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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三十一朵渣_苍白贫血【完结】(14)

  夏念白面色白的透明,眸光难掩倦淡,“便是写了,也没地方送。”

  舒璎研磨的手又重了些,动了动嘴,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已。

  到底是自家少爷,尽管之前看见了那档子事,自己还是狠不下心与其生分。

  反倒长夜难眠时,想着以前白白的暗自思慕少爷,那念头竟给断的这样惨烈,为此也偷偷哭了几回。

  舒璎正想着,却见夏念白搁下了笔,目光落在窗外头,面无表qíng。

  暮色将至,却有白虹贯日。

  “看什么呢?”舒璎抻了脖子跟着瞅上一眼, “我当是什么稀奇东西,原来是日晕。”

  夏念白调转了目光,yù言又止,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记得我娘说过,这日晕不是个吉祥兆头,”舒璎低了头继续磨墨,“正是那yīn阳不和,妇不专一之象,幸好少爷未曾婚配,否则……”

  又忽然察觉了什么似的,舒璎停了手,“……那都是些胡扯的……不见得准……少爷莫要当真。”

  ***

  叶添自茅厕出来后,长出了口气,只觉满身通慡。

  竹林苍翠,竹楼掩映其中,犹如丹青画卷。偶尔清风拂过,绿叶婆娑,总像是有什么动静,但仔细一听,又是且听风吟罢了。

  叶添盯着竹楼,鬼使神差一样,朝前走了两步。

  竹楼后面无门,却有一窗,大敞着,丝毫不避讳。

  叶添远望了屋内一眼,便再也转不开头。

  一个高壮男人坐靠在桌角上,掀了玄色衣衫下摆,双眼紧闭,满面通红。

  嘴里面阵阵压抑低吟,微弱柳丝。

  另一个只能看见头,估计是半跪在地上正为那高壮男人品箫。

  虽说看不清脸,但瞧那发髻样式,应该也是个男人。

  叶添乐在其中。

  又想着别等那男人睁了眼在瞧见自己,忙侧身移了移,继续观摩。

  高壮男人依旧的闭着眼,倒是身下的男子忽然侧了脸。

  妖丽的凤眼半眯,朝这边看来。

  第16章 茅房(捉虫)

  叶添目光放空,面色颓然,双手与半空中摸索半晌,做出一副瞎子寻路的摸样。

  装了半晌后,想着也不好站那儿再看,便转了身,跌跌撞撞的顺路摸回去。

  侍从抻着脖子,老远就瞧见入戏颇深的叶添。

  绷紧的弦登时也松了些劲。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步履蹒跚,还需要扶竹前行?”

  “蹲的久了,腿麻。”

  “大人此一去可真是够久,幸好徽王未传咱们进去,要不然……”话还未说完,侍从忽然又兀自转了话儿,“大人去了这么久,不会是去看竹楼了吧?”

  “哪里有什么竹楼?”叶添厚着脸皮,面不改色,“我去的急,出来后又怕你惦记,就赶忙过来了。你倒瞅瞅,我若去看那什么竹屋,腿又怎会蹲的这样麻。”

  侍从连连点头,“大人说的极是,是小的误会大人,小的知错。”

  叶添挑眉一笑,“那作为补偿,你可要告诉我,那屋子有什么蹊跷,竟然这般见不得人。”

  侍从缄默半晌。

  思前想后,觉得告诉叶添也无妨。

  省的以后因为他不知道规矩,再给自己招了祸患。

  “其实也不是见不得人,”侍从道:“只是那里面住着的人,极难伺候,稍有不慎给得罪了,徽王那里便没好果子吃。”

  “便是难伺候,也不至于不让人靠近……”

  “叶大人,您有所不知,”侍从四处看了看,凑过来,嗓音极低,“前些日子,有个倒恭桶的杂役就着了道。那杂役拎着恭桶往茅房处去,不知怎的,竟趴到竹楼后窗上去了,也不知道瞧见什么不该见的,反正最后徽王下令,把杂役的命根子给割了。”

  叶添僵着脖子,抬手抹了把面儿上冷汗,“这……倒是说不过去……非礼勿看,也当是挖眼睛……何至于要害人不能人道……”

  语毕,又好像说中了什么似的,怕的浑身发抖。

  “那是定徽王气极了,才想出这等折磨人的法子。大人您想啊,断子绝孙可比当瞎子更难熬,瞎子好歹还能快活,可若太监了,看得见搞不着,真真要急死个人……”

  侍从一双鼠目吊了眼角,狐疑的打量面前抖得筛糠一样的叶添。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祖传癫痫,定期发作。”

  侍从眼神一恶,“不招人吧?”

