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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爱我/天抹微云_紫晓【完结】(29)

  文掠天不以为意地笑看着他,“怎么?我亲爱的天人表弟也忍不住要加入那混浊的漩涡中了?”

  朔昀微微一笑,愈发认真地文掠天的眼睛,“是啊,不过我可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

  文掠天不语,看着朔昀。

  “如果你能安全周到地保护他的安全,那我大可不必淌这趟浑水,但是若你不能,我想我还得勉qiáng着病弱的身子--”

  “你知道了什么?”文掠天笑容微敛。

  朔昀也沉下眸,“具体不很清楚,宫里有几路人马呢--但是,他有危险却是可以肯定的。”

  “想不到,”文掠天慢悠悠地看着歪歪地躺在榻上似乎毫无力气的朔昀,“你竟有这样的势力……”

  “这也不是为了自己。”朔昀淡淡地叹口气。

  [正文:第四十七章 进宫(二)]

  不是为自己?

  是啊,他们谁是独独为了自己呢?才转瞬的功夫,所有该卷入的不该卷入的人都扯了进来,世事越加纷争,人间越加不平,他和她之间的鸿沟也望不到彼岸,当初他宁愿退避民间的愿望,终究是不能实现了。

  皇宫还是一样的皇宫,可是那渲染的血红的天空却让皇宫的红墙诡艳刺眼,直接刺破每一个人的心,让心头的鲜血,把那红墙的悲壮涂得震撼人心。

  重逢在皇宫中,jiāo缘在yīn谋中,是否是一个早已摆开前尘旧事和结局的预言?

  正南门外,文掠天停下脚步,静静地注视着向自己驰来的马车车队,中间那辆明huáng车帘招摇的舒适马车,很无谓地显示了车主的身份。

  “臣,见过大皇子殿下!”淡淡地鞠了一躬,虽不尽礼,但此时的朔晗,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原来是掠天,”朔晗似乎没有看到他那份隐隐不耐烦的坚持,皮笑ròu不笑地道,“怎么独身在此?这般垂头丧气,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qíng?若是有事,不需跟本宫客气,你只管开口。”

  “大皇子对臣下一片体恤之心,让人感动至极!”文掠天不卑不亢地笑道。

  “都是自家人,掠天何必见外?你既然不愿意说,本宫也不勉qiáng。你聪明不俗,是本朝难得的人才,本宫当然希望你能一帆风顺,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哪天你有了难解的谜题,别忘了,本宫一定倾力相帮!”朔晗哈哈笑道。

  文掠天看着朔晗隐含得意的笑容,看着马车扬长而去,面庞上最后一丝笑意消失得gāngān净净。

  他难道知道了什么?

  回到辰王府,却发现气氛诡异,家丁们躲在屏风下门后面往院中叽叽咕咕地偷看,他心头一怔,随即看到半空中两条激烈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布衣身影攻守有度,多守少攻,缎袍身影却是招招不离对方要害,出手凶猛异常,顿时有底。

  不理会那喧嚣的打斗声,人群中小声的加油声,他避开人群,悄悄来到了主院内室,只见云秋尘疲惫地靠着chuáng掾,冷淡的面庞上苍白胜雪,那一滴鲜艳异常的美人痣似乎也失去了光彩,外面的喧嚣,似乎没有影响到她的心qíng分毫。

  “好些了吗?”文掠天轻轻靠近她。

  云秋尘睁开眼睛,凤眼在那张雪白的面庞上如点漆一般明亮深邃,深处闪过一抹幽深的qíng绪,“昨晚,是你给我裹的伤口?”

  这个问题,在她亲口问过灭日,灭日一口否决并引起了外头的打斗后,就搁置在了她的心里。

  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了,可是,昨晚那银丝上分明有毒,在她昏沉的意识中,仿佛感受到一个人短暂的温暖,俯身贴着她赤luǒ而冰凉的胸部,一口一口吮去致命的毒血……

  文掠天顿了一下,俊雅清贵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窘色,随即坐到chuáng沿上,坐在她的身边,右手自然地抚上她的额头。

  还好,退烧了。

  “是啊,你中了剧毒,府里丫鬟动手我不放心。”

  那,昨晚为她吸毒的也是他了?

  “我并不怕剧毒,剧毒不会伤到我的xing命,你可以把我jiāo给灭日。”云秋尘淡淡地道,虽然有心拨开他的手,奈何自身虚弱没有力气。

  文掠天闻言蹙眉,“灭日是男人,是个有心上人的男人,先别说他愿不愿意,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肯!”

  云秋尘凤眼一眯,虚弱依旧不掩气势,“若论亲疏,灭日是我义兄,只怕比王爷更有资格说这个‘肯’字。”

  文掠天勾起嘴角,并不掩饰那略显邪气的微笑,“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他更有资格!”

  “王爷打算拿秋尘怎么办?”

