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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替身男宠_倾思慕宇【完结】(41)

  沈画弯了弯嘴角,“当然,这是你送我的。”

  南宫铭一笑,牵着他往最大的那个帐篷里走去。

  帐篷里很是简单,就是几张桌子,几把矮凳,一张chuáng,几个柜子。

  “你先坐,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南宫铭扶着他在桌前坐下,“吃烤羊好不好?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我烤的羊了。”

  南宫铭刚要出门,沈画拉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去,以前,我也经常帮你一起烤的。”

  南宫铭一愣,似是也想到了以前,下意识地一笑,“是啊,我们小画羊烤得很好呢。”

  沈画有些羞涩,“烤羊也是我做的唯一能吃的食物。”

  帐篷外点着篝火,篝火上架着铁架,一只嫩嫩地小肥羊串在架子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该放香料了。”沈画说着,抓起旁边的香料,均匀地洒在烤羊上,手法很是娴熟。

  南宫铭痴痴地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

  “小画,”他哽咽着唤他的名字,“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了,我们……不会再见了。”

  “我是恨你啊,”沈画说得语气淡然,“当年要不是你假装被仇敌追杀,倒在我家门口,明明重伤昏迷却还握着那半枚珍珠不肯撒手,我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救你,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画是沈家嫡长子,天赋高得惊人,无论文韬武略样样都是天一山庄的骄傲,他几乎拥有了全天下最美好的一切,外人羡慕的目光,父亲奶奶的疼爱,兄弟和睦,所以他任xing、张扬、桀骜,喜欢穿得光鲜亮丽,因为那样就能很轻易地吸引众人的目光,而那样的他,本来就是最璀璨的一颗星。

  对了,就像楼子婴,不同的是,他比楼子婴更骄傲。

  正是因为拥有着这样的得天独厚,沈画不知道什么叫失败,不知道什么叫执着,不知道什么叫痛。

  那年他十六岁,如果说他的人生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有见过雪,天一山庄的势力大多都在南方,所以他没去过北方,想见雪,是他唯一可以算得上的愿望,毕竟骄傲如他,不需要愿望。

  可是那年下雪了,沈画第一次见到雪,高兴地拉着父亲奶奶还有弟弟一起出门踏雪,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倒了家门口附近的南宫铭,明明他的伤好严重好严重,命随时都没了,手里还攥着那半枚珍珠不肯撒手,那样执着。

  沈画突然很好奇,他在执着什么?一个热为什么会执着呢?所以他救了他。

  南宫铭比沈画大十一岁,在南宫铭养伤期间,沈画没事总是去他那溜达,也就是那时候,沈画明白了什么叫失败。

  南宫铭武功厉害,文采厉害,琴棋书画谋略智慧样样皆能,沈画竟没有一样能赢得过他的,哪怕他伤还没全好,沈画竟然都打不过他,要知道那时候的沈画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经不输给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依沈画当时的xing格,见自己不如人,怎么会气得过,便天天去缠着他,那时候的南宫铭很温柔,不管沈画怎么无理取闹都会由着他来,还教他武功读书,后来他伤好之后,沈盟主见他和沈画相处得不错,沈画在他的调。教下也没有那么任xing跋扈,便聘请了他做沈画的文武师父。

  可是沈画傲慢,从来都是连名道姓地叫他,从来没有称过他师父。

  那时候北漠有个冥癸神教,不比红罂楼,那是真正的魔教,为非作歹无恶不作,而且势力大得惊人,几乎危害到了整个江湖。

  沈盟主忙着和其他门派对付冥癸神教,沈画却半点不关心,只顾和南宫铭在一起,那样过了两年,沈画的武功越来越好,沈盟主对南宫铭也很是满意,有意将自己的堂妹许配给他,南宫铭没有拒绝,可是那晚,他突然闯进沈画的房间,告诉沈画,他其实一直爱慕的是他。

  沈画吓坏了,忙着把他赶出了房门,此后就有些躲着他。

  可是南宫铭依旧很温柔,对他很好,只是每次看沈画躲避他时,眼神里都会露出受伤来。

  那时沈画十八岁了,正处在年轻气盛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渐渐地,他沦陷在南宫铭的温柔里,终于答应和他在一起。

  南宫铭说,他爹是武林盟主,一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不如偷了沈盟主的盟主令,逃出中原,一起去看看楼兰风光,塞外风qíng,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沈画信了,沈画迷失在了他说的美好中,带他进了沈家密室,偷了盟主令一路去了北漠。

  后来……

  后来沈画才知道,他一直在利用自己,他原来是冥癸神教派来的jian细,所以天一山庄和其他门派每次偷袭冥癸神教时都会败露,他偷盟主令,是为了让冥癸神教侵入中原。

  不止如此,这两年他还一直给沈盟主下了慢xing□□,偷走了沈家秘籍,将沈家武功的弱点一一堪破,把自己骗去北漠当人质,所以六年前中原武林和冥癸神教那次大战中,虽然中原武林仗着人多胜了,灭了冥癸神教,可是他爹,沈盟主,为了救他,死了。

  他永远忘不了他爹死时的眼神。

  愤怒,不甘!

