是甚好。

  他大病初愈,又疾驰一夜,虽然内力已经恢复,却仍有些体力不济。

  言非离从马背上摘下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包袱,里面除银两、药物、衣服等物,还有gān粮。

  准备的甚是齐全。

  言非离提着包袱向溪边大树下的北堂傲走出,却突然眼前一花。

  “非离!”北堂傲一惊,过来扶住他。

  “你怎么了?”见他神色有异,连忙让他在树下坐下。

  “属下没事。”

  言非离振作一下,想要打开包袱,但手上抖得厉害,竟然解不开包袱结。

  哆嗦半晌,好不容易打开,拿起一个馒头,想给北堂傲递过去,却是一抖,馒头落到地上。

  言非离没想到药xing这么快就要发作。

  也许是昨夜动过内力,又一路疾驰,血液循环加快,催动了药xing。

  北堂傲见他模样便知道了。

  “非离,是不是药xing发作了?”言非离困难地点点头。

  北堂傲见他紧咬着双唇,身子不住地颤抖,双拳紧握,似在qiáng忍着痛苦。

  “门、门主,如、如果待会儿属下撑、撑不住了,请你把我捆、捆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发作,二人都没有心理准备,谁也没想到迷陀仙的药xing不但来的毫无预兆,发作的还如此猛烈。

  顷刻间,言非离全身的肌ròu都已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言非离已尽了全力。

  他知道他们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险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

  北堂傲不能点他的xué道,那会使经脉运行不畅,淤积的毒素将难以排出,只能看着他生抗。

  可是虽然知道只能如此,真见到他那个模样,又怎能无动于衷?言非离浑身难受的要命,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渐渐无法控制自己。

  双手攥的死紧,指甲都抠进ròu中渗出血来,身子也颤抖的更加厉害。

  北堂傲见他神志开始迷乱,痛苦也在加剧,怕他受不住毒xing发作,可能会有自残行为,终于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使劲掰开他的双拳,让他紧握住自己的手。

  太阳渐渐升高,空气中也有了温度。

  yīn郁葱葱的树下,清水涓涓的溪边,北堂傲紧紧搂着言非离,两人都已是冷汗淋漓。

  过了两三个时辰,药xing发作的症状终于渐渐得到缓解。

  言非离不知何时已在北堂傲的怀中昏睡过去。

  北堂傲把把他的脉,暂时放下心来。

  小心地让他靠在树下,抽身站了起来。

  北堂傲全身都有些僵硬了,非离的qíng况便可想而知。

  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外衣,给言非离盖上。

  北堂傲看他睡的昏沉,知道他刚才实是耗费了巨大的jīng力。

  感觉自己浑身也都被冷汗浸透,难受至极。

  走到溪边,见这个树林地点隐僻,周围只有他们二人和两匹安静的马儿,北堂傲毫不考虑,将衣物全部除下,跃入了溪中。

  第46章

  多年征战沙场,让言非离养成一种危急环境中时刻保持警醒的习惯。

  所以即便已经筋疲力尽,他却很快便转醒过来。

  全身酸痛难忍,关节处僵硬的有如风湿病人一般。

  言非离困难地撑起身体,听见小溪中不同寻常的水声,循声望了过去。

  午后的阳光,洋洋洒洒地照耀在清澈的溪水上,反she出粼粼波光。

  一个白皙修长的身影,如鲤鱼打挺般,凌空越出水面,优美的后空翻,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言非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住前额,痴迷地看着眼前绝丽的景色,一时不由迷惑,以为无意中闯入了仙人嬉戏的天池。

  落入水中的人潜伏片刻,再次冒了上来,漆黑柔亮的秀发甩向空中,带出一串银亮的水珠。

  “非离,你醒了。”

  那人可与天上明月争辉的笑容,在阳光的照she下,越发的艳丽。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luǒ露出水面的上半身,线条冷硬优美,充满力量与健魄,上面尚未痊愈的鞭痕,也给人一种野xing的震撼。

  言非离攥紧身上的外衣,突然觉得有些口gān。

  “非离,接着!”北堂傲突然一扬手,一条肥大的鲜鱼向言非离抛来。

  言非离毫无准备,慌忙去接,鱼鳞却甚是滑腻,从手上落了下去,在地上拍来拍去。

  言非离药xing初醒,身上还有些僵硬,此时不免手忙脚乱,捉了几次都未能捉到。

  “哈哈哈……”看着言非离笨拙的样子,慡朗的笑声从北堂傲嘴中溢出,透着从未有过的轻快。

  言非离略带恼意向他瞪去一眼,却意外地看见他难得的笑容,不由一时呆住。

  北堂傲缓缓走上岸来,手里还拎着一条肥鱼,见原本愣愣盯着他看的言非离突然转过了头去,耳根处泛出明显的红晕。

  这个男人年纪一大把,与自己有过多次qíngyù,甚至连孩子都生育过,却仍然有着令人惊奇的单纯。

  北堂傲含笑将鱼抛在地上,毫不避讳赤luǒ的身体正bào露在灼热的阳光下。

  “非离,你好点了吗?”“嗯!好、好多了,多谢门主关心。”

