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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又在闹_择琴【完结】(13)

  不等皇上开口,这朝堂上的大臣就开始乱哄哄的议论了。太傅本来还以为这次能够齐心协力,在朝堂之下说出一个子丑寅卯,现在一看不过都是各自怀揣着私心罢了。

  “仲顺!”

  这平时出来为众人铺路的谏议大夫这次藏了起来,太傅表示还是需要出来带路的。

  谏议大夫内心有些纠结,虽然这会儿他早就下定决心不再因为私qíng困扰,万事以国家大事为重,以皇上为尊。但是太傅让他说出希望皇上纳妃的话,虽在理却不在qíng,实在是为难。

  皇上看见谏议大夫低眉准备出列,心里面冷了几分……

  “陛下,臣附议齐王之言,凡事需三思而后行。再者,陛下乃国之根本,万民之主,但纳妃实皇上自家之事,若是文武百官参与颇多,让臣不得不对此事生出其他的心思……”

  谏议大夫的话刚说完,朝堂上寂静一片,这可是谏议大夫第一次在公开的场合之下驳了太傅的面子。再看太傅,神色不变半分,出列:“臣附议。”

  百官瞧见连太傅都松口了,也都没有再说什么,齐说“附议”。

  皇上看着众臣,朗声:“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然。此事朕心中自有定夺,皇后未定自然会人心浮动,太子未立自然会伤及国运。此二事,却说的是个yù速则不达,众卿需得耐心。皇后之位……”

  “就等着阿珩你答应了。”皇上在心中默默加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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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堂之上,谏议大夫面对其父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但是那可是一时意气,下了朝之后就吓的不行,只嚷着皇上有事宣,匆匆跟太傅说了一句话,就慌慌张张的往往文德殿去了。

  皇上正是纠结不已,每日都被这些事儿烦,其实内心也是有波澜的。若是有一日,他与阿珩不曾表露半分的心意就迫于群臣的言论而娶妃生子,亦或是阿珩从未知道他的心意就娶妃生子……

  一想到这两件事,皇上的内心就更纠结了……

  “陛下,谏议大夫有事相商。”传话的太监站在殿门口,低声道。

  皇上一听见是谏议大夫,连忙让他进来,又担心开口是什么谏言。皇上决定先下手为qiáng:“阿珩,你也觉得我已经纳妃生子了么?难道就因为我这后宫无人,皇嗣也没有,所以就大魏的国运不保了么?”

  在说这席话的时候,皇上已经打了两个腹稿。一就是谏议大夫说“自然”,那这以后的日子,就自然就顺其自然;二则是皇上想要的那些话……

  谏议大夫苦着一张脸:“陛下,能不说这事儿了么,上朝的时候就为此事纠葛不断的,下朝了再说就真的是要臣做梦都是这个了。”

  “阿珩,原来你的回答,就是往外推呀!”皇上内心又有点欣喜,好歹回答的不是第一个。

  玄仔叼着一只小猫从里面出来,后面又跟着两只小猫。谏议大夫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陛下,这三只小猫都长得这般大了呀!”

  总算,让场景不再尴尬。

  ……

  但是谏议大夫还是很尴尬的呀,太傅让他问的话怎么能问得出口,也难怪他的态度一下就大转变,原来心中竟然怀揣着这般的心思。

  皇上瞧着脸色不断变化的谏议大夫有几分好笑:“阿珩,你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陛下,可有隐疾!”谏议大夫想左右横竖是一刀,还不如抢先问了的好。然后他就用气吞山河的气势,说出了下面的话。

  皇上的眼神变了又变,念头转了又转,最后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难以启齿。

  “阿珩,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谏议大夫木然,皇上默然……

  ☆、十九 貌若潘安?!

  皇上竟然亲口承认他真的有隐疾这件事对谏议大夫真的是太震惊了,难怪后宫里面没什么妃子,难怪道现在都没有皇嗣!皇上这一席话,就将现在所有疑团解开了。

  “那淑妃……”谏议大夫有几分迟疑,毕竟淑妃是真的在文德殿住过几晚的,宫里面都是知晓的,也不知道她对此事知道多少,会不会出去乱说,败坏皇上名声。

  皇上一下忘记了这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此事淑妃心中有数,她不敢胡言乱语。”

  谏议大夫心中有几分酸楚,太后自然是知道此事的,太傅也猜到了,连淑妃如今都知晓了,好像算来算去,他反而成了最后一个知晓此事的人。他一方面酸楚在最后知道,另一方面又责怪自个儿竟然从未发现此事。

  看见谏议大夫这般苦恼的样子,皇上觉得是不是这儿玩笑开大了。但是他好不容易灵光一现想到个好计谋,可不能这样半途而废。而谏议大夫的表现,也正说明着谏议大夫将皇上放在心上,若是谏议大夫只平淡的说了句“臣知晓了”,那才是该紧张的时候……

  谏议大夫闷闷的说了句:“臣知晓了,断不会让陛下为难。”

  ……

  皇上觉得脸有点痛,但阿珩声音是低沉的,后面又加了句不会让他为难,皇上感觉谏议大夫还是很贴心的。

  “阿珩,时候不早了,大朝了一上午,该用午膳了……”

  谏议大夫提不起什么兴致:“陛下,臣公务繁忙,恕难奉陪。”

  皇上退而求其次,毕竟方才给他说了一件这么重要的事儿,谏议大夫是需要消化一下:“那晚上,可愿与我浅酌?”

