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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_中华说书人【完结】(44)


叶汀从胥律手里头夺走自己一半的头发,恨恨道:“都他娘的让你折腾两个时辰了,有完没完!”

胥律怕叶汀一言不合又动手,只好顺着毛捋:“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下。”

叶汀绷着脸重新歪在软榻上,耐着xing子等胥律说的一会儿。

不多时,胥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长舒一口气,从一旁捞过一面铜镜,端到叶汀面前。

“看看。”

叶汀瞥了一眼,嫌弃的别过脸去:“难看死了。”

胥律不信,绕到叶汀面前,扳着他肩头,端端正正看了两眼。

叶汀一头柔软的长发被编成无数jīng细的小辫,扎成一束在脑后,露出整张清隽漂亮的脸。一双眉眼里写满了不高兴。

“哪里不好看了?”胥律不服气,明明就很好看呐。

比跟着那谁的时候还要好看,以前那穿的什么玩意儿,金雕玉饰裹得跟个大姑娘似得。

叶汀脖子都酸了,窝在软榻上道:“你也是闲的。”

胥律递给叶汀一套新裁出来的衣裳,道:“什么闲的,今夜是除夕,一会儿篝火宴就开始了,快点换衣服。”

“不去。”对于篝火宴,叶汀是拒绝的。

胥律冷笑道:“你是选择自己换,还是选择我给你换。”

叶汀扯了扯膝头的衣裳:“我选择死亡……”

胥律利落上前开始解叶汀衣裳。

叶汀一个抄身闪开,怒道:“想打架是不是?”

胥律冷笑一声,将衣服抛他一脑袋:“赶紧换,等下来接你。”

……

篝火簇簇,人们高歌狂舞,大家都穿着新衣裳,载歌载舞。

火架上烤着牛羊ròu,酒盏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人们欢呼,迎接着新的一年的到来。

叶汀抱着膝头,坐在石头上,时不时的将一把麸子撒入火苗中,寓意着来年安康。

一碗酒横在他面前,叶汀顺着看去,见胥律挨着他坐下。

“这衣裳适合你,回头让裁fèng多置备几件。”胥律看着叶汀身上的长袍,极是满意。

多好看的孩子,就该在他们这里生活才是。

叶汀接过酒盏,一口闷完,抹了把唇角。

胥律噎了一下,随即朗声笑了起来:“怎么样,比你们中原的酒要烈吧。”

叶汀揉了揉手里的麸子,没说话。

胥律将酒坛递给他,道:“叶汀,好歹也四个年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叶汀脸色黯了黯,将杯盏满上,烈酒入喉,肺腑都灼烧一炬。

“等到了明年开chūn,我去山里给你找个幼隼。你不是喜欢养鹰吗,你就好好养着,等回来,我们去狩猎。我挽弓,你拉弦,保证还跟以前一样,百发百中。”胥律一边喝酒一边念叨着。

“叶汀,你少喝点,那就太烈,你受不住……”等胥律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一步,叶汀眨了眨眸子,盯着靴尖上的一个小小的玉珠子瞧,头一点点低下去,差点栽到火里,被胥律眼疾手快一把给捞了起来。

“烧成秃子明天就等着哭吧。”胥律把人往怀里扯了扯,也分不清楚叶汀脸上的红是酒劲留下的醺意还是火光映出的霞色。

胥律等了三秒,没等来拳头这才放心的又将人往怀里紧了紧,道:“看来是真的醉了。”

祭舞跳到了最后,每一声鼓点都带着人们的欢笑声。

胥律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膝头睡得正酣的叶汀,不由得扬唇一笑,自顾自灌了一盏酒。

闹至夜深,族人才相继散去。

胥律二话不说,将人抱起来往回走。

酒正酣,夜正浓。

不由得醉的人有几分意乱qíng迷。

更枉顾怀中人本是心思里掐了尖般欢喜的一个。

崭新的衣袍入手丝滑,却不及肌理如缎。

亲手编排上去的一根根细致的辫子解起来也是别有一番乐趣。

看着绕起来的发丝在手中散开,一缕缕的像是绞在了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到底是同族诚不欺,衣缎扯起来极是顺手,撩着肩头滑落,堪堪露出半边胸膛。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极足,胥律背上起了一层薄汗。

身下的叶汀眉头紧了紧,翻了个身子,抱着被子继续睡。胥律拨了两下,也没能把衣裳半褪的人给拨弄醒,只好作罢。

细碎的吻沿着眉心直至脖颈,辗转着吮出红梅星星点点。

叶汀觉得脖子痒,下意识的抬手去拍,被胥律一把攥住手,拢在心口。胥律低头覆上叶汀的唇,叩开齿扉,绕弄唇舌,一股清酒的凛冽香醇萦于唇齿间。

叶汀睫毛颤了颤,半迎半就,半晌才迷迷糊糊环住胥律脖子,半声喟叹,轻声呢喃道:“二哥……”

胥律身子僵了僵,叶汀修长的手臂已经绕至他背上。

下一刻,胥律忍无可忍的将叶汀从chuáng上扔了下去。

叶汀本就醉的迷糊,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丢下chuáng,正撞在一旁的桌子上,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桌上的茶壶掉下来,正砸在叶汀额头上。

清茶淋了叶汀一脸,他闷哼一声,捂住额头,手心一片温热,顿时血流如注。

胥律见叶汀满头的血也是一怔,忙下去把叶汀扶起来,扯开他的手,这才见额头被碎瓷划开一道极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血落到眼中,叶汀什么都瞧不清楚,满脑子懵bī。

“叶汀…… 叶汀!你怎么样?”胥律有些慌了,将叶汀从地上抱起来,搁在chuáng上。

叶汀捂住脑袋,闷声道:“胥律,你把我扔下去的?”

