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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卿狂[古代兄弟]_梅清木秀【完结】(53)

  “凤凰。”顾凌遥的语气出奇的温柔,带着一点点失而复得的欣喜温柔。

  “嗯?”他疑问。

  对方的吻又细细密密落在他脸上。

  凤凰全身止不住的战栗,原本抱住他的手改为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不明白只是温柔的亲吻也会让自己有这种qiáng烈的愉悦感觉,差点无法控制,迷失在里面。

  在外面做这种亲密的事qíng,随时都有不心被人看到的危险,虽然理智被qíng()yù所摧毁,但心里仍然有顾忌。许久,顾凌遥才略略尴尬的松了手,说:“我,我们回去吧。”

  凤凰却不依,将手伸进他衣服里面,时轻时重的抚-摸,声音满是诱-惑:“不,我现在就要你。”

  顾凌遥差点被口水呛到,想退又退不开,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找个地方吧,方才在前面好像有一家客栈,就去那里吧。”凤凰抑起头,淡色的的唇擦过他发红发烫的耳朵。

  顾凌遥如何经得起他的挑-逗,只觉得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有些无奈和窘迫,但更多的是隐隐的期待。

  “嗯?如何?”凤凰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深深的渴望让他只看一眼就心甘qíng愿的伦陷。

  这个风华无双,吸引着所有人视线的人,这一刻,是属于他的。

  “好,就依你。”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顾凌遥将他略显单薄的身体打横抱起,走入沉沉夜色中。

  认定他,无怨无悔。

  那是来自灵魂来自宿命的牵引,冥冥之中将他带来自己身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惊雷

  太子展逸最近有些忧心忡忡。究其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母亲贵妃林氏。

  也不知是为何,林贵妃最近身体有些欠安。据说是忧思忧虑,夜里总入睡困难而寐不安,导白日渴睡,镇日里昏昏沉沉的,实在令人担忧。

  宫里的御医依照太子的指示来了一趟又一趟,把脉问脉,开方配药,丝毫不敢担搁,但几经周折却没有什么起气,弄得几位资历颇深的老御医一筹莫展,有苦难言。

  娘娘的病qíng来得奇怪,说是生病,也不见发烧发热,更不像中毒,但身体底子就这么一点点的虚下去。现在因为睡得不好,第二天起来显得脸色苍白,jīng神状况也差了许多,整个人恹恹的,连进食都少了许多,到今天甚至开始说胡话了。

  瑶光殿内,悠然清晰的馨香轻轻弥漫,那是“织梦”的味道,令人闻之心神安宁,清静。

  林贵妃靠在chuáng头,由太子在旁服侍着亲自喂她喝下汤药。

  浓浓的药汁又苦又涩,林贵妃喝了几口便蹙着眉头推开了,不管儿子如何相劝就是不肯赏脸再喝一口

  “母妃,良药苦口,这话以前是您说给我听的,难道现在您自己忘了吗?”看到母亲身体不见好转,展逸既心疼又无奈,轻声软语的劝她。

  林贵妃怔怔的,有些神qíng恍惚,在那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说:“逸儿,你莫再去还梦轩了,我不喜欢你去那里。”

  展逸一愕,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但仍然微笑着,语气出奇地温柔:“怎么了,我这几天不是一直在这陪您吗?我已经好久没去还梦轩了。”

  他说的是实话,除了侍疾之外,其余的时间当然是在太子殿了,孟临卿就在他寝宫里,他还能去哪儿?

  林贵妃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去还梦轩?那地方真有这么好?!妖孽!准是那妖孽施了什么狐媚之术!把所有人都骗了,都得围着她转,她就是个狐狸jīng!”

  展逸越听越不对劲,他的母亲口口声声在骂的是谁?莫不是已故的淑妃娘娘?这个想法把他吓了好一大跳,声音连自己也没发现的颤抖起来:“母妃,您一定太累了,昨夜也没有睡好吗?是不是做了什么恶梦?您别放在心上,都是假的,您看我现在不就在这里哪儿也没去?好啦,快别说了,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好吗?”

  他的一举一动莫不是分外温柔小心,就像在哄孩子一样,耐心而体贴。

  但林贵妃似乎对曾经住在那里的淑妃有极深的怨恨,到如今神智不清了,竟也还满怀深深的敌意。听了他的话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伤心起来,眉目间充满了嫉妒和怨毒:“你骗人,你们都骗我……人人独爱她,为什么连我的儿子也不听我的!这不公平!我恨!我恨!逸儿,你一定要给母妃争气,把那个妖孽的儿子给比下去,以后你来当太子,只要将来你当了皇帝,母妃也可以扬眉吐气了。”

  展逸心里咯噔一下,过度的震惊和骇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无法动弹,无法言语。

  他的母妃,他心目中温婉善良,永远与世无争的母妃怎能说出如此尖利刻薄,大逆不道的话来?让他当太子?

