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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见兵_落落的风【完结】(10)

  夏芸听了,不由得想到两人初次见面时的qíng景,还有那次在红狐狸巷中,他醉了酒,地痞流氓般的调戏自己的事。

  再一看他这身打扮,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点点头,道:“嗯,你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不过如今你既然答应和我去办事,自然得听我的,况且,人都说‘外qiáng不如里壮’,你若没了这大胡子虚架势,只要有真本事,还怕别人敢唬你不成!”

  篱二神色微微动容,夏芸又接着道:“况且,我也挺想看看你拾掇gān净了是何模样。”

  篱二看着少年眼中闪烁的星光,不由得面上多了一抹红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长久没拾掇了,不习惯。”

  夏芸听了“啧啧”了两声,眉眼弯弯的笑了,接着不容分说的拉着他去里间帮他收拾去了。

  片刻收拾后,夏芸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简直是颠覆了往日他对篱二的印象。

  刮去了脸上的大胡子,又修了修粗厚的眉,露出了原本俊朗的脸,夏芸将他一贯系的松散的黑发拢起,梳的齐齐整整,用自己玉冠套了。刹那间似换了一个人般,耳目一新。

  夏芸呆愣的瞧了镜中人两眼,暗叹果然男人得修边幅哇。瞧瞧,就这么三两下,他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篱二这个粗汉子了,这个人真的是从我手里收拾出来的?

  卿本良人。

  健康的小麦肤色,五官生的端正。修的皎好的眉形,衬着炯炯有神的双眼,越发显得眼睛黑亮,英挺的鼻梁,下面是浅粉色的唇,线条流畅的下巴。整个人看着又jīng神,又好看。

  篱二见他惊艳的目光,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了下,有些紧张的问道:“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夏芸吞了吞口水,突然问了个毫不相gān的问题,“你本名叫什么?总不是也叫篱二吧?”

  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不知道他的本名。

  或许是他往日那副打扮总让人觉得他就是该叫“篱二”的。今日,他面对这么个俊朗公子,如何也叫不出了,简直怎么都觉得“篱二”这两个字不对啊!

  “义山。”篱二开口道,“俺爹给起的,篱义山,后来闯dàng江湖,俺嫌这名字文绉绉,便改成篱二了。”

  “……!”请务必改回来好吗!

  你爹真有先见之明!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必须得要有个文气名字才对啊!

  后来在夏芸两眼冒光、丧心病狂的劝说下,篱二终于答应了,逢人便改称自己是篱义山,将这名字掰回来。

  篱二答应后,夏芸乐得眉开眼笑的,却还不知足的得寸进尺,bī着他将自称也给改了,不许自称“俺”了。

  篱二听了,虽然嫌改起来麻烦,但敌不住那人执着的死缠烂打之功,也只得依他了。而且,他私下里也有个小想法,似乎这样自己便离这轮月亮近些了一样。

  夏芸上下打量下眼前的篱义山,英俊的脸,结实匀称的身材,站出去绝对能让一众姑娘侧目红脸。

  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好看,这人很不会挑颜色,统统都是些市井上俗而又俗的颜色,便又拖着他去成衣店买了好几套衣。

  两人红红火火闹了这一日,至晚方归。

  凉风习习,月照花林。之江桥上,两个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夏芸在那流光照映下越发显得好看。

  皑如天山雪,皎若云间月。

  篱二突然觉得自己读懂了这句诗,眼前人就是这样的jīng致,是自己一辈子恐怕都无法触及到的月光,但他总想去守护他,为他做点什么,几分卑微,几分执着。

  夏芸感觉桥上的秋风chuī过有些冷,手在身上搓了两下,眉眼弯弯,一笑催促他道:“我们快回去吧,月亮有什么可看的。”

  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要拉自己在桥上待着,还非要说赏月,平日里这粗汉子可从没有过这种雅兴啊,天还这么冷。

  篱二看了他一眼,闷闷的答应,顿了下,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解了一件给他披上了,夏芸纳罕的瞧了他一眼,也没拒绝,二人方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微博:落落的风DF

  欢迎勾搭,来,造孽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没有吃醋的资格

  次日,夏芸依旧上工去了,只这回身边还多带了个俊朗小厮,正是篱二。

  簇簇花枝从中,夏芸正在急急的处置这些日子耽搁下来的事,虽然工匠们很努力,但是有的事非得他亲自到场才能处理。

  见夏芸来了,领头的工匠便过来与夏芸jiāo代这几日的事,也有工匠上来嘘寒问暖的,篱二帮着他支点钱数,记载账目,吩咐采购。一时之间都忙了起来。

  整整一个时辰后,方才渐渐停歇了,得以喘口气。

  篱二过来给他端了一杯热茶,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煞是好看。夏芸眉眼一弯,从他手里接了,淡淡茶香萦绕,小嘬了一口,很好喝。

  手里又募的多了一包桂花糕,带着点点香味,昭示着秋天的味道。

  夏芸见之一愣,随即打开了,拿了一小块送入口中,入口香甜,松软易化,这个味道一尝就知道不是市井小贩的手艺,是篱姐姐做的。

  眼珠一转,他微微一笑向篱二勾了勾手指,后者见状便低头凑了过来。

  一块桂花糕便被塞进了口中,篱二微微惊愕的看着他,到底还是把那块桂花糕吃下去了。

  夏芸似乎心qíng很好,又拿了一块要喂他,篱二看了眼周围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睛,又看了眼夏芸,见他满脸期待的样子,无奈的叹口气,还是从他指尖将那块桂花糕叼走了,末了吞下后才温声道:“别闹了。”

  ……!谁,谁闹了。

  夏芸后知后觉的忽然觉得不对劲,这宠溺的语气,这话语,他惊愕的抬头看了眼篱二,后者一副君子坦dàngdàng的样子。

  ……是自己想多了么?

