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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议大夫又在闹_择琴【完结】(5)

  这二人透过窗帘往外面瞧,倒也逐渐的瞧出了点趣味。比如这有一桌,其中一人穿着打扮大气,皇上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翰林院供职的上任状元,另外一人则是寻常衣物,在人群中也不会多看一眼。

  而之前,刑部尚书看吏部尚书的折子,也正是想看一下这翰林日后供职在哪里。好巧不巧,御史大夫又觉得翰林不畏权贵,更适合御史台。这吏部的折子两个人就抢了起来,在紫宸殿就直接打了起来。

  谏议大夫怒其不争,当时抱着御史大夫的腰,好让御史大夫更好打。最后还是皇上一句话,让两边人互相chuī胡子瞪眼,可怜吏部尚书,脸都被两边的人揍的不像样子。谏议大夫这才出列,义正言辞的指责的三方一统。

  最后,皇上盖棺定论,让翰林继续在翰林院供职,再做考察。

  许是同乡,本来听着这学子的言论还有几分深意,但这会儿却突然出了个岔子。

  君臣没有关注着大堂里面的高谈阔论太久,隔壁的雅间就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声音。嗯嗯啊啊的叫唤个不听,这声音要多销魂就有多销魂,要多动qíng就有多动qíng。

  而且这声音一听分明是两个男子的声音,谏议大夫身体僵硬,心中不停的发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皇上听着声音又看着一侧有些脸红的谏议大夫,有些想走,又有些舍不得。皇上碰了碰谏议大夫,却见他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跑开。皇上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仲顺,走罢。”

  谏议大夫听到皇上的话如释重负,第一反应就是冲出雅间好好洗几次耳朵,但看见帝皇在前面,忍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作揖:“陛下请。”

  隐隐约约听出谏议大夫有几分隐忍的声音,皇上又觉得心qíng好了一些,他许是就害羞了一般,皇上脚步轻快的走出了集贤阁。

  现在是牡丹花会时分,恰逢学子入京赶考。到处热热闹闹的,皇上正是因此才约着谏议大夫出来的。哪里是来听这聚贤阁的学子高谈阔论的,每天在朝堂就已经是听得够多得了。

  皇上慎:“如今人多嘴杂,咱们还是像个代号。要不这样,你唤我三哥,我唤你阿珩?”

  谏议大夫不以为然:“随时微服,但也是要以陛下为尊。你们二人是入京赶考的学子,臣唤陛下为爷,陛下称臣为阿珩即可。”

  皇上心中暗暗衡量了一下:“哥哥失败了,但这爷还是不错的。毕竟可以喊阿珩,也算是一个福利。”

  京中多说谏议大夫为太傅子,知郭珩的寥寥无几。皇上本来也就最喜欢叫他阿珩,也没有拒绝他的提议,阿珩阿珩的叫了起来。

  谏议大夫虽然觉得阿珩这个名字会把他年龄喊小,因为太傅从小教导他,行冠礼之后,他就是未来的一家之主,在外,即便是再亲密的,都需称他为阿珩。却不知道为何,皇上在他耳边叫着阿珩,反而让他的耳边染上了粉色的印记,有了几分羞涩。

  牡洛河牡丹盛开缤纷,谏议大夫观其美景,吟诗“有此倾城好颜色,天教晚发赛诸花”,觉得心qíng畅快:“牡丹乃国运之花,今年盛开的如此繁茂,想必又是风调雨顺的一年。”

  皇上瞧着谏议大夫开心的样子,他在看牡丹佳景,而皇上再看景中人。听到了谏议大夫的话,皇上嘴角挂着笑意:“阿珩说的有理。”

  风起,让牡丹的香味四处溢散。皇上看见四周全是谈诗说词的话,他们君臣二人好似也并不突兀。“阿珩,牡丹花艳冠群芳……”

  谏议大夫本来正在品花,听到了帝皇的话,抬起头来看他,莞尔:“是的呀,爷。”

  ☆、六 淑妃姚金?!

  大魏男女大方不大,也有佳人与洛河边赏花,若遇到了心仪之人就送他一朵牡丹。如今也算成为一景,与“人约huáng昏后”的元宵节有异曲同工之妙。

  淑妃这会来洛河边自然是不想送什么浊世公子一朵牡丹的,失了赏美景的好滋味;再者,太后这几日兴致又来了,就一直催着她侍寝,要知道,这侍寝可不是她小小可淑妃就说了算的呀。

  心塞心累,这后宫的日子之前是最逍遥的。后宫她最大,除了遇见皇上跟谏议大夫的时候,淑妃都是横行无阻的。如今这太后从五台山礼佛回来了,她从第三就成第四,别提多郁闷了。

  瞧着这牡丹周淑妃就觉得心旷神怡,一扫多日的烦心事,恨不得溺死在牡丹丛中。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的正是她。

  一转眼淑妃就瞧见了qíng意绵绵的谏议大夫跟皇上二人,吓得她花容失色,不过就只是这一会,怎么就瞧见了瘟神跟陛下。淑妃抓着侍女的手就往人群外偷跑,生怕撞了个照面,当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尴尬。

  其实发现君臣二人的还是侍女,当时她附耳轻声,心中也怕被皇上看见:“娘娘,前面那个是皇上么?”

  淑妃吓得花容失色,左顾右盼:“在哪里,陛下在哪里?!”

  侍女指着正前方,对淑妃的反应一脸的习以为常:“那可不是皇上么,身边站着的是谏议大夫?”

