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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谁与争攻_翡翠妖橘子【完结+番外】(47)

  “哦。”千年回过头,没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斐诺安和艾莲娜吁了一口气,似乎是放下心来。不过他们能做出这样的反应是没有看到——背对他们的烈天若有所思的神qíng。

  奥丁这个名字……烈天忽然想起刚才在混沌隧道里的那个浑身被黑色盔甲包裹,只露出一对灰色眼睛的狂战士。不知道为什么,他给烈天的感觉和初遇海拉的时候很相似……

  匪夷所思的隐藏任务,看见奇怪的海市蜃楼,NPC化身玩家满地跑,还有……遇见没有上线的人……

  这个游戏有点不太对劲,纵然迟钝如烈天者,也隐隐觉察出不对头来。

  他猛然回头,看到银发的美少年站在一隅笑嘻嘻地看着他,笑容狡黠。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笑容瞅着有点渗人。

  从副本出来以后,烈天就找了借口下游戏。摘掉虚拟头盔的那一刻,仿佛从一个梦境中醒来。没有全身被盔甲覆盖的战士,没有华丽跳动的魔法元素,没有白色和黑色羽翼。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狠掐一把,会痛。

  真实的感觉真太TMD好了。

  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个真实是真真正正的真实呢?

  叶凯重重靠在椅背上,闭目,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颜行歌房间里的那叠照片来。笑得阳光灿烂的颜行歌,还有那栋奇怪的欧式小楼,以及——照片背后的“宛山”两个字。

  宛山……他脑内灵光一动,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宛山白房子”两个字,重重按下鼠标。

  搜索页面顿时跳出来一系列信息,但是这些都不是叶凯想要的。他知道宛山是他所在这座城市远郊的一座山,那里还被开发为短途线路游的风景区。在一系列旅游信息网页中间,叶凯看到了这样一个标题“妈呀!宛山疗养院闹鬼是真的!”,看了地址是一个论坛。他点进去以后却发现帖子被删除了。

  叶凯想了想,输入了“宛山疗养院”五个字。

  这次,搜索页面下面只有一个地址。

  叶凯点击了那个地址,网页打开了。网页的正中是一座建筑的照片——那是一座老旧的白色欧式楼房,正中的主建筑尖顶锋利地刺入天空,两根两层楼高的立柱支撑着建筑的正门。在这个角度,他看到了正面牌子上的字“宛山疗养院”。那正是照片上的那座建筑。

  虽然名为“宛山疗养院”,这里其实是jīng神病院,而且是专门收治重症患者的病院。叶凯看着网页上的疗养院介绍,他的思路又走到了死胡同。

  难道这仅仅是一张普通的没有任何含义风景照?难道它被放在那叠照片里纯属偶然?

  他不记得身边的人有谁曾经有jīng神病史……不过,记忆,真的准确吗?

  太阳xué开始突突地跳,叶凯按着额角。他觉得他此刻仿佛一个盲人,四面都是黑暗,他摸索着,不知要往哪里而去。

  与此同时,游戏中的虚妄之海。天空中霞光万道,变化着,融合着。许多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半透明光鱼在空中摇头摆尾悠然游过。天空下无色的光之海奔涌着,偶然溅起的光làng,折she着七色眩光。远远可见断裂的时之塔伫立在海的尽头,笼罩着魔法的光芒。

  那一望无际的光海之上,一艘白骨战船缓缓地顺流前行。船帆是黑色的,整艘船弥漫着一股毫无生机的死气。船头之上,一个黑纱覆面黑衣黑裙的女人昂首立着。女人脚下,银发的美少年随意席地而坐。诡异的是,黑衣女人和美少年的头上都顶了同一个名字——海拉。只是女人的头上是标志NPC的huáng色,而少年的头上则是标志玩家的绿色。少年面前站立着两个玩家,一个是浑身包裹在黑色皮衣中的女刺客艾莲娜,还有一个就是有这淡金色长发的牧师斐诺安。

  “时间剩下不多了。”美少年站了起来,少年稚气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担忧,“奥丁也坐不住了啊……”

  “他察觉我们做的事qíng了?”艾莲娜微微有些动容。

  “我们很小心的避开了他的检索系统,他不应该察觉。”斐诺安摇摇头,神qíng很肯定。

  “不是你们这里的问题。”海拉摇摇头,“是THEKEY开始苏醒了……”

  “奥丁,他发现THEKEY了?”艾莲娜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惊惶。

  “只要THEKEY不愿意,没有人能够得到那组数据。”海拉神色悠然,“就算是当年把数据写入的我,也不例外……”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艾莲娜连忙问道。

  “什么都不做。”海拉转过头,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他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背后的黑衣女人应声消失:“既然奥丁发现我已经从虚妄之海里逃脱出来了,把这个傀儡再放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第一卷:海拉的任务 你相信神吗

  颜行歌知道他又一次陷入梦魇了。

  自从三年前那次实验后,这个梦时不时困扰着他。

  他站在无数液压仓中间。散发着着冰冷光泽的银色液压仓,整齐如矩阵一般向着四周延展。天花板上延伸下无数的黑色管道,连接着每一具液压仓。每个液压仓上的上半部分都有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窗,隐约可以看到一张张模糊地面孔。

