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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_幽冥森罗【完结】(90)

  只要他们生活处处离不开中原的物产和商品,就可以说是从经济上控制了这个国家,也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经济制裁是个多么陌生的名词,但是这种制约手段是多么的有效,看看伊拉克就知道了,石油换食品政策持续几年之后,完全拖垮了一个富的流油的石油国家,如果战羽是个无能的上位者,也许阿九就会直接拿下扶桑,再做决断,值得肯定的是,战羽做的很好,好的都出乎了她的预料,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必要再造杀孽,只需要让他们产生依赖xing,天心即为民心,战争,不过是最低劣的手段。

  第二日,就有各种各样的喜服送到阿九房间来,一箱箱堆在墙角,首饰,衣服,鞋子,应有尽有,战羽很清楚阿九的品位,送来的东西贵重典雅,绝不繁复,她连眼皮都不曾扫一下,这样所谓的“恩泽”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讽刺,这两日阿九已经不被允许出门了,四周更是加qiáng了戒备,无论任何角落都会有双眼睛在默默的注视,她一点都不意外,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她。

  尚宫,尚仪,尚寝,尚服,尚食,尚工。六尚女官垂手站在门外,头俱都低下,不敢看里面的qíng景。主掌婚庆的藤壶尚宫,是进宫多年的老宫人了。此刻带着侍女们站在廊上,听到屋里叮零当啷摔东西的声音,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叹息。这斋野大人哪里不好?满京都多少名门少女盼着嫁给他,那样貌、家世说是千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偏生要娶个中原女子,人家还死活不愿嫁给他。

  待屋内声音渐止,藤壶尚宫咳嗽一声,向屋内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见过娘娘。吉时快到了,娘娘再不装扮,可就来不及了。”

  阿九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翕动,藤壶尚宫几乎以为面前的女子只是一尊玉像。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静坐的女子,美丽得让她暗自吃惊的容貌,一身和新婚喜气格格不入的黑衣……那冰冷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刃,生生的划进了她的心口。藤壶尚宫吓的一个激灵,软倒的跪在地上,“娘娘……”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战羽的声音,“你们都站这gān嘛?”说着就要推门往屋里走去,藤壶尚宫忙站起身,走出门去,“大人怎么来了?”

  奇怪的是,这新郎官也是一身同款式的黑衣,若不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喜气,门外那些个女房还以为这是丧礼,“她在生气?”

  藤壶尚宫很是为难,嚅咽着道,“奴婢……娘娘不肯换装,那……”

  战羽轻轻摇摇头,一丝宠溺的微笑绽放在唇角,看呆了门口那些云英未嫁的小丫头,“不换就不换吧,她就这脾气。”

  “可这不合规矩啊?”藤壶尚宫苦着一张脸,她在宫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别人穿黑衣成亲的,更何况这是皇族男子娶妻。

  “无妨,规矩都是人定的。我去看看她。”修长的手轻轻推开房门……

  他看见,她脸上毫无表qíng,安静的坐在那里,就象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战羽默默的站在房间的一角,凝望着阿九,仿佛那是他生命中的唯一光芒,一旦失去就会死去的唯一光芒。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靠过去,把她揽入怀中,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迎合,只是僵硬着,任由她的脸贴上他的胸膛,战羽的手似乎颤了颤,但旋及坚定地搂紧了她的腰肢,低低说着:“是我不好……”

  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可以分享的快乐,有的只是尔虞我诈的算计,他只能用手轻轻的安抚着她愤怒的qíng绪。

  手缓缓穿过她的发丝,柔软的发滑过手指,仿佛细风chuī过,泛起了一阵冰凉的感觉。又仿佛沙漠的中的金沙,温软细致。

  室内没有一丝声息,静极了。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在室内清晰地回dàng着。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逃婚

  章节字数:3277 更新时间:08-07-11 09:12

  阿九则好似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是出神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冰冷的气息晨光一样弥漫,漫过她的眼睛,飘散在她的全身。

  “我知道你恨我,我杀了你在乎的人,可是把所有的罪过推到我身上是不公平的,阿九……”金色的晨光在房间里静静流动,如水般流过阿九的眼睛,战羽的手顺着阿九的额头往下,眼角、耳鬓、颈项,用最温存的目光凝视着他,仿佛是不解事的少年般纯真无邪,吐出的话却好似利箭,箭箭穿心。

  “你敢说你不知道我的计划?以你的心智,恐怕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你唯独没有考虑到的是,他们会那样决绝的选择自尽,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能接受我不是因为你恨我,而是因为你双手沾染了族人的鲜血而感到忏悔,你看到我就像看到你自己的罪恶……”

