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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_苍白贫血【完结+番外】(74)

  元荆音色颤抖,“何晏,求你…”

  可箭在弦上,岂有不发之理。

  未有润滑,初不能入,何晏却是心一横,一记狠顶没入。

  冲撞不休,猩红滴答,砸在石砖上,开出一朵朵血花儿来。

  有人满面死色,笑容苍凉。

  元荆放松了,像是身后的bàonüè全然不存在。

  眼前墨色铺天盖地,闪神间竟成了那年少懵懂,淮水之畔。

  回廊里风铃摇曳,也是哀声连连。

  也如这般整日给他压在身底下bào打,qiáng要。

  从来都没有变过,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所以当初才机关算尽,只想着有一日能报仇雪恨,

  可真到了那一日,一切却都不对劲了。

  兴衰几度,疲于国愁。

  一步一步让,一点一点忘。

  遗弃初衷,成就一场荒唐。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的确是天生的贱种。

  鲜血淋漓的jiāo合之处吮蠕动着,紧紧的箍住ròu刃,吞吐不休。

  何晏双目异彩,深入浅出,心口却密密麻麻的,没半点愉悦之感。

  倒是元荆渐渐得了趣,身上泛一层薄红,气息越发软糯急促。

  何晏抽身而出,将地上的人翻过来。

  腕上的布料几yù勒入肌肤,元荆面颊血色褪尽,却是眼角绯红,艳qíng潋滟。

  何晏怒意退却,面有悔色,

  “疼不疼?”

  元荆笑容怪谲,双腿猛的绞住他的腰。

  何晏一愣,再垂头去看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硬物,这才明白过来。

  这个人,最喜欢的,差点连自己都给忘了。

  何晏黑瞳一缩,毫不含糊的提了元荆的双腿,压在地上,对准xué口直接捅入。

  内里软ròu受惊一般的收缩蠕动,嘬吮不休,活色生香,叫人难以自制。

  红润xué口已然破裂,丝丝缕缕,给粗物翻cha,楚楚可怜,触目惊心。

  双手勒的发青,血滞不迂,元荆却是妙意横生,给何晏chagān的jīng水软软流出,涂满小腹。

  何晏实在受不住,停了动作,俯身将人抱在怀里。

  “不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

  快意消释,痛感尖刀一般bī上来,几yù将人撕碎。

  元荆静了许久,黑眸放空,“你忘得掉?”

  何晏一顿,诚实道:“…忘不掉。”

  元荆阖上眼,面儿上清浅水渍不歇,“那就是了。”

  莫言缱绻,何事泪纵横,

  知君不得,知我不得。

  当夜,叛军抵京,外城烽烟乍起。

  杀伐不歇,震天动地,

  何晏只身回了御书房,抓了喜连,策马出宫,连夜去寻许太医。

  皇城彻夜喧嚣,宫人尽数逃亡,已是穷途末路。

  待何晏料理完手头的事,已是破晓。

  两只绿缨瓷瓶人各一只,就此作别。

  清晨城破,叛军长驱直入,直奔皇宫。

  何晏以五千jīng兵及宫内侍卫qiáng行护住宫门。

  无奈外头叛军人数众多,杀人如糙芥,不能久撑。

  五更天,jī鸣薄雾。

  福寿殿外,朝钟依旧。

  九龙金漆座上空空dàngdàng,平日人满为患的大殿内,眼下是人影稀疏,立了几个老太监,再无一个臣子。

  喜连扶着元荆,缓慢入殿。

  没有龙辇,元荆从未央宫步行至此,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靴面儿给雪水浸透了,些许láng狈。

  见元荆过来,几个老宫人跪地俯身,高呼万岁。

  金龙冠,明huáng袍,元荆端坐九龙金漆座上,面儿上白的透明。

  等了半日,仍旧未有大臣前来,

  元荆这才抬了手,“都走罢。”

  老太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皇上,奴才在宫里头待了一辈子,还能去哪儿?”

  元荆轻叹口气,“朕是个无能的皇帝。”

  喜连痛哭失声,“皇上!奴才知道皇上是明君!当政六年,兢兢业业,只是大平气数已尽!怨不得皇上啊!”

  元荆神色宁定的骇人,扯下腰间玉佩,jiāo予喜连,“想来宫中细软也该给人取的差不多,此物价值不菲,你且拿着,抱上小皇子出宫,将其寻个好人家送了,也不枉你我主仆这么些年。”

  喜连哭的喘不上气,“皇上…”

  元荆挥挥手,“去罢。”

  朱阙楼榭,落一层白雪,掩不住底下死人的肮脏败血。

  元荆自袖子里拿出个瓷瓶,拔掉顶端绿缨。

  犹记得那年新帝登基,文武百官,道的是千秋万代,地久天长。

  年轻的皇帝头一回登上九龙金漆座,怯怯的看一眼站在群臣最前头那个人,得了许后,登上龙位,满怀中兴之梦,励志图jīng。

  谁料竟成了亡国君。

  虚负凌云志,襟抱未曾开。

  不觉间已经泪满腮边,朦朦胧胧的,却又是见了那人立在福寿殿门口,刀尖滴血,满面风尘。

  大势已去,五千人马只剩几百。

  何晏纵马过来,只为后事。

  元荆定定的望着何晏,“这是我欠你的,如今还了,咱们两清。”

