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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缠_十世【完结+番外】(19)

  白清瞳现在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低声道:「你刚才为什麽叹息?」

  「哦?」迦罗遥轻轻一笑,道:「你听错了。」他说得一本正经,真让人想不出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

  白清瞳放下笔,伸个懒腰:「好。听错就听错了吧。今天的份我写完了,你看看。」

  迦罗遥接过他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赞道:「不错。比前些日子有进步。」

  白清瞳在他身後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放在他肩上,笑道:「有你监督,我怎敢偷懒?我这麽聪明,想学什麽都是学得会的。」

  迦罗遥失笑:「原来你竟这麽厚脸皮。以前怎麽没看出来?」

  白清瞳抱著他轻轻摇了摇,忽然轻声道:「我会回来的。你别太想我,怕你身子不好。」

  迦罗遥微微一僵。

  白清瞳道:「今天是初五,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大军是初十出发,没有几天了呢。」

  迦罗遥不语。

  白清瞳将头埋在他肩窝,鼻尖蹭著他的耳垂,轻声道:「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给你写信,你别担心。」

  迦罗遥靠在他怀里,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刘长风是我亲手提拔的,颇有治军打仗之能,你好好跟著他,过一、两年……」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顿了片刻,道:「我会让子墨跟著你。到了军营不要莽撞,一切听从军令。等平息了边关战事,我便调你回来。」

  白清瞳沈默不语。他知道从军的少年将士,官宦子弟,每个少说都得在军队里待上两、三年。迦罗遥原本也是如此打算,但终究舍不得自己,打算等边关的事qíng平息便让自己回来。

  以白清瞳从前的脾气,自然不愿占这个便宜,但现在他说不出口。

  怀中人削瘦单薄,眉宇间落著淡淡的波痕,鬓角处也有著常年疲惫劳累的痕迹。

  他怎忍心放这个人在京城中,一别数年?

  没有自己在,这个王府空落落的,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该是如何寂寞?非^凡

  罢了罢了。不就是沾沾关系,走走快捷方式吗?只要自己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被那些虚妄的东西禁锢住。

  二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迦罗遥将他的字帖仔细折好,放到小桌上。

  白清瞳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垂,目标正是他昨晚留下的红痕上。

  迦罗遥被他弄得气息微热,身上一阵苏麻,推了推他:「别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口堵住。

  白清瞳轻轻压了上去,只觉这薄薄的双唇怎麽如此美妙?

  越发吻得qíng热,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这几日二人qíng意初定,耳鬓厮磨,销魂之事自然有。不过白清瞳一直极为克制,简直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

  但是此时这个午後,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白清瞳竟然荒唐起来。

  白日宣yín……

  迦罗遥心底冒出这个词,但少年的身体如此温暖,双手如此温柔,让他如何……能拒绝。

  「嗯……啊──」

  迦罗遥低低喘息一声,扬起脖颈,紧紧攀著少年的肩膀。

  二人衣服尚未尽褪,白清瞳极为熟练和温柔地探进他的体内,手指灵巧地抚摸著他的前端。

  衣服间窸窣的摩擦声,ròu体碰撞的暧昧声,还有二人激qíng中的断续喘息和呻吟,都给这个午後的书房带来一抹无法形容的旖旎和yín媚。

  迦罗遥的手碰撞到长榻的矮几上,棋盒掉了下来,黑色的棋子撒了一榻一地。

  他摩挲著想抓住什麽,却只抓到一把棋子。

  无名指上的金戒在眼前闪闪发光。

  白清瞳拾起他的手吻了吻,汗渍沾染到肌肤上。

  手指松落,棋子撒落到二人紧紧贴合的身躯之间。

  白清瞳猛然抱紧他,滚落到榻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啊──」

  「啊……」

  迦罗遥全身酸软得没有力气,躺在少年的怀中摸索著。

  白清瞳抓住他的手,一向清亮的黑眸沈得看不见底。

  「棋子……」迦罗遥喃喃道。

  「别管它。」白清瞳与他脸贴著脸抱在一起,气息直喷到他的面颊上。

  两人躺在撒满围棋的长榻间,有一种奇异的làng漫的感觉。

  白清瞳心满意足,低低道:「舒服吗?」

  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还带著qíngyù後残留的气息。迦罗遥摸了摸他垂落的发丝,含糊地应了一声。

  白清瞳不满意地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

  迦罗遥眯著眼,微笑道:「舒服。舒服极了。」

  白清瞳这才笑了,抱著他懒洋洋地躺著。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第二天迦罗遥去上朝,大臣们惊讶地发现一向冷静自持的摄政王心qíng好像非常好。虽然态度仍然淡淡的,但却好似chūn风拂过,整个人都有了些温度。

  小皇帝也发现皇叔好像有些……chūn风满面?连眼角眉梢间都没有从前那麽沈重了。

  白清瞳的从军令已经下来,也提前去兵部报到了。

  和白清瞳一起入伍的还有几名世家子弟。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个和他一向不和的赵三少赵子英居然也在。

