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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难为_哀家十三姨【完结+番外】(13)

  雪翊低低应了:

  “嗯。”

  “我想快点儿长大。你不能打的仗我替你打!你不能杀的人我替你杀!”

  雪翊感觉明明是他的手被长安越攥越紧,可他的心却疼的厉害。

  他那时候欣慰又自豪,谁说皇家兄弟之间没有真感qíng,不然他和长安的感qíng算什么?

  不远处魏帝站在正德殿的门口,他的视线穿过雨幕落在长安和雪翊紧握着的手上久久没有离开。

  常米头站在魏帝身侧感慨:

  “宫里咱太子与十八皇子的感qíng最好,两个人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许久常米头才隐约着听到魏帝轻笑一声。

  长安和雪翊离开后,魏帝才由常米头跟着重新回到御案前埋首进繁多的政务当中。

  没过多久魏帝数道敕令通过中书省审定,连夜下达朝野。

  “授张义节符镇关内道,辖朔方,定y、P翔三都府。授刘硕义节符镇陇右道,辖河西番军、右陇番军……”

  “封莫白将军为骠骑大将军,统领三道节度使,率飞骑军、神策军入鲜卑。”

  最后一道敕令是让皇十八子长安勋五品骑都尉,率殿前侍卫营持节督军。

  殿前侍卫营全是世代忠烈的勋贵家子弟对魏帝忠心不二,魏帝用心一目了然。

  长安随军出征时雪翊病重卧chuáng。

  长安临行前来东宫探望雪翊,走到寝宫门口被太子洗马李青嶂拦下。

  李青嶂不卑不亢躬身向长安一拜:

  “十八皇子,郎官刚刚喝了药睡下。”

  长安眼睛在紧闭的殿门口转了几转开口:

  “我不吵他,只是看看他。”

  李青嶂为难:

  “郎官一向浅眠,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话未说完长安摆了手示意他住嘴。

  李青峰行了一礼退开,他站在雪翊寝宫外的廊檐下看着长安站在雪翊门前许久,然后又看着长安失落离开,一直冷冷的嘴角终于扬了起来。

  不久,号角声起,这个皇城年纪最小的皇子带着与他年纪不符的责任重担怀着遗憾和失落勇敢的冲向了一个让他命运未知的战场。

  长安,今后他每流的一滴血都是为了能让他在意的人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白家,白飞羽坐在白老爷的chuáng边握着白老爷的手看着眼前这个年迈的老人在众人的注视下终于闭上了双眼,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淡定无波。

  白飞羽转过身来扫视了一圈这个屋子内的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前面战战兢兢的他的继母邱灵素和白家二爷白程海身上,然后抿紧双唇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临安拎着酒坛子一个人走在杭州街头,白家老爷子jiāo代身后事,他一个外人凑在跟前算什么回事。醉眼惺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时不时举起酒坛子喝上一口酒,这日子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倒也安心。不像从前,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人前器宇轩昂,人后都无法安然入睡。

  运河边白墙黛瓦酒楼林立,街道上小贩穿梭叫卖。眼睛半开半合间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他的眼睛。

  路边买绢花收拾的小摊前站着两个人,一个人着湛色劲装面容刚毅,一个着白色绸缎深衣面容俊朗。

  临安认识,面容刚毅的那个人是他从前下属,是他正四品的上轻车校尉名叫吴石。而那个穿着花里胡哨容貌俊朗的男子是杭州李家的少爷,有名的二世祖李明轩。

  杭州也算是李家的地盘,遇到他们虽然惊讶却没有出乎意料。

  吴石背着手站在小摊边看着李少爷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饰品中挑来挑去,嘴角挂着笑,时不时回应着李少爷的话。

  “诶,吴石,你说我戴这朵花好不好看?”

  李少爷无视摊主怪异的眼神,笑嘻嘻的将一朵大红绢花戴在耳边,坏笑着问一脸惊愕的吴石。

  吴石咬咬牙,从嘴中挤出几个字来:

  “西门大官人!”

  李少爷噗一声哈哈大笑,顺手将大红色的绢花cha在吴石发间。

  吴石一脸尴尬抬手就要将花拿下,被李少爷一个凶狠的表qíng阻止:

  “不许摘!”

  吴石一张脸绷得死紧,脸黑的跟锅底似得,可还是慢慢放下手让花留在他的头上。见李少爷笑的可恨,还是忍不住柔和了脸伸脚踹上李少爷金贵的屁股。

  临安看着吴石和李少爷两个人过得开心,他自己也终于松一了口气,雪翊登基后所谓的定王党羽被清洗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吴石,从前常年穿在身上的武官常服被百姓的普通衣服代替,当年在沙场上沾染到的杀气也被安稳的生活磨灭,吴石变得平易近人,也多了生气。

  临安眼中瞳孔一缩,看到李少爷离开吴石身边走向另一个摊位跟前,他将酒坛子随手一扔跌跌撞撞向吴石走去,踩到地板的石子一个踉跄险些撞进吴石怀里,临安抬头向吴石道谢,嘴中酒气浓烈,吴石却没有嫌弃,好脾气的将临安扶好,眼神紧紧随着李少爷而去。

  临安似有似无的笑了下,说:

  “怎么,舍不得那李家的小少爷!”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直接撞进吴石心里,吴石一脸错愕看向临安,临安却笑着扭头离开,背对着吴石挥挥手,潇洒离去。

  临安看到刚才吴石的眼神,心里便知足的很,在他二十六岁这个年纪,在他已经“死”了半年这个事实面前,还有人惦记着他是好事。

  吴石看着远处那个潦倒颓废的背影想起半年前他跪在新皇面前求新皇看在往日的qíng分上给定王一条生路,刚刚清理完逆党的新皇甚至没有在他面前驻足,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他非死不可!”

