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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怀惜_微笑的猫【完结+番外】(25)

  我搂紧了景言,qiáng迫自己睡、睡、快睡,往后最需要的就是冷静的头脑和清晰的思路,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提供保证。

  不许苦笑,不许叹气,不许思考,睡觉!

  第二天醒来,发现地上堆放着新鲜的食物和水果。

  门已经大开,看来是绑匪知道我们能够自由的进出屋子,便去了那牢什子的锁。

  我倒是越发的诧异:竟然可以在不被我发觉的qíng况下(景言睡着了完全失去高手本色,你可以尝试把他那个了,我则比较警醒)送来食物,又在门上搞这么些小动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人实在是手脚轻;要么我们睡着后又中了迷药。

  我比较倾向于后一种。

  我叹口气,拿东西吃,不管是什么危机,好在待遇不错。

  “景言,你剑呢?”

  “在这儿。”

  “借我削削瓜皮。”

  吃饱了出门,才发现那墙比晚上还显得高大壮阔,全由一尺见方的青砖砌成,整齐结实无比,砖与砖的接口之间,连剑锋都无法cha入。

  与景言又绕一圈,还真没发现有门,回屋子里到处敲敲扣扣,又找不着个暗道。抬头看墙,低头思想,可能他们进出都是靠绳子垂下拉上,一完事,绳子收好,痕迹全无。

  “景言,你跳得上去么?”

  “太高了,又没有东西可借力,跳不出。”

  唉~~小朋友啊,那就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ròu了。

  无所事事的一天又很快过去,晚上我和景言吃吃瓜,chuīchuī风,抓抓蟋蟀,数数星星,还没有赵瑞岚管头管脚,反而惬意悠闲的很。

  第三天更悠闲,因为一早醒来,便发现那个天底下最悠闲的人正在傍边打着呼噜,口水流了一糙席。

  我几乎忍不住笑,又掐又捏:“百里悠!起来了!”

  他哼哼叽叽赖chuáng,我和景言挠痒掏耳朵抠鼻子撕嘴,他终于受不了跳起来。

  “小晏!景言!你们怎么在宫里?!……啊,啊,这是哪里?”

  我与景言相视而笑,同时摇头:“不知道。”

  好在这仁兄适应力惊人,最初的咋咋呼呼过后,立刻加入到寻找出口的队伍中来。边找还边絮絮叨叨说什么太后的糕点千万不能吃,我就偷了那么一小块,就被送到这儿来了云云。

  但到了第四天,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今天被送来的是一个小宫女。

  宫女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她带来的小孩子。

  这个四五岁的小孩子虽然穿着旧旧小小的太监服,他那张稚嫩的、但酷似赵瑞岚的脸说明了他惊人的身份——赵瑞岚的外甥,紫薇的儿子,大祈的少帝。

  难道我的绑架,竟然揭开一场宫廷政变的序幕?

  第40章

  百里悠头痛的说:“百里绯,你能不能一次只做一件事?”

  那小小的皇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停止了一边嚷嚷“朕要尿尿”、一边抓着我的手说“大叔你长得好美哦”,一边哀求百里悠“朕要吃瓜”、一边害怕兮兮问“这是哪里”,一边拍景言马屁“大叔你好厉害也教教我武功”、一边号啕大哭“朕想母后朕要回家”等等同时进行的叫人不可思议的行为。

  他吸吸鼻子,眼泪汪汪控诉:“十九叔,你欺负朕。”

  百里悠揪着他的耳朵说:“嗬!臣不敢。”

  小皇帝立刻扑到我怀里抹泪:“大叔,帮朕打他。”

  我问:“你怎么只找我帮忙?”

  “嗯~~”他小狗般挠挠头:“因为你看起来最厉害啊。”

  “皇上,你几岁?”

  他伸出五个白白胖胖的指头:“五岁!”

  乖乖。

  我对百里悠耳语:“你侄子不得了啊。”

  他点点头:“三岁起就不像一般小孩了。”

  祸害啊。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个子最矮,长相最yīn柔,声音最轻,笑容最和蔼,但这小孩子竟能一眼就看出我才是那个首脑。

  他刚才一语道破的,有人可能十五岁,二十五岁都不能领会。

  极其聪明,具备与生俱来的察言观色能力,偏偏又有倾城之貌,这种人在历史上最常起的作用,就是祸国殃民。

  因为他太美,人们沉溺于他的外表;又因为他太聪明,往往就会充分利用这种沉溺,以最大限度的获取社会资源。他也许才华横溢,也许本xing高洁,甚至恬淡,但只要他仍是社会一分子,就总会有拥蹙(常常是权势惊人的)以牺牲他人或公众利益来讨好他,尽管那并非他本意。

  好就好在这孩子本身就是皇帝,以后再怎么乱来,都是祸害了自己家的。

  “大叔?”

  他蜷在我怀里像一只柔软的小兔子,抬起宝石般的眼睛看我,奶声奶气。

  我笑着捏捏他粉嫩的脸:作为一个皇帝,你长这么好看,又这么讨喜,太làng费了。

  “叫小晏叔。”百里悠命令:“大叔、大叔、听得人别扭,不知道是谁教的。”

  又指指景言:“景言叔。”

  又指指宫女:“宫……哎?你是谁?”

