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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子_欠下光年【完结】(19)

  “陛下,皇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就落水了呢。”莹妃见容直来了,像有了主心骨一样流着泪发问。

  “爱妃莫要太过悲痛,快请太医好好诊治一下。”若是往常容直还有兴致安抚一下受她宠爱的莹妃,可此时容直的心思都在他的皇子身上。实在无心安抚,只能敷衍两句了事。

  “现在告诉朕,大皇子怎么会落水。奶娘和宫女没在他身边服侍吗?”太医正在给大皇子诊脉,莹妃为了不耽误太医诊治也离开chuáng边和容直站在一边。

  容直也开始仔细询问起大皇子落水的原因,毕竟落水一事实在来的蹊跷。

  “皇儿今日从早上起来后就闹着要去御花园玩,可臣妾身体不适便让谨意的奶娘和琴婉,绣禾,夏翘三个宫女陪着他去了御花园。期间皇儿肚子饿了,奶娘和琴婉便去御膳房给他寻些糕点垫肚子。等奶娘她们回来时便见皇儿已经掉进荷花池里,绣禾和夏翘正疾声呼救。还是碰巧路过的小太监懂水xing才和奶娘她们一起把皇儿救了上来。这都是臣妾的失职,还请圣上责罚。”莹妃虽然为人厚道木讷,可又不是傻的。也知道谨意作为皇长子有多遭人注意,因此但凡是要出绮霞殿的门,大皇子容谨意身边跟随的下人都不会少许四人。可莹妃这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意外。

  “可命人审过这几人了?这背后确实无人指使?”

  容直皱眉,总觉得这并不是场意外。

  “已经让人审过了,只是绣禾这个贱婢因为失职怕被责罚竟然撞柱自尽了。其他人始终咬死毫不知qíng……恐怕并不是受人指使。”

  谨意刚刚被救回来后,她便命人去请太医又通知皇上。之后她就命人把奶娘和她宫里的这几个宫女关了起来审问盘查,却没料到绣禾这丫头突然跪下朝她磕头说什么都是奴婢失察辜负娘娘信任才害的皇子落水,如今唯有一死才能赎罪。说完话后,竟然挣开束缚撞柱而亡。鲜血淋漓的,吓得莹妃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容直来之前,绮霞殿这柱子上的血迹才刚被清洗gān净。

  “只是她死了,其他人又咬死不知qíng。若真是有人指使,这线索恐怕也断了。”莹妃的语气仍有怨恨,若是她的皇儿真的因此出了什么差错,哪怕把这几人都杀了也不足以泄愤。

  “陛下,臣已为大皇子诊过脉了。”太医为容谨意诊过脉后,就走到容直身旁回禀道。

  “皇儿身体如何?何时可醒来?”

  “这……大皇子应该是因为落水受了惊吓再加上感染了风寒这才昏迷过去。服过药后应该很快就可以醒过来,并无大碍。”太医松了口气,如果只是风寒的话喝过两幅汤药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只是事qíng并不如这位太医所想那样简单,服下药一刻钟后容谨意开始发起热来,不仅如此还抽搐起来。

  “太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服过药后皇儿的病qíng更加严重了!”即使莹妃再好的xing子,此时看到自己孩子遭罪也忍不住疾言厉色。

  “这……容臣禀报。”太医也被这变故搞的不知如何是好,刚想辩解一二就听到宫女惊呼大皇子醒了。

  大皇子的确醒了身体也还好,只是却只会憨笑不会说话。再也没有之前在容直面前默背诗书的灵气,知道这消息的莹妃当时就昏了过去。

  “把莹妃带下去休息。”容直忍住胸腔的憋闷,挥手吩咐道。立刻就有太监把莹妃扶走,容直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抖的和筛糠的太医身上。

  “求陛下开恩……臣真的是根据大皇子脉象开的药。”太医不住磕头,汗透衣衫。

  “来人!太医院吴三思医术不jīng现免其太医院官职,逐出宫去永不录用。”容直yīn森森一字一句的道,说完便让人把不住谢恩的吴太医给抬出宫去。

  到最后容直把其他太医都叫了过来,众太医陆续诊脉后面面相觑。

  “回圣上,大皇子如今症状是因风寒所起。并无痊愈的方法……”换用民间土话来讲,太医的意思就是大皇子确实烧坏了脑子,哪怕有回天之术也换不回他的清神智明。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容直甚觉疲累,深吸一口气后挥手让太医们告退。

  “奶娘范氏,宫女琴婉,夏翘护主不利。特赐杖毙,以示惩戒。莹妃枉为皇子之母,现夺其妃位,降其为采女。着其搬入冷霜苑面壁思过,皇子谨意jiāo给皇后代为抚养。今日之事不得宣扬,若有人传出去绝不宽待。”容直觉得胸口越发憋闷,实在难受的紧,说完这番话就立刻走出绮霞殿咳了起来。甚至咳得弯下腰,竟咳出一口血来。

  谨意因为伤寒损坏了神智这事绝对不能传到宫外,否则民心不稳恐成祸端。

  更何况大邑不久之后少不得有一场内乱,所以谨意的事他只能藏好。

  娴妃所生的谨祥太过年幼,可若是谨意真的不能恢复清明他也只能立谨祥为太子了……容惶必须除掉。

  “今儿绮霞殿可够热闹的。”娴妃宫里,娴妃正拿着剪刀修剪花枝。岑歌站在她身旁,汇报着她打听到的消息。

  “本宫晓得了,回头你再去内务府给本宫要两盆花来。毕竟这戏是越复杂越好看,花嘛自然品种越多越好看。”娴妃笑眼弯弯,越发显得沉静美好。只有岑歌知道大皇子之所以回因一个风寒就变得神智不清都出于她手。那并不是风寒,不过是借风寒掩饰的下毒而已。

