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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难为_石头与水【完结+番外】(104)

  “知道了。”明湛无奈,“我这就过去。”

  “你已经到了开窍的年纪,与其总是用手解决,还不如去找女人,一举两。”凤景南温声道,“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你不碰她,她也得守着。哪怕虚情假意,女人嘛,你哄一哄,她们就开心。”

  “那丫头年纪还小,有些下不去手。”

  “倒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凤景南拍拍明湛的肩,“男人有男人应该尽的责任,别以为只要把差事做好就行了。后院儿若是不安稳,照样会坏了大事的。即便如今不想与阮氏同房,也要过去应付一二。”

  “以后,你别随便给我订下女人。想睡个安稳觉都不成。”

  “这可不能保证,婚约是最好的联盟。正妃的事允了你,还有三位侧妃的位子,必要时,你还是要纳的。”凤景南道,“你即享了世子的尊荣,也要为镇南王府尽力。”

  “那起码要跟我商量。”

  “可以。”凤景南催促,“去品兰院吧,说会儿话也好。”

  话到此处,明湛再不去品兰院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只是被bī着做这种事,感觉真的不大舒坦,明湛到品兰院时,阮晨思正对烛出神,见到明湛时眼里迸发的惊喜让明湛微微动容。

  第二日,明湛特意等阮晨思梳妆。

  阮晨思坐在妆镜前,即便不着胭脂,脸上都有几分红晕,抿着甜甜的笑。她本就生的甜美,此时眼睛弯弯,羞怯而可爱。

  “晨思晨思,你是早上出生的么?”

  阮晨思对镜画眉,声音仍是极清脆的,“世子一猜就中,妾身正是早上出生。”在镜中看着明湛的身影,阮晨思一笑,“妾身听说世子和郡主出生时,惊天动地,云南的一座山都塌了,可是真的?”

  明湛正端着茶喝,闻言险些喷了,“你听谁胡言乱语的,哪里有这种事。是赶上云南久雨不停,山上bào发了泥石流,后来又地震,闹得我和姐姐出生一个月都没见着父王。”

  “那父王呢?”

  “在外头赈灾呢。”凤景南刚袭王位,就发生这等衰事,古人多有迷信,凤景南不喜欢明湛也有些许原由的。

  阮晨思“扑哧”便笑了,雀头钗上衔的红宝石串珠晃出闪烁的光影,“妾身不信,世子惯会说笑的。”

  “好了,咱们去给母亲请安吧。”明湛扶住阮晨思的手,阮晨思微微脸红,笑睨丈夫一眼,心中无比甜蜜。

  卫王妃见儿子与阮晨思携手而来,脸上缓缓露出一抹浅笑,待二人行过礼,温声道,“明湛,你去给你父王请安,我留晨思在这里用早膳。”

  凤景南正等着明湛,见到儿子意味深长一笑,明湛有些不好意思,问侯道,“父王昨夜睡的可好?”

  果然诡异哪,平日里哪里听得明湛说出这样体贴的话来,凤景南却是不买明湛的帐,叹道,“不好,一直惦记着你呢。”

  “有什么好惦记。”明湛咧嘴笑,悄声对凤景南道,“开始有些不忍心,后来觉着还不错。”温香暖玉,这样温驯的女人,在现代几乎绝种。

  得了便宜还卖乖,凤景南起身往外走,一面问,“李三,世子的补汤可炖好了。”

  李三忙道,“厨下昨夜就炖上了,香浓的很。”

  明湛笑问,“你是不是偷吃了,要不怎么知道香浓?”

  “世子冤枉奴才了,那东西,奴才纵使偷吃了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李三苦着脸道,“全无用处啊。”

  明湛警醒,问凤景南,“您给我炖的什么啊?”

  “补汤。”

  餐厅已备好早膳,饽饽点心、南北风味儿,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明湛跟前儿摆着一碗丰美的羹汤,味道极香,弥漫在鼻间,就让人有一种想吃的欲望。

  凤景南温声道,“你是头一回,年纪轻,当好生进补,别亏了身子。”

  明湛不放心,“到底是什么汤啊?”

  “补阳还五汤。”凤景南一挑长眉,“我还能害你不成?”

