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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情结/青丝缭绕_十世【完结+番外】(48)

  北堂傲分析了一下天下形势,心里想着。

  回到府里,见了御医,说辉儿的qíng况已经稳定多了。只要不抓破身上的脓包,将来也不会留下疤痕。

  北堂傲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有一个儿子死于天花,因而十分的担心,希望辉儿能够撑过去,毕竟他的血脉不同寻常。

  刚刚换下大紫色朝服,便有下人来报,说郁将军求见。

  “郁飞卿?”北堂傲微微一愣。自从班师回朝后,除了在接风宴上和他照了一面后,自己一直未曾上过朝,这半个多月来,先是在郊外别院和言非离在一起,回来后又是辉儿病重,也没见过什么人。何况遥京的这些权贵早知道他xingqíng清冷,疏于应酬,一向不理会旁人的阿谀奉承,所以都很识趣地不来打搅,该来拜贺的时候都会自动将物品和礼函直接送到大总管手上,没有邀请不敢随意前来拜会。

  “知道了,带他去前厅,我见见。”

  这郁飞卿是这两年来明国难得一个年轻将领。郁家世代都是忠良文臣,他父亲是前东阳太子的太傅,兄长也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他是家中么子,十几岁时突然弃笔从戎,投身军旅,年纪轻轻竟然爬上了将军之位,确实是个人才。

  其实不论他是个怎样的青年才俊,统统都不关北堂傲的事。即便他曾在战场上作为他的部下,追随了他一年多的时间,但对北堂傲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可是他对他还是特别通融的,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么一点点的相似。

  第84章

  “王爷!”当北堂傲的身影出现在郁飞卿的视线里时,他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清澈明亮的黑眸,好似燃起了小小的火焰,瞬间照亮了整张俊容。

  “原来王爷穿白衣也很好看。”郁飞卿qíng不自禁地赞美道,说完这话才发觉自己莽撞,立刻涨红了脸。

  以前他看见的北堂傲,不是紫色朝服,就是一身戎装,这种俊逸悠闲的打扮还是第一次见到。

  北堂傲一身大紫色的朝服时,虽是肃穆的款式,深暗的颜色,但穿在他身上,却是说不出来的高贵,衬着他白皙的俊容,反有股张狂之气。戎衣虽然沉重,压人心魄,但气势迫人,威武自生。可是北堂傲换上这优雅闲适的白衣,立刻便说不出的清冷俊美,配上他绝世的容颜和孤傲的气质,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北堂傲适时打破了他的窘迫,淡淡一笑:“郁将军,请坐!”

  他并不讨厌郁飞卿的赞美,甚至还有些喜欢他的直慡。他天生有一种易于亲近的本领,总是和军营里的将士们打成一片。说话极有分寸,而且语态真诚,配上他俊朗的容貌,无法让人厌恶。

  “郁将军有什么事?”

  郁飞卿收敛了一下心qíng,省去寒暄的客套话,直接拿出带来的东西,说道:“听说小世子生了病。家父特意让我送来些珍贵药材,希望能略尽绵薄之意。”

  “让郁太傅费心了。小儿得刘御医医治,已经好多了,将养几日应该可以恢复了。”

  “王爷,这里还有我特意从关外寻来的灵族秘方,对治疗伤筋动骨的外伤极为有效,听说王爷的肩伤一直未好,我……”

  北堂傲挥挥手打断他,道:“本王的肩伤已无大碍,郁将军不必挂在心上。”

  “可是王爷都是为了救我,飞卿实在心里难安。”

  “不用这么说,战场之上,你我同仇敌忾,你又是我的得力属下,怎能看着你送死。”北堂傲随意地道。他这个人说是冷漠无qíng,对旁人的生死不大放在心上,但是对自己人却护短的很。当年鬼林之中,若不是为了救言非离,也不会中了魑魅魍魉的媚药,导致后来这笔糊涂账。言非离自作主张去简境时,他也气他多管闲事,làng费那没有必要的好心。可是一听说言非离出了事,还是急着赶去了。他的xing子如此反复无常,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郁飞卿对北堂傲更加钦佩。此时除了感激、仰慕,还混和了一些复杂的感qíng。他的眼睛很黑,看着北堂傲时很亮。他长得很俊,笑起来慡朗,但对着北堂傲时却有些腼腆。他说话坦白,但有时也会冒出一些莽撞话,就像刚才。

  他站起身来,在北堂傲面前曲膝跪下:“王爷对飞卿的救命之恩,实同再生父母。飞卿无以为报,只望能做王爷的属下,终生追随王爷。”

  北堂傲挑了挑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在战场上他是他的属下,那是没得说。可是回到这京城,他二人便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将军,同朝为官,何来追随之说。

  “郁将军,你是什么意思?”

  “飞卿听说王爷身边的贴身武将已空缺多年,飞卿大胆毛遂自荐,愿辞去将军一职,加入天门,追随王爷左右。”

  北堂傲沉吟不语。这个年轻人其实比自己小不了两岁,但因为他出道甚早,十二岁做了北门门主,十六岁继承北堂王王位,历练甚多,不是郁飞卿可比,因而在他眼里,郁飞卿便如一个晚辈。而且他身上有些地方,颇有些言非离当年的影子,因而爱屋及乌,对他也算是难得的和蔼了。可是说到贴身武将……

  北堂傲道:“郁将军,你起来吧!我不能答应你。”

  郁飞卿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王爷是觉得郁某不配吗?”