  这下谏议大夫倒没有拒绝,低声说了个“是”就称公务繁忙出文德殿。皇上瞧见他走了,一方面派人在远处送送他,另一方面就去看镇西将军给他留下的锦囊妙计。

  御史大夫正好在摆脱刑部尚书的大道之上,低声喝斥:“都说了白日不准与我这般亲近,若是让别人瞧见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御史大夫就看见谏议大夫游魂一般的往他们二人这边走,他连忙把抓着衣袖的刑部尚书的手给扒下来。

  迎了上去,御史大夫满脸都是对同僚的关怀:“仲顺,你这是怎么了?”

  谏议大夫摇了摇头,脑袋里面对方才皇上说的到现在都是一片混沌。“之连,我偶感风寒,神qíng难免恍惚,莫要在意。”

  一偏头,他就看见刑部尚书一脸不开心的站在旁边,看着看着,竟不知为何觉得他与皇上有点相像了。谏议大夫只觉得自己魔怔了,怎么看着刑部尚书都能想起皇上。

  御史大夫见谏议大夫盯着刑部尚书看,心里有些发憷,连忙把他从刑部尚书的身上移开:“仲顺,既然不适,早些回去歇着,若是吏部的人问起来了,我自会回的。”

  谏议大夫说着说着,真的觉得头有几分昏昏沉沉,似真的染了风寒一般,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就往外头走。御史大夫不放心,刚准备喊人去看着他,结果就发现了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跟在谏议大夫后面,他也就没有再多cao心了。

  刑部尚书又蹭到了御史大夫跟前,声音带着几分低沉:“之连,方才我见郭珩他瞧我的时候,你这么不让他瞧,是不是吃味了?”

  御史大夫“哼”了一下,眼睛翘到天上:“阿珩他才比子建,貌若潘安。我是把你瞧着瞧着就看上他了,那可了不得了,我摊上你就够了,怎么再能加个仲顺?”

  刑部尚书低笑,伏在御史大夫的耳边说话,声音带着几分惑人的气息:“在我的眼中,潘安还需逊你三分。”

  御史大夫被他贴近耳边的话说红了半边脸,慌张把他推开:“都说了大庭广众之下,你需离我三步之遥,别靠那么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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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郭府,太傅就让他去了书房,问起了上午所言之事:“仲顺,此事你可有想法?”

  谏议大夫点了点头:“皇上却有隐疾,但此乃皇家秘事,儿子也不得多探听。”

  太傅叹息:“陛下是明君,此事休要再提了。今日我瞧见陛下常将楚王幼子待在身边,虽未明说,但如今一看,应该是有了心思。”太傅思忖着,瞧见谏议大夫还站在身旁,就让他退了下去。

  谏议大夫刚出门,其母就上前来,十分关切:“大哥,你父亲为说你什么吧。我瞅着他下朝的时候神色凝重,你这孩子又不知去了哪里。”

  “无事,是些朝堂上面的小事,处理好了就罢了。”

  任氏瞧见谏议大夫脸色有些不佳,就没有在多打搅他,让他回房歇着了。转头她就往太傅的书房跑,一脸怒气:“你又跟老大说了什么,怎么脸色苍白!”

  太傅叹息:“不过是些小事儿罢了。”

  任氏更觉着生气:“你说你,平日里只记得公务,对老大从来没有和颜悦色半分。我听说今儿你在乾元殿上说官家该纳妃生子了,我说你是不是都忘了你的长子如今也是二十一的年华,需要找个可心之人了?”

  “男子汉大丈夫的,哪能天天想着闺房之乐。再者,我这不是希望老大可以如我这般找个真心相爱之人,莫要为他人蹉跎了人生?”

  这番话说的取巧,任氏也不复方才那般生气,却依旧嘱托:“但老大年岁不小了,虽然现在没有那知心之人,但还是可以安排xingqíng相近的女孩儿,相处一下,可有理?”

  “有理有理,夫人说的自然在理。”

  任氏皮笑ròu不笑:“郭太傅既然觉得我说的在理,那还请太傅着手安排。妇人这边退下,不打搅太傅你处理朝堂大事。”

  谏议大夫自出了文德殿之后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倒在chuáng上睡着后就不省人事。等到宫里面来人清他只是,谏议大夫才回想起来,皇上邀他晚间浅酌。

  ☆、二十 君君臣臣?!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谏议大夫来寻皇上之时瞧见的正是这个画面,皇上穿着一身常服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就对月饮酒,石桌之上,还有另外一个空着的酒杯。

  皇上回头,目光中含着柔qíng,伸了伸手:“阿珩。”

  谏议大夫似被蛊惑了一般,坐到了石凳之上,拿起酒杯,浅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陛下,臣晚来了,罚一杯。”

  皇上有些微醉,抢过谏议大夫的酒杯就喝了起来,“嗤嗤”直笑:“这酒杯现在在我手上,阿珩你该怎么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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