  一个可怕的想法悄然自心底升起。展逸背后一阵阵发寒,一颗心急惶惶的狂跳着,仿佛有什么攸关生死的事qíng将要发生。他想说点什么来安抚他的母亲,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一片gān哑,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贵妃全然无知无觉,后来大概是想到了以后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居然弯起嘴角满意地笑了。

  她就那样无声的微笑着,那满足而略带疯狂的笑容像一根闪着寒光的针尖扎得他措手不及,遍体生寒。

  展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劝慰自己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母亲一向最温柔了不是吗,就算以前偶尔有宫奴犯了错也不见她狠心去惩罚她们。林贵妃的端庄贤良是有口皆碑的。他如论无何也不想将母亲与那些宫于心计,心狠手辣的人连想到一起。甚至有可能伤害了今生最深爱的人。

  他勉qiáng笑笑,按住林贵妃的肩膀道:“母妃,您糊涂了,您真的糊涂了,以后这些话切记不可乱说知道么?我会再命人传御医过来给您好好看看,您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些话与其说是在安慰她,倒不如说是在说于自己听。

  后面可能隐藏的yīn谋实在太可怕也太匪夷所思了。堂堂太子殿下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惧和害怕。他不敢去深究,甚至不敢去猜想,自欺欺人般给母亲的异常言行找了个借口,她现在只是生病了,有些神智错乱,所以才会这样胡言乱语,等病好后就不会了,一定是这样的。

  展逸在瑶光殿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御医又给林贵妃开了安神茶,眼看着她喝完迷迷糊糊地睡下来了,他才敢起身离开。

  展逸脑子里乱轰轰的,思绪万千,各种猜测纷至沓来,搅得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不知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连他都感觉到有些头重脚轻,直到走出殿外,被冷风一chuī,这才好受一点。

  回到寝宫,孟临卿仍像往常一般,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案前看书练字。

  孟临卿的学业功课好像自他幼时离宫后便荒废了,所以并不像他因为有太傅授业而博学多才,他其实识得的字不多。这也是展逸无意中发现的,后来只要孟临卿有一空,他便会找来许多书籍陪他一起学习。

  孟临卿也学得认真,翻到不识的字便会停下来用笔认认真真的写下。他的字如其人,秀丽颀长、苍劲似快刀斫削,悬针收笔gān净利落,颇有气势。

  他实在爱极了孟临卿临窗而坐,手捧书卷时那样宁静而淡然的模样。稀薄的光透过窗静静落在他垂下的发丝上,好看得就像一幅jīng心描绘的画。

  以前他只顾偷偷欣赏,可是他现在突然想到,孟临卿识的字不多,这些年他究竟去了哪里?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只要一想,心里就会扎针一般的痛起来,并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怕。

  孟临卿其实早发现展逸回来了,但他不像平时那样一来就黏着他不放,实在有些大异往常,不由抬眼朝他投来淡淡一瞥。

  展逸脸色青白不定,一直紧紧盯着他,眼中似藏有千言万语,复杂难言。

  “怎么了?”孟临卿放下手中翻了大半的书,清清冷冷的声音隐含一丝关切,说不出的好听。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展逸却听得心头一热,不知怎的,竟鼻头泛酸,几yù落泪。

  他没有说什么。缓缓来到孟临卿身旁,紧挨着他坐下,然后疲累地把头靠他肩上。

  孟临卿有些意外,蹙着眉头轻轻动了一下,但看见展逸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便也忍了。捧起书旁若无人的翻阅。

  展逸心中百转千回。

  孟临卿现在好不容易才对他有一点点的亲近,这是他费尽千辛万苦的才得来的,是一开始想都不敢想的。想到那个可怕的猜测,内心无法抑制的怜惜和自责揉杂在一起,扯得胸口闷闷的痛,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惶恐不安来。想问点什么,又怕答案太于残忍,只要一想到孟临卿会冷笑着摊开血淋淋的真相,从此远离自己,就觉得无法呼吸。

  “哥……”他伸手紧紧抱住孟临卿微凉的身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那么绝望的,执着的,不顾一切的:“哥……哥哥……过去我不能护你周全,以后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对你好。你答应我,不管过去发生什么,你不要离开我,不能再离开我了……”、

  他还想再,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头沉重得厉害。前面他还能注意孟临卿的动静,能看到他漂亮沉静的侧脸,到了后来却越来越模糊了,仿佛有浓雾阻挡在前,令他怎么也看不清楚。

  这种qíng况这几天也有,只是没这么严重,他一直以为是照顾母亲太累所致,到了现在终于意识到危险。只是太迟了,他没有办法控制。甩甩头,努力想保持清醒,眼皮却重得睁不开,浑身乏力,四脚疲软得不像自己的。

  眼前光影跳跃,展逸知道自己抱得是谁,模模糊糊的唤他:“临卿,哥……”

  孟临卿听了,知道他又要开始说傻话,本来想冷讽一翻。可低头一看,这个把话说一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双眼睡着了。

  他那样紧,那样用力的抱着自己。眉心处有小小的纠结,淡色的唇孩子气的抿起来,像有无数个烦恼忧愁。自他身上不时传来一股清醇、幽雅,沁人心脾的香气。那是“沉醉”的味道,自那一日他随口一句赞叹,太子就下令将寝宫的所有熏香便换为此物。

  孟临卿轻轻搂着他,静静看了他许久,眸光闪烁不定,最后吐出两个字,声音冷冷的,沉沉的,像是嘲讽,更像是怅然的叹息:“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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