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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暖茶香_司马缸砸光【完结】(12)

  沉清正在太阳底下打盹时,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纪鸿之带来了柳争将死的消息。

  “我只是想碰碰运气,看你还在不在这。我那傻师弟竟为了你自废武功,想要脱离镜水楼就必须废去一身内力,镜水心法十分霸道,qiáng行废除的人九死一生。我一直觉得柳争没心没肺, 想看看他会改变到什么程度,没想到……”纪鸿之顿了顿,“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师弟,我不希望他留有遗憾,你去看看他罢。“原来柳争在这里等了他许久,在废去内力后,柳争一直在这里等他,可是他却没有回去,纪鸿之本想将他带去鬼医谷疗伤,柳争却不肯离开半步,直到伤势过重失去意识。

  沉清没想到柳争会做到这一步,那日柳争让自己骑马离开后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第22章

  沉清跟着纪鸿之赶回了鬼医谷。

  柳争住的那间屋子,也是他曾住过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他走到chuáng边轻轻握住柳争的手,原本总是温暖的手掌此刻却比自己的还要冰凉。

  柳争浑身缠满绷带,周身几处要xué都受到了重创,上面的绷带已是被血渗透。

  “你这是何苦?”沉清跪坐在柳争chuáng边喃喃自语,像在问自己,又像是问柳争,但他却也听不到任何回答。

  “鬼医前辈,求你救救他,沉清愿意给你做牛做马,一辈子留在医谷里,”沉清不停朝鬼医磕头。

  鬼医扶起沉清:“我倒是想救,不过恐怕是来不及了,他这伤只有用玉虚丹才能保命,可我这的玉虚丹前几日都用光了,再炼制出来需要足足等上半年才行。”

  纪鸿之抱着双臂,倚在门口:“楼主曾赐下一枚玉虚丹给柳争,可我方才搜遍他全身也没有找到,现下他又一直不清醒。”

  相比其他的杀手组织,镜水楼的规矩是楼里的杀手可以退出,不过必须承受九九八十一道鞭刑,并将身上所学的镜水楼武学心法全部废去,镜水心法是镜水楼至宝,一生只能练一次,一旦废除必死无疑。玉虚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此刻也只有玉虚丹才能保住柳争的心脉,相当于他的第二条命。

  除了柳争,没人知道那粒玉虚丹的下落。

  “柳争!醒醒!”沉清轻抚柳争的面庞,贴在他耳边低声唤道,“柳争,我来了,你醒来可好?”一滴眼泪落在柳争脸上,柳争微微动了下,缓慢睁开眼睛,挣扎着去搜寻沉清的身影。

  “告诉我,你把玉虚丹放在哪了?”沉清见柳争醒来,忙问他玉虚丹的下落,一说完立即将耳朵紧贴在柳争的唇边。

  “他说了什么?”纪鸿之问。

  “妄水……”

  “妄水是柳争曾经的佩剑,不过我已许久未见过他用了,”一旁的纪鸿之提醒道。

  “我知道在哪。”

  “你?”纪鸿之望向沉清,只见对方面色惨白,眼神空dòng地望着前方,发出的声音支离破碎,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

  柳争的剑一直在他这里,原来柳争早就把如此重要的东西jiāo给了自己,可是他却因为自己的软弱和自卑而动摇了。

  “你明明知道我把妄水埋在梧桐树下,为什么不挖出来呢?是因为要等着我回来亲自把剑jiāo到你手里吗?若是我不回来呢?这种把自己bī到绝路的苦ròu计,也只有你这倔qiáng霸道的呆瓜才会做了。”小山就是柳争,柳争就是小山,他既喜欢小山,又为何不愿接受柳争呢?

  两人的xing子都太倔,可柳争比自己年幼,又从小在镜水楼那种地方长大,他本该循循善诱教导对方是非对错,而不该和柳争置气,真的不该。

  沉清向纪鸿之说了去向,骑着白马连夜赶回宣镇。马儿马儿,你可跑快些啊,他不断在心里祈祷着,他不能让柳争有事,柳争不可以死。

  进屋的时候,沉清看到先前晒太阳时坐过的竹凳依旧放着,屋外被阳光铺满,空气中有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唯一的真实是,他的小山快要死了。

  他在树下挖出柳争的长剑,用布紧紧包裹好,正要起身离开,被屋外的段老五拦住去路。段老五这几日越想越忿恨,他关照沉清这么久,对方却拍拍屁股想跟那臭小子私奔。方才见沉清神色匆忙,还以为他要离开宣镇了,错过了这次以后可就没机会了,便尾随在沉清身后,这块嘴边的肥ròu他肖想了许久,这次怎么也不会让沉清轻易逃掉。

  段老五眼中闪过一抹讥色:“你急着去哪啊?先别忙,你不是做过小倌么,多少钱? 看在你我相识已久的份上,我来买你一晚。”

  “让我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沉清一手抱着长剑,一手被段老五紧紧扣着,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体力早已透支,走路都晕晕yù坠,根本使不上力气。“事后你想怎么弄我都成……先让我去柳争那里!”

