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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_苍白贫血【完结+番外】(17)

  待回过神再去端详那钩子,早给chūn宝掰的不成形状,也是废了,只能等婳羽宫解了禁在去申领一个。

  游公公将那变形的钩子仍在地上,狠狠骂一句,又去扛chūn宝的被子。

  chūn宝迷糊半晌,见游公公扛着自己的被头就走,忙朝前一扑,“公公,我再也不敢编谎儿了,那钩子是我偷的没错,别拿我被子,晚上忒冷。”

  游公公抗了被子,听chūn宝这一席话,更是气急,“兔崽子,原来那钩子竟是偷的…”

  chūn宝抱着游公公的腿央求着,“公公莫要拿我被子,我改便是。”

  游公公一脚将chūn宝踹倒在地,那chūn宝像是疯了一样,重新缠上来,眼底的泪珠一串串的掉,“公公!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罢。”

  游公公叹口气,继续骂道:“要死啊,咱家不过是给你换chuáng新的来,盖这么个石头,你也能睡的着?”

  chūn宝闻言,又抽搭片刻,才想明白了,“多谢游公公照顾。”

  游公公翻了翻眼,“你无事的时候少骂咱家两句,咱家就很满足了。”

  语毕,便将腿上的脏手抖掉,转身出门又堵墙去了。

  chūn宝欢喜的起身去看那chuáng褥子,想着游公公其实人也不错,倒是自己,很不是个东西。

  在背后骂他是个阉货不说,还将他的chuáng钩子偷去装给淮淮,实在不地道。

  想起钩子,chūn宝赶忙在地上搜寻半晌,将那弯好的钩子捡起来,又将角落了一捆麻绳拿上,便出门去找淮淮。

  见chūn宝进了屋,淮淮将那两条裤带递给chūn宝,“给,你要的。”

  chūn宝不语,只将那两个裤袋系在一起,使劲扯了扯,“倒也结实。”

  淮淮道:“谁这样宽的腰,竟要两个裤袋。”

  chūn宝摇摇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状,“走,我们翻墙去罢。”

  淮淮看一眼chūn宝腰间的钩子,“莫非你竟要用这钩子翻出去?”

  chūn宝眼底惊悸,“这都给你看出来啦?”

  淮淮道:“钩子在你腰上挂着呢。”

  chūn宝将那捆麻绳系在钩子后头,又接上裤袋,“我想着先让你顶我上墙,到时候我使这个勾着外面的树,这样dàng着下去,便能不弥补我身高不足之处,待绳子停下来,我距离地面儿也不会很远,松了绳子跳下来便可。”

  淮淮沉思半晌,“我既然能将你举上去,到时候再将你接下来不就得了?”

  chūn宝给淮淮问的哑口无言,却又不甘心,“大丈夫凡是当亲力亲为,岂能事事都要依靠他人?”

  淮淮道:“那成,走罢。”

  两人出屋到了墙根儿下,淮淮将chūn宝抗在肩膀上,chūn宝踩着淮淮的脑袋,qiáng够着那墙沿儿,待半个身子趴稳了后,chūn宝猛一甩钩子,却也没能勾住那树冠。

  底下的淮淮给踩的两眼发黑,“好了没?”

  chūn宝甩了百十来下也不成,面儿上急出一层汗,“就差那么一点儿。”

  “你够着墙顶了么?”

  “够着了,正想着将钩子甩出去呐。”

  “你先上墙再说,待会我帮你钩树。”

  chūn宝好容易上了墙,趴在上面哆嗦,“好了。”

  淮淮猫腰窜上了不远处的一颗树,还未上墙,便听得chūn宝音色凄厉,“你跑那么远作甚?”

  淮淮上了树,以脚够着墙头儿,“莫急,待我上去后,再挪过去找你。”

  chūn宝惊魂未定,“你快点过来,我畏高…”

  淮淮好容易上了墙,一点点朝着chūn宝蹭,拿了chūn宝手里的钩子,轻易的就勾住了宫墙外头的树。

  chūn宝正yù拍手称赞,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掉下去,赶忙又趴好了,“把绳子给我。”

  淮淮扯了扯绳子,发现那钩子钩的倒紧实,便递给chūn宝,“好了。”

  chūn宝伸了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绳子,“勾的可牢固?”

  淮淮道:“我试过了,应该没事。”

  “那你给我的裤带可结实?”

  “穿了一年,没一条断过。”

  “那…”chūn宝也想不出其他疑虑,“那我便跳了?”

  淮淮提醒道:“你抓紧绳子便可。”

  chūn宝深吸口气,缓缓立在墙头,攥紧了绳子,两眼一闭,便dàng了下去。

  与其说是dàng,不如说是跳。

  本来是个不错的想法,只因chūn宝准备的绳子实在太长,以至于一切打算都变了样儿。

  淮淮惊悸难当,眼看着chūn宝直身坠下,咚的一声扎入雪堆里。

  那绳子还有一卷留在墙头上,还未来得及全带下去。

  第17章 王爷

  淮淮见雪堆里的人五官都变了形,却生怕打糙惊蛇而qiáng忍着不喊出生来,很是佩服,想着赶紧下去看chūn宝伤势如何,淮淮站直了身体,可还未来得及跳,便愣在一处。

  天光黯淡,苍古宫墙间,竟飘起了星星点点的薄雪。

  jiāo错宫墙间,也不知道那条路上,竟停了一队人。

  为首的太监挑了棉帘儿,自轿上下来的人,颀长而立,怀袖收容。

  漫天细雪,纷扬不休。

  那人也刚巧抬了头,朝这边瞅来。

  ——

  到了日薄西山之时,元荆总算歇了下来。

  给喜连提醒着,便想着去宁嫔那里看一趟,好歹是怀了龙胎,也不能太过无视。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的到了璟瑄殿,刚下了软轿,便是飞雪翩跹。