  他听不到任何声音。那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死亡一样的寂静。那一排排的液压仓仿佛一具具竖立的棺材。而这里,俨然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场。而每只液压仓顶部的绿灯犹如亡者的眼,留恋世间。

  忽然,有一个方向响起一串很长的蜂鸣声。他被那突如其来的尖锐声响吓了一跳。循声望去,有一具液压仓的灯熄灭了。与此同时,连接着这具液压仓的黑色管道向上拔出,与之脱离开来。他知道,这是有一个生命逝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仅仅就是知道。就好像他知道那一个个竖立的金属仓是液压仓,每一个仓中都浸泡着一个活死人一样。

  他走上前,一直走到那具液压仓的面前。一个人漂浮在绿色的营养液中,玻璃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不太分明。他伸出手,抹去那层笼罩玻璃的水雾……

  玻璃在他的揩拭下一点一点恢复了清晰,他看到了绿色营养液里那个人的面孔……

  一双没有焦距的黑眼看着他,上挑的眼角,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那个人,赫然是他自己!

  他被吓得猛然后退几步,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空空如也。

  没有双手,没有身躯,什么都没有。

  此刻的他,是空气?是粒子?或者——是一缕不甘地游魂?

  他无法抑制地尖叫,却发现自己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亡魂如何能发出声音?

  这是一间明亮gān净的房间,阳光从百叶窗中洒进来,在地上投she出栅栏般的光影。

  “你又做那个噩梦了?”坐在他面前的心理医生推了推眼镜。医生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长,在光线下近乎透明。

  “没错,最近三个月比过去的三年来发作得更加频繁。”颜行歌按着发涨的太阳xué,疲惫地回答。

  “梦境往往是潜意识的投she……我还是建议你可以尝试一下催眠疗法。”坐在他对面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说,带着职业xing的亲和微笑。

  “不,我不想接受催眠。”颜行歌摇头。与其说他不相信催眠,还不如说他恐惧催眠,以及一切让他失去自主控制能力的东西,比如——“光族”实验。

  “那么……”对面的男人露出些许为难神qíng,“我还是开给你一些常规药物。”他递给颜行歌一张处方单,镜片后琥珀色的眸子透着一种捉摸不透的光芒:“药物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的根源,在这里。”这么说着,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

  “多谢提醒。”颜行歌却没有再看医生,他拿着处方单径直出了房间。他的目光在门上的金属牌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大步离开。这座咨询所中每一扇咨询室门口都挂着所属医生的名字,而刚才他离开的那间房间门牌上刻印着几个黑字:“心理咨询师:莫斐”。

  而距离心理诊所三个街区以外某小区的公寓里,叶凯再一次摸进了颜行歌的房间。

  今天是礼拜日,颜行歌一大早就出了门。叶凯之所以知道得如此详细是因为前一天夜里,他一宿没睡好。他还知道颜行歌肯定也没睡好,因为他半夜在chuáng上烙大饼的时候听到隔壁房门好大的一声开门声,随后是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一直延伸进了洗手间,然后是隐隐约约水龙头的哗哗声,还有听不太分明的呕吐声?叶凯并不太确定。要换做是从前,叶凯会对颜行歌每一次倒霉报以小人般的幸灾乐祸。然而这一次却不同,为什么不同,叶凯也不知道。他开始觉得他好像没有那么讨厌颜行歌了,就像不讨厌羽非零一样。想到游戏里那张总喜欢眯了眼皮笑ròu不笑的面孔,叶凯不由得心底重重跳了两下。

  昨天临下线的时候,冰炎愣也是找了借口退队,一路尾随了过来。找准了一个无人小巷一把将他拖了进去。那是一处人烟稀少的死胡同,位于两座建筑之间的空隙。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一把挤在了墙上,那场景简直就是一狗血的“恶少小巷非礼过路少女”桥段。

  对方的气息一点一点迫近,鼻尖几乎贴上了他的面颊。原本撑着墙的手臂一点一点下滑,最后落在了他的腰上,有些无赖地圈紧。

  “喂——你——”他发现他面对冰炎的时候总是词穷,除了翻白眼没有别的法子。

  “我记得在沙漠的时候说过‘我喜欢你’。”暧昧的鼻息喷在他的耳边,一下一下地撩着他的心。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没有接话。因为他此时觉得耳边快要被烤熟了,从内里一直烧到表皮里去。

  “我想,我现在应该更正一下我的说法……”冰炎顿了顿,把面孔收了回来,黑曜石般的瞳,晶亮。

  “我爱你。”这三个字突然地就从那唇中优雅地吐出,每一个字都宛如重锤,敲击着他的内心。心中的城堡,摇摇yù坠。

  他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别向一边,不敢与之对视。他害怕,一眼,只消一眼,他就能完全沦陷,内心的城堡从此分崩离析。

  “你呢?”他所不愿意听到的那句话还是到来了。在此之前,他尽管已经有所觉悟,可是他还是害怕选择。害怕选择后所带来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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