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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说我跟对面礼部尚书家闺女有缘_执白不直白【完结】(8)

  李乔他们见覃唯披着盔甲就来了,形容倒不似个大病初愈的人;就是这一身装扮,与平常衣服穿得严实稳妥的他不大一样。

  他们哪知道覃唯这一早上醒过来接连遭到几次冲击,现在能保持淡然的表qíng已经相当不易。

  “覃将军,您醒了?可有哪里不适,好叫军医再给您看看?”一个年轻校尉道。

  覃唯摇摇头,对李乔道:“这几日军中无事吧?”

  李乔笑答:“唯一一件事也就是将军你突然昏迷,现在你一醒来,军中也无事了……对了,那天袭击你的的刺客是上次两军jiāo锋险被咱们俘虏的一个副将,我们审了几审,可惜他拒不开口。据我推测,这次的袭击应该是他个人的行为。”

  覃唯颔首,把盔甲上的系带整了整。

  帐内其他人看着他不做声,以为在考虑怎么处置刺客,却突然听他道:“我有要事跟李乔商讨,各位暂且回避吧。”

  校尉们对视一眼,然后拱手退出了营帐。

  估摸着其他人都走远了,覃唯才终于开口:“李乔,前些日子我昏睡不醒,是谁照顾我的?”虽然爹娘的信里写得清清楚楚,可覃唯还是不太敢相信,心说对方一个huáng花闺女,怎么能天天跟自己同chuáng共枕呢?

  “头两天是军医跟我们几个,后来见你还不好,我们只好飞鸽传书给皇上,让他派了太医过来。太医来得还挺快,带了个药童――也就是现在在你营帐的那个年轻人。不过给你开了药,太医就回了越城,后来两天都是这年轻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你,说晚上还要施针,连单独给他准备的住处都不曾去……要我说啊,你可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覃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松了口气:原来他们都不知道金初阳是女孩儿。

  38.按说自己既然痊愈,那么金初阳也该离开了。不过很可惜,覃唯并没有找到机会提出这一想法。

  “李大哥,这张就是作战地图么?”

  李乔点点头:“对,这就是附的地图。”

  “啊,桌上那是什么?”

  李乔这才抬头,扫了一眼,道:“那是沙盘,我们用它模拟战场的地形……金小哥要是有兴趣,可以参照着作战地图看看。”

  金初阳点点头,真照着李乔的话认认真真地看起沙盘来。跟营帐里的众人俨然是打成了一片。

  “金小哥,你不必一直跟着将军照顾他了,我看啊,你再这么认真照顾他,覃将军都要嫌你烦了!”另一个校尉笑呵呵地跟金初阳开玩笑。

  覃唯听到前半截忍不住轻微颔首,本以为校尉要替自己说已经痊愈,没想到他把顽笑开到了自己头上,便朝他看了眼。

  那校尉被覃唯这眼神一扫,立刻端正了姿态,道:“将军,我去看看俘虏的qíng况。”不待覃唯点头,他自己搁下东西急急地走了。

  李乔目睹这一场面,笑着摇摇头。

  金初阳却把那校尉的话听了进去,沙盘也不看了,转向覃唯道:“覃――将军,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问完他轻轻舒了口气:好险没把“覃哥哥”喊出口。

  覃唯把他的小动作看得分明,心里反而有些怪异地不适,也没顾上在意对方的话,反而想:她这意思,是迫不及待地要走?

  金初阳见对方没有回应,越发忐忑,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却正好撞上从沉思中回转来的覃唯。对方复杂的眼神让金初阳有些读不懂,不过很快覃唯调整了表qíng,就好像刚刚那样幽深的眼神只是金初阳的错觉。

  “无妨,如今是休战期,我还算清闲,便跟着我吧。”

  金初阳点点头,笑眯了眼:“好!”还好不赶自己走,还没玩够呢。

  39.夜晚的覃唯有些苦恼。

  前两天自己刚醒过来,发现金初阳跟自己同chuáng共枕了好几天,觉得相当不合礼数;不过看了父母的信,才知道是为了治病,迫不得已,这么一想也就罢了。可如今自己已经病愈,为何她还待在自己帐内?军中没有空的营帐么?

  金初阳当然看不出来表qíng淡然的覃唯心里的种种曲折,见他一个病人还在桌案前坐着翻阅兵书,忍不住好意提醒道:“覃哥哥,夜深了,早睡吧。”

  “覃哥哥”三个字曾经是覃唯的死xué,可他听着金初阳如今的声音喊出来,无端地别扭,便道:“叫我覃唯便可。”

  金初阳一愣,点点头。他还准备再提醒覃唯,就见对方已经熄了一根灯芯,朝着chuáng榻过来了。金初阳照顾起病人已经得心应手,他早把外头的被窝暖好了,然后从被子里钻出来,挪进靠里的被子里,拍拍之前睡的那块地方:“快睡吧。”

  覃唯抿唇,脱了外衣,钻进暖和的被子里,背朝着金初阳,呼吸平稳。

  就在金初阳即将入睡之时,覃唯轻声道:“明天你搬去别的地方睡吧。”

  金初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听见对方呼吸变得平稳,覃唯舒了口气。

  第二天金初阳就从将军营帐搬了出去。只是这晚他睡得很不踏实。就在半夜,他突然惊醒,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去了覃唯的营帐。这一看可不得了,他发现覃唯又像几天前一样呼吸微弱,身体僵硬。

  金初阳想起老道的话来,当即脱了鞋钻进覃唯被窝,把戴着手链的手贴在覃唯的胸口。这样过了不到片刻,覃唯僵硬的身体终于舒展开来。

  覃唯一醒过来,就发现金初阳蜷成一团背对着自己,更重要的是,两人睡在一条被子底下。他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是怎么了?

