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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断袖吧!_戏子妆【完结】(48)


苏氏其实刚梳洗完准备就寝了,听到主母召唤,连忙从chuáng上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只求在宋氏发火之前赶到。
她也确实是快的,不过一刻钟就出现在夫人院子里。此时宋氏正背对她坐着,听到下人报她来也不转身,更没有说一句话。这让苏氏更加胆寒,连忙回忆自己往日是否gān过什么错事……
良久,宋氏才幽幽转过头来,万幸的是她面上还是带着笑的。
那还好,不是生气斥责就好……
“妹妹啊,今日找你过来其实是有事拜托你。”先抛出这句拜托,眼神若有若无扫到她挺立的大肚子,美目中流露出怨毒。她绝不会让这些贱人踩到自己头上来!
至于苏氏,她对宋氏的话是言听计从,只要不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听夫人的。自己月份也大了,小孩其实已经很稳当了,只要小心点不发生大的意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她在夫人屋子里,就算夫人有心也不会直接动手,想到这点顿时心安了许多。
“是。”
这边他们好姐妹儿似的在说话,沁雪拿着一个香炉来到夫人跟前,请示过后放到一旁的小茶几上。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今日想要抄些佛经,但独自一人总觉得寂寞。想来你的孩子即将出事,跟我一起抄些经书也是不错的。放心,我也不会闹到很晚,至多一个时辰而已。”
她通qíng达理的请求让人毫不反感,再加上孩子即将出世,她也怕生产有所不顺,抄些经书祈福也是极好的,当下便应了。
沁雪连忙给两人收拾出空位,两副笔墨纸砚分别放在桌子两侧相对的位置,将香炉并烛盏放到中间,并将烛火挑到最亮。
“晚间习字最是伤眼睛,这烛火就得挑亮些来。”
夫人今日和蔼非常,苏氏受宠若惊,却私以为是她怀着身孕的原因才让夫人高看几分,想来夫人该是很喜欢孩子的。
如此一想对宋氏反多出几分真感qíng,两人边说着趣事儿边写字儿,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这时苏氏觉得有些难受,心口泛上来,额头冒冷汗,更要命的是肚子有些疼。她意识到不对劲朝夫人伸手道:“啊,夫人,我怕是要生了!”
苏氏是第一次受孕,她并不知道要生是什么感觉,只听稳婆说肚子疼,感觉往下坠就是要生,眼前跟自己的症状相符,她便以为是要生了,连忙想让夫人给自己叫个接生婆子。
结果她话音刚落,夫人那边却也出了状况。
只见宋氏突然扭曲着脸捂着肚子直呼疼,看那样子不像是装的。苏氏吓了一跳,一时连自己的疼痛都暂时忘记了。
宋氏突然出事,沁雪是第一个急的,可还不等她扶起宋氏并叫大夫,宋氏自己就滚落到地上,同时刺眼的红色从她身下流出来。
沁雪顿时慌了,她已经猜到最不可能的可能已发生,赶紧慌张地呼唤人来帮忙。
两个人同时出事,宋氏所在的院子顿时忙成一锅乱粥,等邹晋楚闻讯赶来时,事已成定局。
宋氏被查出怀孕流产,苏氏还在痛苦生产,听说还是难产,有血崩的危险。
说是巧合,也要人信啊。
苏氏那边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叫人去请妇科圣手来,能救下就救下,救不了就……
甩身大步流星地去了宋氏屋子,此时宋氏已然醒来,对自己的状况还有些茫然。
“什么?我有孩子?”
沁雪在一旁看着心酸不已,却不能直接提醒她,孩子已经没了。在刚知道孩子的消息同时没的,原因还就在这位母亲身上……
怎么说呢,这也是命吧,也许那个孩子就没有活下来的命。
此时沁雪多么后悔没有冒死拉住夫人,而不是因为胆怯让夫人痛失爱子。
“哈哈哈,没了?我的孩子也没了!”
她嫁入邹家此生就只有一个孩子,还是千辛万苦试了无数个方子偶然怀上的,本以为这辈子也就只有子渊这个孩子了,却没想到居然还让她怀上一个。
但造化这个东西,实在太让人咬牙切齿,她心心念念要把其他女人的孩子搞掉,反而把自己的孩子赔上,那种无人诉说的悲痛没人可以体会。
“这就是你gān的好事,宋玉娴!我忍你多年,你的一切行径都装作无所见,一次次给你机会改过,可是你呢?啊?又一次把手伸向别人!还累得自己孩子流掉!我邹家怎会如此下了眼娶了你这种毒妇!”
邹晋楚今日是真的气狠了,自问对宋氏的忍让已然够多,总是给她机会反省,却依旧被她糟蹋。他看错了,以为这个女子本质不是坏的,改过后还会回到当年的单纯的小姑娘,但没想到她的本质就是如此恶毒!
宋氏木然地随她骂,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的打击是致命的,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她自己弄没的。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怨恨谁,甚至忍不住假设自己没有gān这种蠢事儿。
她现在只知道茫然地重复着一个词“孩子,我的孩子……”
视线没有聚焦地望着一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听不进邹晋楚说的话。
“很好,装疯是吧?那就给我一直疯下去吧!来人,夫人已疯,此后这个院子给我封锁起来,只留给她一个人伺候,没我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沁雪大惊,连忙轻拉了下宋氏,希望她清醒点。将军的话可就意味着以后宋氏可能连个奴婢都不如,从此再也不会重获宠爱,更别说是管家大权了。
但宋氏依旧只有痴傻的表qíng……沁雪无奈只能跪下来求将军法外开恩。
无视那丫鬟的求qíng,邹晋楚拂袖而走,他要考虑休妻的事儿了。


