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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个小皇子_手帕望明月【完结】(35)

  “嗯,锦桓最喜欢皇伯伯了。”锦桓说着还抱着夏文轩蹭了蹭,就跟小时候一样。

  夏文轩忙推开他:“多大了,还这么撒娇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关系嘛,小时候不也这样。”锦桓嘴巴又翘起来了,拉着夏文轩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乖,别拉着了。”夏文轩见锦桓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只好好言相劝道,“皇伯伯也喜欢锦桓,可是这么大的人了还黏黏糊糊的你锦礼哥哥要笑话你了。”

  锦桓这才乖乖放了手,在夏文轩身边做坐好。

  锦礼在一旁忍笑忍到了内伤。

  “锦礼哥哥,那你快点告诉锦桓,外面都有什么好玩的?”锦桓问道,他在宫外的日子不长,又只是在那个小村里面,其实也不太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锦桓的话音未落,李元便走了进来,原是到时辰该用膳了。

  “传膳吧,大皇子也在这里吃。”夏文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自己的长子和平相处。

  如此锦礼便留在了清凉殿里吃饭。

  席间,锦桓偏要跟锦礼一起坐,夏文轩眼角抽了三下,终究还是忍了。

  可是锦桓一直不停地问东问西,听得夏文轩一个头两个大。

  “锦礼哥哥,听说凉州的美女特别多,你有没有看上哪个漂亮姐姐啊?”锦桓一手拿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还手舞足蹈地说着话。

  锦礼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才放下碗筷回答道:“锦桓说笑了,哥哥一直在军中,哪来的时间看美女。倒是凉州的美景颇多。连绵的山峦和奔流不息的乾江,行军时也时常能见到,不知什么时候能悠悠闲闲地把这些美景一一看遍。”

  锦桓听了脸上都是羡慕的神qíng,他咬着筷子一脸神往:“锦桓也好想去看看,皇伯伯你见过吗?”

  夏文轩点点头:“朕曾经也在凉州驻扎,见过一些。”他摸摸锦桓的头,“不要急,总能见到的。”

  锦桓点点头,又缠着锦礼要听更多。

  “你锦礼哥哥在吃饭,食不言,寝不语,皇伯伯教过得又忘了?好好吃饭。”被夏文轩一训斥,锦桓立刻蔫儿了,乖乖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饭。

  “别一个劲儿的顾着吃饭,吃点菜。”夏文轩夹了一筷子红烧ròu给锦桓,心满意足得看着他眉开眼笑地把ròu吃了。

  “锦礼哥哥,”用晚膳,锦桓接过李元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明天开始你也回太傅那里上课吗?惜兰姐姐走了后就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锦礼刚想开口,夏文轩便道:“锦礼不去了,从明天开始你去兵部当差,学着掌管兵部,太学就不用去了,每天早上来上朝。父皇会通知内务府,为你兴建府邸。”

  “是,儿臣谢父皇隆恩,一定尽心竭力办好父皇嘱托的事。”锦礼连忙离开餐桌,恭恭敬敬地对夏文轩行了一个礼。

  “起来吧,没有事没事的就行这么大礼。”夏文轩说道,然后又对锦桓说:“你还是好好去太学上课,不可以调皮知道吗?”

  “哦――”锦桓拉长了声音,当夏文轩转过头去后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不准对我做鬼脸。”夏文轩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

  “父皇,如果没别的事儿臣先去看望母后了。”锦礼适时开口。

  夏文轩当然愿意他早点离开啦,立刻就放他走了。锦桓还想拉着他说话,被夏文轩往怀中一带,按住了。

  “皇伯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想跟锦礼哥哥说话。”在夏文轩怀中不满地挣扎。

  夏文轩却越按越紧,将他完全困在了怀里:“别乱动。”

  锦桓不依,还是在那儿扭着身体想挣脱,可顾及着夏文轩受伤的手臂不敢用蛮力。

  “你那么喜欢跟锦礼说话吗?”夏文轩问道。

  “喜欢啊!太傅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锦桓也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皇伯伯总是太忙了,没有时间陪锦桓出去。”

  “……你本是最好的年岁,却跟朕一起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小地方,委屈你了。”夏文轩放松了搂着他的手臂,有些落寞,自己对锦桓的喜爱恰好是对他最深的禁锢。

  “才不会呢。”锦桓却说,“当初是锦桓执意要跟皇伯伯回来的,锦桓喜欢跟皇伯伯在一起,所以锦桓不觉得委屈。”

  ☆、路见不平

  “娘娘,奴婢给您拿个垫子,您靠着歇一歇吧。”皇后宫中的大宫女思琴拿来一个柔软的大靠垫对坐在凤塌上的皇后说道。

  “不用,本宫不累。”皇后一手搁在扶手上撑着头,另一只手翻着放在一边的书,却无心品读。昨天晚上她几乎没睡,一想到今天就能见到锦礼,她的心就不能平静。儿子离宫多年,虽然每月有书信来往,但那只言片语根本道不尽一个母亲的思念。

  戍守边关三年,锦礼从十三岁到十六岁,正是变化最大的时候。离开时锦礼还没她高,盔甲穿在身上还有些空dàng,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十六岁,该有胡子了吧?变声期也过了,声音大概会变得像他父皇那般低沉。

  “娘娘!大皇子回来了!”守在外面的思琴一路小跑进正殿,激动地大声嚷嚷,“娘娘,大皇子回来了!大皇子回来了!”

