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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君倾_杰克与狼【完结】(29)

  一路不知颠簸多久,暗格内密不透气,君合在忧虑中不知不觉已昏了过去。待醒转过来时,却是被一盆冰水浇了个透心凉,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昏暗的地牢之中,身体被锁在一架十字铁板上,双手双脚与脖颈皆被铁铐链住,空气中满是铁锈味、血腥味与腐臭味,正前方却摆着一副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桌椅,建元王轻摇着折扇,悠然的啜着茶。方才向自己头上浇水之人手提着木桶向建元王行了一礼,哈着腰退了出去。

  牢中只剩君合与建元王二人,四周只有火把与烛光,连一扇铁窗也无,甚至不知外头是白天还是黑夜。君合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现果然动弹不得,只是除了手腕脖颈等处被铁铐磨得有些痛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他开口道:“王爷……”

  话一出口,只觉声音异常沙哑,才发现自己口gān舌燥,只得又清了清嗓,道:“王爷,不知道王爷如此大费周章把我绑在这里,所为何事?”

  建元王放下茶杯,悠然道:“喝茶吗?”

  君合见他不回应自己的问题,便也梗着脖子不答他,建元王笑了笑,道:“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与我抗衡,拿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要挟我?”

  君合亦笑道:“什么事到了如今?王爷自己做过的事,莫非这才一两个月就都已经抹平了?”

  建元王仍旧笑道:“未曾,我也不必抹平。”说罢施施然起身,踱着步道:“本来你与炜衡同我彼此挟持,这僵局倒是难破,谁料今日我倒歆玉宫去,你竟送上门来这样一份大礼,我也不得不收下了。”说着已走到君合跟前。

  君合冷笑道:“奴才是不该到歆玉宫去,只是皇上若知道,我一个小太监去歆玉宫,跟您这位王爷去歆玉宫,恐怕他更在意的还是您吧?”

  建元王大笑两声,用折扇挑着君合的下巴,道:“去不去歆玉宫,算不得什么,我此去也不是为了堵你抓你,只是你太大意了,就这么样从里头出来,也bào露的太明显。”

  君合只当他说自己bào露细作身份,便不在意道:“这话也是王爷说便说了,您有一张嘴,奴才也有一张嘴,皇上就是要我的命,也得先听听我的话的。”

  建元王却笑着将折扇顺着君合的下巴一路下滑,滑至颈项胸膛,越往下滑君合心中越慌,折扇停在君合小腹上,建元王含笑道:“还需要我再往下吗?”

  君合早已汗如雨下,未知如何答话,且看下回: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受苦刑有苦口难言,蒙错爱知错心不移

  君合汗如雨下,他万万没想到建元王已知道了他未净身之事,回想一番,方知是晌午从歆玉宫急着越墙而出,却未及掩饰下身的不堪,不禁懊悔不已。他定一定心神,qiáng笑道:“让王爷发现了,是奴才自己露了马脚,无话可说。”

  建元王挑眉道:“你倒心宽。”

  君合道:“王爷早已知道奴才的身份,而今知道我未净身,又有何差别?”

  建元王缓缓踱步回到桌旁,道:“你可知未净身者混入后宫是什么罪名?你整日在各宫走动,这些小主娘娘,如何分辩的清白?”说罢转身看他道:“就连程容华腹中之子,恐怕也难说的清了。”

  君合道:“奴才虽是细作,但绝无沾染后宫任一小主。”

  建元王唇角一勾,道:“你沾染的,怕是夏炜衡吧。”

  君合脸色一变,建元王又道:“那日他冲进竹林,将本王好一通折rǔ,当时我便觉得诧异,现在想来,你未净身,他大约也是罢?你们两个,倒是领了细作的名头,跑到宫里相好来了。”

  君合一时语塞,建元王又笑道:“而今日你又从歆玉宫出来,莫非你与那小梅……”

  君合气极反笑,道:“王爷尽管胡猜罢。”

  建元王笑道:“怎么是胡猜,我可是亲眼见着你下面硬挺挺的从里头出来的,里头是个什么景象,想也知道了。”

  君合本想分辩,但又怕带出观韬出来,只得三缄其口。

  建元王复又坐于桌后,道:“事已至此,你究竟是什么人,还不从实招了?”

  君合一怔,道:“奴才是什么人王爷不是一清二楚?还想问什么?”

  建元王微微一笑,道:“你是金杜安cha的细作,只是既将你派入后宫,却为何不给你净身?”

  君合道:“大人视我们如己出,不忍我们受净身之苦。”

  建元王听罢连连大笑,道:“如此借口你也说得出?便是搪塞我也该想个好些的!”

  君合冷笑道:“奴才人都被王爷绑在这了,又何必再对王爷扯谎?”

  建元王道:“金杜为人难道我会不知?你们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什么视如己出,当真可笑!”