  果然那些不正经的风月话本看多了不好,夏芸恶狠狠的拧了自己一把,然后往嘴里送了一大口桂花糕。

  又过了半个时辰,领事的说牡丹花缺了,要去庆南巷领,夏芸便让篱二去了,自己仍在长椅上坐着算账。

  现在已经到了快完工的日子,夏芸算了算,手里竟然赚了一百多里银子,富人家出手果然阔绰。

  他乐滋滋的将这一百多两银子筹划了一番,想了又想,算了又算,结果也没算出什么来,其实就是心里觉得特高兴特踏实。

  说到底,就是自小穷怕了,这下子突然有了这么多钱让他美得不真实。

  一会儿,篱二便回来了,一眼就瞅到长椅上的人对着张纸笑得像傻子。

  他凑过去,“何事这么开心?”

  夏芸不防,听到声音吓得手一抖,反shexing的将手里的纸一把抓过收到怀里,警惕的抬头。

  篱二见状掌不住“嗤”的一声笑出来,道:“什么好东西?收的这样快,我倒要看看。”说着一抬手从他那里夺过来。

  夏芸也没反抗,直接就让他拿走了,内心一阵澹就个破账有什么好收的啊,都怪他,没事吓自己gān嘛!

  篱二拿着手里的纸瞅了半晌,啧啧了两声,揶揄道:“原来是怕我看出你有多少家财,看你这阵势,我还以为是哪个千金小姐给你写了qíng诗呢。”

  夏芸脸红一把夺过,道:“我家财可不止这么多呢。还有,别瞎说,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以讹传讹的,还真以为哪家小姐给我写qíng书呢,平白玷污了人家姑娘名声。”

  篱二试探的看了他一眼,半真半假的笑道:“那有什么,到时你娶了那位姑娘不就成了。”

  夏芸嘴张了张,yù说什么,终是没作声。

  半晌,方听他叹道:“你不懂,我这辈子是不会娶亲的。”声音很低沉。

  篱二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其中必有隐qíng,或许,或许自己也不是那般毫无希望,也未可知,他有些侥幸的想着。

  但眼下因为他这一句话,导致气氛有些压抑沉闷,他能感觉到:夏芸不开心。心中一动,故意坏坏的凑到他耳边chuī了一口气,悄声问:“师父不会是不行吧?”

  ……!这暧昧的语气!夏芸登时就炸了,反应过来后,一把退避三丈之远,脸上爆红,恶狠狠的蹬着他。

  啊啊啊!要疯了,这混蛋对自己说什么呢!谁……谁特么不行!

  怎么办,好想揍他。还有,你这粗汉子对老子chuī气是几个意思!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夏芸目光狠狠的瞅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他似得。

  然而篱二见状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夏芸红着脸一拂袖子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终于迎来了午饭,工匠们都赶忙去领了饭,坐在地盘上吃了。

  给夏芸送饭的人也来了,只不过今日来的却不是婆子,而是一个身着紫绫的小丫鬟,生的水灵灵的,手揽食盒,体态婀娜,一路穿过花从过来了。

  正是紫悦,和夏芸有过一面之缘。

  夏芸知道她是若慧身边的丫头,因此格外恭敬礼貌些。

  那丫鬟因为上次见过夏芸,便心仪得很,勾起了相思之意,这番见到他,夏芸又是这样的谦谦君子之风,更是心神dàng漾,面若桃花,一双眼大胆的瞧着他,似溢满了星光。

  夏芸始终守礼的躬身相对,问一句答一句,没正眼瞧过她。

  然而,篱二在一旁看着,却不自觉的有些吃味了。

  哼!好嘛,好一对翩翩公子俏佳人,不过,姑娘你还是别指望了,夏芸他根本就不行啊!篱二恶狠狠的咒着,将一块排骨都嚼成末了。

  半晌,紫悦方去了,临了笑语吟吟,红腮若画的。

  篱二狠狠的将一碗饭都扒完了,看着那婀娜的背影,想着,反正他说了不会娶妻的,我何必吃这gān醋,但还是满心冒酸。

  夏芸瞥见他的神qíng,还以为他没吃饱,便提着饭盒凑过去,要他在自己这里夹些。

  篱二本来是吃饱了的,瞥见夏芸碗里丰盛的饭菜,又想起刚才的一出,不由得伸手在他碗里夹了两筷子,狠狠的吃了。

  夏芸笑道:“你别夹我碗里的啊,盘子里还有好多呢。”

  篱二也不理他,只依旧吃着他碗里的菜,夏芸笑笑也就由他去了,两人静静的吃着饭。而此时篱二心里想着的是:早晚有一天,这个人一定会是他的,一定!

  一顿饭后,两人在院子里四处走动监工,夏芸瞥见几株秋海棠开的正好,便命人抬了去送给若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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