  “不……不招人,”叶添抖的舌头都不利索,“且自行痊愈。”

  “大人真是体虚,竟是这些个奇怪的病……”

  “我看天色已晚,不如先回去煎一副汤药……”

  寒意顺着往脊背上蹿,叶添只想着先回去定定神,再好好打算。

  同时这心中也是懊恼万分。谁知道徽王还未见到,竟惹上这等大祸,只求那两个断袖真当自己是个瞎子,不予理睬便好。

  正想着,却眼瞧着对面闪出个黑靴青衣的侍卫来,叶添默默念叨,想着徽王是忙的焦头烂额,无心召见自己最好。

  “大人久等了,徽王招您过去。”入耳的男生洪亮,带着不容狡辩的气势。

  接着是半刻静默,叶添满面yīn郁,暗自思索如何脱身。

  身边的侍从见叶添站着不动,跟着伸了手,“大人,请吧。”

  “这……本官身体忽然有些不适……不如改日……”

  “大人无需担心,徽王自会找着灵州医术最高的郎中为大人诊治,还请大人莫要推辞,”侍卫拖了叶添的胳膊往一处拽,“徽王还说了,今日务必要见大人。”

  叶添扯了一下嘴角,钉在地上不肯走,“不好吧……万一我晕了过去……”

  “行了,大人,走你——”

  这灵州民风煞是彪悍,两个人一见说不妥,竟驾着叶添就走,任他装昏佯怒,也无济于事,只一盏茶的时辰,就给拖到了竹林的另一处大屋。

  日头似落未落的时候,屋里早早的掌了灯。

  地面上一张白虎皮,虎目狰狞,座上的男人身高体壮,黑面浓须。

  叶添微咋了下舌,这哪里是枭雄应有的派头,不过活脱脱的山寨王的罢了。

  阎雄见了叶添很是激动,忙起身下座,“我正念叨大人呢,未料叶大人竟是这样的年轻人。”

  又上前了几步,“真是有失远迎。”

  叶添近身一看,两眼一黑,登时就要晕过去。

  眼前这个徽王,不正是那竹楼里闭眼享受的高壮男子么。

  真是出门忘了看huáng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就地解了内急,去什么劳什子茅房。这下可好,撞见徽王正行龙阳十八第一式,亏着徽王闭了眼,不然如今铺在地上的,怕就是自己的皮了。

  “叶大人怎的脸色这样白”阎雄见叶添反映冷淡,给泼了桶水一样,“难不成,是本王招待不周?”

  叶添gān笑一声,脸却是木的,“没有没有,徽王招待甚好,只是在下身体有些不适……”

  “快请郎中来,给叶大人把把脉”

  叶添气息极虚,“不……不必了……在下自幼体差,近些日子也是胃口全无,想是有些水土不服……”

  身后的侍从慢慢了斜了眼去看叶添,不自觉的撇了撇嘴,但也未开口折了他的面儿。

  这几日叶添的饮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每顿吃三碗gān饭的人还要说什么胃口全无,忒虚伪。

  “没胃口没关系,回头本王差人每日给你送些梅子过去,是天靖的土特产,饭前一颗保你开胃。”

  叶添听其言语粗俗,心里越发的有数,人也镇定了些许。

  “……徽王实在客气……如此麻烦倒不如先将我送回晋安,待养壮了身体……”

  “叶大人哪里的话!本王盼你盼的望眼yù穿,又岂有送回之理。”

  徽王拉了叶添就座,转头吩咐,“来啊———,给叶大人上一盏参茶。”

  接着落座于叶添身侧,笑意吟吟,“叶大人,这人参可是大补。”

  “多谢徽王美意,”叶添给徽王摁着肩膀无法起身,只得拱手一揖,“在下身体不适也不是一盏参茶能补过来的……”

  “那好说,来啊,”阎雄一挥手“拿本王那几根老参来,给叶大人拿回去补身子。”

  阎雄身后的下人面面相觑,竟然无人动弹。

  “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徽王……”一个下人开了口,“那几根老参给容公子拿去泡脚了……”

  “什么!”阎雄直接黑了脸,“那样金贵的东西……老子喝茶都是一片片儿的切……那guī孙子竟给拿去泡脚?”

  下人唯唯诺诺,“……容公子说了,灵州没什么好药材,也就这几根老参还瞧得过眼……”

  “扯他娘的淡!”阎雄猛的拍了桌子起身,正要发作,却想起叶添还在旁边,不好发作,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叶添也给阎雄吓了一跳,“徽王息怒,待在下回到晋安禀了总督,再给徽王几盒便是。”

  “倒让叶大人见笑了,”阎雄余怒未消,笑的极不自然,“天色不早,本王已备下酒宴与叶大人同饮,还望叶大人赏光。”

  叶添见阎雄神色恐怖,吓得也不敢拒绝,便索xing豁了出去。

  “徽王折煞在下,能与徽王对饮,也是在下的福气。”

  阎雄一听,随即吩咐下人备轿,抬了两人直奔酒宴。

  丝竹暖响,轻歌曼舞。

  徽王宴请大平使节,灵州有头脸的将首也聚的齐全。

  一群壮汉与觥筹jiāo错间,越发显得叶添单薄孱弱。

  酒过三巡,终有那喝多的人沉不住气,寻了机会,言语带刺。

  “叶大人,听说你此次前来是谈招抚通商事宜,想我们这帮兄弟在东南两省征战了半辈子,本以是为终身为寇,未料今日竟有这样好的机会。总督大人何其英明,反正打仗也打不过,不如通商来的太平,两地各取所需,自此相安无事,当真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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