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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断袖吧!_戏子妆【完结】(75)


但他可以满不在乎,邹晋楚却是不能,他坦言:“你们还是得区别对待,你不带兵,他需要,想好就得听我的!”
这时衣角被人轻轻扯动,望着莫逆的双眼,莫挽青刚才升起的一点不慡被压了下去,“好,我不跟他吵。”
小逆一直很懂事,从不想因为他而让他们增加误会和争吵。懂他的心,莫挽青就不会跟那个倔驴吵架。
邹晋楚也意识到他的话过于qiáng硬,但说出去的话他也难收回,只抱歉地瞅了他们一眼,没得到回应就称还有事要忙,离开了。
剩下莫逆和莫挽青,这个昔日被他成天叫着“小孩儿”的少年,如今体格健壮地跟个小牛犊的一样,变化大的不像同一个人,只一双濡目的眼睛还是没变。
“这里不比家里,你,多加小心。”不自觉跟那个老妈子一样唠叨,还真是近朱者赤,不自觉学了不少并非自己的习惯。
莫逆这小子却是笑着拉住他的手,比比划划地“聊”起沿途趣事儿……
他确实是累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莫挽青帮他搭了下被角就出去了。出门却诧异地发现门口倚着一个大将军,他冲莫挽青点下头,然后示意到外面说。
莫挽青以为他就像上次一样,找个好说话的地方说,没想到他居然扭头牵来两匹马。挑眉,然后麻利地上马,现在莫挽青的骑马的技术娴熟多了,再不会跟以前一样丢人。
两人没去多远,就在半月关后面的小平原上跑了一阵。
过了好一会儿,邹晋楚才闷闷地说,莫逆带来的人中没有被感染的。
“这是个好消息啊。”好消息gān嘛还这个样子,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呢。
“确实是个好消息,我……只是比较烦闷,这场仗看样子是要异常艰难了,都不能保证身边的你们是否会出事儿。”
莫挽青视线一寸寸地从邹晋楚身上扫过,这个意气风发的将军此刻正被罪蚁折腾的很是失落,他没有自信了,他在自卑,他在恐慌。
“我永远不会被感染,你们两个记得随身携带我的‘灵药’也会没事儿。”


