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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雪_少微帝君【完结】(15)

  几十丈见方的庞大地下秘宫,被五光十色的琉璃灯渲染得诡谲而瑰丽。梁易玄踏上流光溢彩的水晶台阶。台阶旁,两排价值连城的玛瑙瓶中cha满珍贵的各式奇花。台阶的尽头,白玉为chuáng,缂丝为幔。

  chuáng头垂了十二金缕流苏的香囊,散发着阵阵西域奇香。

  缂丝绘千百缤纷飞舞的彩蝶,灵动恍如绕chuáng翻飞。

  把卿落往柔软的羽褥上一放,梁易玄不禁失了魂魄。

  白玉为chuáng,只衬得chuáng上的人比玉温润三分;缂丝为幔,只衬得chuáng上的人比丝细腻柔软;西域奇香,也比不上chuáng上的人清香旖旎。

  乌发如泼墨泼洒在身侧,工笔细腻勾勒出卿落jīng炼却婀娜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衬得眉眼间浅黛愈加空灵深邃。如同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中走出一位绝尘而绮丽的仙子。

  如果秀色可餐,现在的梁易玄可以饱得几千年不再吃一粒饭。

  “嗯……”触到柔软的chuáng面,卿落抓了抓身下柔软的褥子,轻哼几声。

  卿落醉里不自觉的反应,却挠得梁易玄心中一阵阵忍无可忍地骚动。

  毫不犹豫地扑上温软的人儿,梁易玄将他单薄的上衣一把撕开。

  ☆、恩爱转眼成仇

  卿落迷茫地睁开双眼,先冲入感知的,便是浑身酸痛……试图动一下,却牵动某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怀里的人一动,梁易玄的浅睡便被惊醒。看着落儿转过头见到自己那错愕的眼神,嘴角不禁擎起一丝笑意:“落儿,醒了?”

  “皇上……”竟然在他怀里!卿落不顾身上的痛,倏忽便离了chuáng跪倒在地,“卿落有罪……”

  “落儿,起来。”看他自责地跪在冰冷的地上,梁易玄心中一疼,赶紧拉他起来。

  卿落推开梁易玄企图拉起自己的手,跪着向后退了几步,直退到梁易够不到的距离:“臣自知罪大恶极,请皇上治罪。”

  “落儿说的什么话。”梁易玄走上前想抱住他,却不料卿落只是后退。

  梁易玄无奈地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一侧,换上命令的语气:“起来!”

  卿落缓缓站起身,这本是他们之间该有的距离,却为何有些失落……

  他虽疏远,梁易玄依旧按捺不住对他的渴望。凤眼一瞥,不趁他起身,更待何时!

  梁易玄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扔到chuáng上。

  卿落慌乱地坐起,抬看着梁易玄,眼里又是惶恐,又是抗拒。

  许是吓坏了他,梁易玄不禁自责刚才的行为太粗bào。轻轻扯过早已备好的衣服披到他身上,为他系好衣衿。

  “谢皇上……”卿落低着头,任由梁易玄为自己穿好衣服。

  “落儿,”只怕又吓跑了他,梁易玄只坐在卿落身边,柔声问道,“还记得昨晚的话吗?在怕什么?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埋在心里。”

  卿落摇摇头:“回皇上,臣不记得了。”

  “不记得?”梁易玄微微眯了凤眼,点了点头,一把将卿落按倒在chuáng,欺身而上。

  “皇上……”卿落被死死压着,挣扎却无济于事。

  愤然抓过卿落的双手按住,梁易玄吻住卿落那略显苍白的唇,在他舌间疯狂地纠扯,似乎要搅碎所有伤人的话。

  好像和他每亲近一分都是折磨,卿落挣扎不开,只皱着眉头,如同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记得了吗?”一吻过后,梁易玄放开卿落,一手撑着chuáng面,依旧压在他身上,因为愤恨,呼吸声都重得清晰可辨:“卿落,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什么都不要怕,告诉朕,朕就算牺牲一切也会保护你。你不相信朕吗!”

  卿落喘着粗气,轻声嗫嚅:“皇上……臣惶恐……”

  玄,多少泪,只能一个人流进心里。落儿不该爱你,也不敢爱你……谢你的真qíng,谢你的关爱,可是落儿承受不起,偿还不起……

  “朕知道了。”梁易玄冷冷起身,心也凉透。

  越凉宫,墨阳殿,傍晚。

  梁易玄抱着昏迷不醒的卿落,急匆匆地冲进寝宫。

  早上真不该把他一个人扔下,梁易玄把卿落放下chuáng,盖好被子。一边自责,一边心疼。

  “太医!”梁易玄大叫一声。

  “是……”皇上从未如此激动,一旁的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太医。

  向来沉着冷静,面对他却屡屡乱了分寸。梁易玄看着静静躺在chuáng上的人,心中如同乱麻。

  “皇上……”朦胧中睁开双眼,卿落一惊,想从chuáng上坐起,却软软地没有半点力气。

  “落儿,躺着。”梁易玄刚拉过被子为他重新盖好,便听得小太监通报余太医已在外恭候。

  “嗯。”梁易玄道,“让他进来。”

  梁易玄伸手理了理卿落额前的碎发,却发现卿落的眼中,满是惊恐。

  一见余太医,卿落慌乱地拉住梁易玄的手,不住摇头,眼里又是害怕,又是哀求。

  “落儿,别怕。”梁易玄拍拍卿落的手,“余太医医术jīng湛,没事的。”