  “想走很容易,你陪我睡上一觉。”段老五露着鄙夷的笑,“不过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你不是老早就陪那小子睡过了么?那天我路过时都听见了屋里的动静了,chuáng上功夫倒是不错。现在是赶着投奔那小白脸了?他愿意养着你?别做梦了,那种小鬼也就图个新鲜,过了几年就会娶妻生子。你现在拿什么乔?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才真把自己当宝了。”

  沉清浑浑噩噩,完全听不进段老五的任何话语,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回到柳争身边。

  “我必须尽快赶过去……赶过去……”在争执中,沉清被段老五一把推倒在地,瘫坐在地上,一直喃喃自语。

  “快点,趁早完事我便放你走,”段老五催促道,一面拉扯着沉清的衣物。

  沉清却像失了魂一般,他被段老五牢牢压住,不断挣扎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爬去,口中念念有词要赶过去。

  段老五嫌他手上死死抓着的布条碍事,便要去抢。谁知沉清突然发了狂似的,拼命挣扎起来。这一拉扯,段老五直接把剑鞘里从剑身上抽了出来。妄水出鞘,一道白光闪过沉清的脸,他一下回过神来,举着剑一顿乱挥,只听段老五一声惨叫,竟是被削去半只耳朵。妄水剑身沉重,沉清要双手才能抱起,冥冥之中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将剑挥舞了起来。

  趁段老五大呼小叫这会,沉清抱着妄水逃离了屋子,跑向屋外的白马。白马似等待了许久,待沉清跨上马背,一个起扬,迈开步子狂奔起来,目标直指鬼医谷。

  沉清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医谷,还剩下些路的时候白马力竭,沉清半途下马,一路跑跑停停,披头散发形似鬼魅,脚上全是血泡。满满是让柳争活下去的念头,再也顾不得其他。

  最后一点小波折,之后都是甜甜甜,ròuròuròu啦2333

  第23章

  柳争刚睁开眼便知沉清来了,带着玉虚丹来救他了。虽然丹田空空如也,一身内力消失无踪,十几年的功力功亏一篑,但嘴角却止不住地泛着笑意。这样一来他便和沉清一样是个普通人了,可以体会沉清所感受到的chūn秋冬夏,冷暖人生,和沉清一起生老病死。

  他迫不及待想去见沉清,忽然发现靠在身侧的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么?

  柳争慢吞吞走下chuáng,他现在还十分虚弱,把沉清抱上chuáng的时候手还是抖的,吃力的将沉清放在chuáng上,再搂着他一起躺下。沉清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憔悴,他想偷偷亲下沉清,却发现对方醒了过来,一双凤目缓缓睁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自己,不一会儿有晶莹的液体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溢出,一滴一滴打湿了枕巾。

  “别哭,别哭,”柳争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抹去沉清的眼泪。沉清却只是哭着,咬着嘴唇不说话。

  柳争心中不忍,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抚摸:“不要哭了……”

  话音未落,沉清便凑上前,在柳争gān裂的唇上亲了一下,柳争整个人都呆滞了。

  “我原本想着,若是你因此而死,我也和你一同死在这里。”

  “不准你死。”柳争斩钉截铁道。

  “我也不准你死。”沉清静静靠在柳争肩膀,“只可惜你的武功……”

  “如此甚好,我没了这身武艺,以后便再也qiáng迫不了你。”柳争满不在乎,“我脾气坏,做事又不留余地,但这件事我知道一定没有做错,以后由你管着我,我若是不听你话,你就打我骂我。”

  沉清摇了摇头:“我年纪比你大,理该让着你的。”

  “我已脱离镜水楼,如今无处可去,你不许再撇下我了。”说完又偷偷去看了沉清一眼沉清沉默了一会,终是点头道:“好。”话音虽轻,却坚定不已。

  沉清在鬼医谷门口已经体力不支,只凭最后一丝清明硬撑着,好在纪鸿之正在外头候着,接下沉清手里的妄水,及时找到藏在剑柄里的玉虚丹,兑水后让柳争服下。

  由于长时间骑马,沉清的腿根被磨破了一大片,之后又发足狂奔到谷中,双腿已是鲜血淋漓,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血脚印。睡了一天又惊醒过来,得知柳争无恙后才稍稍安心下来,鬼医要他去柳争隔壁的空屋歇息,但他坚持要陪在柳争身边等他醒来。

  柳争的xing命是保住了,鬼医叮嘱柳争必须躺足一个月才能下chuáng,一年之内不得练武,沉清的双脚缠着绷带,暂时也行动不便,便在柳争chuáng边支了个卧榻,整日陪着柳争,亲自喂他吃饭,给他擦洗,为他读话本解闷。

  “小日子过的可真惬意,”纪鸿之倚在门口。

  “你怎么还没走?”对于纪鸿之,柳争向来冷颜以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纪鸿之年长柳争几岁,一个总是板着脸,一个总是嬉皮笑脸,倒显得柳争更为老成。

  “我这不是来辞行的吗?”纪鸿之说道,“刚接到楼主的飞鸽传书,有事要做了。楼主待你不薄,知道留不住你,还提前赐给你玉虚丹。”

  “我知道……”柳争打断他,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以后就由你替楼主分忧了。”

  “走了。”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半晌,柳争低声道:“……多谢。”

  纪鸿之:吓死我惹,柳争居然对我说蟹蟹光棍节快乐

  第24章

  柳争底子还在,身体倒也恢复得快,才半月有余便躺不住了,一直想下chuáng,鬼医管不住他,全靠沉清拦了下来。

  “你好好养病,老动来动去作甚?”沉清屈腿坐在柳争chuáng边,为他剥了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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