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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隔壁_叶落无心【完结+番外】(20)

  看他笑得很开心,那么帅,我决定不告诉他:这句对白是骗我老爸的。

  我其实是为了逃婚!

  笑够了,他告诉我:“我在日本人身上学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好奇地眨着眼睛。

  “弯腰!”他说。“弯腰不代表恭敬,道歉不代表屈服……有些仇恨和委屈要记在心里,不要摆在脸上!”

  ……

  想起叶正宸,我的嘴角泛着微笑,眼泪却像瀑布一样宣泄而出,掉进培养细菌的器皿里……

  我蹲在地上,用膝盖抵住心口,空dàngdàng的房间回dàng着无声的抽泣……

  哭得没了力气,我扶着桌子站起来,有点不稳,一只手扶住我的手臂。

  下一秒,一瓶冰可乐塞到我手心里。

  “哭很费体力,补充点能量吧。”叶正宸的声音轻飘飘的。

  我想擦眼泪已来不及了,于是尴尬地揉揉湿润的眼,说:“我养的细菌又死了,我哀悼他们一下,让它们走的安心。”

  “我知道,它们会想念你的。”

  我僵硬地扯扯嘴角,挤出点笑意。“谢谢!”

  我独自走出细菌室,手心里握的可乐灌变了形,棕色的液体漫过手指……

  我把可乐倒掉,可乐罐丢进垃圾箱。

  这个时候,我需要的不是冰冷的可口可乐!

  *******************************************************************

  晚上,带着低落qíng绪去打工。

  九点多,我正望着黑夜发呆,店里来了一个日本人,三十几岁,穿着体面。

  “欢迎光临!”我礼貌地打招呼。

  没想到这日本人gān的事让我彻底目瞪口呆,他居然要用一百日元买一本色*qíng杂志。

  “不卖!”我冷冷地拒绝。

  “拜托了!”他坚持要买。

  “笨蛋!色láng!”我日语不好,只会骂这两个词。“你快点走!不然我报警了!”

  “请你帮个忙,拜托了!”

  “变态!你们全日本人都是变态!”我气得口不择言:“没钱就别看色*qíng杂志,找个地方剖腹自杀算了!”

  他对着我傻笑,似乎很开心!

  日本话不会骂了,gān脆改中国话,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把这辈子会骂的中国话都骂了一遍,问候他祖宗是八代。

  他死活赖着不肯走。

  我实在没办法,gān脆自己贴钱让他把杂志拿走了。

  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他又回来了,拿了另一本色*qíng杂志冲我继续傻笑。

  无人的黑夜,面对一个日本疯子,我有些害怕。一时着急,不由自主拿出手机拨通了叶正宸的手机号。

  他的手机响了好久,才接通,传来他冷漠的声音,“有事吗?”

  鼻子一酸,非常后悔打这个电话。

  “对不起!”我忍住不稳的呼吸声。“我打错了!”

  那个日本男人见我不理他,拿着杂志在我面前晃,嘴里咕哝着日语,我只听懂其中几句:“我喜欢……很好玩……这些钱够不够?”

  我刚想说话,手机那边挂断了。

  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再没有人可以依靠。我咬咬牙,抢下变态手中的杂志,狠狠砸他的头。“滚,你这个笨蛋,流氓。你再不滚,我要报警了!”

  他还是不走,捂着头到处乱跑,把货架上的东西撞乱七八糟……

  纠缠了好一阵,我正想打电话报警,突然门口一声巨响,一个黑影卷着qiáng大的气流冲进来。

  我定定神,才看清来人是盛怒中的叶正宸。

  “师兄,他……”

  没等我说完,叶正宸一把揪住日本变态的衣服,把他拖了出去。我追出去时,正看见那个日本男人捂着关键部位,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惨叫,呻吟着求饶,认错。

  认识叶正宸这么久,他始终温文有礼,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凶猛的就像野shòu,利爪獠牙,吓得我不敢靠近。

  叶正宸见我出来,整理一下衣服,走过来,拿了张纸巾给我……

  “不用!”我仰起头,固执地没让眼泪掉下来。“你怎么来了?”

  “……”他看向别处,白色的月光映she出他的隐忍和压抑。

  “算了,当我没问!”

  我走进便利店,关门之前,我看见他愤怒地转身,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变态。然后,将人拖着丢进车里,开车走了。

  后来我听说,他找了个jīng神科的权威给变态做了鉴定,直接把他丢进疯人院关起来。

  一样一样收拾好乱七八糟的货物,可我的心绪却越来越乱。

  从那天后,除非教授找我,我尽量不去研究室,没课的时候泡图书馆,在那里上网,看书,或者写作业。为了更容易打发难以入眠的长夜,我向便利店的老板申请了两个班,六点到九点做便当,九点到十二点收银,李凯为了迁就我,改成六点到九点收银。

  就这样,我每天一大早出门,晚上十二点多回公寓。我的公寓,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了烟火味。

  早上,我在校园的休息区喝杯热牛奶,午餐在食堂吃或者带便利店里过了赏味期限的食物吃,晚餐在店里吃我自己做的炸jī或者套餐。

  作者有话要说:该来的总是挡不住!

