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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屠夫与徐哑巴_这是一个马甲【完结】(9)


祁鹏冷笑:“就那小子能让小爷魔怔?!若不是他祸害我家小妹,小爷才懒得管!哼!”
周邦合哭笑不得,只得摆手而去。
倒是几日之后越九找上门来,祁鹏见他瘦了一圈才知道他受伤刚痊愈。越九脸色苍白,笑笑道:“邦合给我捎了信,说罢、怎么了?”
祁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周邦合那混头、哪有啥事!你也不使脑子!受伤还到处乱跑!”说着就把越九拽进府内,喊了大夫过来给他瞧病。
越九摇头说:“小伤而已,已经痊愈,不过就是血气还没补上罢了。”
祁鹏怒道:“是不是好了,我自有判断!”
越九还是不肯瞧大夫,气得祁鹏把他关到客房处,qiáng行让他在chuáng上歇息,临走时嘴里还停下唠叨:“都是不省心的东西……”惹得越九无奈地笑笑。
可惜越九哪能好好歇息,头刚沾上枕头就皱皱眉,左手摸摸右腕,最后是吁一口气,颇似叹息。
他再也不能使剑了。
抚花笑
抚花笑莫仁当年成名一招是“清风徐来,抚花而笑”,硬是用轻柔的一式将江湖排名前二十的刀客利刃折断。
自成名以来,断在他抚花笑手上的刀刃可不少;抚花笑最可恨之处便是,退敌之后断敌刀刃不止,还要废其持凶之手。这无异于废人多年修行,更是断了日后习武的希望,这也是为何江湖上不少人对抚花笑恨得咬牙切齿。
就在前段时日,莫仁又断了一个人的剑,也废了他右手。
那时薛红就在一旁,实在看不惯这狠人下手毒辣,稍稍施了援手。对方是个年轻的男子,剑路并非jīng妙,不过招招到点,不失是可造之才,这么毁了倒是可惜。
莫仁可没有仁慈心肠,硬是追了三里路把男子的右手挑了手筋才肯罢休。
事后莫仁回来,对着薛红就笑道:“想不到鬼脸还有慈悲心怀,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薛红冷着脸。
莫仁盯着他脸上三道疤,想到当初三根手指是怎么破开鬼脸的皮ròu,不由得又笑了。
“也罢!麻烦没了,是时候谈谈换脸的事儿?”
风头
徐全的豆腐摊让人掀了。
木桶在地上翻了几个滚,白嫩嫩的豆腐撒了一地,心疼得徐全几乎要冲上去与人拼命!可恨对方人多势众,一身劲装手持刀剑,一看就知道是走江湖的,惹不得。
出手的人斥道:“都长着啥狗眼、路也不看!”说罢还颐指气使示意徐全让路。
徐全那个气啊、低着头瞪着眼gān看着地,把路让出来。待那些人走远了,徐全才回头死死瞪了对方一眼!
路上的乡里也很是不平,无奈侠以武乱禁,就他们一些手无缚jī之力的平头百姓,自然不敢用小命去出头,只得帮扶着徐全把板车和木桶收拾好。
徐全被外来的江湖人欺凌一事在镇子上像是长了腿,一下子就传到了赵家。赵老爷子坐在门前晒太阳,一听这事就哼哼的,刚要从石墩子上起身就瞧见徐全推着板车灰溜溜地回来。
赵老爷子拉着他问了话就让他先回徐家,徐全刚走,赵宁就提着剁骨刀奔回来!
赵老爷子喊住他:“gān哈呢你!”
赵宁看看赵老爷子,没回话。
赵老爷子骂道:“出摊去!”
赵宁望望徐家方向,这才默默转身回去市集。
夜里赵当家的回来听说这事,也不当着徐全的面谈,等徐全用饭回去后才坐在前厅慢悠悠说起这事。
当初赵家之所以挑了这镇子落脚,无非是它四周有大城,过客一般见此处环山又临近大城,都会赶一下脚程到大城里去。所以多年来,在镇子上落脚的江湖人还真不多。
这几日往来镇子的江湖客异常频繁,还让徐全吃了亏,这可就不是小事了。
赵当家的说:“王澜那头刚打听到消息,说是来寻抚花笑算账的。”给他传消息的王大娘当时一直咬牙切齿地骂那抚花笑手贱、非要得罪御鸿庄,如今让人将其刮地三尺翻出来,还牵累邻里、真是个祸害!
赵老爷子抽抽水烟:“与他算账的可多了、让薛红先躲躲风头。”说完又抽一口水烟,可有神的眼却紧盯着默不作声的赵宁,缓缓吁出一口烟气后,才对赵宁说:“你今夜里除了徐赵两家,哪儿也不可去。若是去了,甭回来。”
赵宁眼角抽抽,看看赵当家的略带煞气的神色,这才磨磨后牙槽,应了声,起身到徐家去。
赵老爷子往烟管处添了烟糙,漫不经心地埋汰:“哎、如今后生呀――”
江湖不过是人
徐全在家中看着石磨发呆。赵宁推门而入,他就呆呆地瞧过去,好一会才回过神。赵宁就在身旁,似是担心他是被今日吓着胆子。
徐全仔仔细细地看着赵宁的脸,突然想起这人出走十年,断不会找个地方窝窝囊囊地躲着。他的赵宁,是块硬骨头,哪里碰钉就往哪儿跑。
联想起今日的江湖过客,怕赵宁在外头啃的苦头不少。他突然很想知道,这混小子离开家、离开这片故土,怎么在外头碰钉受累!
徐全问:你离家之后,可是跑去江湖了?
赵宁挑起右眉,瞧见徐全因带着那些不见得光的小心思而游移的视线,哼哼道:“哪里有江湖。”
哪里有江湖,江湖不过是人。
当年赵宁离开赵家,身上也就十几个铜板,那些银子全花在坐船上。他独自跑到城里,坐船顺流而下,后来几经辗转流落他乡。年少的他仗着武功,太傲气,瞧不起卖力气的活,自然不愿意去给人打下手。饿了就去偷,那时还想着日后风光了双倍还回去。
吃饱了便跑去小门小派去争qiáng斗狠,后来树敌不少被人下狠手打得爬不起身。
若不是撑着一口气没断,他赵宁早就成了白骨一副。
后来还是一老乞丐想着找个人送终,将他带回去,他赵宁才捡回一条命。重伤期间,他走都走不动,混在一群乞丐当中,饿急了还与狗争过食。
当了两年的乞丐,将老乞丐送走了,赵宁才从那团泥潭中爬出来。他给码头卸货,帮石匠开石,只要能管饱的活,他都乐意gān。赚的第一笔银子他找铁匠造了一张做工粗糙的铁皮。
徐全问他为何要打这么一张铁皮。
赵宁低声说:“领了那三两银子时,我想起你。”想起这个镇子,想起这个家,想起这个人,霍地觉得无地自容。
到后来误打误撞入了镖局开始走镖,认识几个两肋cha刀的兄弟,买了一小庄子,他都不肯轻易取下铁皮。
赵宁思索一下,轻笑:“不过当年下手偷的几家,我确实双倍还回去了。”
徐全睁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自己也不自主地笑,然后伸手按下赵宁的头,轻轻吮了吮赵宁的唇。唇舌慢慢jiāo融,徐全不知道两人亲了多久,只在双唇难得不被纠缠的空档,他张开唇,无声地喃喃。
前些年、开始想你,后来呢、就是不想你也不难受。
赵宁恶狠狠地轻咬了徐全的唇。
徐全继续喃喃:直到看到你、才发觉,原来自己把心肝都掏走了一半,难怪都不难受呢!
直到这人回来了、见着了,才惊觉心肝都没了一瓣、这才痛得撕心裂肺。
当天夜里,徐全终于肯让赵宁爬上chuáng――其实他也不得不让他爬上chuáng,这些天被赵宁在chuáng外折腾,实在太苦了。
(省略)


