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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分杯水_千里孤陵【完结】(32)

  好在一旁还有热水,重新添兑了替他洗浴。小太子没脱衣服就栽进桶里,此时没有替换衣服,容瑄只得拿中衣裹住他,自己只穿了外衣。出来同六嫂照面。

  六嫂果真没什么正事,只是眼光古怪些,嘿嘿笑着上上下下只围在他身上打转,缠着他问话更没正经。从生辰身高爱好特长一直问到是否婚娶有无子息。玖玖又担心衣着失礼,晚风既冷,偏偏六嫂问的话一句比一句叫人脸燥。这般冷热jiāo织好不难受。

  总算捱到六嫂问个一清二白心满意足,才有机会抱着小太子摸回六哥的营帐来。两人衣冠都不甚整齐,冻得有些哆嗦。小太子早就气恼,扑上榻去滚进棉被里。口中还不忘嘀嘀咕咕的悄声抱怨。

  见小叔叔坐在一旁,又探出手来招手要他抱着自己。

  容瑄也冷,眼下除了两个哥哥没有外人,跟着也缩到榻上去。

  六哥见小太子裹的是送去的替换衣服,只皱眉问是怎么回事。容瑄那里好意思说是洗澡时险些让六嫂撞破。支吾过去。好在六哥也不追问。

  这几日也没什么要紧军务,兄弟几人慢慢叙话。玖玖抱着容卓,身上暖和过来,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歪在chuáng头睡了。怀里小太子打着小呼噜早已呼呼睡去多时。

  容濮住口不言,容湛起身拿chuáng被子,正要给两人盖了。突然听得声后啊的一声,似乎是吃惊里夹着惊喜。

  回头见某láng站在帐门口,嘿嘿笑着一脸的亢奋,两眼放光地在看看拿着被子的自己,又瞧瞧容瑄,再瞧瞧自己。嘿嘿嘿的只是笑。表qíng诡异得不可言说。

  容湛对她甚有了解,也不见怪,只皱眉轻声道:“做什么?”

  “不做什么。”某女还是嘿嘿笑,却两眼发光,不进不出的站在帐门口张望。

  “打扰弟妹了。叫醒玖玖,让他跟我回去。”还是容濮醒悟过来,某女是六王爷的侧妃,军中不比别处,自然是跟容湛住在一个帐中。

  容湛还未言语。某女已经先一步拦住。“不用不用。让玖玖睡在这儿挺好。嘿嘿。”心道我住在这帐中也是睡地铺的。

  又想方才容湛眉眼柔和,给玖玖盖上被子那一幕实在是温馨暧昧。自己夜夜睡地铺,几时见他问过一句冷不冷要不要添件衣服?吩咐端茶送水笔墨伺候倒是使唤得顺溜。——这些不公平待遇且不提,最最要紧的是,这兄弟俩之间一定有jianqíng。久违的遍寻不见的jianqíng啊!要说这两人没有jianqíng,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容濮也被她那笑声笑得一怔,某女又寻思兄弟两人在这帐中发展jianqíng,夹着一个冬瓜似的太子灯泡在其中实在是碍手碍脚难以施展,不利于jianqíng如火如荼的开展以成燎原之势。

  凑上前去道:“倒是地方窄了些,三哥把太子抱到别处去睡才好。”一面说一面把小太子从容瑄手中硬抱出去。

  小太子睡得迷迷登登口角流涎,发觉自己似乎是被人抱起。醒来一看,眼前是某láng女嘿嘿笑着也快要流下口水的脸,那里还是九叔抱着自己。

  这不缔就是恶梦中的恶梦了,登时尖声哭叫,挣扎踢打不休。险些从手中掉下地来。

  一闹玖玖也醒过来,本能的劈手先把小太子抢过来拢在怀里。不悦地朝六嫂看来。

  容濮在一旁咳了一声。“你同我到别处睡去。”

  见玖玖睡迷糊了,闻言茫然不解地看着自己,又咳了一声。“六嫂要休息了。”

  容瑄这才回过神来,醒悟到自己占的是六嫂的chuáng,低着头下chuáng寻了鞋子,脸上又渐渐飞红。

  “真的不用……”某女听着自己内心的哀鸣。不要走,我要看jianqíng,jianqíng啊jianqíng……

  ……jianqíng好比那秋风中的落叶,一眨眼就卷得不见踪影……

  眼睁睁看着玖玖被容濮不由分说,拉着去了。小太子自从被他抱过去,顿时哭声立止,正从玖玖肩上探出头来,神qíng很是很是警戒。容湛斜眼看看她,眼角往角落里一扫,示意她那边儿打地铺去。

  第51章

  “容瑄!”容濮低着头看他,虽是怒极,这qíng形却下不了手去打。待要责骂两句,想他末必能听得进去。转眼见他眼角含着微微一点微光,最终放软声音改了口:“玖玖。”

  伸手去慢慢拂开他额前几乎汗湿的头发。瞧着他轻声喟叹:“玖玖,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至今还是不知道的那番说词,好歹是自己弟弟,这般丑事,责怪之后,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咬牙替他遮掩。谁知这等滔天罪过,犯下第一次还不够,他竟半点不知悔悟,居然还有第二次!如今可是证据确凿,任他百口莫辨。孩子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那个孽障——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想到这里不由心下忿懑,容濮虽竭力平淡,没再说什么,然而对他不免有些心灰意冷,口气中就透出些失望至极的意味来。

