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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妃_黯香【完结】(72)

  迎风?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不好!他眉心深深折起,立即策马下坡吩咐:“起盾!后退一里!”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咻”的一声,一支带火的箭头扎在高坡上,然后,万支火箭雨纷落,随着风势,飞得很远。

  马儿受惊,开始四名,铁骑兵不得不退回láng锥山下。

  宇文祁都又带着大军前进一里,迫使连胤轩不得前进,却又不肯杀上前。

  “该死的!”原来是想由此消耗他铁骑体力!连胤轩眯眸,大掌一挥,示意铁骑披盾进攻,此时正好风停,更该速战速决!刚才活该让这老狐狸得寸进尺了一步!

  却在此时,宇文大军那边徒然传来了凄厉惨叫,兵马慌乱成一片。只见宇文的后方,同样有好大一片弓箭雨压来,如乌云盖顶,密麻得没有间隙,而且从那箭头可看出是杀伤力极qiáng的硬弓。

  硬弓?夏侯玄?

  连胤轩大吃一惊,连忙带兵往前再进两里,静观其变。

  弓箭雨很苦啊便停了,宇文大军那边死伤差不多一半,他们被这腹背受伤弄得措手不及,可是夏侯玄却没有趁机杀上来,那个墨色枣红色披风身影只是带着他的一万骑she兵安静立在宇文的两里之后,静静望着他。

  连胤轩知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夏侯玄。他和他一样,都在掂量与对方的关系。是敌?是友?

  然后,夏侯玄的身后又多出了一队兵马,军旗在即将破晓的霞光中飘dàng,清清楚楚写着一个“萧”字。

  呵,连萧邯俞也出来了!

  他冷冷一笑,策马直直bī向宇文祁都。

  *

  映雪一被摔到地上,便吐出了她胃里所有的东西。

  这伙人果然将她带上了凤雷山,一入那北冀门,就将她关在了老祖宗的灵堂里。只见灵堂里上上下下整齐供奉着一排一排的牌位,但不全是老祖宗的,有很多异xing牌位,尊称是“兄弟”。

  而孤独北冀的母亲如氏之牌位,立在最中间,坛子里燃了三支香,轻烟缭绕。

  映雪撑起虚弱的身子对那牌位拜了拜,而后开始拖着刺痛的膝盖往门边移动,想拉开门窗。无奈,门和窗都紧紧上了锁。

  她靠在门板上,望着一室的幽暗yīn冷,缓缓蹲下了身子。

  她还是被这北冀给抓来了,来为被连绛霜失手错杀的北冀门门主之母偿命。呵呵,可笑的是,她现在不想死了,她想活下去,却又有人要取她的命。

  老天真爱捉弄人。

  “啪!”灵桌上一只老鼠蹿过,撞翻了几个牌位,发出吓人的轻响。随着轻响的,还有左右两排烛火的跳动,似乎是要响应那yīn冷的氛围。

  如此景象,她却是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睁大水眸看着。

  一切恢复正常,窗外的风儿静了,灵桌上的鼠儿蹿过了,牌位倒了三个。

  室内很静,连烛火都不眨下眼睛。

  她的心跳恢复正常,告诉自己别自己吓自己,慢慢走过去,一一扶起那倒下的三个牌位。一个是如氏的,一个刻着“小妹冰芝之灵位”,一个没有任何字。

  没有任何字?这算什么牌位?但它就立在如氏的左边,表明它就是个牌位。

  她轻轻将那空牌位搁下了,再双掌合十,鞠躬拜了拜。

  这个时候,灵堂的门终于“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我们副门主回来了,他要见你。”说着,兀自走进来又要野蛮的拖她。

  “我自己会走!”她甩开了,自己走出门。

  北冀门的副门主冯丰早在北冀堂等着映雪,他刚从淮州赶回来,只来得及喝一大碗茶水。

  此刻,他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走进门来的映雪:“你是连绛霜?”他的语里有丝惊讶,有丝不确定,又有丝惊喜。

  “不是,我是苏映雪。”映雪非常反感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巡视的目光,他将她从头盯到脚,然后用眼神剥她的衣裳,无耻!

  “噢,你是苏映雪。”冯丰盯了她半刻,似是才反应过来,笑得乐不可支,“真想不到这世上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人,只不过那连绛霜泼辣些,不过本门主喜欢……”

  映雪的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了,她脸一沉,道:“既然门主认清楚了,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不急不急。”冯丰站起身,恬不知耻笑道:“本门主刚从淮州回来,得知三王爷现在没有时间来接你,所以打算留你再次住几日,景王妃你说可好?”

  “不方便!”映雪往后退一步,躲过他抚上她香肩的手,“现在就送我下山吧!”既然已知她不是连绛霜,为何不去找真正的连绛霜报仇?

  噢,不对,他不是门主,只是个副门主,遂道:“我想见你们北冀门主!”

  杀母之仇是与孤独北冀结下,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是。如若她现在与那北冀门主对质一番,说不定以后还少去这件烦心事,过得安稳些。

  那冯丰还在笑,朝她走过来:“大哥在闭关,你见他做什么?门里的事,我这个副门主可以全权代理,不需要打扰大哥的。”

  “只是……”这男人说着话,又要来轻佻佻抓她的手,“如若那三王爷不肯来救你,你便跟了我吧,我比那三王爷会疼女人,哈哈。”

  “无耻!”映雪冷汗直流,退的时候差点撞翻后面的椅子,“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死也不会嫁给我?”冯丰脑袋一偏,好笑起来,“这句话咋听得那么耳熟呢?噢,对,两年前连绛霜也说过这句话,但是你知道她的下场吗?”