  明湛嘟囔,“可别是什么狗鞭之类的。”

  “里面是鹿鞭、人参、当归、冬虫夏草等名贵药材,在厨下炖了一个晚上,香浓可口,你尝尝。”

  “不成,鹿鞭可是大补。虚不胜补,喝了非流鼻血不可。”明湛将汤羹推开,伸手夹了个灌汤蟹huáng包儿,“我多吃些饭,食补就可。”

  “蟹是寒凉之物,这个时候焉能多吃?”凤景南当即不悦,责问李三,“今日膳房谁当值,罚一个月的月钱。”

  李三连忙示意侍从将这道汤包撤下,凤景南对明湛道,“鹿鞭虽大补,里头也未多放,经太医瞧过的份量,放心用吧,这几日早上都喝一碗。”

  唉,古人流行吃chūn药。

  明湛用银匙搅着鹿鞭羹,禁不住问,“这鹿杀之前发育的怎么样啊?要是头阳痿的鹿,我吃了,别起到反作用啊。”

  凤景南脸一板,本想训斥明湛几句不识好歹,结果没憋住,闷声笑了,抬手抽明湛后脑勺儿一记,笑骂,“混帐,不挨打你就难受是吧。赶紧吃饭,哪儿来的这些废话。”

  明湛低头吃饭。

  第103章 疑心

  相对于惊惶不安的明义,明湛的日子悠由自在。

  凤景南已经命人陆续带走明义身边的小厮,凤景南不动明义,甚至问都没问过明义一句。他只是隔三差五的唤了明义的小厮审讯,并且有借无还,反正镇南王府有的是奴仆,给明义新的就是。

  短短半个月,明义身边儿的人换了个gān净。

  凤景南的动作给明义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明湛眼瞅着明义在极短的时间内变的消瘦不安,眼底发青,jīng神委靡。

  此时,撬开明义的嘴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

  明义来凤景南书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不为嫡不居长不得宠的他,地位相当尴尬。

  明义很规矩的请安,凤景南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命他起身,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书房内很安静,明义只觉得地砖的寒气透过衣衫侵入膝盖,浸入骨骼,然后心跳如鼓。

  “你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凤景南的声音蓦然想起,明义浑身一颤,他的脸色苍白而憔悴,眼底有浓重的青痕,此刻听父亲有问,咬了咬唇,仍在做垂死挣扎,“儿子,儿子不知父王所问,请父王明示?”

  “不知道?”凤景南冷哼,“要不让你的小厮们来替你说。”

  “儿子,儿子……”

  凤景南极有耐心,一言不发,只是冷冷的注视着明义青白的脸色,明义悄然抬头,眼睛正落入凤景南凛冽的凤眸,那种冰冷淡然不带一分感情的注视,让明义仿若身临冰山雪地,一股寒意不可控制的自心底升起。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是不费力气的。明义,你做的事,由你自己说与由我问出来可是两种后果,你确定,你承担的起?”

  “我,我……”

  “李麟的事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凤景南陡然一声当头怒喝,明义心内怕到极点,听凤景南问出来,显然是知道了,颤巍巍道,“儿子,儿子是去舅舅家听到的。”

  “魏宁?”

  “是,”明义额角冒汗,不敢支唔,“儿子去舅舅家请安,看到李麟,说了几句话。舅舅说是个打秋风的,不必理会。后来,又在外头茶馆碰到,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信和庚帖是怎么回事?”凤景南冷笑,“当年李家被抄,男女老幼全都进了大牢,别跟我说谁还记得带这封无gān紧要的信件!”

  “父王,儿子真不知道了。”明义眼泪都下来了。

  凤景南继续问,“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告诉我?想看明湛的笑话,是吧?”

  “我从不知道你记恨他到如此地步。”

  “好了,你下去吧。”

  凤景南已经定了回云南的日期,明湛想着阮晨思新嫁过来,因是侧妃,也无回门的礼仪,这一去云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便挑了日子,送阮晨思回家归省。

  “对了,给家里人备些礼物带着,头一次回去,别空着手。”明湛向来行事周全,纵使阮晨思并非正室,到底是有名份的侧妃,而且阮家是正经侯府,不好慢怠。

  阮晨思却有些发愁,她能动的都是自己的陪嫁,总不好把嫁妆再带回去。这院里的摆设都是镇南王府的,如今她刚嫁过来,怎能轻动?更何况是带回娘家去,没的让人笑话。

  阮晨思性情简单明了,明湛一看她的神色便猜的八九不离十,一拍脑门儿笑道,“瞧我都忘了,走,我带你去库房。”

  库房的钥匙在何玉身上,明湛携阮晨思进去,指着满屋子的珍宝道,“你瞧着挑选一些,今天我先打发人送帖子过去,后儿个归省,怎么样?”

  阮晨思见明湛再征求自己的意见,受宠若惊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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