  19

  19、烟火燃 …

  即便如此,即便叶正宸也刻意避开我,我们还是在食堂,在种满樱花树的小路,或者在医学部门口不期而遇。

  我仍然笑着跟他打招呼。“师兄,这么巧啊!”

  他匆匆的脚步缓慢下来,疏离的浅笑:“你很忙吗?最近都是凌晨才回来。”

  我每天回去,他都已经熄了灯,我以为他不知道。

  原来他还关心我,我心里又有点热了。“嗯,挺忙的。等不忙的时候,再请你火锅。”

  “好……”长长的尾音。

  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样,不确定这“不忙的时候”需要多久。

  没有多余的寒暄,我们擦肩而过……

  按住疼得麻痹的心口,我对自己说:总会过去,总会过去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时间的问题。

  ……

  当然,我也有想他的时候,疯狂地想见他,毫无理智可言。

  每次控制不住自己,我就会去无菌试验室找他。

  他穿着白色的大褂,站在墙边拿着手机看,很认真,比做手术还要认真。

  “师兄。”我走进去,把为他做的jī翅套餐放在桌上。“我在便利店做的,给你尝尝!”

  他合上手机,握在手心里,我仿佛能听见手机外壳发出“咯吱”声。

  “谢谢!”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连一步都不肯靠近我。那一刻,任何话都是多余的,我只能礼貌地欠身,退出去。

  所有的希冀都被他的冷酷打击得粉碎。

  我离开,一步不停!

  ****

  我相信分手还可以做朋友。

  假如心不再撕扯,假如没有从对方眼里读出刻意隐藏的qíng愫,没有从简短的对话中,感觉到对方有道不出口的难言之隐……

  所以,我和叶正宸不可能做朋友。

  避而不见是最好的方式。

  之后的日子,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起初三五天能见一次,后来半月见一次,再后来,一个月没见面。原以为没有他的日子会很难熬,事实上……日子照样过,只不过回家的路变得漫长,疲惫。

  新学期初始,许多留学生离开,陆陆续续又有新人搬来。

  叶正宸的楼上搬来了一个年轻女孩儿,尖尖的瓜子脸,清雅秀美,说话时总噙着让人舒服的恬笑。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午夜,我刚从便利店回来,刚巧遇见她抱着电脑笔记本站着电梯门口。她黑色的长发束起来,贴身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一身清慡,站在我电梯口笑吟吟看着我。“Hello!”

  日韩的女孩儿大都不爱穿牛仔裤,因为没有她这样漂亮的长腿,穿不出牛仔裤的xing感与媚惑。

  我试探着问:“中国人?”

  她笑得更甜。“你好,我叫白凌凌,昨天刚搬来的。”

  “我叫薄冰,住322,你呢?”

  “421。”叶正宸的楼上,我隐隐为这位美女担忧,挺想提醒她一下要注意楼下的色láng,为了不引起误会,忍住了。

  凌凌也是工学部的博士,来日本不久,这个假期才申请到阪大的留学生公寓,得知她寝室网络不通,每天都要在自习室上网上到深夜,我就把叶正宸的账号和密码告诉她,反正都是小日本的资源,不用帮他们节省。

  我和凌凌的xing格挺合拍,没多久就混熟了。她是个挺有特别的女孩儿,有时很聪明,有时很迷糊,平时很爱笑,有时,常常在深夜里对着电脑发呆,QQ头像整夜整夜在线。

  一个雨天,刚好是假日,我约了凌凌去京都岚山看樱花。微微细雨里,岚山一片樱花飞舞,早已不是去年满目繁华的深秋——漫山遍野的红叶。

  她望着远方,一滴泪悄然从白皙的脸庞滑落。

  我静静伫立,恍然看见去年的自己,看见叶正宸牵着我的手跑过渡月桥,紫竹林……

  “你在想什么?”我问凌凌。

  她恍惚望着远方。“想起一个人,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我也刚刚失恋,所以我特别熟悉她眼中的无奈与无悔。我相信,那个男人也一定让她痛得百转千回,仍无怨无悔。

  我仰头看着天空,深深呼吸着cháo湿清冽的空气,不知对自己还是对她说:“没事,总会过去。”

  她笑笑,擦gān眼泪。

  我牵起她的手,快步走向桥尾:“走吧,带你去看看咱们总理写的诗,很美!”

  石碑上,飘逸的中国字深深镌刻着:

  ……

  人间的万象真理

  愈求愈模糊

  模糊中偶然见着一点光明

  真愈觉娇妍

  我想起半年前,叶正宸站在这个位置上,他说他刚来的时候也跟我一样不习惯,有人告诉他:总理雨中登岚山,正是失意之时,可总理从未放弃对理想的坚持和抱负,中华还会崛起。

  叶正宸还说,“民族”这个词到了国外才有了真正的意义。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单纯得像一张白纸,没有目的,不求回报,只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流着相同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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