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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暖茶香_司马缸砸光【完结】(2)

  《柳暖茶香》

  作者:司马缸砸光

  文案:

  从良后的小倌捡到个失忆的杀手,两qíng相悦后,杀手恢复了记忆。

  狠戾处男攻X坚qiáng病弱受

  第1章

  当他贴身的衣服被撕开时,他突然想起了每次回去的那条小路尽头,拐弯后便可以看到那人在家门口等候自己。

  当身体被野蛮地摆弄成羞耻姿势时,他又想起了那人总是梳不好发髻,等着自己来梳头,然后讨好着用头蹭蹭自己的手掌心,抬头露出的微微一笑。

  那个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毫不留qíng地贯穿了他的身体,甚至不带多余的感qíng。

  原来当初的每一刻,都可以这般刻骨铭心,却又是如此不堪一击。

  ***

  三个月前。

  坐落在江南的宣镇被一层雾气包围着,沉清起chuáng出摊的时候,天还未亮。

  他为自己倒了碗热茶,双手捂着茶杯取暖。这几日寒气愈发重了,他的身子骨在以前就落下了病根,不喝些热茶暖暖身子,怕是吃不消。他那营生的摊子除了茶水别无其他,只是为了尽快赚够银两,习惯了早起晚归。

  清晨的浓雾渐渐散去。

  “馄饨,”一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摊外。

  “我这里是茶水铺子,不卖馄饨。”沉清坐在里头擦洗茶碗,头也没抬地回道。

  那人退后了几步,看了看铺子外头悬着的小旗,上面的确是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他马不停蹄抵达宣镇,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过东西,腹中饥饿,但现在天色尚早,这附近的铺子都还没开张,好不容易寻到一家有人的,却是个茶水铺子。

  “公子不嫌弃的话,先喝碗热茶暖暖身子罢,”沉清察觉到那位客人还未离开,双手随意往身后抹了一把便出来招呼他。

  客人闻声望去,见一身形单薄的青年从茶铺里走了出来,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衫,一头墨发随意绾在肩后。青年相貌清俊,却长着一双含qíng的凤目,叫人一时移不开眼。美中不足的是,对方脸上从额角到鼻翼间有一片红斑,生生坏了这般风qíng。

  “给我来一碗。”他脚尖一勾凳子,往上面一坐,手上的长剑放在桌上。

  “好,”沉清瞥了那柄剑一眼,不再言语。他熟练地取碗倒茶,动作一气呵成,倒入茶碗中的热水沿着碗壁打了个旋,没洒出一滴水来。

  那客人接过冒着热气的茶碗萘艘豢冢只觉齿颊生香,这茶水苦中带甘,滋味比以往喝过的茶都要好上许多。

  “这茶为何还带点甘甜?”他忍不住问道。

  “我在水中加了点蜂蜜,”沉清答道。前几日他在后山发现个野蜂巢,遂采了些蜜回来。他不敢采太多,只存了小小一罐放在店铺中,难得才拿出来用一点,这客人腹中饥渴,吃点甜食应该能稍稍充饥。

  客人仰头将茶水喝尽,抬头望向沉清,而沉清也在偷偷打量着对方,两人眼神jiāo汇,沉清心里一震,忙移开了目光。

  那人应该只有十几岁,还是一副少年模样,只是眼神过于凌厉,穿了一袭黑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叫人不敢靠近。

  “多少钱?”

  “一文一碗。”

  他从身上摸出个钱袋来,往桌上扔了一块碎银。

  沉清刚想把多余的银钱还给那人,那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

  忙活了一天,沉清收好铺子,推着板车回到了居住的落人巷里。

  “沉清,你回来啦?”住在巷口的段老五听见动静,推门而出,“瞧你累的,今儿个来我家里吃饭罢!”

  “不必了段大哥,我回来时在外面吃了碗面,”沉清回绝,“我有些乏了,段大哥也早些休息。”

  沉清并非本地人,而是从京城出来的,这些年来他一直走走停停。在途经宣镇时盘缠用尽,便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赚些路钱。

  他在宣镇最破旧的落人巷里找了处屋子暂住。初来乍到,他不知那租屋的是个无赖,见他弱不禁风又cao着一口外地口音,待他搬进屋里住了一天后突然临时加租,不多付银子就不把屋子租给他,原先的租金也不退还,还将沉清推搡出门。

  光是租金几乎就花光了沉清身上所有的银两,他当然是不肯罢休的。两人争执不下,而周遭的人也只是围观着,无一人上来主持公道。

  沉清正想去找官府时,段老五出现了。他身qiáng体壮又是个屠夫,落人巷里的人都有些怕他,三两下就要回了沉清的银子,还带着他另找了一间便宜屋子。

  自从沉清搬进了落人巷,段老五就对他颇为照顾,住在落人巷的都是些三流九教,像沉清这样白净斯文的总是容易遭人欺侮,不过若是没有困难又怎会流落到那种地方去呢?