第97章:暗流

难怪他方才说出那种话,怕是当时心里已有这种不安的qíng绪吧。他不知道如何让这个男人安心,对未知东西的恐惧很正常,他当初还被这玩意儿恶心地吃不下饭呢。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信任,尽量解决他的疑惑。
弱势的邹晋楚只会是一瞬间的,很快他便恢复成原样,说起对这次战役的规划来。
“按照我推测的,不出三日蛮夷还会再来。到时候你主要带一些人去对付红衣人吧,我就把拔了爪牙的蛮夷击退去。”
分工合作这个做法很好,可以很大程度发挥大家的优势,假如配合的好他们会大获全胜。
“都听你的……”他唯一担心的只有邹晋楚认出红衣人。
心中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缓缓放下,只觉一阵轻松。邹晋楚后来又陆陆续续跟他说了两句闲话,闲事说着琐事,并驾漫步在huáng昏下的感觉很是惬意。他不会什么文绉绉的句子,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然而时间永远不会为个人停滞,打马回去没多久的两位迎面撞上一个士兵,他急急地跟邹晋楚说了两句,邹晋楚就直接跟他走了。相较而言,还是只有莫挽青这个监军来的清闲,回去对着白纸不禁又画了幅画。
都说他画的难看,其实并不尽然。莫挽青的话谈不上多高超,却都非常写实,人长什么样子他画出来就是什么样子,偏差很少,也不会为了好看美化一个人。就是这样他画出来的东西才让人一目了然。
但就是今日的画面他却如何都画不出来,总觉得那瑰丽的落日该添进去的,偏他并不擅长画有颜色的东西,黑与白是他最常用的色彩。最终看后面的成品还是有些许遗憾,想着回到京师再加工加工。
将这张纸同以前画的也一起收好,不觉间已经画了厚厚一沓了,真是……跟日记一样,不觉间就画了这么多。
同这边的平静相比,他们的对立面正在进行激烈的变动。
上次行动失败后他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禁止任何人出入。不知道的以为他在闭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进入最虚弱的时期。
望着满地鲜红,俊美的男子恍惚见到那个笑颜如花的少年,他含着花瓣苦地直皱眉,他拉着小脸背书,他扛着大刀砍人……
“挽青……”
近日身体内早已被驯服的东西开始骚动,那是遇到天敌的敌意。而完全继承了那东西的力量的他同样也会继承它的习xing,比如对天敌的警惕。
彼时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来了。许久不见的人让他一度想要冲到他面前去,但是不行,现在的他早已面目全非,早已……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朋友。
自他被那东西侵入后,他就不再是从前的身份,也不能用从前的身份去接触他最想见到的人。其实对自己的状况他也并不完全清楚,只知道不能让身体的主权被夺走,所以他从未放弃抵抗那种侵袭,而最终的结果谈不上哪一方赢。
他成功将那东西压在脑海深处不能动弹,却不想它的力量和很多特xing还是融入到他的骨血中去了。而那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在他脑子里安了家,赶不走也bī不出来。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甚至怎么向在意的人证明自己没被侵袭都难……费劲千辛万苦去看望那个少年,而他眼里的戒备和冰冷曾中伤过他,从那以后他便不再回去,一心在这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混到这个地步,拥有qiáng大的兵团,还有……别人都畏惧的力量的他被蛮夷首领欣赏,也可以说是他们互相欣赏,一个愿意伸出橄榄枝,一个也愿意为之效力。因为他的独特xing,他的效力可以说并不十分有约束力,他们更像是合作关系。
帮着外族攻打自己的国家,也许听着很是荒谬,但他却做了。本就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谈什么国家?他本就是凉薄之人,只会对特定的人有一定感qíng,对其他的东西都不会在意,那些家国大义于他更是不值一提的。
他不会内疚,qiáng者为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还被人跟赶垃圾一样驱逐,他要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要……惧怕他的人从此一直趴在地上仰望他!
夜,已经很深了,鲜红衣服的绝世子还枯坐的窗前。今晚不该如此平静的……
“嘭,你给我出来!”突然一声爆喝打破了宁静的夜晚,红衣男子露出一抹微笑,终于来了……
木门无人触碰却自动缓慢打开来,里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像是巨shòu的大嘴,只等猎物进入口中,撕咬,吞下。
门口那个黑壮的男子,也就是方才愤怒叫门的人,他是塔纳族第一勇士艾法尔,同时也是大王麾下最得力的gān将。xing子刚烈的他最不喜欢装神弄鬼的东西,所以对大王身边这个如同鬼魅一般的男子他是半点好感都没,总认为他是会妖术的妖人。
往常他虽讨厌这个人却不会主动去招惹他,原因当然是大王不准他动这人,不过今日他是再也忍不住了。这妖人带领的那群东西居然咬伤了他的兵!谁都知道被这玩意儿咬伤的只能被同化成这种鬼东西,而红衣男子曾保证那些东西不会祸害到自家人,可是现在……
“故弄玄虚,当老子会怕!”
艾法尔抬脚就进入这个在炎炎夏日却冷风嗖嗖的屋子,里面非常空旷,偌大的屋子却不见啥摆件,甚至连一张chuáng都看不见。仿佛这只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具备任何生活功能。
屋子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哪里都不见半个人影。清冷的风chuī过,就连艾法尔这种胆子大的都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从脚板底窜上来……
“少装神弄鬼!你给老子出来!”
却听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我这不是一直在吗?”
空幽,寂寥,这个声音并不像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而是像从各个方向一起传来,飘乎地没有一个定点……
艾法尔突然猛地一转头,身后还是空dàngdàng一片,他惊魂普定地扭回去,却和一张惨白的脸正对上,几乎鼻尖对着鼻尖,他甚至可以嗅到他身上冒出的冷气!
心脏剧烈一缩,反shexing地猛退几步,和他拉开一大截距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时他突然想起大王叮嘱的,没事儿别一个人去见这人……
心底已升起恐惧,却不愿让眼前这个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看出来,他撑着不自主打颤的胳膊站起来,稳住声音说:“我是来……问你,为什么要让你的东西……咬伤我的,我的兵。”
这番话说出来已没有方才的气势,事实上要不是红衣男子歪着头等他说话,他都不敢说话,就怕眼前这人发狂咬自己一口。
此时的艾法尔对自己的武力值半点不自信,就算武力再高超的人也经不住着东西一口好吧。他还有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他不想变成怪物!
鲜红色的衣服挂在这个瘦削男子的身上,像是挂在枯枝上的红纱,美是美,却让他更像鬼魅。只见月光下他的脸更加白,还隐约泛着青,他歪着头,略为苦恼的样子像是在思考。
很久很久以后,就在艾法尔以为他不可能回答自己,准备跑时,他说话了。
“没有,我没有叫人咬他。”
可谓是无辜的很,没有半点负罪感,更不愿意为此做出半点解释,就连这句话都像对他的恩赐。
艾法尔感觉非常憋屈,好像他仅剩的勇气在愤怒的激发下又回升了些,他硬气地说道:“有人亲眼见你的东西咬了他……”
那张白色的脸突然又凑到他眼前,缓缓裂开嘴露出里面尖利的獠牙,“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想亲眼看看我怎么咬人吗?”
后背寒毛全部立起来了,艾法尔再也扛不住了,他突然跳起来,不管不顾地朝门口冲去!
怪物会咬人!会吃人!他会真的咬自己!
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身影,一身妖艳红色的男子无声地望着,狰狞的脸已恢复面无表qíng。这就是现在看到他的人类,能坚持在他面前不发抖的都是极少数,更别说会把他当人看的了。
也是,他现在本就不算是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明亮美好的月光了,凉凉的夜风都会让他感觉到温暖。看着自己青白的手掌,上面早已没有了温度,就连胸口都很久没有跳动了。
你害怕他?
可是,我却最想见到他……
莫挽青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梦里的场景就像真实发生在他面前一般。寂寥的绝美男子红衣似火却燃不起半点温度,他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思念,那种深入骨髓的哀伤刺痛了他。
那是你吗?邹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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