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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难缠_凌晨筆缘【完结】(8)

  她是青门饮四大组织里面最年幼的一个,也是四大统领里最难驯服的一个,当年跟在前盟主手下也是这般脾气。可那年认主时,她却是第一个对着柳筠衡叩首之人。

  十年,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去试他,他却用了十年的时间对着所有人证明了自己。

  ******

  临行前一日,柳筠衡特意去叶离的房里看他,他正在抄写青门饮的门规。见他来了,忙停笔走出来行礼。

  柳筠衡摆了摆手,走过去拿起他抄好的纸看了看。

  “有些长进。”

  “多谢公子。”

  “明日前去,亦不过是他试我,我试他。你一切看着微烟行事,若是再出乱子,你当知道是何后果。”柳筠衡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冰冷的能让水冻结。

  叶离后背一紧,一脸严肃的抱拳应道:“叶离遵命。”

  “无事了,这两粒药你吞下去,毕竟是雨霖铃的鞭刑。”柳筠衡说着,从袖间拿了一瓶丹药扔了过去。

  叶离心头一暖,也不多说,只去取了水服下。

  “你这几日,应当查过星河庄的资料了,给我一份。”柳筠衡的右手叩着桌案,不急不慢的吩咐着。

  叶离笑了,忙从书案上取出那些东西放到柳筠衡面前。这种事qíng自不必等柳筠衡吩咐,这些年下来他早已得心应手。

  柳筠衡埋头看着,一声不吭,很快,便将那星河庄的老底摸了一遍。他不喜欢记着太多的东西,可又偏偏把一切都记得清楚,故而每每遇到这样的qíng况,只是临时去让叶离找东西。看到最后,轻叹了口气,青门饮若不隐,想来也是有着这样的烦恼罢。

  “公子。”柳筠衡闻声抬头,示意他继续说,“公子,那冯公子想来不只是请您去赴宴。”

  “无妨,人越多,越好。”

  叶离愣了,如何今日是这般的言语?柳筠衡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故而哪怕当年命了他跟在身旁服侍,两人之间也甚少言谈。

  “一出戏罢了,别人唱的如何我不知,难不成我却怕了?”柳筠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离看他时,他依然面若霜雪,但似乎这一切都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灞桥风雪已三载,曲江流饮盼君顾。

  柳筠衡想起那字帖上的字,眼角的余光忽然变得狠利。星河山庄,这可是第一个。

  叶离也不再吭声,只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待着。明日,又要见到那人了。冯兄,别来无恙。

  作者有话要说:  一言不合就罚鞭子,我也是怕了。

  之前答应给大家的资料。

  【总】青门饮

  【分】醉花yīn 娇画 青楼

  【分】雨霖铃 微烟 刑罚

  【分】满庭芳 听秋 酒家

  【分】琐寒窗 程风 官僚

  ☆、星河宴饮

  青门饮就在灞桥附近,到星河庄处也算不上太远,只是还是依照帖子上所说,申时末才到了星河庄门前。一行不过三人。

  这星河山庄也是避世之态,隐在山林之间。这里离曲江不太远,又从上游处引了一曲江水进来,仿的便是那曲江流饮的流觞曲水之典。

  叶离上去叩了叩门,便有一小童出来,见过帖子之后行了一礼,前面带路。

  冯俊良那日收到帖子时已经震惊,今日见到柳筠衡果真按时赴约更是又惊又喜。只见他一袭白衣,颇有些飘逸脱俗之感,可那双丹凤眼却似寒星一般,看着差点打了个寒噤。

  “柳公子,三年未见,别来无恙。”

  “冯公子。”柳筠衡只是微微颔首。

  冯俊良知道柳筠衡的脾xing,已是见怪不怪,可堂中的其他人却是见不惯这样,不由的jiāo头接耳起来。

  “这厮是谁,竟是这般狂妄?”

  “就是。这冯公子也真是好脾气。”

  “但是这下能来的,有几个是等闲之辈?”

  “这人,这人看着也太面生了。”

  “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也敢这般狂妄,真不知天高地厚。”

  “……”

  柳筠衡充耳不闻,只是随着冯俊良走了进去,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叶离和微烟跟在后面,也是一声不吭的跪坐在柳筠衡之后。

  “柳公子,能否请柳公子到堂屋一趟,家父不良于行,只是一直想见见公子。”那冯俊良听了小丫头的话,对着柳筠衡问道。

  “冯公子前面带路便是。”柳筠衡微微颔首,起身随着冯俊良往外走。

  “方才那公子是我二弟当年的救命恩人,听我二弟说,这人生xing孤僻,不喜热闹的场合。故而还请诸位见谅。”待他们四人都离开之后,星河庄大公子冯俊泽开口道。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恩公,那样的脾xing的确让他反感,不过因着被冯俊良再三提起,故而也没有什么恶感。

  堂中众人听了冯俊泽这样的解释,心里虽然了然,却又开始议论纷纷。

  “冯二公子六七年前出了一趟门差点就没回来。”

  “听说是遇上了云山城的人,哎呀呀,那个惨的。幸而后来还是被救了,听说差点成了残废。”

  “有这等事?”

  “罢了罢了,还在人家的地盘,那么多话做什么?”