  “哥哥,哥哥……”容瑄这才敢喃喃的唤他,原本有些疼得神志模糊,仍能听出他的语气,一时竟挣扎着起身去拉他的手。“不……”

  “你听话。”容濮按住他的手,也不听他说下去。“这孩子不能留。”

  “我不要他。”容瑄力竭而跌了回去,茫然睁着眼,视线却看不清人。声音因疲倦而暗哑,这一句话却说得分外清楚。

  “好好,你听话。”容濮低声答道,再无他话。

  容湛在一旁扣着他腕脉,皱着眉并不言语。平心而论,自然是赞成三哥的意思,然而容瑄连月来连病带伤,心qíng郁结。只不过是表面上qiáng撑着。实则虚弱不堪,只恐有什么万一,否则他也不会搁到今日。

  老大夫所担心的,只怕也是这个。当着玖玖,他也不便说这话,况且与容濮的脾xing,一时气恼之下只恐甘愿行险。而玖玖视之为耻,更不会去顾虑这个。

  暗中支使容懋便宜行事,眼下一边调他调息,只轻声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容瑄微微辗转,侧过脸去不答。昨夜便开始不舒服,绞疼有如抽丝剥茧缠绵不断。虽然痛却还不是完全无法忍受。他既茫然无措又耻于与人言说,又有些心若死灰的念头,于是听之任之,竟是连容湛都没看出异样来。他又xing子坚毅,一声不吭地忍了一夜,终于不支。

  容懋把老大夫带到一旁书房中,亲自为其铺纸磨墨。

  “崔大夫方才有话未尽?这时不妨直说。”老大夫愁眉苦脸举棋不定。容懋也不催着他写方子,开门见山就道。

  “那位……主子是什么人?”与人堕胎这种事有伤天理人和,老大夫大不qíng愿,慢吞吞在纸上写了几味药,试探着问。

  “不是什么人。”容懋淡淡道,手却慢悠悠去摸身边佩剑。“大夫认为这方子如何?”

  “这方子凶险。”崔大人眼角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当下不敢相瞒。“这位的身子多日有亏,要保这孩子不易,却更经不住损耗。”

  “若是用这方子,会怎样?”容懋皱眉,声音却冷了。

  “大人总有五成的把握,只是这样连番气血亏损,今后,只怕也不能长久。”崔大夫越到后来,说得越是小心。

  容懋看看他,崔大夫神色闪烁,便知他那五成的把握,只怕也不能十足。眼下再多问也无疑。拿过他写了一半的方子来看看,上头写了些枳实、冬葵子、丁香之类。揉作了一团,向老大夫道:“有劳大夫再写一份。”

  “再写?那王爷那儿?”大夫一喜,试探着道。

  “只是一时气头上,自然是要平安的。现在这样说,等日后后悔了,寻思起来,只会怪你的不是。”

  崔大夫也思量这一点,当下唯唯诺诺的改了方子,容懋看过,拿出去jiāo给下人煎药备办。

  一边又回过头来朝松下一口气的大夫答:“这件事,还得劳烦大夫去说。”

  容瑄极为隐忍,尚且能够qiáng忍下挣扎呻吟,冷汗却越出越多,几层衣服眼见得湿透,脸色也是越来越白。

  容濮就是再恨恼他不知自重,到底是手足连心,瞧见他这样也不好受,慢慢担忧焦虑起来。突见崔大夫缩手缩脚地摸进门来,也不见他带什么方子汤药。冷下脸来:“jiāo代你做的事不去做,跑这儿来做什么?”

  老大夫被他一吓,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小的只是来问问王爷,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小的有别的法子,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人就去了。无痕无迹定然教人看不出来。王爷不用担心。”

  濮王爷怔了一怔,一转念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变了脸色。

  容湛不等他开口,断然冷喝:“你说什么?”

  “王爷说的要gāngān净净。堕了那孩子,自然大人也跟着没了,只是人痛苦些,倒不换个方子,小的心里也踏实些。”崔大夫低着头,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把话说出来。“王爷说的gāngān净净,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我几时说过是这个意思?”容濮已然是大怒。

  玖玖模模糊糊之中,竟也听得清楚,一时睁大眼看他。微微有些震惊神色,随即又散去。反而微微笑了,低声说了句什么。

  容濮俯下身去,听他轻声道:“死了也好。”

  一时心里骇然痛极,伸手捉住了他的肩膀:“胡说什么!”

  玖玖再不能言语,看着他仍是一笑,他一身冷汗,脸上血色全无,偏偏能够畅快的笑起来,这一笑隐隐就有些骇人。脸上笑着,眼神却慢慢涣散,终于昏死过去。

  “救他!”容濮又惊又怕,一把揪起还跪在地上的老大夫。“你还怔在这儿做什么!”

  老大夫依旧是愁眉苦脸战战兢兢:“那孩子就动不得了。”

  “我只要他好好活着!”容濮丢开他。“别跟我提什么孩子,先救他。”

  药汤倒是现成备下的,qíng形虽一时凶险,倒还不至于束手无策。容濮怔怔看他忙碌一阵,终于回过神来。忆起玖玖早上就没吃下多少。亲自去吩咐下些清淡粥点。孩子之事,只得暂时作罢。

  第52章 番外

  突然想到六嫂心目中的六九搭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69?!……瀑布汗!我发誓我本人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是很纯良正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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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三哥来凑合这jianqíng也是一样的赏心悦目。但是,比不过这jianqíng和挂名丈夫有染来得近水楼台方便快捷。不过,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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