胥律慌忙用巾帕捂住叶汀的额头:“别说话,我去叫大夫来,你按着,一定要按着些。”

等胥律回来的时候,叶汀几乎一张脸都落满了血,看起来格外可怖。巾帕在不知道被叶汀扔到了哪里,他也不捂住伤口,就那样坐着,散乱的衣襟已经系好。

大过年的,折腾成这样,连族中的大夫都吓了一跳。

擦去血迹,那伤口太长,又只得fèng了几针,叶汀一张脸惨白,眼眸低垂从头到尾不说话,也不喊疼,依旧是那么硬邦邦的坐在chuáng上,一言不发。

胥律看的又是内疚又是心疼,遣走了大夫后,又拉住叶汀的手,将他指尖上的血擦gān净。

“疼不疼……”胥律问完,想抽自己一嘴巴,这不废话。

叶汀冷笑一声,失血太多让他感到目眩,眼前的胥律有些影影绰绰的。

胥律略微犹豫,才小心翼翼道:“那个,我不该……”

叶汀冷冷扫了他一眼:“胥律你能要点脸?”

胥律酝酿半晌的歉词被叶汀gān脆利落的给打断了,噎了半晌才道:“我怎么着你了?你他娘的搂着老子喊着魏渊那犊子,老子难不成还得忍了?”

叶汀登时一拳砸过去,眼都红了:“闭嘴!”

胥律也火了,生抗住叶汀一拳,咽下半口血,道:“不能提他是吧,还是不能提他是吧?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叶汀哪点不如他了?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

叶汀红着一双眼,拳风招招狠厉的砸过去,像是一只受伤的shòu般嘶吼道:“你住口,我二哥也是你能数落的?就凭你根本不配!”

胥律当即火大,躲过叶汀的拳风,一掌击在叶汀肩头,将他撞推半尺:“叶汀你什么玩意儿,现在不是当初被魏渊作践的半死不活的时候了是吧?你这傻货就是欠cao!”

叶汀怒极,二话不说下手越发狠厉。

两人都起了杀意,招招出手不留后路,碎了桌椅,塌了chuáng榻,最后只听哄然一声,本该牢固的房子倒了半边房顶。

一声巨响在天空炸开,焰火冲上云霄,散开绚丽的星星点点。

胥律抹掉唇角的血,仰头看了看天,对一旁咳嗽不停的叶汀道:“叶汀,新的一年来了。”

“嗯。”叶汀呛咳出一口淤血,冷着脸应了一声。

天边的焰火不歇,叶汀抬头看了眼身旁的胥律,半晌,才道:“混蛋,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六十九、

毡房里。

“你别过来!”叶汀把手头一切能拎起来的东西一股脑朝胥律砸过去。 

胥律轻松躲过迎面飞过来的枕头,冷静道:“听话,把它喝了你头上的疤就好了。”

叶汀简直要给他跪了:“胥律我求你了,就让这条疤留着吧!”

“水蛭都被煮的死透了,我保证没有一个是活的,都煮烂了,蝎子和蜈蚣也都是洗gān净的,你尝尝……”胥律端着碗凑过去。

叶汀掩唇打了个恶心:“胥律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老子留条疤怎么了?把这什么劳子的偏方端走端走,别让我看见。”

“不行,一道疤明晃晃在头上碍眼的很。”胥律想起来叶汀好端端一张脸,愣是添了道疤,心里头就堵得慌一样难受。

叶汀气急:“又没在你头上,碍你什么事?嫌扎眼就别看啊,滚滚滚,赶紧端着你的汤一边去。”

胥律一把按住叶汀拽回来,难得好声好气道:“别闹腾了,你就乖乖喝了,都是活血祛疤的方子,大巫说了,可管用。”

“他说的话有一句靠谱的吗?”

乌漆墨黑的汤汁泛着浓浓的腥苦,直冲鼻端,叶汀捂住嘴,gān呕起来。

胥律搅了搅手中的汤药,见叶汀呕的冷汗都出来了,不由得皱眉道:“又整什么幺蛾子,一口闷完什么事都没有了,过来!”

叶汀死活不过去,那汤一喂到他嘴边,他就不住的gān呕。

胥律冷笑:“别跟我说你有了。”

叶汀恹恹趴在chuáng沿:“没准。”

“孤可没碰过你。”胥律冷冷道。

叶汀在chuáng头上挠了挠两爪子,跟着冷笑道:“你当这么大地就你一个大活人。”

胥律冷笑道:“孤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没人敢碰你一个指头”

叶汀指尖遥遥一指:“可能是疾风的。”

胥律将手中有些烫的汤药chuī凉,漫不经心道:“哦,你对那匹野马驹子做什么了?”

叶汀目光游移,脚尖点着chuáng榻,一点点朝外头挪去,口中胡乱应付道:“总之这些活血的药,我是不能碰的,不然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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