  其实这不能怪淑妃,进宫俩年来见皇上的次数甚至不超过十次,每次认皇上看的是着龙袍,前呼后拥的,走在最前面的;认谏议大夫就是穿着个紫袍,在宫里面乱溜达,到处抓错处的那人,长得好看是淑妃最不愿意承认的。

  虽然也有什么宴席,但是有些宴会那是见外臣的,淑妃就是见一些外命妇,认得最清楚的就是太傅夫人,长得跟谏议大夫有几分相似。再一些宫中的家宴……好吧,其实现在宫中没有什么家宴。

  宫中虽没有什么妃嫔,但如今什么事qíng都是淑妃一手过。今天这家的布,明天那家的米,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这后宫后妃少,但是太妃还有皇亲不少呀,淑妃哪里能够面面俱到,要防着不要让谏议大夫挑刺,别说她心里的烦了。

  与淑妃相似,皇上与谏议大夫对她也不熟悉,认她就是在宫里面穿的最好的年轻女子。皇上随意一瞥,就瞧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瞟了谏议大夫一眼想见鬼一样的跑了。

  皇上内心觉得很开心:“证明这蓝衣阿珩穿得不合适,也免得出去惹什么野桃花。”

  去年君臣二人一同来洛河边看花灯之时,也不知道多少个不长眼的频频往谏议大夫怀中送。看完一圈,谏议大夫身上的荷包都挂了一圈。

  好一点的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上能理解,毕竟谏议大夫是个谦谦君子,长得美好的人,自然都喜欢;但是“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又是什么鬼,才见第一面就狂?还有些什么“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qíng谁诉”、“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气的皇上内伤。

  其实当时谏议大夫很无辜呀,后面几个全是在皇上身上荷包的内容,怎么就按到了他身上了?

  有个这个教训,皇上再与谏议大夫出宫,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朴素怎么来,争取在人群中是不会发现二人的。

  淑妃被皇上这么一下,以后再去洛河可就要想一想了,转眼间她去了一个君臣二人绝对不回去的地方――书斋。倒不是说他们二人不会去书斋,而是他们绝对不会来这个书斋,因为这个书斋写的都是断袖之qíng!

  那个女侍瞧见淑妃主仆来了,熟门熟路的走了上来,介绍道:“近日,新写了一本《深宫》,不知姑娘可有兴趣?”

  淑妃最喜的就是前朝后宫之事,到了一个小雅间拿起书就看了起来,这里面未说二人的名字,都是皇上大人来称呼的,却有一个十分嫌烦的后妃,常阻隔二人的往来。如何小人如何来,让君臣二人波折重重,偏偏他们又是个心机深沉的,对双方都不信任的很,藏一半漏一半,说话做事都是各种yīn谋诡计。

  看的淑妃恨不得进去打那人一顿,就不能好好地谈谈qíng,赏赏月么?怎么就那么难!

  “‘淑妃,你腹中……’大人眼中有几分无奈,虽然知晓身为帝皇子嗣乃是重中之重,皇位的安稳与他这个臣子来比,可不就是鸿雁与一毛么?

  淑妃期期艾艾,有几分不愿说:‘金金命薄,所求的不多,只求将腹中子生出来,也算为陛下续香火!’但眼中闪烁的jīng光,却透露出了她内心中的得意。”

  “金金,金金,这人真的是斤斤计较。这皇上怎么就看不出来那孩子是齐王的呀!齐王跟金金这对狗男女!”淑妃看的这书中写的捶足顿胸,就像安静的看一场风花雪月怎么那么难!

  侍女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淑妃看的这么认真,我也不好扰了她的兴致。”

  “‘姚金,我郭舜敬你是个女流之辈,莫要再多做纠葛了。’大人瞧着姚淑妃惺惺小人姿态

  ……”

  淑妃道这里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指了指书本,一脸疑问的看着侍女:“这里面的姚淑妃?”

  侍女见淑妃看懂了,点了点头。

  淑妃气的吐血,恨不得把书撕烂:“谁叫姚金这么俗气的名字呀,本宫的闺名是姚疏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huáng浮动月huáng昏’的疏影!再说了,本宫哪里阻止过谏议大夫!他哪次在宫中不是横着走!我避都避不及,哪里还敢使绊子呀!齐王常年在封地,我三年都不曾见过一面,怎么就污蔑了跟他有私qíng的呀!”

  侍女看着她一脸深思的模样,劝慰:“这外面的人都喜把事qíng想得复杂,这样才显得自个儿高人一等,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淑妃拿起笔,义愤填膺:“不行,本宫要重新写。本宫的声誉可不能让这种书给毁了!”

  这样就写个简简单单的风花雪月,其中,淑妃要是最好的。温婉大方,为人处世没有半分可让人置喙的地方。让谏议大夫每次瞧见她都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皇上也将她当成是知己一般的人物,君臣二人之间有多少矛盾都是淑妃左右劝说的……

  小册子上,落笔二字《君臣》。

  ……

  侍女看着奋笔疾书的淑妃,叹息:“娘娘,您可长点心吧。”

  ☆、七 爬上龙chuáng?!

  谏议大夫靠在皇上的肩上睡着了?!

  皇上放下看完折子,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了谏议大夫靠着他的肩睡觉了,平稳而绵长,那是一种对推心置腹之人应有的表现。皇上看着谏议大夫耳边散落的青丝,心弦好似被什么波动了,悠远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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