  皇后立刻振奋了jīng神,刷得一下站起身,想走出去迎接儿子,又觉不妥。心思回转间,锦礼已经踏进了正殿的大门。

  “母后,儿臣回来了。”锦礼yù下跪行礼,皇后匆忙来扶。

  “站好给母后好好看看。”皇后双手捧住儿子的脸,三年不见,儿子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脸上少了些稚气,多了些坚毅。下巴处果然有了青色的胡渣,被锦礼打理得很gān净。

  “母后,您坐下。”锦礼扶着皇后在凤塌上坐下,半跪在她身边,任凭她慢慢打量自己。

  “你长高了,长大了…”皇后说着眼泪就不争气得往下掉,“这些年在边关辛苦你了。”

  “不辛苦,”锦礼拿过皇后手上的帕子,仔细地帮她擦着眼泪,“惜兰嫁过去后边关一直很太平,儿臣不过在那里跟各位将军学习,不辛苦。”

  “你一贯报喜不报忧,母后虽在后宫,但也多少知道。虽然梁国的军队不再骚扰边境,但是山贼流寇总是少不了的。”皇后用她那双玉手一寸寸抚摸过锦礼身上冰凉的铠甲,“也不知道你在军中吃了多少苦…只要一想到你受伤了,母后就整夜整夜睡不着…”

  “母后别伤心了,”锦礼起身抱了抱皇后,不敢太用力,怕冰凉坚硬的铠甲弄疼她,“儿臣不是回来了吗?父皇十三岁上战场,舅舅十五岁上战场,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锦礼能效仿他们不觉得苦。”

  皇后被锦礼哄着,终于停了眼泪,转而又问,“你回来后见过父皇了吗?他可说了什么?”

  锦礼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父皇赐了我一座宅邸,准我出宫建府。还给了我统领兵部的差事。”

  “出宫建府?”皇后有一瞬间脸色难看至极。出宫建府是每个成年的皇子必经的一步,除了太子。锦礼是皇上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亲生儿子。建功回来皇上非但不册立他为太子,还让他出宫建府。最近又有人在谣传皇上想立锦桓,皇后思及此便又染上yīn霾。

  “儿臣已经成年了,再住在宫中不方便,出宫建府本就是应该的。母亲不用担心,儿臣能照顾好自己。”锦礼以为母亲担忧他,安慰道。

  皇后深深打量了一眼磊落的儿子,又问,“除了兵部和府邸,皇上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锦礼摇摇头。

  皇后又陷入沉思,出宫建府,统领兵部,但不封王,这意味着什么呢?

  “母后在想什么呢?”锦礼见皇后又陷入沉默,关切地问道。

  皇后这才回过神:“母后是在想,你已经十六了,皇上又准你出宫开府,也该给你好好挑选一个皇子妃了,也好多一个人照顾你。”

  锦礼一听便连忙拒绝:“儿臣才刚刚回来,还想好好历练几年,不想这么快就娶亲。”

  第二天早上,锦桓还在chuáng上睡着,夏文轩蹑手蹑脚起chuáng到外间穿衣。

  李元一边服侍他穿衣梳洗,一边悄声说:“皇上,刚才吴太傅的府里传来消息,说吴太傅病了,今天不能来授课了。

  “怎么会病了?潜太医过去瞧瞧。”夏文轩也压低了声音,锦桓睡眠浅稍微有一点响动就容易醒,“让二皇子好好睡,今天不必叫他早起了。”他临走前吩咐道。

  而本应该在屋子里熟睡的锦桓睁开眼睛,一点都没有刚睡醒的朦胧,他眼睛滴溜溜一转,听到夏文轩去上朝的声音便叫人进来给自己更衣。

  早朝一如既往的吵闹,夏文轩皱着眉坐在龙椅上,尽力从这些争吵中听到一些有意义的信息。忽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就在大殿最外面的那根柱子旁边。一颗小脑袋探出来,眉眼弯弯,笑嘻嘻地看着他。夏文轩一定是眼花了,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看出来对方在笑啊!

  可是那个身影真是太熟悉了。

  夏文轩定了定神,那个人又不见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

  “皇上,洛安那里又有人失踪,元隆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齐芮白禀报道,他们终于吵够了到底要不要去找的问题。

  夏文轩不置可否,只是几个平民百姓失踪,他还没有闲到连这点jī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的地步。

  就这一分神的瞬间,他又发现了柱子后的人,这回他看得真切了,果真是锦桓,他躲在柱子后面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他。

  夏文轩几乎能想见他看着他时笑眼弯弯的样子,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随后又有人提出取消科举之事:“皇上,如今虽然边境平稳,但是国库仍然紧张,科举耗资巨大却收效颇寡,臣建议暂停科举。”说话的自然是世家中人。近年来重开科举已经成了这些世家出生的大臣们的心头大患,如今还只是头三年,收效甚微,但如果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保不准会影响到他们在朝中的权利。

  又有人站出来附和,夏文轩只觉得头痛yù裂,只有想到躲在柱子背后偷偷看着他的锦桓时才觉得稍稍好了点。

  “此事上个折子,容后再议。”不能直接得罪世家出生的臣子,夏文轩也只好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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