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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难缠_凌晨筆缘【完结】(71)

  永兴帝赐了他皇室之姓,又封了亲王之位。正是权倾朝野之时,康亲王又主动辞去所有的职务,对永兴帝说想过几年闲散的生活。

  从那以后,朝堂之上再见不到他的身影。不久之后却传出永兴帝要遣散后宫的消息,那位帝王本就少嫔妃,膝下更是无子。

  众朝臣议论纷纷之时,有人走了消息,说是永兴帝一直好男风,得一绝色公子卧怀,故而散去六宫。

  本是严密之事,却因着一二大事的处理方式同先时康亲王的风格太像,引得众人起疑。慢慢的,有心之人终是挖了出来。原来永兴帝自幼和康亲王在一处,日久生qíng,这才做出得一人散六宫的决策。

  许多朝臣都觉不妥,便想着进言永兴帝。奏折还未拟好,又一道圣旨颁出,永兴帝过继兄长之子为太子。

  这一招确实堵住了众臣议论之口,也将大祁带入更繁华的盛世。后人念及康亲王功绩,便言这是康祁盛世。

  人这一生难逃生老病死。康亲王先永兴帝一步走了,走时永兴帝竟也没落一滴泪。听人说是躺在永兴帝怀里仙逝的,一日未过,永兴帝竟也驾崩离去。康亲王身前得的位分不过亲王,后来太子继位念及先帝与康亲王之qíng,便尊之为父君,以帝王葬仪送之,合葬。

  这康亲王府也是自那时起空落的,住着的不过几个下人,打扫着院落。后来则成了皇帝的别院,这赐给宇文淇着实也是难得。

  说来这王府,果真建的不输于皇宫,也见得永兴帝对康亲王的器重与用qíng至深。

  “你这故事却是说的完整了些,只是前辈那里何来这些东西,我如今就是在宫里也不一定听得到。”宇文淇听完甚是奇怪。

  “我也不大懂,只是你既知这朝堂之中已有我青门饮的人,自然也不算奇事。”

  宇文淇大笑:“哈哈,我却是还知道一段,说是这康亲王先时三次去了洛阳行宫,又一次说是和永兴帝闹翻了脸,赌气过去散心。故而洛阳行宫里有些记载,我没去过洛阳,也竟是不大知晓。”

  柳筠衡沉默了一会儿,他问过老头那书的由来,老头说是在洛阳行宫偷出来的。缓过神来,见宇文淇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便道:“等你去完火璃国回来,也该准备去洛阳一次。”

  “好,依你的。”宇文淇听了一段故事,满足的睡去。

  柳筠衡也没再想其他,趁早歇下。

  只是睡梦之中,梦到自己一个人走在康亲王府里。柳筠衡有些奇怪,隐约又听到有人说话,听那声音有些相似在争吵。

  “可你若不与朕一道在宫里,难不成你让朕出宫来陪你?若这样,行,朕今儿起就在这住下了。”走过去看着,却是两个陌生的男子。

  又听另一男子道:“皇上还是请回宫去罢,待在这亲王府,终究不合适。”

  “有何不合适的,朕不管,或者你进宫,或者朕出来。”这下说话的男子,面容倒是同宇文淇有几分的相似。不过柳筠衡看的出来,这并不是宇文淇。

  “皇上,你这,你这不是让臣两难么?”

  “朕不管!”

  “罢了,我同你入宫便是,只不许让外人知。你掰个谎说是康亲王殁了也是可的。”

  “朕不管,反正你随朕入宫,那话朕也不会说。知道就知道,有何可畏惧的?笑话,朕从没对不起天下百姓,难不成还不能选一个相爱之人?”

  柳筠衡猛地惊醒,睁开眼时,见宇文淇一脸焦急的正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空了来写这对CP,噗

  ☆、三临千茴

  “你梦魇了么?一直都叫不醒你。”宇文淇扶起他。

  柳筠衡摇了摇头:“只是个梦,不是噩梦。”他靠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把方才梦境之事说了出来。

  宇文淇笑道:“合该你是我宇文家的人,不然怎会有此奇梦?”

  柳筠衡红了红脸,他轻轻躺了下去。竟会梦到永兴帝和康亲王,的确有些奇。转头去看宇文淇,他半眯着眼,像似已经睡了。柳筠衡也不去叫他,只是慢慢的合眼睡去。

  宇文淇听他呼吸声均匀了,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他。衡儿,你大概不知道,康亲王和永兴帝,也不容易。差一点,就做了苦命鸳鸯。

  如今就算是为了我们的今后,我也会挡在你的前面。

  “衡儿,你在我身旁,我很心安。”宇文淇轻声低喃了句,为他拉了拉被褥。

  ******

  没过几日,两人就踏上了去千茴岭的路。不出所料,这回护送去的,是凌长赋和楚天寒。

  因为是提前去的,在灵州城时,宇文淇提出要转转灵州城。柳筠衡摇了摇头,他对灵州城不大熟,而凌长赋又先一步去了千茴岭驻地。

  “我带你们去吧,横竖这下空了。”楚天寒见宇文淇有些不大慡快,忙笑道。

  “楚兄作陪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宇文淇自然是乐的很,他看了看柳筠衡,见他也只是含笑点了点头,越发的欢喜。

