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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脚下,尽是流氓_八千楚翘【完结】(35)

  乐嬷嬷见怪不怪地朝院里看了一眼,接着问道,“丞相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这群花是不是故意送来这些的?

  乐嬷嬷的表qíng生动而形象地表达了什么叫惋惜。

  “公子呢?”乐嬷嬷看向夜Z华。其实这位公子也不错,多少宫女都在季相和他之间挣扎着,一边是旧爱,一边是新欢,哦,不,一边是节cao,一边是本能,唉,谁让我们先遇上了季相?谁又让我们不得不维护专qíng的形象?

  夜Z华被人眼里复杂的东西吓到了,……一看就知道嬷嬷这人经历了很多,表面却端着,“我近日也该告辞了。”

  乐嬷嬷眼里又涌上新一轮的遗憾。

  “就算不想参加八少爷的婚宴,也该等参加完宫主的婚宴再告辞呀――”乐嬷嬷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三年,三年之内,宫主和风护法定会成亲。”

  季灼、夜Z华:“……”

  “嬷嬷,在下好像看到一个黑衣侠士往那个方向飞去了。”季灼认真地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乐嬷嬷眼里的遗憾瞬间被惊喜取代,哦,是我的幸福!

  季灼点点头,鼓励人去追,看上去特别含辛茹苦,为人着想。

  夜Z华在心里默默地对季相这种行为表示不屑,人和人之间的真诚哪去了?

  终于打发走乐嬷嬷后,夜Z华看着灰蒙蒙的院子脑仁疼。

  季灼恨铁不成钢地把小狐狸从那片灰蒙蒙中拎出来,手里的罪魁祸首使劲瞪着四肢,试图挣扎。

  “汪!汪!”小狐狸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jī群的方向,我的jī!我的jī!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地jī被狐狸一瞪又一叫,又开始聒噪地飞来飞去。

  那群jī是怎么被只有这么一点的狐狸吓成那样的?夜Z华无可奈何地弹了弹小狐狸的脑袋。

  被关在房里的小狐狸还是不死心蹲在门口,准备着随时冲出去,狐狸爪子在门板上抠来抠去,我的jī,我的“咯咯哒”……

  “是不是饿着了?”季灼友好地把魔爪伸向小汤。

  夜Z华眼疾手快拍开人手,“不许喂盐。”

  季灼悻悻地把手里的盐全数倒在地上。

  夜Z华瞪眼,竟然那么多!恶趣味就算了,还丧尽天良。

  “看我多听话。”季灼笑嘻嘻地靠过来,顺手把小灵狐的睡xué一点。

  小狐狸终于安静了下来,眨眨眼睛,趴在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圆圆的小肚子一鼓一鼓,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不一会儿,地上就流下了一滩口水。

  两人跟姬九颍告别以后,很巧的,遇见了刚从宫外回来,手里提着烧jī的夙墨。

  夜Z华默默离人远了点,保不准包里的小狐狸会闻到味道醒来。

  “小师叔,好巧。”季灼满面chūn风。

  夙墨小心翼翼地把烧jī藏在身后,毕竟保护好小浅的口粮最重要,“丞相这就要离开?”

  当年老先生不知瞎了还是眼拙,硬是看中尚在襁褓中夙墨,不由分说就给南无极找了这个刚断了奶的师弟。老先生也真算神人,教出的徒弟一个功夫高,一个医术qiáng。夙墨这师弟当得不容易呀,孝敬完师父又孝敬不常见面的师兄,捎带着还会被这个身份高贵的师侄坑……

  这人呀,一伤心就喜欢回忆往事,总结人生。

  小时候出去采药时捡到个小婴孩,小孩和自己特别亲,自己就擅作主张喊人“夙白”;成年后成立了古登堡,带着一群人横行霸道;去西宁宫偷东西时遇见从小养尊处优单纯没心机的姬浅,千方百计把人抢了回来……,想到这,夙墨心里明媚了许多。

  “血蚕丝织成的软甲应该还在玉嬷嬷房里。”季灼提醒人。

  ……刀枪不入的软甲,夙墨心里更明媚了 。

  “季相路过古登堡时,喜欢什么就拿。”夙墨一明媚就容易忘形。

  “这样……不好吧。”季相看起来很为难。

  夜Z华忍住想打人的冲动,你也知道什么叫不好?

  等人拎着jī屁颠屁颠离开后,季灼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我师叔这人就是太客气。”

  其实我并不觊觎古登堡的大毛毯。

  ……幸好季相并不觊觎避寒毛毯。

  归程中路过古登堡,季灼看上去特别不qíng愿,但夙大当家都说了想拿就拿,自然应给人家这个面子。

  正在院子里玩骰子的张三李四看清来人后,齐齐站起来,低头抱拳,“丞相。”

  季灼点了点头,快步朝藏宝阁走去。

  夜Z华盯着头快要低到脚上的张三,觉得很奇怪,也很眼熟。

  藏宝阁里,一把孤零零的破刀随风飘dàng,似乎在倾诉着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bào行,哦,光秃秃的藏宝阁,瞬间空dàngdàng的心。

  “这真是夙墨藏宝贝的地方。”季灼解释。

  夜Z华冷静避开头上的蜘蛛网,安慰似的拍了拍人的肩,节哀顺变。

  “一看就知道遭受了惨无人寰的洗劫。”季灼指指灰上的印子,“肥的东西要慢慢吃,这人太不仗义。”

  唉,还准备献殷勤的~,季灼懊恼地挂在人身上,心qíng沉重。

  夜Z华粗bào地把赖在自己身上耍流氓的人扒下来,“第二条,克己复礼,守规敬上。”

  别动不动就贴上来,别以为心qíng不好就能为所yù为了,混蛋,这么重!