  这边柳筠衡等人跟着冯俊良到了他父亲的屋子。二十多年前,星河庄庄主冯长生因被jian人追杀,虽是万幸活了下来,终是落下了腿疾。加之那些年气候不好,这冯长生很快便病成了半身不遂。

  “爹,这位便是孩儿常向您提起的柳公子。”这下那冯长生还是半倚着躺在榻上,听得冯俊良对他说了一声,便知等的人来了。

  柳筠衡微微欠了欠身:“晚生见过星河庄主。”

  冯长生撑起身子回了一礼:“恕老夫双腿有疾无法起身谢恩。当年多谢恩公救了犬子,恩公的大恩,老夫没齿难忘。”

  “星河庄主客气了。”柳筠衡倒是不想多说,这救人是微烟救得,可若是说了,定要再被问。

  “柳公子果真是年轻有为,只是失敬,为了得以见得柳公子一面,我命犬子去查了柳公子的身份。”冯长生说着,闭了闭眼。

  柳筠衡在蒲团上坐下,听得此语,只是应道:“哦,身份?”

  “江湖最神秘的组织青门饮,老夫多年前得知时还不信它先时竟是忘qíng。却是没想到,如今的青门饮门主竟然会是柳公子。”冯长生的声音有些粗犷,又是一派威严。

  柳筠衡慢慢的将手中的折扇收起,看了看冯长生,又看了看跪坐在他对面的冯俊良,道:“呵,看来,星河庄主很是失望。”

  “柳公子错意了。”冯长生的身子向前倾时,手牢牢的按在席子上,“老夫只是对柳公子的年轻较为意外,绝没有不尊重公子之意。”

  “星河庄主不必心急,小心身子。柳某年轻,还需多向前辈学习才是。”柳筠衡这一语听得冯长生煞白了半张脸。

  “柳公子远来是客,还恕老夫冒犯。”好半响,冯长生才qiáng笑道,顿了顿又道,“阿良,你带恩公到厅堂去吧,老夫身子不便,做不得陪,还请恩公谅解。”

  柳筠衡点了点头,起身又随着冯俊良往前厅去。这星河山庄的风景还不错,整体修建的有些像江南的园林。

  回到堂屋,自有冯俊泽在主持着,见他四人前来,忙迎入席。

  “柳公子,这二位是?”

  “这位是柳微烟,这位是叶离,二位是柳某的随从。”柳筠衡直起身子应道。微烟等辈是没有姓氏的,只是在外若冠姓便借了柳筠衡的姓氏。

  “柳公子果然不凡,不仅自己年轻有为,连带身边的人也是武艺高qiáng之辈。”堂内一位看上去较为年长的老人边说边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在这里坐着的皆是江湖中的高手,没有一个等闲之辈,在这里想要瞒过人家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qíng。

  柳筠衡知道此番前来可能发生的事qíng,故而也不想多做隐瞒:“老前辈谬赞。”

  “你就是青门饮的门主?”堂外忽然闯进一个彪形大汉,他环视了整个厅堂里坐着的人,然后直接走到柳筠衡面前。

  “壮士认错人了罢。”柳筠衡淡淡出声。

  “放屁,这满屋子的人就你一个眼生的很。他们说今日青门饮的门主会前来,若不是你,还会是谁?”那人莽撞的很,口里也没一句好听的话。

  柳筠衡抬眸看了看跟前站着的人,依旧是淡淡的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便先吃我三招。”那人也不怒,只待柳筠衡再开口。

  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冯俊良却突然坐如针扎,往柳筠衡的方向看去时,叶离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看。

  “柳某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若想切磋武艺,大可与这堂屋中其他人切磋,柳某就不奉陪了。”

  虽是震慑于柳筠衡声音的那股冷静,可那人不依不饶,便又问:“你只说,你是不是青门饮的人。”

  “阁下是铁了心要动手麽?”柳筠衡依然不作正面回答。

  “柳公子,您这可是给脸不要,那就休怪老牛不客气。”原来这人叫牛刀霜,是弈虚门的人。这人平日就好武,见过的武林高手每个皆与他动过招。哪怕是输了也要打上一场。

  他拔刀而出,朝着柳筠衡劈来,柳筠衡面不改色的坐着,只等那刀快劈到他时,团蒲上忽然没了人影。牛刀霜收刀不及,一刀将那厚厚的团铺劈成了两半。

  “弈虚门的牛刀霜,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好斗。”柳筠衡就站在牛刀霜的身后,仿佛他是刚刚来的那个。只是静静的站着,面不红气不喘的摇着扇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我16岁的时候在gān嘛,看看人家柳筠衡,简直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渣渣中的渣渣。

  ☆、牛大下场

  牛刀霜仿佛被人戏弄了一般,恼羞成怒的继续砍了过去。

  柳筠衡收起折扇,只伸手隔空晃了一下,那牛刀霜便再也动惮不得。

  “隔空点xué。”堂屋有人看了,失声叫了出来。

  “柳公子,牛公子,大家同是武林中人,还望莫要伤了和气。”冯俊泽见势头不好,忙出来解围作和。

  这边冯俊良也命人为柳筠衡换了新的团蒲。柳筠衡微微颔首,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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