  灵州城一带如今已经有了盛夏的迹象,宇文淇却是不怕热的。走着玩着,他提议去茶馆坐坐。

  “你不怕热么?”宇文淇在楚天寒去问话的空档,轻声问道。

  柳筠衡摇了摇头:“我从小不怕热。”

  “我倒是想和你一处喝两杯,想想还是算了,日后再说。”说笑间,楚天寒回来了。

  楚天寒笑道:“筠衡,长赋说你喜欢灵州城的酒,方才要了一壶。子淇好像酒量不大好,就……”

  “喝酒这事少了我,寒兄就太不够意思了。”宇文淇打断了楚天寒的话。

  楚天寒看了看柳筠衡,柳筠衡摇了摇头:“没事让他喝,省的日后滴酒不沾,如何对付。”

  这话一说,倒是免了楚天寒的顾虑。三人一齐畅饮,一连喝了两大坛子的酒。

  回去的路上,宇文淇异常的安静。楚天寒碰了碰柳筠衡,柳筠衡摆了摆手,示意他无妨事。

  回到行馆的屋里,宇文淇一把抱住柳筠衡,他将头靠在他肩上。“衡儿,难受,头疼。”

  “我让你喝,可没叫你喝太多。”柳筠衡抱他回了chuáng,又倒了杯浓茶给他灌下去。

  “不行了,日后还是让你帮我挡酒吧。真难受。”宇文淇揉了揉头,只觉得身子被柳筠衡抱住,接着便是柳筠衡的手轻轻的揉着他的头。

  柳筠衡看着他,笑道:“日后,你可以以茶代酒同我共饮。”

  “这样会不会太欺负你了?”宇文淇嬉笑着看着他。

  柳筠衡噗嗤一声笑了,他道:“你欺负人的事qíng也不是一遭两遭了,偏这下计较起来。”

  “说的好像我平日一直nüè待你似得。”宇文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柳筠衡不接他这话,只是轻轻替他揉着头。

  屋子里慢慢的只剩了呼吸的声音,安静的有点过了。“衡儿,我把你给我的那些东西都看了。若是回来之后,我们是先去金陵,还是先去洛阳?”

  “都行,你定吧。”

  宇文淇闭眼沉默了一会儿,他笑了笑:“去金陵吧,只怕这遭回去,又要引人关注着,不如去了金陵再说。他们都说娘亲妩媚温婉,若不是知道是长安人,看着像个水乡姑娘。只是他们不知道,娘亲的娘亲,就是姑苏人士。”

  宇文淇静静的说着,柳筠衡就安静的听着。

  第一遭去千茴岭若说有功,那么封了郡王,赐了康亲王府,也是够大的恩赐了。可第二次去,不过是过去走个过场,回来直接封了亲王还赐了封号,这就有些过了。

  宇文淇有的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拿了恩赐还在不住担心的那个。

  就像一个饿的快死的孩子,忽然有人给了个馍馍,第一反应却是这馍是不是有毒。

  也是可笑。

  “阿淇,命是自己的,可有时候命却由不得自己。”

  手被柳筠衡握住,他手心里的温热一点一点的传来。宇文淇笑了,他起身,示意柳筠衡同他往外走。

  “你这是要去哪?”柳筠衡一把拍住他的肩。

  “你同我过来,我想起在府里答应你画的画,这下有个极好的想法。”宇文淇回头笑了笑,自己先一步走到隔壁的屋里去。

  等柳筠衡走进屋时,宇文淇依旧画了大半。看着画上的模样,想是落青谷的样子。

  他作画时是不理人的,任谁都不理。几笔涂抹,落下一只山中王。太过栩栩如生,仿佛看着画都能听得到虎啸。

  “你不是说,随我去金陵麽。前辈的祭日在什么时候,若不然,待他祭日之后我们再一道过去。我忽然想起了琴啸,故而想作画一副。”未等画作好,宇文淇抬头看了一眼。

  柳筠衡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应了个好字。那日说的话,没想到他一直记得,也真是有心了。

  “这画一会儿就烧了,不然也不好带着。你若想要,我回去再画,反正不费事。”宇文淇说着,停了笔。

  “有些可惜。”

  这是虎守孤坟,琴啸站在一座坟前满是青糙的孤坟前面,仰天而啸。

  “我本想做一副《虎卧孤坟》的,只是感觉琴啸站着,会更好些。方才说起的娘亲,我没见过我娘亲,他们做的画太差劲了。想着就想起了琴啸。”宇文淇将笔放下,走到一旁洗了洗手。

  柳筠衡看着那画,忽然开口道:“他在叫我,叫我回去。”

  “我陪你。”宇文淇忙接口道。

  “走神了,说了胡话。”柳筠衡缓过神来,笑了笑。

  宇文淇见那画还未gān,便道:“你将它先收了去,我去找寒兄问点事。说好了,不准消失不见了。”

  柳筠衡点了点头。他走到方才宇文淇站的位置,这才隐隐见得,青山之中似藏着个人影。在画他么?

  “老头,你说,若他登基之后我还能否离开?我可以安于束缚,但终究不喜。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柳筠衡看这画,喃喃自语着。

  “你说,哪里每个人都向康亲王那么好命,叶离说的不错,只是我也信他。可如今这样,我也没个人能给我拿个主意。像你,总是所有的事qíng都是让我一个人做。”

  “爷爷,你说杨柳不留,何必哀求。这话怎么听着不是给我说的?”

  “爷爷,檀儿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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