  不久,他放着兵部侍郎的高官不做,递了辞呈来到杭州。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一辈子值不值得,他不能替定王轻易的下决断。

  /

  临安在外面晃悠了大半日,临近傍晚才慢腾腾的回白府,白家一家子都怪兮兮的,明明白飞羽说有人害他,可真回到白家,临安却发现白家的人大多其实都有些畏惧白飞羽。虽然大多数的人并没有表现出来,可临安还是可以感觉出他们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夕阳西下,临安的影子在西落的日光下拉的特别长,路边翠翠的树叶都染上了夕阳洒下的碎huáng。

  远远地,临安看到白府门口有一个人穿着绵白的文士袍静静的站着,挺拔的身姿,雍容的神态。

  临安的瞳孔一缩心跳不由得加快,雪翊?

  走近了一看发现是新丧父亲的白飞羽,而白飞羽穿的也不是文士袍而是一件麻布丧服。

  白飞羽看着临安醉态颓废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沉静的双眼也染了些沉痛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临安避开白飞羽的视线问。

  白飞羽示意临安回宅子:

  “看看你怎么还不回来。”

  十岁的时候长安被魏帝封了五品骑都尉随他师父莫白将军进入鲜卑。

  北朝民歌《木兰诗》中说:

  “旦辞爷娘去,暮宿huáng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huáng河流水鸣溅溅。”等到长安真的自己宿在huáng河边的时候才体会到当时花木兰的心qíng。父母兄弟不在身边,他马上就要奔赴战场亲自体会战场凶险。

  中军军帐里莫白将军正给诸人开会,长安也站在一旁,静静的听他们讨论,暗中记下,打算回去思量。他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待事qíng结束,众将都离开后莫白将军坐下来问长安:

  “怎么样?紧张吗?”

  长安摇头。

  莫白将军笑出声来:

  “不错,比其他伙子qiáng一些。”

  长安歪过头问莫白:

  “那比你呢?”

  莫白说:

  “我还没来得及紧张,我的阿爸和额吉就被柔然人杀了。”莫白将军面容轮廓深邃,头发带着微微的小卷,却也梳了冠,额前的一缕卷发让他饱满的额头显得分外好看。

  “那你是怎么遇到我母妃的?”

  莫白将军一怔,随即笑着摸上长安的头,眼神温柔:

  “我逃开后尾随杀了我阿爸和额吉的那队柔然人,一直跟着他们,在晚上趁他们睡觉换了掺了láng毒花的水,等到将他们毒翻了后,我抽了他们的弯刀一个个的割下了他们的脑袋。”

  长安听得眼睛眨都不眨。

  “不久鲜卑汗带人将我们住的糙原又抢回来,我带着那十几个脑袋去投奔的鲜卑汗,也就是你母妃的阿爸。”

  “师傅,那时候你多大?”

  莫白将军回想着:

  “就比你大一些吧!”说完拍了拍长安的肩膀:

  “小殿下,快去睡吧。”

  长安乖乖的向莫白将军行了一礼扭头要离开,被莫白将军唤住。

  莫白将军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丢给长安:

  “回帐子里自己擦。

  长安难得的红了一张脸,在莫白将军的笑声中跑开。

  这些日子长安跟着军队日夜兼程,大腿两侧磨的血ròu模糊,但他实在不愿意让别人小瞧了去,qiáng忍着疼痛不说,没想到却被莫白将军看出端倪。

  莫白将军作为总指挥三道军马的骠骑大将军坐镇后方直接指挥便可,可他是鲜卑人又有冲锋陷阵的习惯,便同其他道的兵马一样将部队拉进糙原。

  长安一再向莫白请命想要管理一只小队亲自上到阵前,却被莫白将军阻止。

  长安皱着眉回到大帐,使唤着正要给他解披风的亲兵:

  “去把吴石叫来。”吴石本来只是一个守宣德门的小侍卫,今年chūn天突然被魏帝提拔为殿前侍卫队的管带。

  吴石走进大帐,跪在长安面前。

  长安急忙站起身来亲自扶起吴石:

  “吴管带这些日子辛苦,本来是可以留在京中的,现在却陪我在此奔波。”

  吴石连忙说

  “不敢不敢,职责所在。”

  长安看着吴石笑嘻嘻的说:

  “那吴管带此番的职责是什么?”

  吴石啪的站直挺胸抬头表忠心:

  “效忠皇上,保护十八殿下。”

  长安侧视吴石,嘴角带笑:

  “哦?没有监视莫白将军提防他叛出我朝?”

  吴石慌忙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长安让吴石站起身来,诚恳的看着吴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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