  40.当覃唯得知昨晚的分chuáng睡导致自己撅过去之后,他陷入了沉思。

  最后还是忍不住重新确认:“果真如此?”

  金初阳点点头:“昨晚我进屋,就看到你全身僵硬,进气比出气少。”

  覃唯抿唇:“为何我对昨晚发生的事qíng并无印象?”

  金初阳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老道讲得不明不白的就走了。也怪我,早知道该多问他几句……”

  “没事,不怪你。”覃唯没忍住道。你付出够多的了。

  金初阳却叹了口气:“你这病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好。”

  “你,想家了?”覃唯轻轻皱眉。

  “这倒不是,我是在想,你这病一直不好,这些药丸用完了该怎么办?”

  原来如此。覃唯松了口气,转而安慰他道:“无妨,那老道看似不靠谱,说的话倒是次次都准的,我这病应该也快好了。”

  金初阳回忆了跟老道的几次见面,也附和着点头:“嗯,他是个好人,帮人帮到底,但愿这次也一样。”

  远在深山盘膝修炼的老道听到耳边两声清音,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添两件功德。

  41.覃唯身体恢复得很好,伤口已经全部结痂,按理说该给家里报个平安。可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另一件事,回信就耽搁了。

  要不是收到家里又寄来的信,他还准备再拖几天。

  这次覃母在信上问他恢复得如何,金初阳照顾他照顾得怎么样,还特意嘱托他,让他别对人家小孩撒脾气――信里头全然是已经得知他苏醒消息的样子。估计是金初阳告诉他们的吧。

  看信的内容,应该又是母亲发话,父亲提笔写下的。覃唯表qíng也柔和了些。

  大概是想到父母,覃唯有些触动,提笔回了封信。

  金初阳一进营帐,就看到覃唯端坐在桌案前写信,随口问了句:“给家里写信呢?我前两天也往家寄了一封。”

  听见金初阳的声音,覃唯一想到信上的内容,表qíng有点不自在地应了声。

  金初阳点头:“是该往家报个平安了……诶,你脸怎么红了?着凉了么?”说着他就伸手走过来想探探覃唯的额头,却被覃唯避开了,抓住了他的手腕。

  覃唯反应过来自己动作有些鲁莽,忙松了手:“抱歉……”

  金初阳转转有点疼的手腕,摆摆手:“没事没事,怪我。下次我动手之前先招呼一声……”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这话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覃唯手上好像还有对方瘦骨伶仃的手腕的触感,见他乐呵呵的模样,忍不住道:“平时多吃点,太瘦了。”

  金初阳没料到他来了这么一句,愣了愣:“啊?”

  覃唯抿唇,轻咳一声:“我担心伯父伯母到时怪我亏待你了。”

  金初阳摆摆手:“不会不会,我爹娘哪有那么不讲道理。再说也是你先救了我一命,就算在这儿吃点苦,我爹娘也不会多话的,放心吧!”

  覃唯表qíng缓和了些,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呀么么哒

  ☆、第九章

  42.如今战事暂歇,南越军营里气氛也比之前松弛了不少。覃唯还算仁慈,纵容了他们些日子,而今他已痊愈,心想也是时候重整军风了。

  李乔他们几个天天gān活的对覃唯此举自然没有异议,还都一副恨不得双手双脚赞成的样子:要苦一起苦,凭啥只有咱们几个天天拼命!

  金初阳呢,仗着自己有覃唯的默许,学着他的棺材脸,跟在巡视的覃唯后面,在整个南越军营里能去的地方都跑了一圈,有那么点乐不思蜀的意思。

  见覃唯对此没有异议,那些小兵自然也不敢多话。很快军营里都在流传“覃将军身边那个小哥是不是上头派来的监军啊?要不然怎么突然要严整军风”的消息――这么一来,倒是不需覃唯多话,兵士们都自觉打了起jīng神。

  覃唯点点头,连带着对金初阳又满意了几分。

  金初阳这两天不知怎么,觉得覃唯对自己突然好了很多。

  “吃菜。”

  默默吃掉刚刚覃唯夹到自己碗里的白菜,金初阳心qíng相当复杂:覃唯这么挑食可不好,军营里最缺的就是青菜了,他却不吃。

  这么一想,他又给覃唯夹了一筷子过去:“你也吃。”

  覃唯看了他一眼,心qíng愉悦地吃了下去。

  金初阳默默道:也不知道之前覃唯怎么过的,这么大个人了,吃个饭还要人监督。

  李乔他们并不明白今天覃将军脾气如此之好,连那俘虏乘人不备咬舌自尽之事报上来,也只说了声“无妨,他也没什么价值了”;去问金初阳也没得到任何信息,只好憋下了满腔疑问。

  43.越城那边,自从金尚书同意让金初阳去军营照顾覃唯开始,覃家夫妇就在心里把两家多年的龃龉给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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