  君合道:“王爷有王爷的心思,若不信奴才,奴才也没办法。”

  建元王幽幽起身道:“看来本王对你实在太客气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也不会说实话了。”

  君合道:“王爷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罢,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建元王冷笑一声,拂衣而去,不多时便进来了几个的狱卒,手提着荆条、竹板、辣椒水、铁签等等,不一而足。君合纵然时刻做着就死的准备,但见了诸多刑具,心中也不免打颤,却仍只是梗着头不肯露怯。

  一个领头的狱卒取了一只鞭子,在辣椒水搅了搅,道:“这位公子,王爷问你的话,你若肯说,只说招了,咱们就停手,叫王爷来,您也少受些苦,咱们也省些力气。”

  君合咬着牙,并不作答,领头的便道:“那咱们就开始了,您多担待,也甭记恨咱们,都是各为其主罢了。”见君合仍不作声,便将手中鞭子一挥,啪得一声响,君合胸口的衣裳立时破了一道,luǒ|露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感一跳一跳的。

  尚未来得及喘息,第二道鞭子稳稳地又打在原处,登时皮开ròu绽,血迹晕开了一片,辣椒水留在伤口上痛的如同火在烧一样,君合死命的咬着牙,不肯出一声,紧接着便又是第三道。

  这狱卒不知给多少人上过刑,每一下都不偏不倚的打在同一道伤口上,因而看上去倒像是只有一道伤,但每一鞭落下去都疼得君合钻心剜骨。伤口随着一下一下的鞭笞,撕裂的越来越宽、越来越深,鲜血早已浸透了衣裳,嘴唇也被君合自己咬破,满身满头皆在冒汗,汗水浸到伤口上又诱发了一阵蛰痛。

  不知打了多少鞭,领头的终于停了手,道:“公子可想明白没有?”

  君合脸色苍白,却仍只道:“我没有话说,王爷要问的,我不知道。”

  领头的一笑:“公子果然身板好,连咱们打的都累了。”说罢朝旁边的人一努嘴,那人会意,与另一人各拣了一副夹棍上前套在了君合双手上,而后缓缓地拉动着上头的绳索,夹棍越夹越紧,指尖的疼痛狠命的刺激着君合头脑,他终于不受控的大叫起来,两人立时松了手。领头的笑道:“原来公公是怕手疼的,早说合适了。”说罢一挥手,两人又用力一拉,已是伤痕累累的双手再度被夹住,君合又放声大喊起来。

  这一夜,君合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不断地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施刑的狱卒换了两三波,各有各的一套花样,待到建元王再来到狱中时,君合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剥个jīng光,身上腿上已被打得一块好ròu也无,手指脚趾的指甲盖也早被掀开,血污凝固在伤口处,触目惊心,唯有脸上却一下未动,只有君合自己咬破了嘴唇凝结的血痂。

  建元王挑起君合的下巴,拿手拭了拭他嘴角的血迹,道:“现在如何?”

  君合有气无力道:“王爷问我是什么人,我是金府大人抚养的孤儿,被大人视如己出,送入后宫当细作,再没别的。”

  “视如己出……”建元王玩味的重复了一句,道:“莫非你真的不知道?”

  君合无力的看着建元王,建元王摇头道:“怪只怪你说谎太多,口中一句实话也没有,我实在信你不得。”

  而后指尖顺着君合的身体一路抚过他的伤口,最终停在他的分|身之上,轻抚了一番,道:“我以前只当你没这个东西,还煞费苦心的设计安排,而今知道你有,却又太晚了。”说罢笑了一声,道:“你知道吗?上刑最有用的就是上在这个地方,是个男人都扛不住的。可是我不能,你这里……”说着又摸了摸君合的脸,“还有这张脸,实在有用。”

  君合听言,心中一阵恶寒,却也无力反驳,建元王又道:“那怎么办呢?只能在旁的地方继续用刑了,就算没有这里有效,多用一点,也是差不多的罢?”说罢转身而去,临走之前又丢下一句:“水和饭要给他,别让他死了,不然你们也得陪葬。”而后又对君合道:“千万活着,为了你那小qíng郎。”

  君合被关在地牢中不知多少时日,每日除了吃饭喝水便是上刑,铁铐从不曾打开,连拉撒都是在上头站着解决,每每只有昏死过去时才得以休息解脱。君合意识混沌,究竟受了多少刑罚也不记得,脑中身上只有一个疼字,建元王偶尔来时问他话,他仍是无话可答,有时甚至连口也无力开,几次甚至产生幻觉,将建元王看成炜衡,以为是他来救自己了。

  如是不知捱了多久,忽有一日建元王的小厮来了,嘱咐狱卒将君合的铁铐解开,君合早已支撑不住,铁铐一松,立时扑到在地上,任由狱卒将他七手八脚的抬起,挪出了地牢,在摇晃之中又昏死了过去。

  醒转过来时,却见自己在一间厢房中,身体浸在一只浴桶中,水汽在眼前氤氲,还有两名侍女正在服侍他沐浴,君合一惊,连忙拿手去捂住自己下身,两名侍女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必害臊,我们不过伺候您梳洗罢了。”

  君合心中纳罕,方才自己还在牢中被百般折磨,怎的一转眼竟有人伺候梳洗了?jīng神慢慢醒转过来,身体的痛处也开始复苏。君合忍着痛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大多是刑具造成的皮ròu伤,纵然疼痛,至少未曾伤筋断骨,将养两日总会恢复,只是指甲盖皆被拔掉,要重新长出来则多需要些时日,且手上脚上用力时实在疼痛难忍,而这数日受的最重的刑却是一位大夫模样的人用的针刑,每一针下去都刺在隐秘的xué道上,奇痛奇痒之苦皆受过了,若非他真的一无所知,恐怕早已招了,至今想起头皮仍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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