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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雪_少微帝君【完结】(10)

  “是。”君父名讳不能直呼,卿落心中虽不舒服,怎奈在人檐下,只得忍着。

  “呵。”姜太后冷冷地笑,令人毛骨悚然,“赐座。”

  一旁的嬷嬷忙搬上一张凳子。

  卿落微微抬眼,凳子上放着软垫。心底疑虑丛生,这样的戏码,从小在宫中怎会没有经历过。记得十岁那年,坐上淑妃宫中的凳子,垫中藏了千百尖针,那痛,到现在想起还不禁心颤。

  卿落摇摇头:“臣跪着就好。”

  卿万里那老狐狸的儿子,果然也是狡猾,姜太后心中更恨:“既然不识抬举,那你就跪着吧!”

  姜太后回头对何嬷嬷使了个眼色,何嬷嬷立刻领会,命一旁的宫女端上盛着滚烫茶水的金杯。

  “九皇子初来乍到,哀家也没什么好招待的,特备香茗,聊表寸心。”姜太后gān巴巴地笑道,“你可不要嫌弃啊。”

  “卿落不敢。”卿落抬头看看宫女端着盘中的金杯,杯中茶水散开浓浓的雾气,不禁迟疑。

  “怎么?”姜太后眯了眯眼,“你看不起哀家?”

  “不敢。”卿落把心一横,伸手去接盘中的金杯。只是他能想到茶水滚烫,万万想不到这金杯刚从炼炉之中取出!

  “哧――”一声,皮ròu焦灼,双手剧痛,卿落本能地连忙松开手,将杯打翻在地。

  顾不得手上皮肤都被烫焦烂,卿落只跪伏在地。知道已经入了圈套,想要保身,万不可能。

  “真是大胆,竟敢公然羞rǔ太后!”何嬷嬷在一旁吼道,“太后一片心意,你竟然故意将茶水打翻,分明是存心对太后大不敬。”

  “卿落并非有意。”手痛得只能咬牙qiáng忍,卿落知道解释徒劳,只答了一句,便跪着任由他们罗织罪名。

  “哼,好个狂妄的晋国皇子!”姜太后拍案怒道,“竟然连到我梁国也敢撒野!分明是藐视哀家藐视我大梁!”

  分明是yù加之罪,卿落也不辩解,只道:“太后息怒,卿落不敢。”

  姜太后没有等来卿万里他儿子吓得泪流满面求饶,没有等到践踏一滩烂泥一般的痛快,自己的人格反而在他的镇静面前显得矮了几分,愈加气得咬牙切齿:“你还敢如此狂妄!说!你是不是晋国派来的jian细!卿万里那贼子让你来梁国想做什么!”

  为了父皇的雄心,卿落什么都能忍。可是,她对父皇出这样的恶语……卿落微怒,抬头反驳道:“太后贵为国母,还望自重。”

  “好啊!竟敢教训哀家!看你目无君主,分明是对我大梁另有图谋!”姜太后吼道,“来人啊!把他给哀家押入天牢!哀家要亲自审问!”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被锁了大家别介意,就是一段酷刑而已……

  ☆、第九章

  牢狱隐晦的气息扑面而来,卿落被几个人架着死死按跪在冰冷cháo湿的地上,不禁轻轻咳了几声。

  想想自己死去的妹妹,想想罪大恶极的卿万里,姜太后恨不得立刻把卿落剁碎。碍于太后威仪的形象,姜太后给一旁的何嬷嬷使了个眼色。

  何嬷嬷立刻会意,对卿落吼道:“快说!是不是晋国jian细!来梁国意yù何为!”

  卿落平静地抬头答道:“卿落只为两国和睦,并无二心。”

  “哀家给你机会说实话,你却如此不识相!”姜太后咬牙切齿道,“那就别怪哀家手狠。来人,大刑伺候!”

  几乎被拎起来绑上刑架,卿落才知道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绑有多折磨。脚尖刚好触到地面,可卿落的脚踝使不上力气,全身重量都落在手上。手腕被两条拇指粗细的铁链锁住牢牢拴上刑架,承受着全身的重量,铁链便死死勒进了ròu里。手腕承受着难言的剧痛,又血脉不畅,连带着手臂的筋脉也被狠狠抽出一般地疼。

  一旁的狱吏并没有闲着,把一副几十斤的重镣锁上卿落的双足。

  身体被生生撕裂一般,卿落痛得深吸一口气,死死咬住下唇,连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细细的铁链犹如一把尖刀剜开卿落的皮ròu,殷红的鲜血顺着小臂如同溪流一般淌下。

  这绑法如同悬崖上一根发丝悬着巨石,卿落总觉得下一刻会坠落危崖粉身碎骨。

  这不过是一场盛宴的开场乐罢了,姜太后得意地抿了一口茶水,示意上刑。

  一条冰冷的金属缠上腰部,再如同一条毒蛇一点一点绕上身体。

  “你还是说实话吧,”姜太后假装仁慈地发话道,“免得自讨苦吃。”

  卿落早已痛得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痛苦地摇摇头。

  “真是顽固的贼子!太后不要再仁慈了!”何嬷嬷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厉害!”