  “本王没有此意。只是本王的贴身武将只能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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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儿,你好点了吗?”

  “哥哥,我好痒……”

  北堂曜日轻轻趴在chuáng头,曜辉的小手小脚都被绑在chuáng上,为了怕他痒痒抓破身上的脓包,有人时时刻刻地看着他,不让他乱动。

  他这会儿qíng况已经稳定多了,只待包包退下去,好好调养几日就能恢复了。曜日因为已经出过痘,这才让他进来。

  “忍一忍,痒过了就好了。”曜日学着当初照顾他的下人说话,摸摸他的小脸。

  “可是我难受……”曜辉看见他,呜咽着就要哭出来。

  曜日连忙哄道:“辉儿不哭,等辉儿好了哥哥带你去糙原上骑马,带你去找义父玩儿。”

  “呜呜……哥哥说话要算数,不能赖皮……”

  “哥哥说话一定算数。”

  林嫣嫣正好进来,听见曜日提起‘义父’两个字,心里一跳,幽冷的黑眸闪了闪。

  第85章

  不知不觉,过了近一个月,辉儿的病qíng终于稳定并渐渐康复,北堂傲和言非离也分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这一晚月色皎洁明亮,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北堂傲从辉儿住的院落出来,有些伤感。

  刚才刘御医说了,孩子终于完全脱离危险,甚至好转qíng况极佳,再过几日便能痊愈了。林嫣嫣也在那里照顾辉儿。她说了会做孩子们的好母妃,便真的在那里住了十几天,一直陪着辉儿。只是她和北堂傲已经生疏了许多。

  北堂傲不能理解,为什么女人的变化会这么快?在真正的辉儿死后,林嫣嫣跟着大病了一场,病好后便xingqíng大变,整日沉迷于佛堂之中,吃斋念佛,对什么事都冷冷淡淡,也不再有以往的温柔。

  可是他能够理解她的心qíng,毕竟死去的也是自己的儿子。刚才听到刘御医的话,放心的同时,却看见林嫣嫣脸上闪过复杂之色,他也灵犀一闪,想到了他们共同失去的那个孩子。想必嫣嫣心中实在不好受。

  当初他们成婚时,他承诺会帮她的父亲端亲王,助先皇的最小儿子,也就是他的舅舅当今的皇上推翻东阳太子,登上皇位。现在这件事他已经做到了,两家的共同目的也达到了。可是他和嫣嫣的路已经越走越远,失去了那个孩子,两人都再难回头。相见之时,也徒增彼此的痛苦。

  北堂傲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突然qiáng烈地思念起言非离。虽然只分别了短短的一个月,但是思念是如此猛烈,让他抑制不住。一想到他温文的笑容,低沉的嗓音,修长的身躯以及……

  北堂傲突然一阵燥热。来到马棚,牵出墨雪,没有告诉一个人,自己悄悄地翻身上马,疾驰而出,在城门关闭前,赶出了城外。

  言非离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已经有一个月了。从他们上次分手,整整一个月。北堂傲没有传来一点消息,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虽然知道让人给自己带信不是北堂傲的作风,也不太方便,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他和儿子的哪怕一点点qíng况。有两次他主动帮刘七进城办事,都已经到了北堂王府门前,但摸了摸怀中的那块玉牌,却总是倏然回头。

  如今他要以什么身份回去呢?什么也不是!何况当初决定离开的是他自己,他不能回头。那幢气派威严的王府里,住的是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堂王一家,不是他的门主,不是他的谦之。

  言非离叹息一声。只不过是一个月,以前多少年都过来了,可是这一个月却让他如此难捱。不知道要再过多久两人才有机会再见面。

  言非离越是思念,越觉得难以入睡,坐起身来,随手推开窗户,外面的月亮分外的圆满、柔亮,映得他更加孤寂。

  言非离凝视半晌明月,心口微微绞痛,gān脆盘膝坐在chuáng上,闭上眼睛,专心的打坐练功,希望籍此能收敛心魂,身心沉静。

  我真是要走火入魔了。

  不知过了多久,言非离沮丧地摇了摇头。因为他竟然好像闻到了北堂傲身上那似有似无的冷香在周围氤氲,不由苦笑一下,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真是思念过度了吗?

  言非离觉得浑身燥热,今晚不仅异常地想念北堂傲,还非常想念他的……拥抱。

  他深吸口气,跳下chuáng,披上外衣,决定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却突然浑身一震。好像不敢相信似的,他在屋里站立了片刻,走到门前,轻轻地打开门扉,心有感应一般,向院落里一棵大树下望去。

  北堂傲仍是一身白衣,静静地伫立在树荫下,对他微微一笑。

  袁清想起今天刚刚出生的那匹小马,因为是早产,状况很不好,因而特意和母马一起带回庄院里照料。可是想一想,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不知道小家伙能不能撑过去。于是起身出了屋,一瘸一拐地向庄院走去。

  他住的地方附在庄院外面,是单建的一排小屋,除了他还有几个在马场做事的长工一起住。因为他是shòu医,还是颇受尊敬的,所以自己单有一个房间。这会儿他得从这里绕过院子后面的小林,才能看见马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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