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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_安思源【完结+番外】(38)

  “大概……可能就是想要说什么就说出来,想要做什么就赶紧做。你看那个姚四爷,十三dàng是他亲妹妹,他都表现得那么不避讳,谁都看得出他对十三dàng有非分之想,你含蓄什么。”

  “呵,我倒宁愿可以是兄妹,偏偏她姓姚。”兄妹,可以有谁都替代不了的地位,有共同的回忆,有朝夕相伴的守候。他可以陪着她一起长大,像她四哥那样庇护她,经年累月一点一滴地让她养成依赖的习惯。

  可惜,这些筹码他全都没有,甚至还有无数障碍横亘在他们之间。

  “爷,其实你不欠任何人的,是他们欠了你的……”那一声自言自语,让又旦不得不从纯粹的风花雪月中挣回现实。他越说越轻,是因为这些话不止在苏步钦耳边说过一次,然而不抵用。

  一些与生俱来的无奈的确是很难用谁欠了谁勾销掉的。

  “时辰差不多了,再不去学府就晚了,去催下姚dàng。”他又一次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若无其事地结束了方才的话题。

  又旦识相地应声,打算转身回府去催,就瞧见姚dàng跌跌撞撞的慌忙身影从里头奔来出来。

  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让她看起来就是摇摇yù坠的模样,不仅如此,她似乎嫌自己还不够láng狈,嘴里还不停地忙着,边咬包子,边还溢出谩骂:“天杀的,昨儿怎么都没人提醒我假期结束了今天得回学府了,害得姑奶奶手忙脚乱的,不贴心,都不贴心……旦旦!你gān嘛愣在那不动,瞎了啊,赶紧来帮我提东西!”

  又旦想回嘴,他的主子只有一个,全然没必要对十三dàng言听计从。

  可结果他还是在苏步钦一道轻柔的瞪视下,认命地跑上前接应。尽管如此,总能发表下意见吧,“这都是些什么?又不是第一天去学府,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个是早膳,这个是午膳,拿给那个人去。哦,还有,这个是药……告诉他,该吃的吃光,该喝的喝光。”边jiāo代,姚dàng边弓着身往马车里钻,故意像是没瞧见对面坐着的男人般。

  被夹在中间的又旦只好摇头,多此一举地把那堆东西递给苏步钦。

  本以为自家爷至少不会那么无聊,结果,他竟飘来一句,“告诉她,我吃不下。”

  “姚姑娘,爷说他吃不下。”

  姚dàng倨傲地仰着下颚,回道,“跟他说,吃不下会饿死,饿死了找奶妈陪葬去。”

  “爷,她说饿死了得找奶妈陪葬……”又旦再次无可奈何地转过头,怨气冲天地目光看向苏步钦。

  “要陪也是她陪,明儿我就去选址定个合葬墓,让她别急。”

  “姚姑娘……”

  “娘的,听见了,传什么传,你当我聋的啊!”她气呼呼地打断正要转话的又旦,从大大的随身包里掏出了个小锅,敲了敲,“苏步钦!我有带凶器,在我不想跟你讲话前,你最好闭嘴,不然继续砸你,砸晕你!”

  甚是无辜的又旦指了指那口看似迷你的锅,又看向苏步钦,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跑去驾车前,还用唇形丢了句警告,“那锅我摸过,很结实,您闭嘴吧。”

  苏步钦当真没有再做声,显然不是畏惧了那口锅,只是意识到昨儿的话当真把她惹恼了。女人需要哄,这他懂;可是该怎么哄,书上没教过!

  第三十一章

  来了学府后,姚dàng竟有种再次踏入红尘的无力感,兴许是先前那些时日过得太无忧无虑,她第一次感到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看似堆着友善笑脸的人。

  从旁人讨好的话语中,她才知道原来现在的自己早就今非昔比了。

  琉阳城人人都知道她立了功,把八皇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龙心大悦,也使得姚家再次成为圣驾面前的红人,皇上一赏再赏,惹来了不少非议。

  据说,如果她爹去其他县,当地县令得举三条欢迎横幅才能写满他现在的官职呢。领侍卫内大臣啊、步军统领啊、兼管吏部兵部啊……好多,可拽了。

  反倒是身为当事人,姚dàng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些信息。尽管一直都知道皇上对兔相公充满了愧疚,可她没料到这愧疚竟然会氤氲成如此浩大的皇恩。也许,对姚家来说这真的是皇恩,只是这些看似和她捆绑在一起的荣耀,让她觉得讽刺。

  就好像……

  “现在看来你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个。是不是一早就看穿了那只死兔子的价值,算计好了能从他身上捞到些什么好处,从头到尾都是场蓄意接近吧?”冷淑雨忽然走到她面前,把她心里想着的那些话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没错,姚dàng知道,一定很多人都在这么想,可她不想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和任何人撕破脸,“淑雨,胡说什么呐!我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

  “你还真谦虚呢。那你倒是说说,太子、苏步钦,哪一个不是你从我手上抢过去的?还真是低估你的手段了,让男人看得着吃不着,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这么被人围着抢的感觉很享受吧?又能顺便替姚家抢功劳,让你爹对你另眼相看,摆脱掉庶出的yīn影。十三dàng,你这如意算盘打得还真妙。”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没拒绝过?我跟太子什么关系都没有,连朋友都算不上!”姚dàng自认始终很把淑雨当朋友,甚至宁愿装傻也要保住这份旁人看来可笑的友qíng。凭什么到最后,被退婚都要怪责到她身上。

  “那死兔子呢?”

