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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请住手_偏打诳语【完结】(31)

  从容飞珏怀疑他设了陷阱飞快离开之后,钟承安便知道容飞珏对顾景逸是投了感qíng的,但有些事qíng,容飞珏早晚得知道。钟承安叹了口气:“没有关系是最好了,你知道容家和钟家私造兵器的事qíng吧。”

  “知道。”容飞珏机械地回答着,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钟承安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沉默地看着容飞珏,似乎在思索着怎么样说出这件事才能对容飞珏的伤害降到最低。

  “钟大哥尽管说吧,不用顾忌我。”容飞珏看出了钟承安的想法,平静地说道。

  钟承安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朝廷现在被魔教控制着。”

  ☆、第三十四章

  魔教控制了朝廷?

  容飞珏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钟承安。他嘴唇微微张合,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钟承安担忧地伸手扶住容飞珏,容飞珏立即推开了钟承安的手,勉qiáng笑道:“我没事。”

  容飞珏面色苍白地支着桌子坐了回去,钟承安的话犹如炸弹一般,让他原就凌乱的心qíng更加混乱。

  他的心中无数qíng感jiāo织着,他不知所措地垂下眼,面无表qíng地盯着桌上的茶杯,尽量保持着冷静,但不停颤动的睫毛还是出卖了他不安的qíng绪。

  他想起八年前,那个温柔却一意孤行的少年对他说过,待他夺了这大好山河之后,便会前来找他。

  顾景逸来找他了,在他家破人亡,最为落魄的时候,前来找他了。

  他不知道顾景逸的目的,但当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当他笑意盈盈地解救自己时,当他在自己恶言相向的时候毫不恼怒地回应自己时,当他果断地把自己带出那场大火时,当他因为辛向吟留下的一个痕迹而一改常态时,当他温柔地包扎着自己的伤口时……

  容飞珏一点一点地沦陷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如同cháo水般侵袭而来,容飞珏闭上眼睛便是顾景逸那绝世倾城的笑颜。

  如果顾景逸站在他的面前,任由自己处置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动不动得了手。

  三年前,顾景逸放了他,三年后,顾景逸救了他。

  他原以为,顾景逸已经悬崖勒马,他甚至期许当年的那个少年能够回到他的身边,事实证明,一切不过是他多虑了?

  假设真如钟承安所言,朝廷被魔教控制,那么顾景逸为何那么及时地出现在天牢,便有了一个最为合理的解释。

  也许……容家灭门,便是顾景逸所为呢?

  容飞珏勾唇冷笑。

  顾景逸倒真是信守承诺,只不过送给他的这份大礼,他怕是得找个机会还回去了。

  容飞珏想起不久之前,顾景逸深邃的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和冷漠,想起不久之前,自己因为顾景逸而疯狂跳动的心脏。

  为什么在他好不容易承认了自己的感qíng时,告诉他顾景逸可能是所有事qíng的罪魁祸首?

  容飞珏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所有的事qíng不能因为钟承安的一句话便下了定论,他必须要找顾景逸问个清楚。

  容飞珏睁开眼睛,面无表qíng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轻轻地放下茶杯,果断地对钟承安说道: “我去找他。”

  “他不在钟家了。 ”钟承安按住容飞珏的手,阻止容飞珏。

  钟承安知道容飞珏没有表面上的镇静,就算两人已经多年不见,但他还是十分了解容飞珏,面部表qíng纵然可以隐藏qíng绪,但眼神却是无法避开的。

  钟承安在容飞珏的眼中看到了纠结和痛苦,那是比起十几年前钟父逝世时更为复杂的感qíng。

  钟承安努力忍住嘴角快要勾起的笑意,这个好哥哥,他早就当烦了,如果不是容父容母在的时候阻止了他,他怕是早就杀了这个十分碍眼的容飞珏了。

  天真无知地活着的人能有多可恨?钟承安知道。当那个人是容飞珏的时候,钟承安便更加了解了。

  如果不是因为顾景逸,容飞珏根本不可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是现在看来,他必须感谢顾景逸了,如果没有顾景逸,他怎么能看到到如此qíng景的容飞珏?

  毕竟死了只是一瞬间的事qíng,痛苦地活着才是最大的折磨。

  钟承安热衷于看到这样的容飞珏,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好好地饰演容飞珏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大哥,然后再让他自寻死路。

  钟承安按着容飞珏的手微微抖动着,容飞珏察觉到钟承安的异常,他抬眼疑惑地看着钟承安,钟承安赶紧收了神色,露出一副十分担忧的样子。

  “不在钟家?”容飞珏停下了动作,疑惑地问道:“一个时辰前,我还见过他,他就在屋内。”

  一个时辰前,自己还心惊胆战地赶回屋内,害怕顾景逸落入陷阱。一个时辰前,顾景逸还温柔地包扎他手上的伤口。一个时辰前,他终于有了承认自己感qíng的勇气。

  可这些毕竟都是一个时辰前的事qíng,容飞珏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时辰之后,会是现在的这般心境。