第65章:一尸两命

苏氏痛苦的嘶喊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凌晨方歇,中间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出来的人无一不是摇着头直呼“惨”。孕妇胎位不正,孩子出来本就不大容易,再加上她气血逆行,简直就是要人命的。
千年老人参吊着,各种秘法都试了,却还是没能保住母子。孩子生了下来是个男孩,但出来就已经没气了,浑身都是淤血,救也救不回来。
至于母亲,那就更惨了,浑身的血液都似乎流光了,孩子刚出来她人也断了气,就连眼睛都还大睁着,似乎并不愿如此结束自己的命。
后来下人去汇报苏氏母子的qíng况,邹晋楚叹气,只叫人好生安葬,另外他记得苏氏家里并不宽裕,便叫人送了些银钱过去稍微算做补偿。毕竟是两条命,他们邹家是欠着人家了。
短短一夜的时间,整个将军府可谓是风云骤变。苏氏和腹中胎儿惨死,夫人小产并被禁足,削除一切管家权力。
没人敢去bào怒的将军那边求qíng,跟没人愿意去,宋氏倒台也是他们所期盼的。假惺惺地抹几滴眼泪,那起子姬妾心思很快活络起来,尤其是先前被授予管家权力的两位,那可是跑书房跑地比在往常勤快多了。端茶送水商量事qíng,再不济也会掰扯出生病的借口。
这两位的心思摆在明面上,其余的还能按捺住吗?一时之间邹府可谓是百花齐放啊。
但是他们殷勤的对象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不出三日就有人被他当面斥责,并禁止姬妾进入前院,更不会去后院留房。
邹晋楚最近可烦了,哪有半点心思在这些女人身上?
无意间翻查邹晋楚在监狱里的事儿却让他摸出点不同寻常的门道,顺着线索还在挖,目前是没有任何结果,但足以让他发现之前莫挽青身上的伤不同寻常。
线索指向的方向他竟然不太愿意去看,预感结果并不会让他心里舒服点。可以说,最近被家里这群女人弄的很心累。
近日他最喜欢的就是拎着两壶酒去找莫挽青,看他在院子里晃dàng,折腾完植物折腾莫逆,“小孩儿,小孩儿”似地叫唤人办事儿。
清闲安逸的小院子竟然比他那个大书房还要舒服地多,他越来越喜欢在这里待着,有时没事儿可以在这里待一整天,不过那时候莫挽青多半是要赶他走的。
莫挽青对某个受了qíng伤的男人自认是比较容忍的,允许他在自己院子里蹲着喝闷酒,允许他耍酒疯,甚至也默许他跟神经病似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但是他要生气的是这货越来越粘人!
两个大男人成天蹲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他练刀,他在一边看着;他给葡萄除糙,他在一边看着;他给小孩儿讲解知识,他还在一边看着!
忍无可忍的莫挽青直言道:“大老爷们的,别那么脆弱行不行,失去一朵花儿还有更多更好看的花。还有,警告你,我如厕不准跟来!”
最后那句话才是重点,那货简直无耻到了一定境界,脸皮厚的可以拿刀剐,粘人也就算了,居然连他上厕所都跟着,还给不给人隐私了?
对他的怒火,邹晋楚表示很委屈,很无辜。他是受伤了,但不是因为爱女人,而是被一群女人给搞怕了。这种可怕的生物,以后院子里绝对不能多,不管是谁送的都不能收。
而且他最烦心的还是要不要把他们都清理出去,总觉得这群女人在这里很碍事儿啊。但想到人家也没犯错,往日还被宋氏欺压,好不容易青天来了又被自己赶出去,会不会不太人道啊?
因为烦后院的女人,所以越发觉得莫挽青这儿好,越是觉得好自然也会越加流连。
至于跟着人如厕的事儿那绝对是误会,那次他是正想找莫挽青说件事儿来着就跟了他一段儿,谁知道他是去如厕的。
眼下说什么解释都没用,只能苦笑地保证,“放心,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莫挽青给他一施舍似的“原谅”,那小脸骄傲地快用鼻孔看人了。邹晋楚也不生气,反问他晚上喜欢喝什么酒,他给带。
这些日子,莫挽青常常叫邹晋楚给带酒,早就习惯了,半点不客气地继续点花雕。尝过各种酒,他还是最好这口花雕,可惜花雕制作太难,连葡萄酒都能制成醋,还有啥要奢望制出花雕的?
哎,可惜,花雕虽好,邹晋楚却是个小气的,总是就给他带一小壶,多了是打死也不给的。理由居然是怕他长不高?
仿佛被刻意逗了的莫挽青一直试图上诉想要争夺更多的酒,但上诉的多被驳回的也多。反正邹晋楚就是死也不让步,被bī狠了还以索xing不带的话威胁他。
无奈,有总比没有qiáng,少就少了吧,好歹能解馋。
“好了好了,快滚吧。”
没闲心思跟他说话,他马上要教小孩儿念书的。一般这个时间邹晋楚也会离开去吃下晚膳,处理完公务会带着酒来这里。
老习惯一直维持的很好,两人间的相处已无限接近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用朋友来形容他们其实也不算妥当,他们是比朋友还要进一步的关系,类似知己。
说起来最近变化最大的还是莫逆,他身量又拔高了很多,居然还开始变声了。看地莫挽青是又高兴又辛酸,怎么自己捡来的小孩子反而长得比他还高壮,居然还比他更加男人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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