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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要犯上_汐杨【完结】(25)

  前峰的布防是她和离欢亲自cao办的,司徒凛月不动声色地居然上到了第四峰,而若不是今天她和离欢约了在众弟子面前切磋武艺,错了时辰不便回第七峰,也不会叫他们那么快发现。

  眼见童长老就要大发雷霆,苗音抢先说道:“我现在便让茹裳带人去截住他!绝对将他的人头带上来。”

  童易邪看了苗音一眼,面对这个与自己平辈的长老也丝毫不给面子:“笛音,若是要杀他,为何不早早动手?还等他打到家里才动手?”

  原来笛长老的本名就叫笛音。

  斜阳躬身右膝跪地,他这一跪,连带着清月星芒和辰光三人也跪成了一线。

  轻鬼冷哼:“他们对斜阳就是那么愚昧地信服。”

  “童长老,打上山来的是司徒凛月,他是千息老人的弟子,珩羽派现任掌门。”

  “哦?”童易邪的面色稍有缓和,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脸上却无半分笑意,“好,日月星辰、厉善蓝轻、离心、离欢你们十人给我将他毫发不损地赶下去!自今日起轮流带领弟子守在山下,绝不能再叫他踏进望归宫半步!”

  “是。”

  清风等人随着斜阳起身,辰光皱着眉嘀咕道:“gān嘛不直接杀了他呢……”

  她这一路来最清楚跟司徒凛月纠缠有多不容易,不许伤他,还要将他赶下山,这委实太难为人了。

  童易邪一个严厉目光看过来,吓得她赶紧躲在了斜阳的身后。

  童长老身边的中年人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傻丫头,只要司徒凛月和珩羽派还在,对凤舞山庄的那两位庄主而言,那就是永远的耻rǔ啊。”

  辰光噘了噘嘴,小声道:“明白了,师父。”

  原来那中年男子竟是日月星辰四人的师父,左玄歌对寻疆族内部的隐秘似乎又揭开了一层面纱,但是他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何轻鬼会对斜阳有那样深的成见?

  回了第七峰,轻鬼依依不舍地同左玄歌话别:“呀,我要下去守山啦,你可要好好保重啊。”

  “去吧去吧。”左玄歌乐得身侧少一个神出鬼没的魅影,很开心地挥手跟他话别。

  “啧,左玄歌,你怎么一点也不舍不得我呢?要知道整个望归宫也就我一人真心待你啊,多少人盼着你死呢。”

  左玄歌托着腮想了想:“可是最想要我死的人不是你吗?”

  轻鬼跳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你可就不懂了吧,我虽是最想要你死的人,可是我却并非是最快想你死的人。”

  轻鬼丢下这句话,便轻飘飘地跳上了铁索,他飘忽的身影很快隐匿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我是最想要你死的人,却并非是最快想你死的人。

  左玄歌打了一个寒战,对他而言,有多想让他死确实不那么重要,因为在寻疆族可以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最快想他死的人却很可怕。

  他突然迅速回头,眯着眼望着黑暗中的一片虚无,谁是想最快让他死的人呢?

  被轻鬼弄得心里慌慌的,左玄歌爬上chuáng,更是睡不着,剩下短暂的后半夜难道还有事qíng要发生?

  他躺下不久,果然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从楼梯转入二楼走廊,一步步往里靠近,推门的“吱呀”声在静谧中响起,一间、两间、三间……终于在左玄歌房门前停下。

  左玄歌一颗心提起,浑身毛孔扩张,警惕地听着房外的任何一丝细微声响,同时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他从楼梯口便听见了他的声音,这人武功应该不高,可若是凡庸之辈又怎能上得了第七峰?

  背后破空声至,左玄歌往里一滚转过身,双手架住那凌空挥下的一把菜刀,看清来人的面目之后,讶然出口:“老婆婆?”

  ☆、笛老执念

  这位举着菜刀凶神恶煞,半夜潜入左玄歌房中想要杀他的人居然是一个老太婆,她gān瘪消瘦,双手无力,所以才能轻易让左玄歌将菜刀夺了下来。

  左玄歌盘腿坐在chuáng上,看着手中寒光森森的菜刀,心有余悸:“老太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杀我gān嘛啊?”

  老人家怒目瞪视着他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左玄歌听不懂的话。

  “你说什么?”左玄歌皱着眉仔细分辨她话里的几个音节,恍然大悟,“你是雪渊国的人?”

  左玄歌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奇怪,从笛音的话来看,寻疆族应该全是中原人才对,因为他们本是为了躲避雪渊国的统治而聚集起来的一批人,望归宫上怎么会有个雪渊国的老太婆呢?

  现在整个第七峰能主事的人都走了,他要怎么跟这老太婆jiāo流呢。

  正当左玄歌为难之际,那老太婆居然开口说了汉语:“不,我曾经是雪渊国人,现在是寻疆族人。”

  “既然如此,我是寻疆族请上来的客人,这见面礼怕是有些不合时宜啊。”左玄歌将菜刀抛在地上。

  老太婆冷笑,她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含着泠然的杀意:“哼,客人?没有人告诉我老太婆寻疆族有客人,只是有个不识好歹的中原人!”