  仰头间,竟瞧见那傻子,立在高处,眼望着这里,痴痴寂寥。

  喜连见皇上下了轿子,未有进宫的意思,便恭着腰道了句,“皇上,龙体要紧,当心受了凉。”

  元荆立在一处,漆黑的眸子自夕照下弥上一层清浅的琥珀色,闪神间,竟有分外qíng深的错觉。

  璟瑄殿的宫人也尽数跪在薄雪里,俯首垂眼,只静静等着。

  璟瑄殿内,宁嫔盛装华簪,等的心焦,便给紫竹扶着出了屋。

  眼见着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宁嫔一窒,想着别出什么岔子,赶忙上前。

  还未走几步,便瞧见那门口处的皇上,一动不动,肩膀盖满了细雪。

  宁嫔很是疑惑,微微福一福身子,“臣妾参见皇上…”

  等了半晌后,皇上也没半点声音,宁嫔便大着胆子循着皇上的目光而去,远处墙头那隐隐约约的,像是个人头,又像是个鬼影。

  倒是身边儿的紫竹眼尖,“娘娘…那傻子…”

  待地下的chūn宝实在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号,淮淮这才醒过神来,接着的反应,便是朝元荆挥了挥手,“王爷——你且等我一等”

  元荆听的模糊,静立不动,依旧盯着那傻子。

  淮淮方才那一喊不要紧,守在婳羽宫门口的侍卫听着动静,忙循声而去,老远的见着立在墙头的人影,接下来便是抽刀奔袭。

  chūn宝歪头瞅见那侍卫,手脚抽搐着,却怎么也翻不起身来。

  淮淮也是急,蹭的一下从那墙头上跳下来,在地上滚了两糟,摇晃着起了身,上去扯chūn宝。

  chūn宝使了大劲也起不来,“快跑!我装死便是!”

  淮淮一把将chūn宝抗在肩膀上,转身便跑,“他们都看见你活着,又如何装死?”

  chūn宝挂在淮淮背上,呲牙咧嘴,“淮淮,莫要管我,恐连累了你!”

  淮淮边跑边道:“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只想着给你造个摔死的假象,你待会可要装的像些。”

  语毕,两手一松,那chūn宝便沙袋一样从淮淮肩膀滚到地上。

  chūn宝应声落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淮淮挣了命的跑,心想着那王爷,脚底下生了风一般。

  后头的侍卫撵了上来,大部分追淮淮而去,只剩了两个盯着地上蜷缩的小太监。

  “死了吧?”

  “没有,你没瞧见这太监手攥的死紧么,若是死人,哪会有力气攥手。”

  侍卫话音刚落,便瞧见那地上的小太监松了手,露出掌心黑泥。

  侍卫互视半晌,其中一个道:“怎么办?”

  “不用管,上头的意思,本也是不许这婳羽宫的主子出宫,并未禁足其他人,你我还是去追那人罢。”

  语毕,两人便转身而跑。

  风卷冷雪,落在chūn宝紫青的脸上,化成了莹润水珠。

  chūn宝qiáng撑了身子起来,头上的乌纱早就不知所踪,发髻也歪在一边,掉几缕下来,分外憔悴。

  幽幽叹口气,chūn宝qiáng忍这浑身痛楚,“早知道…我就不这样费劲了…”

  眼瞅着身后的侍卫越发的近了,淮淮悲从心来。

  且刚才站的高,正巧能看见王爷,可下了地却全然不知去那里寻他,跑了这么一会,也只不过是瞎摸罢了。

  淮淮呼哧带喘,停在个死胡同前,缓缓转身。

  对面儿的侍卫放慢了步子,一点点聚拢过去。

  元荆垂了眼,拂去肩上绒雪。

  缓步入了璟瑄殿。

  众人松一口气儿,跟着入了宫。

  耳畔呼声骤起,像是要撕裂这周遭的冷气一样。

  “王爷——”

  “王爷——你在哪儿?”

  元荆眼睫微抬,戾气四溢。

  喜连认得那嗓音,不由得打个寒战,去看宁嫔。

  且说那宁嫔自然心中恼怒,可却不傻,深知皇上的心思,便轻呼一声,端一副胆小柔怯的摸样。

  身侧紫竹赶忙扶住宁嫔,一句‘娘娘当心龙胎,’说的也是颇和宁嫔心意。

  元荆忽然朝着尽头那明艳动人的妃子温雅一笑,却依旧冷的像冰。

  “喜连——”

  喜连赶忙上前,“奴才在。”

  “去将那人逮起来…”

  宁嫔盯着元荆,微微张口,屏息而待。

  元荆顿了顿,忽然便了注意,“罚跪三日。”

  宁嫔眼底一暗淡,面儿上却依旧巧笑嫣然,将元荆迎入了屋儿。

  ——

  天黑云低。

  淮淮给几个侍卫太监带去个晦暗破败的偏殿里。

  青铜炉鼎,佛幡冷香。

  淮淮折腾一下午,很是困屯,又伤心至极,整个人无jīng打采的,给两个太监驾着跪在了地当间的蒲团上,瘫成一堆。

  正瞌睡间,却见那几个太监又拿了个蒲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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