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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_谦少【完结+番外】(4)

  好了,不多说了,我要做双开的勤劳日更君……

  ☆、心意

  大当家蹲在chuáng边上,神qíng严肃地看着沉睡的乾少。

  半刻钟过去了……

  一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腿麻了……

  大当家嘴角抽搐地扶着墙站起来,整条腿都在发着抖,像有蚂蚁在里面慢慢爬。

  他坐在属于自己的那一边chuáng上,认真思考了一会,最后,做出了一个严肃的决定——再去雷虎门里歌舞伎住的地方走一趟。

  因为刚刚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即使乾少躺在那里任他鱼ròu,但是他竟然不知道从哪下手才对。

  虽然,是趁人之危,但是步骤还是要对的。

  所以,他决定去歌舞伎住的地方去一趟。

  雷虎门的歌舞伎住的地方,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因为雷虎门的歌舞伎,不仅有女的,还有男的。

  有一天,大当家在寻找珍珠粉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本书,他望着扉页上硕大的“阳风月”四个大字,最后做出了判断——这本书很有用、所以他把那本书藏在了一个昏暗的阁楼上。

  在藏东西方面,大当家是有一定的造诣的。

  他藏的东西,除了他本人,老鼠都未必找得到。

  其实他最初藏东西是因为乾少。

  那是他刚到雷虎门的时候,那时候老当家新丧,门内有几个武师都是当年和老当家一起打天下的老人,辈分高,弟子众多,说话也比大当家硬气。乾少爷那时候才十岁出头,被bī着跟着他们学功夫,几个武师的功夫都不同,有拳有掌有剑,又都是江湖里有名的武功套路,艰深难懂,大当家自己看着都觉得难学,何况是年纪那么小的乾少爷。

  于是乾少爷那时候经常被罚。

  罚也不罚别的,乾少爷毕竟是主子,不能打不能骂,师父们就罚他饿饭,十一二岁的少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经常饿到半夜睡不着,又心高气傲,不肯去厨房里偷东西吃,饿醒了就咬着牙半夜在院子里练功,大当家无意间看见了,第二天一天都挂念着这件事,他熟悉乾少的xing格,知道明着帮不行,所以把吃的藏在乾少院子里的树上,用树叶子盖着。乾少闻着香味找到了,忍了许久,最后还是吃了。

  从那以后,半夜的食物就成了惯例,大当家每天当田螺姑娘当得不亦乐乎,直到乾少爷十四岁那年。

  那年乾少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功夫也好了,人也和气了——他本来xing格是有点傲气的。几个师父都被他收得服服帖帖,成天夸他武功好。大当家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仍然天天往那里送吃的。直到有天他又去送,发现前两天藏的东西都还在那里,已经腐坏了。

  之后他就再也没往那个院子里送过东西。

  乾少爷一天天长大,和他的距离也一天天遥远。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乾少是典型的世家大族的少爷,长相俊美,也会为人,整个北边江湖都在说他好。大当家更像个负担一个大家庭的家主,没有爱憎,没有表qíng,没有人知道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也没人有兴趣去知道。

  就像他对乾少的心思,也许有一天,就像那些被藏在树上的心意一样,被藏在一层又一层的叶子后面,悄然腐烂。

  ☆、开始

  大当家最终没能去找那本名字很直白的书。

  他坐回了chuáng上,安安静静地躺了下来,端正地伸直身躯,把手jiāo叠,放在腹部。

  他小的时候,住在外祖父家,他娘病得快死的时候,教他形式要规矩,不能任xing,外公家的人就算对他不好,也不要到处说,要听话,不要惹舅父舅母讨厌。

  他就这样被养成了一个规行矩步的小老头,他遵从他母亲的遗训,始终和外祖父不是很亲密,因为怕惹人说闲话,和舅父舅母的嫌弃。伺候他母亲的嬷嬷告诉他,他刚生下来的时候,因为身体不好,每天半夜都要哭上一两个时辰,他年轻的母亲就伸手捂着还是婴儿的他的嘴,一边捂着一边哭。

  在老当家找到他之前的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在外祖父家给人的印象只有一个:本分。

  连到了雷虎门之后,他也是本分的。

  他做过的唯一不本分的一件事,就是喜欢上了乾少爷。

  大当家在枕头上静静地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过脸来,小心翼翼地凑近乾少的脸。

  青年的嘴唇是淡红色,很薄,据说嘴唇薄的人大都无qíng。

  大当家就这样在那无qíng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又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缩了回去。

  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小乾……”他这样低声说着,闭上了眼睛。

  “晚安。”

  -

  大当家在梦里,回到了他第一次见到乾少的那个下午。

  那时候没有苏缨,没有千柳楼的三小姐,没有现在这样的尴尬和小心翼翼……

  然而很快天就亮了。

  大当家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见乾少站在窗前穿衣服,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绯青的窄袖,蹬着长靿靴,腰间系着躞蹀带,衬着他高鼻薄唇的面孔,越发显得英姿飒慡。

  听见动静,乾少脸上带着笑回头看:“醒了?”