  不过也不奇怪,赵子英他爹是兵部尚书,现在北部边关动dàng,异族侵扰,对朝廷来说虽然不是好事,但对这些正想找机会往上走的官宦子弟却是个好时机。

  去军里混个军功回来,也好往上爬。

  赵子英看见白清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白清瞳自然不记得当日正是因为受了他的嘲讽和刺激,自己才会在秋後的那个下午跑回王府大醉一场,结果施bào於迦罗遥,第二天大受刺激地跑出去,却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以致失忆。但他与赵子英不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後都是一样的不合,这一点毋庸置疑。

  白清瞳淡淡扫了他一眼,没兴趣理他的冷嘲热讽,在兵部挂了号,与同期的同僚们一一打过招呼。

  他xing格好,又擅於和别人打jiāo道,到初十随军出征时,已经和几位同僚相处不错了。

  大军出发前夕,迦罗遥不便出京相送,只送他到王府门口,望了他片刻,只说了两个字。

  「……保重!」

  白清瞳笑得轻松,见子墨等人都站得远,便微微弯腰靠近他,低声道:「等我!」

  清亮的双眸中有不舍,有爱恋,但更多的是坚定。

  迦罗遥默默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白清瞳笑笑,不再多言。转过身潇洒地跳上马背,扬起马鞭:「走!」

  望著少年绝尘而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高管家见摄政王还在门口遥遥相望,过去道:「王爷,军里您都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天冷,还是回屋吧。」

  迦罗遥拉了拉膝盖上的毛毯,觉得身上真是有点冷了。

  从京城到北部边关路途遥远。行军匆匆,整整一个月在马背上颠簸,白清瞳大腿内侧都磨出了一层硬茧。

  好不容易到了敬州。因为寒冬刚过,北夷的兵马开始蠢蠢yù动,边关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斗争。

  他们入城的时候,正赶上刘将军带领一队出去追剿的人马回城。鲜红的血液在寒风中凝冻在战甲上,看上去分外凄厉和血腥。那些战士们都脸色凝重,没有赶跑北夷人的愉悦和轻松,有的只是残余的杀气和疲惫。

  刘长风没有多看站立在两旁、刚刚入城的新兵们一眼,只是带著刚刚赶跑北夷人的部下急促地纵马回营。马背後面还绑著两颗敌人将领的头颅。

  白清瞳瞪大眼睛,发现不只将军,几乎每名将士的马背後面都绑著几颗敌首,用头发缠在一起挂在那里,随著马背的颠簸一晃一晃,甚至还能看清那些死不瞑目的面容。

  他脸色发白。

  早听说刘将军驻守边关多年,杀气极重,为了震慑和示威,每次打了胜仗都要士兵们割下那些入侵者的头颅挂在城墙外面。

  刚才他们入城时看见城门外高墙上那些晃晃dàngdàng的已经风gān了的头颅,感觉还不是很深刻。但是这麽快就近距离地看到新鲜出炉版,多少还是有些受刺激。

  不过他一偏头,正好看见赵子英那比他夸张了许多倍的惨白面容和冷风中不停冒出的汗滴,顿觉心qíng好了许多。

  进了军营,白清瞳和赵子英等人都是有後台的官宦子弟,大多已经分好了军营。白清瞳和子墨也单分了一个营帐。

  傍晚他被刘长风叫进将军大帐,见下午杀气腾腾的将军脱去盔甲後,看上去竟有几分儒将的风采,而且年纪好似也不大,最多三十几许,面目十分英武。

  「见过刘将军。」

  刘长风看著他:「你就是白清瞳?今年多大了?」

  「十六了。」

  「嗯。」

  刘长风沈思地看著白清瞳。他得了摄政王的令,要好好关照这个摄政王府出来的少年,放他在身边锻炼一段时间。

  刘长风虽然常年驻守边关,却对京里的消息十分灵通。他早已知道这个少年与摄政王关系颇为亲密,甚至有谣言他是摄政王的男宠。

  不过在看到少年本人时,刘长风立即感觉也许谣言有误,因为这个少年双目清亮,神态坚定,见到自己不慌不忙,态度也不卑不亢,是个可造之才。

  他此时心下有些迟疑。因为摄政王的jiāo代很含糊,只一个重点便是要保这少年平安,其它都放任自己安排,可是这反而让他有些难以下手。

  要说保少年平安,那直接去後勤部门负责粮糙和器械最安全,不用上战场却可以混个两、三年,回去直接升官。这是刘长风最不屑的。那些京里来的官宦子弟,xing格软弱惜命的,他都直接打发那里去了。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他的眼神里有著少年人特有的热qíng和热血,有著对未来的期待和野心。

  这不是个甘於人下、庸庸碌碌之辈。

  以刘长风的识人之能,一眼就看出了白清瞳心底的渴望,所以心下迟疑。

  白清瞳见将军和他说了两句话後就一直沈默,心里有些不安,却十分耐心地等著。终於听到将军开口。

  「你为什麽要来这里?」

  白清瞳微微一愣,抬头看著刘将军,发现他眼底的审视和评估,心下明了,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保家卫国,捍卫我大齐疆土,是每个战士应有的忠贞和职责。另外清瞳不才,也希望自己能经此磨练,真正做个於国於家有用之人。为边关的百姓,为陛下,为大齐做些事qíng。」

  刘长风端详他片刻,慢慢道:「你可想清楚了?边关清苦,且北夷人狡猾凶狠,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你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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