  “嗯。”姜太后点点头,示意动手。

  狱吏上前对着缠住卿落的空心锡管中央灌上滚烫的开水。

  “唔――”来不及咽下的半声痛呼出口,卿落不再出发半点声响。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这痛还是卿落无法想象的。霎时,如同一条被扔进油锅煎烤的鱼,卿落身子一挺,扯得铁链一阵剧烈的响,连刑架都在动摇。

  痛盘踞满了整个世界,要挣扎却无力挣扎,要借力只有痛得如同断裂的手腕,卿落紧紧闭上眼,意识越来越模糊。

  被一阵冰冷的水从模糊的世界拉回到恐怖的现实,卿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身子又是一阵皮ròu被撕碎的剧痛。

  狱吏把盘绕在卿落身上的东西扯开,连带着扯碎卿落被焦灼模糊的血ròu,滚烫的血液顺着修长的腿蜿蜒流下。

  姜太后把目光投向那修长而直的双腿,恨不得它们从中折断。

  何嬷嬷察言观色多年,见太后一直盯着卿落的腿,忙让人拿上东西。

  狱吏呈上两条短棍,一头用来握住手,一头带着无数尖锐的钢刺。

  姜太后看着呈上的东西,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狱吏握住短棍,站到卿落身后。

  猝不及防地重重一击在膝盖弯处,卿落身子往前一倾,连带着心都猛然一跳。雪白的中裤上流下无数个细细的血孔。

  另一个狱吏马上走到卿落面前,等不及卿落反应便又是重重一打。

  一前一后,一下接着一下,卿落的身子随着剧烈晃动,那原本无暇的修长双腿上渐渐重叠无数血孔,再重重叠叠成一片鲜血淋漓,直到整条腿都被鲜血染成红色!

  “唉。”姜太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如此顽固,真是费劲。”

  卿落缓缓睁开原本紧闭的双眼,依旧一声不吭。

  “狱曹啊。”姜太后笑问道,“可还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有,有。”狱曹笑道,“回太后,小人刚想出一个新招,还没用过呢。”

  “呵,拿出来试试。”

  “保准太后满意。”狱曹命人把东西呈上,笑着介绍道,“这东西,只要避开要害,一根一根往身体里钉,保管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拔出来只会更痛!”

  姜太后抬眼一看,盘中躺着十几根带着倒刺的钢钉,笑道:“还真有创意,就用它!”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狱吏手中端着的东西,卿落吓得身子一抖,无助地摇头。

  “知道害怕了?”姜太后得意地一笑,“那就好好想想,要不要说实话?”

  何嬷嬷推波助澜地威胁道:“这东西真是看着都}人啊……这往身体里一钉,啧啧啧……”

  卿落看看眼前那十几颗指头般粗的寒光闪闪的钢钉,使劲摇摇头,灵秀的双目中几乎要滴出水来。

  看他害怕,何嬷嬷心中得意,走到卿落身边,低沉着声道:“想想看,这可是铁啊啧啧啧。”食指使劲往卿落本已血ròu淋漓的腰部一戳,“要是钉下去……”

  “啊……”被猛然一戳,卿落痛得把腰一弯,却被腕上的铁链牢牢禁锢住,弯不下身子,只徒劳地喘息着。

  “看看,我才动个指头你就痛成这样。”何嬷嬷道,“要是换做这个,那得多惨啊。这拿锤子往ròu里一敲……啧啧啧,就是墙也钉出个窟窿,这筋脉啊,别说也断了,ròu也烂了,骨头也裂了……啧啧啧,这肚子要是出一个dòng,再把手伸进去把肠子一点一点掏出来,把心肝脾肺掏出来,咦,血淋淋的,你就眼睁睁看着吧,后悔也没用了……真是想都不敢想,啧啧啧……吓死我了。”

  “不……不要……”卿落痛苦地摇摇头,那样的痛楚,就是听着也胆战心惊。

  “哀家心软,也不想动如此重刑。”姜太后道,“只要你现在好好说实话,哀家就饶了你。嗯?”

  孤独无助,莫过如此。异国他乡,自己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只有被沥gān鲜血剁碎骨头而后快。这冷冰冰的地方,怎么会祈求他们有半分人xing?怕有何用?卿落横下心,定了定神,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来吧。”

  姜太后心中暗吃一惊,这样都没我吓到他认罪,他莫不是疯了?转念一想,心中更恨,难道自己连卿万里的儿子都制服不了么?

  “动手,”姜太后不紧不慢地吩咐道,“记得要慢一点,教他多吃点苦头。”

  “是。”那寒光闪闪的钉子,一步一步bī近,尖端对准了卿落的腰部。

  柔软的身体与那坚硬钢钉相触的一刹那,寒冷侵袭了全身,卿落不禁轻轻战栗。

  紧紧闭上眼,卿落不敢看,不敢看那带着倒刺的铁钉生生钉进身躯,自己的身体会是怎样的一番qíng景。

  狱吏一手持钉,一手举起一把铁锤。

  一声闷响,铁锤将钉子狠狠敲进血ròu之躯。

  “啊!”虽然知道很痛,却远远不知道世间竟有这样的痛。原本不吭一声的卿落撕心裂肺地惨叫一声,双手剧烈地颤抖着,指甲死死抠进掌心ròu里,渗出丝丝血迹。

  身上那钢钉深深陷在ròu中,血顺着周遭蔓延,汩汩流出。不待卿落有丝毫喘息,这狱吏萌生出一个更狠毒的念头。

  那阵坚硬的触感没有抵上身子,而是抵上之前那枚钉子,卿落心中一颤,紧闭的双眼上,睫毛都在剧烈颤抖着,却死死咬紧了牙。

  重重一敲,之前的钢钉往身体的更深处狠狠碰撞,击碎血ròu,凶猛撞着骨头。}人的冰冷坚硬在狠狠往体内钻,把人推向崩溃的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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