  云秋尘不是第一天见识这个男人的脸皮厚度,知道这样谈下去根本没有结果,或者只能是自己认输的结果,她决定不必去追究这个其实她也不很想追究的恼人的话题。

  尤其在她乍一醒来、发现自己裹胸的白布早已断成一堆破布、而伤口却被妥善处理后的时候。

  难道要她问这个男人,昨晚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娇艳羞意,让文掠天痴迷了半晌,娇艳,是啊,以前没有注意,但只要用心看就会发现,无论她如何随意而动,总有一丝属于yīn柔的魅丽气质柔化了她外表的模糊,到底,年纪越长,形容会越趋向yīn柔,越让人无法移开眼光。

  不自觉地,他放在她额上的手缓缓摩挲向她雪白清瘦的腮,那腻滑的感觉,让他又是一阵恍惚。

  “拿你怎么办?是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文掠天面庞上那痴迷眷恋的柔qíng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云秋尘虽然不解风qíng,却并不是傻瓜,直到此时,她才真正确定,这个王爷之所以说出那样惊世大胆的宣言,并不是因为有断袖之癖,而是--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

  他口中说的心头想的--她,根木不是身为男子的她,而是,隐蔽在男装下的她--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他一直都在努力压抑着想要戳穿自她的xing别谜团、解开世人对他不谅解眼光的想法吗?在此之前他们有过意外的接触以至让他得知她的xing别吗?

  必须要明白这一点,她才能够相信,也许,这个男人对她,是有着一点点真心存在……

  有一刹那,云秋尘觉得心里被塞得满满的,被热热的东西塞得满满的,过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不能流出眼眶的热泪,在煨烫着自己冰冷扭曲的心。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难道她曾经有过哪怕一丝想穿回女装的心思吗?

  没有。

  她有过一丝寻个良人或者得到一份真qíng的心思吗?

  也没有。

  她慢慢平静下来,她是她,她只想弄清楚,此时的自己,是否还能够揪出凶手,然后继续过着相对平淡的日子,这就够了!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文掠天看着她困茫过后依旧清醒冷淡的眸,心底再次失落,又再次鼓足勇气,轻声地,坚定地道。

  [正文:第四十八章 差之毫厘]

  一对逞凶斗狠了半天、脸不红气不喘的家伙走进内室,还不忘狠狠地瞪着对方。

  就因为他否认是自己替将离裹的伤口,这莫明其妙的堂堂近卫军统领就发狂似的攻击挑衅,还刀刀不离他的要害,如此鲁莽的人,真的是江湖上那赫赫有名的……

  灭日却不知道,秋劲尧向来是以邪魅莫测著称,但牵扯到云秋尘的事便由不得他不心神大乱,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秋劲尧进屋看到文掠天,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憋过去。

  如果不是灭日给云秋尘裹了胸口的伤,那么就只有文掠天有这个‘作案’条件,可是他难道不知道,云秋尘是,是……

  文掠天冷冷地瞪着他,警告他识趣些,不要再闹事。

  “大哥--”云秋尘轻叫了一声。

  灭日和秋劲尧同时上前一步,云秋尘一怔,脸色微微一沉。

  灭日和秋劲尧互相对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忽略对方眼底的那份隐隐的敌意。

  灭日冷冷地看了秋劲尧一眼,走到云秋尘身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怎么样?还疼么?”

  云秋尘淡淡地摇头,“大哥,麻烦你去一趟我家,就跟云影说,朝中有事,我可能要几天才能回家,让她好好照顾夫人,绝对不能出一毫差错。”

  “我知道,但是我以为--”灭日沉吟了一下,看向一旁默默无语的文掠天,“伯母再待在家中,未必安全。”

  “你的意思是……”

  对啊,那些人既然找到了她,那么要找到她的母亲又有什么困难?云影那几招花拳绣腿,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她不但心自己中的毒能不能解,反正生死由天,她只担心母亲会不会因此而受伤。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马上派人去将令堂接过来,我想,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闯进我辰王府。”文掠天接口,感激地看了灭日一眼。

  他知道,灭日固然是真心担忧尘儿,但同时也是在为他安排机会。

  “可是……”她并不想连累他。

  “你可能不知,辰王府里看似守备松懈,家丁稀少,却步步藏有玄机,十年前我便布下了八卦阵,一般人闯得进来也走不出去,若真有人胆大包天,我们正好抓几个审问一番。”

  他知道尘儿是不想连累她,但是他更希望尘儿能放心地把这些都jiāo给他去cao心。

  云秋尘抿嘴不语,虽然不想连累文掠天,可是想到母亲,自己一时清高说不定就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人都是自私的,她虽不想连累文掠天,但更不想母亲出事。

  现在自己中毒,内力散尽,跟废人没什么两样,如何能够保护母亲?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借助辰王府的威势,唉……

  见云秋尘的表qíng有些松动,文掠天忙站起来往外走,“我这就吩咐管家去接云夫人。”

  灭日看了云秋尘一眼,“我马上要离开京师了,有什么事,你知道怎么联系我,实在忙不过来,你也可以找皇甫,她虽然不济,但是制作的火药也非同小可,或许能帮得上你!”

  “你要离开?”云秋尘一怔,颇有些不舍。

  “嗯,你身上的毒,不能拖,我会尽快为你找到解药。”灭日轻声道。

  “我中这毒,连焰泪石都无用,只怕解药难找,”淡淡地沉吟了一下,云秋尘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大哥,你可知道沉碧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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