  季灼“吧嗒”在人脸上亲一口,理直气壮道,“听不懂。”

  “听不懂就去柳州做县令。”夜Z华淡定地擦了擦脸。

  是不是真的要失宠了……,《丞相手册》更新地如此频繁,如此如此促不及妨,如此随便,如此刻不容缓,如此不容反驳,如此刻骨铭心!

  “皇上!”季灼酝酿qíng绪准备和人好好谈谈。

  夜Z华被人眼里浓浓的生无可恋下了一跳。

  “夙大当家这些年qiáng取豪夺,富甲一方――”

  qiáng取豪夺个粑粑,就你词多!

  “虽和臣是亲戚,但您也知道臣一向是舍小家为大家,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

  朕还真不知道!

  “所以臣敏锐地捕捉到这骇人的贫富差距。为了社会安定,生态平衡,臣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所以就能不时坑点别人的东西?夜Z华很显然已经习惯了丞相的振振有词,心怀天下。

  “没有为黎民百姓谋到福利,臣就已经怅然若失了,现在皇上又这样决绝,臣更是心痛难忍。”边说边用手捂住肚子。

  夜Z华把人手纠正到心的部位。

  季灼激动地捧住人的手,“华儿还是关心我的。”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夜Z华忍不住想问人。

  “第三条――”

  季灼耳疾嘴快地凑近人,把没说出的话堵了回去。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人立刻红了耳垂,软了身子。季灼脑海中灵光一现,这个方法好,以后就这样办。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回宫了~

  ☆、láng狈与猥琐齐飞

  把藏宝阁洗劫一空的罪魁祸首终于遭到了报应,正有气无力地躺在花府的雕花大chuáng上。

  头号靠山花老夫人忙上忙下cao碎了心,又是作法又是熬汤;一向浮夸的花老将军恨不得去皇宫请御医,甚至还想张贴告示广求天下神医;被亲爹亲妈活活瞪到病chuáng前的花容月一个劲的翻白眼,感个冒而已,至于吗?

  想归想,但花容月还是表现的兢兢业业,忧心忡忡。

  夙白狠狠地抽了抽鼻子。

  花容月善解人意地给人掖紧了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花花,你人真好。”大概是感冒的原因,夙白的声音弱弱的。

  花容月赞同地点了点头,内心惆怅无比,为了照顾你,我已经好几天没去过chūn风楼了。

  “我最喜欢的那个绣金竹扇就送给你了――”夙白闭上眼睛,虚弱地说。

  花容月心里笑得放dàng不羁,却连连摆手,特别虚伪,“这……这使不得。”

  “那个火龙珠给老夫人,貂皮大袍就归了老将军,”夙白脸色苍白继续道,“这样以后冬天就不难熬了。”

  花容月莫名其妙,怎么这么像jiāo代后事?

  夙白抽了抽鼻子,“代我向哥哥道歉,其实他最喜欢的玲珑玉骰被我不小心喂猴子了,他的天龙剑被我卖了三两银子,他的淮南绣是我怂恿陈大剪的……,还有虽然他因为《清溪微晨图》被我烧了个窟窿打了我屁股,但我现在已经原谅他了,让他别再耿耿于怀。”

  花容月眼角直跳,……败家子!玲珑骰子、天龙剑、淮南绣哪个不是价值连城?毁了堂堂《清溪微晨图》居然只被打了屁股,夙大当家果然财大气粗,宽宏大量,这要是搁我家,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我就是个惹祸jīng,经常不听话,不好好念书,还老是偷偷溜出去玩,一出门就丢东西,经常惹事生非……,”夙白垂着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哽咽,“但哥哥嫂嫂他们是我最亲的人,还有陈大王二他们,让他们好好活下去,长命百岁……”

  “没事,”花容月哭笑不得,用手轻摸了下人的额头,“会好起来的。”

  真的只是感冒而已啊!

  “你不用安慰我,这几天我也想通了。”夙白用手揉揉眼睛,认真道,“等我死后,就把我葬在古登堡后山的那棵老树下,那里埋着我小时候养的大huáng――”

  夙白眼眶微红,睫毛还有点湿。花容月看着人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虽然这人有时候,不对,是一向任□□闹,破怀力惊人,但总归是小孩子心xing,花容月纠结了一会儿,……算了,还是不可饶恕。

  “我头特别晕。”夙白紧张地拉着人的手,“是不是就要死了?”

  “不会,只要乖乖听话就能很快好起来。”花容月摸摸人微红的脸,拿起桌边的药,“这可是老夫人亲自熬的,喝完好好睡一觉。”

  看着人把药喝的一滴不剩,花容月心想,还真是好哄。

  “等你病好了以后,我带你出去玩。”花容月继续和声和气哄着人。

  夙白眼睛亮晶晶,连连点头,完全忘了几分钟前自己正在忏悔人生、jiāo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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