  听着身后簌簌的穿衣声,言非离不敢回头,只是死死地按住地上的两条大肥鱼。

  “你要是没什么事了,帮本座一个忙吧。”

  “什么忙?”言非离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看见北堂傲只穿了一条单裤,正站在他身后。

  “呶,帮本座上上药。”

  北堂傲扔给他一个瓶子,里面是西门越给他们留下的创伤药。

  他自己的东西早在被兀杰抓住时全部搜身拿走了,只有银龙鞭从越国太子那里找了回来。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只着单裤,背对着他坐了下来,将披到肩背的黑发掠到前胸,露出白皙矫健的后背,和线条优美的脖颈。

  以前和门主一起行动时,北堂傲身手高qiáng,几乎没怎么受过伤。

  仅有的两次,也是他十六岁神功大成之前的事。

  不过那时,都有其他人在,受了伤,也有天门专门的大夫为他上药。

  言非离有些紧张。

  打开瓶盖,倒出金创药,缓缓为他抹上。

  但后来见那些疤痕密密麻麻,竟不知是多少鞭,言非离心中初时的一点羞赧被怒火与心疼取代。

  “门主,他们是怎么对你的?”“怎么对我?还不就是这样。”

  北堂傲的口气就像别人在问“门主,今天吃什么?”,回答“吃什么?还不就是青菜白饭”一般。

  “门主!”言非离对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

  “非离,你心疼了?”北堂傲调侃似的对他回首一笑。

  “门主,别开玩笑。”

  言非离没有心qíng应对他难得的说笑。

  “与天门为敌,对门主不敬,这是何等的大事,必须赶紧上报总舵,及时处理。”

  “不用担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门主……”言非离还要说话,却突然顿住。

  北堂傲回头望去,见他正表qíng怪异地盯着自己的双肩。

  看看肩胛处,各有两道深壑的抓痕,五指深入的模样,甚为惊心。

  “非离,你刚才要说什么?”“啊?没有,没什么。”

  言非离将手上的药瓶收好,“门主,都弄好了。”

  北堂傲没有接过,却突然转过身去,一把把他按住。

  手指抚过他的双唇,戏谑地问道:“非离,你刚才想什么呢?”想什么?任谁看到自己留下的痕迹,都会想到留下这痕迹时的qíng景吧。

  言非离再次飞红了脸。

  “没想什么……门主,您、您赶紧把衣服穿上吧,不要着凉了。”

  北堂傲潋滟的双唇微微一笑:“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非离……”他的声音拉得悠长,带出一股亲密的味道:“我现在想的,和你一样呢。”

  什么?言非离还未反应过来,已被北堂傲的双唇覆上。

  这个吻很温柔。

  先是细细地划过他的唇瓣,一点一点,浅尝即止般。

  再慢慢地深入,挑动他的内唇,勾起他的舌头。

  北堂傲揽着他的背脊,修长灵活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沿着脊椎骨缓缓往下抚去,及至椎尾处某一点,轻轻地一按。

  “啊──”言非离qíng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瞪起眼睛望着他。

  北堂傲微微一笑,自己对他的敏感点也算了如指掌啊。

  毕竟在他离开总舵前那几个夜晚,他们可是‘亲密无间’的。

  言非离心中暗怒。

  他跟门主想的绝对不一样!“门主,现在,我们……”他也不知道这种qíng况该怎么说,又或者该说什么。

  但总之,他们应该没有闲qíng逸致地做这种事才对。

  “我们什么?”北堂傲不为所动,俯下头去还想继续,突然身边一个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两条大鱼,其中一条尚未死透,挣扎着最后一个扑楞,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一下,扬起一阵尘土。

  两人愣愣地看着已经泛出白肚的肥鱼,呆了片刻,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条蠢鱼!”北堂傲心里暗骂一声。

  既然气氛都已经被破坏了,北堂傲便站了起来,将衣服穿好,湿漉漉的长发在内力的催动下很快便gān了。

  言非离刚才被他一番挑逗,身上还留着苏麻的感觉,心里也有些空dàngdàng的。

  不过身体已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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