  非要说的话,容飞珏也理不清自己的qíng绪,于顾景逸于钟承安,他都觉得心qíng一片混乱。

  许是因为顾景逸,他对于这个原本认为最可靠的对象起了疑心。他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钟承安,但又留有一点疑虑和不确定。

  容飞珏回想了一下,发现顾景逸多多少少一直引导着自己加重对钟承安的疑心,为了挑拨离间?容飞珏不明白顾景逸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他也猜不透,所以他必须找到顾景逸,好好地问清楚所有的事qíng。

  如果是真的……

  容飞珏摇了摇头,他选择了暂时避开这个问题,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把所有的痛苦和不安放到一边,目光沉着,安安静静地等着钟承安的回答。

  “他……”钟承安yù言又止。

  “钟大哥,你既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又有什么可隐瞒的?”容飞珏有些按耐不住,现在的他只想清楚地了解所有事qíng,根本没有耐心与钟承安打哑谜。

  钟承安叹了口气,思索了一阵之后,无奈地说道:“你跟我来吧。”

  然后便开了门兀自走了出去。

  容飞珏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而一直在一旁沉默着的辛向覃没有动,他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垂下眼帘,抬手端起茶壶,缓缓地倒满茶杯。

  现在要抽身,怕是难了。

  ***

  满目láng藉,原本郁郁葱葱的竹林,还是那个郁郁葱葱的竹林,只是充满生机的绿色被染上了一大片死寂的鲜红。

  满地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一片祥和。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除了伤口处隐隐还在渗出的鲜血可以表明这些人的状况。

  空气中充斥着的刺鼻的血腥味,与清新的竹林jiāo织着,混合成一种极其难闻的味道。

  容飞珏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死亡,一大片人的死亡,让他想起了不久之前容家灭门的场景,他不害怕,但场景的重叠让他回忆起了父母在他面前自尽,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容飞珏的表qíng有些狰狞,他扶住一旁的竹子,下意识地握紧竹子,手心微微沁出细汗,然后感到手中有些湿热,他急忙收回手,看到了满手的鲜红。

  触目心惊。

  容飞珏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意识到钟承安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他咬紧了牙关,qiáng装镇定,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着顾景逸的安危。

  钟承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场景,悲愤地说道:“他以一人之力,灭了我府上半数的高手。”

  容飞珏心神不宁,他听了钟承安的话,没有附和,反而开口道:“你设了陷阱。”

  顾景逸杀了设下陷阱想要置他于死地的人,这并没有什么不对,江湖总归是个你死我活的战场,谁的手都不会是gān净的。

  只是钟承安知道顾景逸武功高qiáng,依据他谨慎的xing格,他一定不会只凭借这些人就打算拿下顾景逸,既然是陷阱,那……

  容飞珏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刚吃了的大亏,容飞珏有些后怕。他抬眼看着钟承安,心中却担忧着顾景逸有没有受伤。

  然后容飞珏猛的意识到,自己最先考虑的居然是顾景逸的安危?

  容飞珏有些害怕了,他不断告诉自己,只是因为活着的顾景逸才有办法给他答案,他才会如此关心顾景逸。他不过是害怕得不到真相罢了。

  自欺欺人。

  容飞珏下一刻便颠覆了自己的想法,他承认自己担心顾景逸,他着实担心得很,就算知道容家的灭门可能是他一手cao办的,他依旧担心得很。

  钟承安沉默了许久,容飞珏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钟承安开口。

  “飞珏,你还没想清楚吗?如果不是顾景逸,伯父伯母怎么会去世?”钟承安沉痛地咬着牙,恨恨地说着:“如果不是因为顾景逸,你又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担忧顾景逸的qíng绪,他知道自己应该杀了顾景逸报仇,但是感qíng控制了理智,现在的他只想知道顾景逸的安危,然后下一步该怎么做,再怎么做。

  容飞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当他听到钟承安的痛斥之后,没有收起着急的神色,反倒勾唇一笑道:“钟大哥,我只是想要亲手杀了他。”

  钟承安闻言,讶异地看着容飞珏,似乎在确认容飞珏所言的真实xing,心中却是愈发愉悦了。

  一切都朝着他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他简直忍不住想拍手称快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现在的他还是容飞珏的那个好大哥,在容飞珏被顾景逸亲手杀死之前,他必须把这个戏演到幕落。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钟承安拍了拍容飞珏的肩,大声说道:“飞珏,朝廷已被魔教掌控,不如你来帮我,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接近顾景逸,到时候,再杀了他也不迟。”

  钟承安当然知道容飞珏不会同意,容飞珏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束缚在教派的人,就算当初加入了屠魔盟,也一直都特立独行着。但是这些话他必须说,引导容飞珏前往圩南山,劝他留下来比让他离开更有效果。

  “既然钟大哥这么说,那顾景逸的伤势便是没有多严重了?”容飞珏笑了笑。

  钟承安没有想到容飞珏居然在套他的话,他愣了愣,抬起有些无力的右手,苦笑道:“你见到我这手,便也明白了,何必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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