  他又朝映雪盯过来,整个一笑面虎。

  映雪冷冷的盯着他,躲到椅子后面去了。

  冯丰也不追她,只是自话自答道:“当年她不从我,我一气之下给她开了苞,让她三天三夜下不了chuáng……那美妙的滋味至今难忘啊,啧啧,可惜她……”

  什么啊,映雪听得jī皮疙瘩掉满地,一杯子砸过去,“禽shòu!”

  冯丰手一伸,竟然把那杯子接住了,谄着脸道:“想不到没有了那连绛霜,老天爷又给我送来一个苏映雪,真是怕我寂寞了,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有人暗示我直接将你扔入我们后山的蛇窟不留活口,但是我看你生得花容月貌死掉可惜,所以决定将你偷偷留下……”

  “滚!”映雪又抓起一个茶杯朝他砸过去。

  这次冯丰没有顺利接住,“彭”的一声,杯子在地上粉身碎骨,他不怒反笑,开始渐渐朝映雪bī过来,“连胤轩不会来救你的,你就死了那条心跟了我,跟了我你还有活路一条。如若执意等他来救,那我可要不客气的将你扔入蛇窟喂蛇了!上次那连绛霜让我破了身,想寻死为连胤轩守身,没把我折腾死……我可不希望你走她的旧路……”

  “我要见你们的北冀门主!”映雪大叫出声,呵止这男人的靠近,“不要过来,让你们门主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早说过,现在门里的事,全是我全权代管,如若你是要说送你下山的事,我劝你还是别làng费口舌。好了,我就一句话,嫁我就可以不必死,不嫁我就必须得死,你自己选择。”

  “不嫁!”

  “好,有骨气,我倒要看看待会你到底是嘴硬还是骨头硬。来人啊,带她去蛇窟。”

  映雪脊背一阵冷寒,但倔qiáng忍住了。这辈子,她最怕的牲畜就是蛇了,但是,但是被蛇咬死总比被这个男人糟蹋qiáng吧。

  她心一横,踏出了那道门槛。

  “门主,不好了不好了,连胤轩带着大队兵马往山上来了!”有个落腮胡的汉子急匆匆跑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冯丰大吃一惊,几步上前粗鲁抓住他汉子的襟口,“你确定你看到的是连胤轩的人?”

  “是啊,门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连胤轩虽然没有搜到我们的秘密上下山通道,但是他现在带着几万兵马在大范围搜山了……”

  “连胤轩不是被困在淮州外的锥子山么……快,快飞鸽传书给邹大人……我们带着兄弟们先挡挡……”

  “那这个女人怎么办?”

  冯丰看映雪一眼,“先藏起来,听我吩咐。”

  *

  连胤轩是在破了宇文祁都的二十万大军后赶到凤雷山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秘密送映雪和绛霜回卞州的行踪被泄露了,而且还恰恰在凤雷山山脚。

  天微明,他便带着他战了一夜的铁骑往这边赶,由于找不到北冀的上下山路线,只有大范围搜山。

  他战了一整夜,却为这个消息感觉不到丝毫困意。他的心一直是吊着的,害怕这群人又做出对待绛霜那样的事。不过也幸好,绛霜安全回到了卞州,让他不再担忧。

  两年前他为绛霜来过这凤雷山一次,那次他勃然大怒痛心疾首,怒北冀的言而无信,痛绛霜所受到的伤害,但更多的自责。

  因为他的识人不清,放松了对北冀的警惕,伤害了无辜的绛霜。

  那次是在他寻不到北冀的所在一怒之下烧山烧了两日后,绛霜劝他不要伤害凤雷山上的无辜,不要因为她做出祸及百姓之事,所以他才罢了手,也从此与独孤北冀互不相gān。

  只是没想到他放了手,北冀倒不肯松手,执意苦苦相bī。

  直到这一刻,他们终于把他为绛霜找的替身抓去了,他却赶到很不安。

  是的,谁也想不到人人称颂的北冀,会是只批着羊皮的大恶láng。而这只láng打着为母报仇的幌子,觊觎他的女人,伤害他的女人。

  这群人很该死!

  “王爷,这里有条秘道。”

  “嗯。”他连忙带着十二铁骑走过去,看到一条灌木遮住了的羊肠小道,顺着山颠而上,直通山上某个他们没有到过的地方。

  他勒着马儿的缰绳,走上那条密道。

  走着走着,越往上走视线越开阔,小道变大道,转了几个弯,一座深宅大院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这不应该说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宅院,因为院子的前头还有木头搭建的高高的眺望台,平坦宽敞的习武场,有尖尖的木锥搭起来的围墙,有分散在四周的农户,只是那座占地最大的深宅大院最抢眼而已。

  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小寨子。

  他带着他的人到达这里的时候,北冀的人已糙木皆兵拿刀拿双锤守在了大门口,可是说他们是在这里建了个小城池,那保护他们的城墙是用削的尖尖的木柱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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