  左玄歌神色渐渐凝重,看来他的存在对寻疆族而言已经没有价值了,杀他只是一念之间,想到厅上那一张张脸,他就甚感头疼,无论落在他们谁的手里他的命都毫无保障。

  左玄歌又重新打量起地上的那个老婆婆,突然觉得她的凶恶粗bào变得可爱起来,还是在她身边更安全。

  “老婆婆,寻疆族上下都是中原人,您这对中原人的偏见怎地如此深?”

  “呸,他们跟你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他们不会背后yīn人不会赶尽杀绝,他们重qíng重义义薄云天!”

  左玄歌回想了一下他所认识的寻疆人,无论是背后诬他是采花大盗,还是对他一个无名小辈屡起杀心,这好像都不是qíng义之举啊。

  他屈起手指轻扣chuáng板:“这么说来,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又非大jian大恶无良之辈,寻疆族要对我狠下杀手岂非与你所说的重qíng重义义薄云天背道而驰?”

  “还不是因为你们害死了宗主,让这些孩子从小无人教导。”老太婆痛心疾首,她捂着眼睛仰头qiáng忍着眼泪,伤心得都快背过气去。

  左玄歌赶紧跳下chuáng抚着她的背为其顺气:“老婆婆你可悠着点,前宗主人死不可复生,逝者已矣,生者还要多加保重为好。”

  老太婆跺了跺脚:“我肯定要活着看到风梧狂那老贼死的那天!”

  老人悲戚的双目,感染左玄歌的qíng绪,他的心头不由也浮起一层莫名的伤感,这个拉近两人距离的机会却是不可放过:“老婆婆,想要风梧狂死还不简单?”

  “你懂什么,他是中原前武林盟主,凤舞山庄的老庄主,就你这愣头青还大言不惭地想要他的命?”

  “他是前武林盟主凤舞山庄的老庄主又如何?还不是我师祖的手下败将,而他的儿子,又是我师父的手下败将,父子二人的盟主之位都是我们珩羽派让出来的,将来,总有一天他的孙子也是要败在我的手下的。” 左玄歌摇头晃脑夸夸其谈,半真半假的话信手拈来,将老婆婆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真!?”老太婆抓紧了左玄歌的手,一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你是珩羽派的传人?”

  “当……当然是真的。”想不到寻疆族上下对珩羽派倒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不知不觉天际已经泛白,门口突然多了一条长影,左玄歌抬头看过去:“斜阳护法。”

  斜阳朝着老婆婆弯腰鞠了一躬:“澍婆婆。”

  他将目光转至左玄歌身上:“童长老让我带他过去。”

  澍婆婆握紧了左玄歌的手:“这孩子以后跟着我,你们别打他的主意!”

  “澍……”

  不等斜阳说完,澍婆婆拉着左玄歌便出了门一路朝着后院走,将他带进了厨房。

  澍婆婆指着厨房给他看:“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在这儿做些杂活,你看怎么样?”

  左玄歌热qíng积极地接道:“玄歌入望归宫以来一直以客自居,婆婆愿收留玄歌自然很好。”

  “好,一会儿大家伙上来该吃早饭了,你先去给我把柴火劈了。”澍婆婆指着厨房外堆成小山的一顿木头。

  “好嘞。”左玄歌得了吩咐退出厨房,走出三两步便撞上了一身玄衣的斜阳。

  他脸上的面具般的笑容逐渐僵住。

  “你口口声声说你不要做司徒凛月的徒弟,不要继任珩羽派,可是利用珩羽派的名头时倒是毫不知羞。”

  左玄歌嘻嘻一笑:“斜阳护法,看破不说破才是为人处世之道啊。”

  斜阳双手抱胸立在原地挡住左玄歌前行的路,左玄歌看着他笑容不改:“斜阳大护法还要带我去见童长老吗?”

  斜阳看了看厨房又看了看他,轻叹一口气:“你便在这里好好跟着澍婆婆吧,至少能保住你的命,就算……是轻也会看她几分薄面。”

  他目光由淡转浓,语气也严厉起来:“不过,澍婆婆单纯,她只念着珩羽派无形中打压了凤舞山庄气焰的好,却不会去想其他的,你休要欺骗她惹她伤心。”

  左玄歌挑了挑眉:“这个自然,我左玄歌向来恩怨分明,只是不知道,斜阳大护法又是念着什么而帮我呢?”

  斜阳突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只是无意中卷入寻疆族的事qíng。”

  左玄歌笑得狷狂:“斜阳护法可知,将我卷入这些事qíng中的正是你们的笛长老,斜阳护法又可知,他们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卷进这些事qíng里?”

  “你不要怪笛长老,他们曾经为了信任别人付出过惨痛的代价,所以不会再轻易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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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澍婆婆把他留在了身边?”

  “是。”

  “罢了,你回去吧。”

  斜阳自童长老书房出来,绕至铁索前,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他:“斜阳。”

  “笛长老。”斜阳转过身鞠躬行礼。

  “此事谁通知的澍婆婆?”笛音上来便直戳要害。

  斜阳低头没有回答。

  笛音也不进一步紧bī,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左承胄的行踪,查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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