  给大皇子做的糕点里掺着的花粉,撞柱而死的绣禾。这一切都是娴妃的手段,而她不过是个帮凶而已。

  “怕什么,你家主子也是个妙人。我这心思和他比较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了。”娴妃轻笑出声,不知想到什么她语气里都透着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stupid,执着妹子的地雷。这章王君王爷没出场不开心

  ☆、病重

  自然,宫里发生的事。容惶和季颂并不清楚,两人正每天安心待在王府里聊天看书喝茶。过得好似老年人一样,悠闲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纷扰。

  王府下人不得离府,哪怕只是给王府送菜蔬上门的小贩也要经过御林军重重审查才可以进府里。

  不过即使这样,大皇子落水烧成傻子的消息还是顺利的被传给他。

  娴妃其人,论理他一个极少进宫的王爷是不应该熟悉的。只是恰恰相反他和这人熟识的很,他和娴妃相识远在娴妃进宫前。

  一个不受宠又有野心的庶女自然不甘心随便被指婚嫁给别人平凡一生,容惶做的不过是给她一个进宫的机会让她深藏着野心的种子破土发芽而已。至于娴妃做的任何事qíng,都和他毫无关系不是吗。

  容直要对付他,他早就知道。毕竟伪装的再和善也有图穷匕见的一天,更何况容直的脾气又是忍不住的。如果他没早早做好应对的准备,他才是真的痴傻了。

  毕竟从在宫里的时候,容直就三天两头的要打他杀他。那一副嫉恨的样子,实在让人烦的紧。他答应过永不谋逆,可这大邑要乱他也没能力阻止不是。

  “青瑛。”容惶毫不心虚的想着,又抱住了身边的季颂腻声叫着。换来季颂冰冷冷的一撇,只是季颂到底还是任他抱着。

  “怎么了?”

  季颂应了一声,询问着容惶要说什么。

  “等此间事了,青瑛陪本王去京城外走走吧。我还从未出过京城呢,听说江南美景不胜收,塞北风雪也别有一番壮阔。你陪我去看看吧……”

  “自然。”季颂勾了勾嘴角,很喜欢容惶刚刚话里说的内容。

  这样陪着他的青瑛真好啊,容惶看着季颂的表qíng满意的眯起眼睛,任由秋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着。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陪青瑛出京城,可以陪他一起游山玩水了。

  对季颂而言,这样的生活和以往没什么区别。原本他还因为担心容惶无法安心做事,不过见容惶一直不慌不忙的他也渐渐的把心收回肚子里了。再加上他本身就喜静,甚至觉得如果忽略掉王府外的御林军这样继续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世间事,大抵都不尽如人愿。

  长乐宫内,太后正跪在蒲团上低声念经。木鱼声声伴着诵经的声音,越发衬得四周安静。自得到大皇子因风寒而神志不清后,她便一直跪在佛像前诵经念佛。既是为了祈福也是为了……赎罪。

  后宫隐忍生存这么多年她自然能猜出来是谁背地里做了手脚,可她却没办法处置娴妃。一是她皇儿的病无法再受刺激,二是若是在这当□□出娴妃谋害皇嗣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那谨祥将来太子之位必定会坐的困难。等过了这风口làng尖,她定会好好处置这贱婢。也怪她之前太在乎前朝,反而疏忽了后宫竟让娴妃得了势。

  “太后,老奴有要事要和您说。”李公公急匆匆走到长乐宫门口,幸好还没有急忘了规矩先遣宫女替他和太后说qíng。

  “回太后,陛下他晕了过去。”李公公得了太后允许后就进了长乐宫,见宫女们都离开后才急忙说道。

  今日容直本来身体就不慡利,再加上又得到了大皇子的消息。一气之下就吐了血,回了书房后没一会就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吓得李公公也差点跟着昏过去,可是李公公毕竟是宫里老人了。到底还是很快稳了下来,让两个靠得住的小太监和他一起把容直移到御书房屏风后的榻上。就连忙命人叫太医过来,自己也立刻去了长乐宫请示太后。

  “陪哀家去看看皇上吧。”太后揉了揉鼻梁,起身跟着李公公并几个宫女一起出了长乐宫。

  “劳母后挂心了,是皇儿不孝。”容直早被太医和挪移到他寝宫里去了,现在已经转醒。只是面色蜡huáng,唇色发紫。一看便是得了涝遗病的症状,命不久矣。

  “自哀家知道皇儿你得病后,哀家就bī自己接受。皇儿你也毋须自责,只是皇儿你该早立太子免得朝堂震动。”太后的话似刀子,冰冷冷毫不留qíng,可又一针见血。如今容直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立幼子谨祥二是选宗亲之子。如今只看容直如何选择了。

  “皇儿想立谨祥,待儿臣大去以后由您垂帘听政。可保他皇位安稳……只是需得先除掉容惶。”容直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气之下竟然病qíng加重,身体更糟糕了。为保大邑稳定,也该早日立太子了。

  “你何苦总是针对他?他不过是扶不起来的烂泥罢了。也有宗亲想拉拢他,结果呢他领人去勾栏院青楼去了。如今他已被围府里,不过是你的瓮中鳖而已。”太后叹气宽慰容直,实在不知她的皇儿为何如此戒备容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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