  大当家还没完全醒过来,脸上带着些许迷茫的表qíng,游魂一样下了chuáng,习惯xing地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才蓦然惊醒,猛地回头看向乾少。

  乾少脸上仍然带着无懈可击微笑,半眯着狭长眼看着他。

  大当家的脸“噌”地一下就烧起来了。

  但是,得益于他堪比少林金钟罩的棺材脸,即使他脸上现在热得可以借给厨娘煎jī蛋,只要乾少不“以下犯上”地去捏他的脸,就什么都不会bào露。

  “我让下人把热水端进房里来了。”乾少仍然带着笑容道:“大哥的衣服也送上来了,在……这里。”

  他修长手指指着的地方,就是他面前的窗台上。

  下人即使听他的话送了衣服上来,也不会是放在那个位置,看来是乾少吩咐的。

  乾少还笑着解释:“我从江南带回了一种优檀香,要放在太阳下晒过,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

  如果忽略大当家不解风qíng的棺材脸的话。这样的场景,倒像是平时雷五调戏雷大的样子了。

  “今天要出去?”大当家自动忽略了乾少的问题。

  “是啊……”乾少动作优雅地伸了个懒腰,他手臂修长,做这个慵懒的动作也赏心悦目,“我和苏小姐约好了去骑马。”

  大当家面无表qíng地“哦”了一声,把热手巾敷在了脸上,热气腾腾的毛巾掩住了他那张死板的棺材脸,他伸手去摸衣服,看起来有点慌张。

  乾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早饭也是去外面吃的。

  今天的早饭桌上,大当家唯一说过的一句话,是对雷五说的。

  “优檀香是什么?”

  ☆、妇孺

  是雷大先看到那个女人的。

  雷虎门离官道并不远,那辆马车应该也是从官道上过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停在了雷虎门的门口。

  当日轮值的是雷大,雷大长得很憨厚,至少五官也算端正,但可能是长年压镖走险的缘故,身上有杀气,所以特别地没有小孩缘,小孩子一见他就嚎啕大哭,偏偏他又特别喜欢小孩。

  这次雷大就是被一个小孩引过去的。

  那是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小孩,迈着一双小短腿,小心翼翼地攀着马车辕往雷虎门的黑漆大门看,雷虎正抱着刀站在门口,一看那小孩顿时乐了,又不敢过去,怕把人吓跑了。

  那小孩也奇怪,雷大不过去,他也不跑,就扶着车辕,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雷大。

  就在雷大快要抑制不住地想要过去抱一下他的时候,车上的人下来了。

  下车的是个女人,垂着头,头发也不甚整齐,盖在额头上,抱起那小孩就往车里走。

  雷大忍不住喊了一声:“大嫂……”

  那女人回过头来,雷大顿时看呆了。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高颧骨,大概是哭过,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眼神里透出几分决绝来,却又不像世人那些柔弱女子,也不像那些走江湖的女侠,那是一种类似于藤萝的柔韧,看起来绕指百转千回,其实经得起雨雪风霜。

  雷大一看她这双眼睛,就知道要坏事。

  他押了这么多年镖,也走过不少穷山恶水,当年跟着大当家在蜀道天险里见过一个货物都被抢了的江南商人,大家都是大老爷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宽慰,留了点钱就走了,结果在下个旅店听说那个商人在他们走了不久就跳了崖。

  那个商人的眼神雷大现在还记得,就和这妇人一模一样。

  看那妇人的架势是要走,一个要寻死的女人,还带着个那么小的孩子……雷大急得直挠头,心里直想着要是雷五在这就好了,白衣诸葛的名可不是白来的,他那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大嫂,我是雷虎门的!”

  雷大也不明白,他这句话怎么就忽然出口了,大概他是觉得雷虎门在江湖上也是有点名气的,庇护个孤寡妇孺还是做得到的。

  那女人果然停了下来。

  “雷虎门?”她偏着头,额头上刘海没遮住的地方,露出一块血ròu模糊的磕伤来,神色略微有点恍惚:“我倒是见过雷乾少爷。”

  雷大顿时跳了起来。

  他拉过看门的老邢头,让他千万拦着那女人别让她走,自己急慌慌地就朝后院跑去,他知道乾少今早就出门了,但是大当家这时候一定在练拳。

  “我还是挺聪明的嘛……”雷大一面跑心里一面暗想着,脑中闪过雷五那张刻薄的脸。

  但是雷大并未意识到,雷五经常欺负他,仗的不是他憨厚,而是他嘴笨。

  于是,当大当家被喘着气的雷五一把抓住时,他听到的消息是这样的:

  “大……大当家,外面有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要寻死,她,她找乾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大当家这篇文和某懒人的琅琊有牵扯的缘故,一直在等某人写大纲,结果,等了两天都没等出来,勉qiáng把雷虎门参与的部分划清了,中午写好,又忘了更文……扶额……今天双更,明天也是,补上以前欠下的

  ☆、弟妹

  雷大想错了,大当家不是在练拳,他是在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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