  那宫女诚惶诚恐施礼,结结巴巴说:“奴婢……奴婢是梅香。”

  “你伺候皇上?”

  “嗯。”

  “皇上和你怎么进来的?”

  “啊,……昨晚皇上闹觉,我便抱着他沿回廊走走,好哄他睡,这原本也是做惯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就到了这地方了。”

  我问:“你在回廊上遇到什么人没有?”

  她努力的想了想,摇摇头:“就是一些个侍卫,没别人。”

  那问题搞不好就在那些侍卫身上了。

  百里悠从我手里接过小皇帝,问他:“小绯皇上乖,你看见什么没?”

  皇帝嘟着嘴:“没有!朕不要十九叔抱。”

  景言伸手:“我来抱。”

  皇帝笑逐颜开,搂住景言的脖子就不肯放。

  百里悠恨恨跺脚:“这小子是色láng,看见漂亮的就直往上贴。”

  我笑道:“你也好看,他怎么不贴你?”

  他楞了半晌,说:“大概是我骗他不要相信那些宫女太监,当皇帝的是一定要把内裤穿在外面,而且见大臣时一定要捞起衣服给他们看一看才对。啊,不会是真做了吧。”

  “……”

  我挥挥手:“算了,不谈这个了。”

  “谈什么?”

  “谈是谁把我们弄到这儿来的。”

  “谁?”

  “昨天为止,还以为是赵瑞岚,现在看来不是。”

  景言和小皇帝正笑闹得开心。景言把他举高,突然松手,小皇帝“哇”的坠下,景言再接住。小皇帝咯咯大笑,缠着再玩一回,那梅香丫头却被这刺激的游戏吓的脸色煞白,只会张臂左右护着。

  百里悠安静的思考,认真的表qíng千年难见。

  突然轻轻的说:“会不会是他?”

  我摇摇头:“不是魏王。”

  虽然用高墙深院团团围困,但却只是为了隔断我们和外界的jiāo流。这种隔绝,甚至还隐隐有保护的意思在里头。魏王保护百里悠勉qiáng说的过去,那我和景言呢?还有他恨不得速速取而代之的小皇帝呢?

  “那是谁?”

  我无奈笑笑:“我哪里会知道,朝廷里的人,我总共才认识几个?”

  他乐起来:“我也想不出,从来就不爱管他们的事。”

  我突然问:“赵瑞岚和魏王真的关系不好?”

  他惊讶:“哎?他们不对付?”

  ……算了,不指望你。

  自从酒席上文之贤被魏王带走后,我一直在怀疑,就算他们真的是为争夺政治利益而互相敌视,但最近,qíng况似乎有变。

  1931年“九?一八”事变日本侵占东北;1935年“华北事变”铁蹄踏入中国腹地;1936年西安事变在共产党的斡旋下得以和平解决;1937年“卢沟桥事变”抗战全面爆发;同年9月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正式形成,第二次国共合作开始。

  为什么死对头要合作?那是为了抗击侵略者,是为了打败共同的qiáng大的敌人。

  难道赵瑞岚和魏王也有共同而qiáng大的敌人?不不不,退一步,难道他们真的合作了?

  “你在想什么?”百里悠问。

  我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事。

  突然听到小皇帝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还要飞一次!朕还要再飞一次!”

  飞什么飞?

  我出去看,原来是景言正把小皇帝高高举着,在糙地上疾奔。小孩子迎风张臂,还真像飞一般。

  景言笑着喘气,放他下地,说:“好了好了,我累死了。”

  小皇帝又搂又抱:“再来一次嘛~~~就一次啦~~~”

  我不由笑起来,算了算了,不瞎想了。看看人家皇帝多随遇而安,玩的多开心,我倒忧心忡忡,真是皇帝不急急太……呃……急我。

  反正想不出个所以然来,gān脆就陪着小皇帝结结实实玩了一下午。这个长在深宫被惯坏了的孩子大概从生下来起就没有这么尽qíng的游戏过,竟然在我们抬着他“坐轿子”时累的睡着了,带笑的睡颜,天真甜美的叫人心痛。

  然而就在我们也打闹着准备休息时,却听到了墙外传来了隐约的兵戈声。我经历过鲜血、烽烟和呐喊的战场,对那种声音的记忆简直是刻骨铭心。

  当时我正在削瓜皮,震惊的几乎长剑脱手。

  第41章 生死一线间

  默立凝听,兵戈之声竟越来越近,人声呐喊也渐渐耳闻。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却是一言不发。那梅香丫头却吓出泪来,口中喃喃:“什么地方打起来了!打起来了!”眼看着就要哭开。

  百里悠赶忙做个噤声动作,说:“别哭别哭,别吵醒了小绯皇上。”

  小皇帝却已经醒了,不哭也不闹,只是乖乖的偎在梅香怀里,扑闪着墨玉般的眼睛。

  我赞许的摸摸他的小脑袋,不能不承认人是有天赋的,他走路还跌跌撞撞,却已是如此的冷静而明敏。

  景言走出屋子,挥挥手示意我们不必跟来。他提起一口气,攀上廊柱,三下两下便像是到了房顶。这屋子是建在乱糙地的正中,四周又有极尽高大的围墙,看当然看不见什么。过了一会儿,景言跳下来说:“听着声音,像是就在周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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