  言毕,仰面饮尽瓶中液,鸩毒穿肠过,鲜血入注。

  何晏几yù攥碎了手指,一动不动,眼看着那呕血的人凤眼失神,缓缓阖上眼。

  天子自九龙金漆宝座上跌落下来,堕在地面。

  元荆七年初,平亡。

  元荆帝,以身殉国,君王死社稷,可叹可泣。

  ——

  半月后。

  京城北夷流贼又是兵戎相见,反倒是叛军首度败下阵来,赫连冲亲自将叛军将首于城门斩杀,剥皮示众。

  连带一起挂起来的,还有前朝国君元荆帝。

  可没人知道,那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凉薄寒冬,风雪翻飞。

  郊外的雪地白的纯净,什么权yù,什么算计,全都离远。

  车内暖炉羊毯,一应俱全。

  男人眉目英挺,垂眼端详林昌给自己的信,竟全然未发觉身边儿的人已经醒过来。

  玉白的指头轻触额上凝固血痂,笑意吟吟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许久,凤目内清亮如星,全无半点黑气,

  “你…”

  何晏闻声一颤,缓慢侧头。

  元荆未有束发,出宫前给喜连换了一身绒白,清俊的脸恬淡的就像早chūn细雨。

  何晏淡声道:“…我是你相公。”

  元荆粲然一笑,兴奋唤道:“相公。”

  车轮辘辘,白雪皑皑。

  日光自帘幕而入,映的那人面色苍白,嘴角含笑,脉脉含qíng。

  何晏凝视元荆许久,竟毫无预兆的掉下一颗眼泪来,

  “恩。”

  第76章 最终章

  国破前夜。

  许府上的下人挥铲整晚。

  一gān人忙着将家中细软埋于地里,直gān到二更天才算了事。

  筋疲力尽之余,下人们都纷纷回屋睡觉。

  老太医年逾花甲,此一番劳累下来,更是疲惫不堪,可刚给丫头服侍着脱了衣裳钻进棉被,便听得府上门板震颤不休。

  老太医惊悸难当,“莫非贼人入城了?”

  小丫头手一颤,“大人,怎么办?”

  老太医叹道:“寻人过去看一眼。”

  小丫头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屋叫了小厮过去探探。

  没过多久,那小厮便过来传话,面上一层细冷,嘴唇颤抖,“大…大人…不好了…”

  老太医眼瞳晦暗,心底一沉,“这么快?”

  那小厮道:“来者说是何晏。”

  老太医心下厌恶至极,想这人就是存心折磨自己,若是早些来,也能帮着挖地gān活,非要等人睡下了过来,扰人清梦着实可恶。

  “不见!”

  许太医冷哼一声,却是险些咳出痰来,好容易清了嗓子,又继续道:“…就说我出城了。”

  小厮面露难色,“可大人…方才小的出门询问的时候开了个门fèng,未成想给他挤进来了…”

  老太医瞪圆了眼,“什么?”

  话音未落,便见门口的男人眉宇沉郁,气度冷清。

  何晏音色淡漠,“起来。”

  老太医赶忙将被子拉过胸口,“你…怎好擅闯他人卧房?”

  何晏道:“你这又不是什么女子香闺,我为何闯不得?“老太医yù言又止,“可…老夫听说你喜好男风…”

  何晏周身一阵战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种老树皮谁稀罕啃?”

  身后的喜连见两人剑拔弩张,忙从何晏身后挤上前去,“许太医,今日您给咱家配的药打碎了,还得劳您在给拿一剂。”

  老太医脸上甚是难看,“喜公公,此事你差人传告一声便可,何苦又叫他过来?”

  喜连面露难色,“不瞒许太医,咱家也是给他抓来的,再说那药也是他砸碎的。”

  老太医瞪圆了眼,面朝何晏,“砸了又重新来配?莫不是你这兔崽子又想愚弄老夫?”

  何晏懒得同他啰嗦,伸了手直接将人从chuáng榻上揪下来,

  “我时间不多,你赶紧配完了事。”

  喜连一惊,不自觉扯了何晏衣袖,“使不得…若是许太医一气之下…”

  何晏只将人拽了下来,“我没时间在这看他胡搅蛮缠。”

  老太医却也不服老,伸手砸了何晏两下,无奈又抻了腰,便只能任由何晏拖出被窝。

  “你今日这般折rǔ老夫,气节使然,恕老夫难以从命!”

  何晏抽剑而出,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晃,那剑刃便去了许太医半片鬓须,“快配。”

  老太医理理衣衫,斜何晏一眼,“罢罢罢,老夫不同小儿一般见识,配就配,也没什么大不了。”

  何晏又道:“这一回不要鸩毒。”

  老太医微一侧头,“泻药?”

  何晏未有多想,“也要同一年前我喝的鸩毒一样。”

  老太医静思片刻,眼底有不易察觉的暗光,面儿上却很是诚恳,“田大人托我给你配的药,可有将你医好?”

  何晏淡声道:“还行。”

  老太医摇摇头,“我在给你开些罢,按理说,伤脑损神,本不是痊愈之症。”

  何晏冷哼一声,“你当我会信?你会有这样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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