  段老五满心欢喜的充当起了护花使者,对沉清是能帮则帮,他三十而立还是光棍一个,平日里也不近女色,只对沉清分外殷勤,久而久之他的那份心思自然被沉清察觉。

  正因为沉清是个明白人,才会对段老五退避三舍,替他早日消了那不该有的念头,他并不打算一直在这里住下去,等赚够了盘缠便会离开宣镇,亦不想和别人有过多牵扯。

  回到屋里后,沉清往厨房的炉灶里丢了些柴火,准备烧水洗澡,不用热水泡一泡,就算裹着被子睡上一夜,他的身子也不会暖起来。

  正当他坐在炉灶前望着火堆发呆之际,屋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异响。沉清立刻警觉了起来,段老五曾和他说过,这落人巷里鱼混杂什么人都有,时刻都要提防些。

  这大晚上能在屋檐上弄出声响的,除了野猫就只有飞贼了。

  沉清悄悄走到窗户边上,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忽然又传来噗通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重物跌落到了地面。

  沉清打开门往张望,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他转身从炉灶里取出一截燃着火苗的木头,壮起胆子往外走去,环顾四周见没什么异状,才重新关上屋门。

  第2章

  这天,沉清只摆了半日摊子。有一商队经过宣镇,指明要喝他的蜜茶,还付下两倍的银子定了明天的份。可摊子里的蜂蜜全用完了,他只好提早收摊,想去山里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采到野蜂蜜。

  谁知这一次进山,竟叫他在山沟里捡到个人。

  那人趴在泥泞之中,血渍、泥巴都和衣物粘在了一起,显得láng狈不堪。

  沉清唤了几声,见那人没有反应,便小心将人翻过身来,发现这人居然就是昨日遇到的少年。少年原本冷如冰霜的双眸此刻紧闭着,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莫非发生了意外,跌落山沟?

  沉清顾不得多想,背起少年就往山下赶去,山路难行,更别说多背了一个人,他一路跌跌撞撞,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回宣镇。

  到家时沉清脸色发青,手脚打颤,已然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时也顾不得对方身上的脏污,直接将人搬到了chuáng铺上,连同自己也一头栽倒在chuáng上,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他看着躺在身边的少年,对方一双剑眉紧簇在一起,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轻手轻脚脱去少年的血衣,想看看对方到底伤得多重,这一看还真把他吓住了。

  那人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各种疤痕纵横jiāo错,最严重的就是胸口那道刀伤,从锁骨处一直延伸到腰腹部,煞是吓人。

  好在都是些结了疤的旧伤,少年身上并无其他外伤,可他衣服上的血迹又是何人留下?沉清不得其解,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先出门去找大夫,为这少年好好诊断一番。

  正打算起身出门,忽然手腕一紧,被人拉了一把,整个人都跌坐到少年身上。他低头去看,那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少年的脸近在咫尺,两人面面相觑,沉清甚至能感受到少年吐出的温热气息在脸颊边拂过。

  手上赫然传来一阵剧痛,少年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正牢牢抓着沉清的手腕,力气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腕生生捏碎。

  “你……你先放手……”

  chuáng上那人漆黑的瞳孔紧盯着沉清,一脸戒备,他开口道:“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茶摊上那个……”

  “我又是谁?这又是哪里?我怎么想不起来?”不等沉清说完,少年捂住头部自言自语,声音沙哑。

  沉清楞了一下,这少年莫不是失忆了?

  “我也不知你是谁,这里是我的住处,”沉清回忆了下,第一次见少年时,他是独自一个人,手里还有一柄长剑,应该是个剑客,而自己发现少年时,那柄剑却不见踪影,也许只有找到剑,才能知晓少年的身份。“你且安心住下,我先请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然而沉清请来的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可能是头部受到撞击,才会暂时失忆,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药。沉清跟着大夫去药铺里抓药,大夫问他要不要外敷的药膏时,才发现自己手腕上竟留下五个青紫的指印,这少年有这么大的手劲,身子应该不打紧,只是失忆的问题不知该如何解决。

  回来的路上,沉清又遇到了段老五,段老五拎着块猪ròu站在街边,说是铺子里卖剩下的,非要塞给沉清,沉清推拒不掉只得收下。

  “沉清,你听说了没有?”段老五神神秘秘凑到沉清耳边,“huáng员外死了,行凶的人到还没抓到。”

  沉清不太习惯别人靠这么近,稍稍退开几步:“竟出了这种事?”他刚来这没多久,对这huáng员外的恶行倒是有所耳闻。

  “这几日不太平,你晚上少出门。”段老五叮嘱道,“你要是害怕,可以搬来与我同住。”

  “多谢段大哥好意,我会小心的。”沉清告别段老五转身回屋,顺手关上了屋门。

  段老五朝沉清屋子望了会,眼神晦暗。

  屋里的少年乖乖坐在chuáng上,见沉清回来便缩在chuáng铺一角,似乎还是对他有所警觉。

  沉清让少年自己先梳洗了一下,对方身上都是泥巴和污血,用了两盆热水才洗净,数不清的疤痕分布在少年肌理分明的麦色皮肤上,对方的身体十分结实,宽肩窄腰,个头虽比沉清矮了几分,却充满了蓬勃的生气,一看便是从小习武之人,也许他的同门正在到处寻他。

  沉清正垂眸思量着少年的事qíng,抬头又和那名少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那双眼睛看不出什么qíng绪,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泉。

  沉清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天色已晚,明日我再帮你煎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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