  “他又不是你的。”她嘟嘴,咕哝着。

  “你又凭什么认定他不是我的?”淑雨略微提高了嗓音,咄咄bī人的姿态,“谁不知道我和他只差一步就要订婚了!”

  “可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答应,也没说过喜欢你啊……”

  “如果他说过呢?”

  “……”一句反问,让姚dàng瞬间闭嘴。

  的确,她没有底气去替苏步钦表态爱或不爱。也许,他真的说过呢?他们在之前走得那么近。

  “我从未因为你是庶出而瞧不起你,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你跟你娘一样,抢了人家的男人,还要摆姿态。”

  ——啪。

  连姚dàng自己都没想过,她会对淑雨动手。

  百姓都说她恃qiáng凌弱、为非作歹,可至少她自己心里清楚,比谁都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事qíng不到说穿的那一天,她宁愿保持鸵鸟姿态。然而,她受不了那么如履薄冰去对待的人,却可以毫无顾忌就扯开她的伤口。

  这一巴掌,不仅仅是让淑雨闭了嘴,就连整个吵闹的课堂,都顿时静了下来。

  姚dàng呼吸有些急促地瞪着面前的淑雨,片刻后,才开口,“不要以为你姓冷,全天下就只有你最清高冷傲!不要以为你叫淑雨,全天下就只有你最淑良贤德!你稀罕,你去找他啊!去啊去啊,找我有个屁用。他要是真说过爱你,那最好,麻烦你把他给拴紧了,别让他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稀罕!”

  这是苏步钦闻讯赶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麻烦你把他拴紧了,别让他来打扰我的生活,我不稀罕。

  他震着,分不清这是她的气话还是肺腑之言。他的存在,于她而言,只是种打扰?

  然而,容不得他去思忖太久,在淑雨反应过来,举手想要把那一巴掌奉还回去的时候。苏步钦不得不立刻抽回神,上前,握住她的手。

  淑雨不甘地转过头瞪向来人,扫了眼被他钳制住的手,在那么多人面前,她就不信他可以绝qíng到一寸面子都不留给她,“放手!”

  “放手可以。不过冷姑娘,动手之前,先搞清楚她身边的男人是谁。”

  “你……”她不敢置信,连舌头都打了结。何止是面子,他连里子都不愿给她留。

  “没错,是我。”他眨了眨眼,竟然还有心qíng佯装出羞赧的姿态认下这身份。

  “苏步钦!是她先动手的!”

  “我看到了。”看到是一回事,但显然他不是什么帮理不帮亲的君子,“我说过,我没什么优点,就是爱护短。”

  “你那么护着她有什么用?期待她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吗?得了吧,我比你更了解她!当初苏步高比你更护她,结果呢,人才走,她就傍起新的护身符了!”

  “你个死女人!关步步高什么事!要不是你爹提议送他去,他会走吗?!”原本已静下心打算保持沉默的姚dàng,又一次被这句话给激动了,“苏步钦,你走开,让我去拿锅子,要不然我连你一起砸……放手,放手!你要带我去哪?”

  苏步钦没再给她继续留在课堂撒泼闹下去的余地,直接动手把姚dàng揪了出去。动作是近乎粗bào的,他能耐住xing子不管她的话有多伤人,都坚持站在她身边,已经够反常了,没理由要求他在这种qíng况下还懂得温柔体贴。

  手肘被抓得开始泛红,姚dàng耍赖般地紧抓住一旁的廊柱,死都不愿再被他拖着走。

  “放开。”他半眯着眸子,沉着声命令。

  “不放!”换来的是她理直气壮地反驳。

  “你想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算账?”

  “事无不可对人言,我才不怕人看。”

  那很好,他也迫不及待想向群众昭告所有权。

  苏步钦没再说话,抓着她的手心稍一用力,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入怀中,垂眸看了眼怀里那张有些慌乱又有些不甘的脸,他松开手,转而双臂撑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将她困死在他的气息里,低下头,带着惩罚和负气的意味,轻咬了下她的唇。

  很快,这不痛不痒的啃咬被加深,他伸手掐住她的下颚,bī她不得不张嘴让他的舌尖窜入。他闭上眼,品着她唇间只属于彼此的气息,才稍稍觉得安心。没有太子、没有苏步高、更没有她的四哥……他要她脑中只汲取他的味道。

  “你……你、你……”这一次,她压根没有抗争的几乎,就被那股近乎疯狂的气息吞噬。

  姚dàng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可却能由他炙热的舌尖中感觉到一丝心痛,是那丝味道,让她忘了去躲避。

  “刚才只是气话吧?”最终,是苏步钦的理智自动觉醒,喊停了这个很容易让事态转变成少儿不宜的吻。

  “什么?”显然还沉浸那片激qíng中的姚dàng,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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