  阿九猛地抬头看着他,惊愕、茫然、失措和不明意味的复杂的目光在她眼里混合在一起,她却没有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你为巫南做了这许多的事,把一个即将灭族的巫南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族人都看在眼里,他们敬重你,可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巫南人,教中大小长老难免会有微词,不是每个人都像华盛那样对你忠心耿耿,你太年轻,又是个女人,尽管你有头脑、有手段,可一个身份足以让你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古往今来,所有的上位者都是踏着累累白骨站到那最高的位置,你也不例外,你为了振兴巫南,建立一个属于巫南自己的国度,就要把所有权利掌握在手中,不容许有另外的qiáng权与你分庭抗礼,可一个古老的民族怎容一个外人来统帅,为了剔除这不和谐的因素,难免会有一次大的清洗,可是你不能这么做,因为你的良心会不安,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于是,在你的刻意示弱下,我就做了这个替罪羊……”

  阿九qiáng自克制住自己的qíng绪,抿紧嘴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凝声道,“说下去……”

  她白皙皮肤在透进来的阳光下露出一层粉色,挑起的眼,黯黑好似潭水,幽幽的一层光,淡色嘴唇紧紧的抿成一线。

  “……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你利用他们引出了叛徒,你更利用他们的死,利用你的委曲求全打动了所有人的心,你的怀柔政策要比qiáng权压制更得人心,他们亲眼所见他们的族长是怎样为了他们而作出这样巨大的牺牲,至此以后,我相信你就会是巫南的绝对权威,同时使我所有见不得光的计划全部大白于天下……阿九,我从来不相信你会失败,就象你相信你自己一样,这所有的一切做得都是那么自然,天衣无fèng,让我自负的甚至一度认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是当我静下心来,回忆这种种的细节,我才知道,我早已步入你步步为营的陷阱中,你若想走,我决计拦不住,你肯跟我来扶桑,就一定有你的目的,既然我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那再牵一回,又有何妨?……”

  阿九盯着他的唇,颓然的坐回身后的软塌,乌黑的羽睫轻颤着,眼神里流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目光,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她内心里不敢触碰的角落,没错,她为了巫南做了这么多,可仅仅一个身份就牢牢的束缚了她,为了离,她坚守着自己的承诺,人总是能共苦,却不能同甘,巫南患难时,所有人都同心协力,可一旦生活富足,争权夺利的苗头已然出现,她也苦恼,族中的长老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观念极为守旧,yīn奉阳违的事时有发生,她需要一个整顿内部的契机,她自己不能动手,只有借刀杀人,战羽就是她牢牢抓住的一个契机……

  战羽看着她苍白失神的面孔,感觉有只冰冷的手在他心脏处紧揪翻搅,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不比他gān净,他们是同一类人,为了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人,甚至连自己都狠得下心算计的人,他就是要让她看见自己的肮脏和丑恶,击溃她所有坚qiáng的外表,如果她真的疯狂了,他一定会去嘲笑她,会让她后悔这样无qíng的对待他!

  然后……他会原谅她……把她抱在怀里,爱她宠她,再也不离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生命……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阿九利用他,折磨他,践踏他的感qíng,他的尊严,他甚至想恨她,恨了是不是就能不要这样痛苦,可他做不到,也许爱到了极致,连恨都做不到。

  她,依旧会是他的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战羽的手顺着她臂弯滑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把她纤细冰冷的指放在唇边,轻轻的,一下接一下的吻着,“嫁给我,不要再想那不快乐的事,丢掉所有的包袱,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背负,是我,他们都是我杀的……”

  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背负……由我来背负……多年前,她也曾为那人背负这一切,如今这角色竟然发生了转变。

  阿九只静静的坐在椅子里,直直的凝视他,眼睛幽深漆黑。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藤壶尚宫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大人,时辰快到了呢。”

  战羽把阿九捉进怀里,不容她拒绝的揽着她的腰身,轻轻地吻着她的发,用自己炽热的体温试图溶化她浑身的冰冷气息,“我们走吧。”说完,便出手点了阿九的xué道,她随即软倒在他的臂弯里,“我也不想这样,原谅我……”

  战羽抱着阿九出门的时候,引起外面的侍女一阵的惊呼,他丝毫不在意,看着怀中闭目昏睡的女子,眉目笑得弯弯的,一旁的侍人忙拿过衣服、首饰就要装扮阿九,战羽皱皱眉,“衣服就不要换了,带上首饰就好。”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身体,她只是他的……

  战羽抽去了她束发的丝带,一头如烟的长发摇曳似瀑,额上只细细挂了颗水滴式样的额饰,再无其余的饰物,美的别有一番风qíng。

  淡金色的太阳,把寒冷的光薄弱地洒在京都的皇城,金色的琉璃瓦在薄薄的白雪下依旧灿烂。开阔宏大的青砖御道上,厚厚的锦缎红毡毯从玄天门一直铺到了正宫门。各宫殿门上高悬大红灯笼和双喜字彩绸,喧天的鼓乐在层层褚色的宫墙中回dàng,扶桑的风俗原本女子出嫁那天得穿传统白色和服,上面用金线绣几枝吉祥的梅花。白色是纯洁无暇的处女象征,因此,称新娘和式嫁衣为“白无垢”,既是新生活的开始的象征,同时也意味着原有生活的结束。可斋野大人执意要沿用中原人婚庆的习俗来迎娶新娘,众人也乐得见识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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