  听得梁易玄夸奖,余太医微微欠身表示谢意。

  “不要……”卿落固执地摇头。

  “落儿,听话。”梁易玄轻声抚慰道,“病成这样,不让太医看怎么好。”

  不顾卿落的抗拒,梁易玄示意余太医近前。

  余太医微微一鞠躬表示敬意,便走上前。

  卿落望着一步步上前的余太医,如同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只在顷刻之间。

  梁易玄温柔地抚了抚卿落,企图平复他的qíng绪。

  真相近在咫尺,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温柔了吧!卿落认命地由他把自己的手递给余太医。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余太医和善地笑了笑:“别紧张。”

  这一笑,却令卿落毛骨悚然!

  既然注定,不妨释然。

  余太医移开手的一刹那,卿落不待他说话,自己便掀开被子跪伏在地。

  只听得余太医缓缓开口:“九皇子恐怕毒发过数次了吧?”

  梁易玄心头“咯噔”一抖,瞪大了眼看向跪在面前卿落。这是怎么回事?中毒?

  余太医见梁易玄不解,补充道:“这是慢xing□□,然而夜里都会不时毒发,九皇子自己应该知道。”

  “落儿?”梁易玄怔怔地问。

  落儿,你千万不要故意欺瞒我。落儿,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被你那没人xing的父皇利用。落儿……

  “卿落有罪……任凭皇上处置……”卿落安静地垂着眼眸,平静地说道,“但求皇上一件事。”

  卿落等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回答,只继续说道:“这是卿落自作主张,和晋国毫无关系。求皇上不要迁怒他人,更不要邻国不睦,反让他人坐收渔利。”

  你自作主张?你瞒着所有人服下□□想死在梁国?就为将来让你父皇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讨伐梁国?助你父皇统一天下?真是你父皇的好儿子!那朕算什么!

  梁易玄qiáng压下心中如同万马奔腾的qíng绪,冷声问道:“说完了?”

  卿落点点头。

  梁易玄凝聚了目光,紧紧盯着卿落。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带下棘室。”

  卿落不知道梁易玄口中的“棘室”是什么地方,只被押着往越凉宫的西面走了好久,下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华丽的宫廷内部,到处暗藏着恐怖血腥。扑闪的火光下望见周遭墙壁上的暗红污秽,卿落并不惊怪。

  地下,便是梁易玄秘密收押要犯的棘室。

  其实,和牢房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牢房里满墙都是尖刺。这大概就是“棘室”的由来。

  把卿落押到门口,侍卫放开卿落的手臂,粗bào地大喝一声:“脱鞋!”

  看了看地上尖锐的刺,卿落心中明白,俯身去脱鞋子。

  见卿落一弯腰,几个侍卫相互一点头,冲上前便按住卿落,拔刀直砍向他的头顶。

  卿落一动内力,震开按住自己的几人,翻身踢开砍向自己的刀。

  几个侍卫被打得纷纷后退,却依旧严阵以待。

  这一阵声响惊动了棘室的守卫,引来几十人把卿落团团围住。

  刀剑无qíng,卿落绝不愿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面对几十人的重重围攻,卿落毫不畏惧地正面抵抗。从卿落很小的时候,父皇就聘请高人手把手教自己上乘武功,这些人,实在算不得什么。

  一脚便踢倒侧边偷袭的人,卿落一个扫腿,放倒前方一片守卫。

  不过几招,几十人已被打得满地找牙。

  一个黑影飞身而入,对着卿落胸口便是一掌。

  卿落毫不犹豫对上那掌,好浑厚的内力!不用看,也知道是他。

  梁易玄的qiáng势的内力源源不断地冲进卿落体内,狠狠冲击着他全身筋脉xué位。卿落却只自卫,丝毫没有反击。

  梁易玄全力运起一股霸道的掌力,狠狠地推向卿落。

  本就不敢对他使尽全力,加上身体未愈,猛然受了梁易玄使尽全力的一掌,卿落重重地向后摔去。

  全身剧痛,不知道筋脉震断了几处,摔倒在地的卿落一手捂住胸口,嘴角缓缓淌出猩红刺目的鲜血。

  “落儿,很想逃离这里吗?”梁易玄毫不疼惜地冷眼望着地上的卿落,嘴角轻蔑地一挑,“朕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卿落吃痛得蹙着眉,没有半句解释。

  梁易玄只一动眼神,一旁的侍卫便立刻会意,架起卿落往更深处一间石室走去。

  这石室,是一间刑房。浓浓的血腥扑面而来,yīn森恐怖的气氛令人窒息。

  卿落手脚都被拉开锁在刑架上,动弹不得。其实,即使不锁着,卿落也早已被那一掌伤得无力动弹。

  “拿过来。”梁易玄低沉的嗓音如同来自地狱。

  他要怎么对自己?卿落微微抬了眼,只见一旁侍卫呈上一段带着铁钩的链子。

  他是要?望着那段铁链,卿落记起曾听人说过,穿琵琶骨,武功尽废……不由一阵惧意涌上心头。

  十余年苦练的心血,要了它,几乎是要了卿落的命。

  “不用这个。”梁易玄对那铁链不屑一顾,诡异地一笑,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卿落的下巴,“落儿,看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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