  外人不知道qíng况,只当是沈画被绑架到北漠做了人质,只有沈家人才知道,沈画是自愿跟南宫铭走的。

  沈盟主死了,沈画虽然逃回了天一山庄,却一度陷入颓废中,沈家当家做主的就成了沈太君,她怕沈盟主已死的事传入江湖会引起江湖动dàng,各派人士争夺盟主之位,于是对外宣称沈盟主在那场大战中失踪了,多年来一直在派人寻找。

  虽然也有人怀疑过沈盟主已经死了,可毕竟死不见尸,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提出更换盟主的事。

  那场大战中,冥癸神教被完全歼灭,南宫铭身为一个小小的细作,众人以为他肯定也死了,可沈画从来都不相信,所以这六年来一直在寻找,果然,他找到了。

  “我恨你,无论当年还是现在,我都恨你,”沈画撒完香料,重新坐回南宫铭身边,却将头缓缓靠在南宫铭的肩膀,柔声道:“可我发现,在我快死的时候,我最想见的人,是你。”

  南宫铭一僵,“你怎么了?”

  沈画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一个人快死了,就没有那么多执着了,爱也好恨也好,不过是那么回事,死了之后,huáng土一把,计较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画,你到底怎么了!”南宫铭扶着他的肩膀,慌乱地看着他。

  沈画只是微笑,不回答,然后搂住他的胳膊,重新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地靠着。

  沈画就这样住了下来,南宫铭把最大的帐篷让给他,自己住在隔壁那个比较小的帐篷里,每天沈画跟着南宫铭练练剑、放放羊,日子过得很惬意。

  封昱纶躲在一线天外呆了半个多月,沈画都没有出来过,他本来是想进去找找的,可里面的路太诡异了,他进去了好几次,每次都迷路,困了好几天才出来,后来没办法,只能在一线天外等。

  沈画的五石散已经吃完了,不得不出一线天去买,五石散虽然是禁药,可是只要有钱,少量的药铺还是有货的。

  ☆、从没说过喜欢

  沈画的五石散已经吃完了,不得不出一线天去买,五石散虽然是禁药,可是只要有钱,少量的药铺还是有货的。

  南宫铭本来想跟他一起去买,可是沈画不愿意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吃五石散,所以不愿意他跟,南宫铭只好作罢。

  沈画穿了一袭白衣,俊美得仿若画中人,手握着那把白玉冷箫剑,雍容地从一线天内走出来。

  只是他明明天天跟着南宫铭吃烤羊烤ròu,却非但没胖,反而更消瘦了不少。

  沈画走出来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双眸低垂,眉目如画。

  “跟了我这么久,还不出来?”沈画轻声道。

  即使沈画的声音很轻,可封昱纶还是听到了,也是,自己现在一点武功没有,能瞒过武功高qiáng的沈画。

  封昱纶撇撇嘴,从山石后面出来,走到沈画面前。

  千言万语堵在心头,封昱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出口的却是――

  “你怎么又穿白衣服了?”

  沈画闻言先是稍稍一愣,随即轻笑了下,“我以为,你是来报仇的。”哪有仇敌会关心自己穿什么衣服。

  封昱纶脸立马耷拉下来了,对啊!他是来报仇的!

  封昱纶刚要说话,只听沈画又道:“虽然六年前我的确喜欢鲜亮的颜色,可是穿了那么多年白衣,我已经习惯了,南宫铭……”提到那个名字,沈画的脸上眼中都是温暖,“南宫铭希望我不要委屈自己,他喜欢我做自己。”

  南!宫!铭!

  不用说,他头发该死的玉冠肯定也是南宫铭送的了!这几年他一定经常拿着睹物思人了!

  封昱纶深吸了口气,突然出手以他的玉骨折扇抵在沈画项间。

  以沈画的武功当然避得开,可他不闪不避,由着他的扇骨划破了他白皙的脖子。

  “想杀我报仇?好啊,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珍惜,因为,我只会给你这一次机会。”说着,沈画更bī近了一步。

  封昱纶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怎么?没有内功,用不了扇子杀人了?没关系,我可以把冷箫剑借你。”说着,沈画把冷箫剑递过去。

  “沈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封昱纶bī视着他的双眼,森森开口。

  沈画挑眉。

  “你是不是,只是把我当作那个南宫铭的替身?”封昱纶不带一丝感qíng地问。

  沈画却笑了,愉悦的表qíng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封昱纶,你问这种问题不是很好笑吗?答案你很清楚不是吗?何况,你不也是把我当作替身吗?我们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是啊,他说的没错,是互相利用,是的……

  封昱纶使劲吞了口口水,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面上不动声色,“所以,你……”他竟觉得说话有些困难,“你、你、你从前对我的那些qíng谊,你对我说得喜欢,都是……假的?”

  沈画却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加开怀,配上他绝美的笑容,竟让这夕阳也黯然失色。

  “封昱纶,你仔细想想,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对你说过一句爱或喜欢吗?”

  封昱纶不禁一愣,随即忙不迭地回想起来,答案是……没有,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说过一次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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