☆、4

厉主子
听说越九出事,秦飞快马加鞭赶回来。一看越九还乐呵呵的挺jīng神,顿时一口恶气不知怎么撒!
御鸿庄派了好几批人来找越九,祁鹏也不知道对方仗着啥心思,硬是将人都挡在门外。见秦飞先到,周邦合还在路上,祁鹏还觉得去了根主心骨。
越九这伤若是普通大夫是没得治的,趁着伤口刚愈,若是找到名医,说不定还能把手筋接上。能不能使剑自是另当别论,起码不能让手废了。
反倒越九对自己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右手没上心,嘴上说子来之则安之,平日还真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完全没见颓废之态。
夜里早早入睡,朦胧间警觉chuáng前站了个人,越九翻身而起,下意识喊了声主子才记起自己已经不是御鸿庄的走狗了。
御鸿庄庄主姓厉,年岁三十正好,长得颇为高大,就这么堵在chuáng前让越九深感压力。
厉庄主脸容抽搐,突地咧嘴笑着,右脸颊的肌ròu不住跳动,张嘴说出的话颇有几分孩儿撒娇的语气:“越九、怎么都不见你,你跑这儿来gān啦?”说完嗬嗬嗬地似笑似喘,语气转讽刺:“莫不是陪着个疯子腻了,想跑了?”
越九寒毛起了一脊背,解释道:“越九已是废人、所以才请辞――当日与厉主子也说――”
“嗬嗬嗬、可听到?与谁说不是说,就挑‘厉主子’说去!”
“越九、这几日不见你,我可想你来着。哥哥们都不让我去寻你!”
“啧、这小子谁给弄回去!烦事!越九的事该是我来办!”
“三哥这话不对,谁办不是办、不过是将人去皮削骨的简单事儿而已,四弟一人就可以了。”
“吵啥吵!若让大哥知道――”
声音戛然而止,越九戒备地盯着对方,只觉对方一身寒气,让人不寒而栗。厉庄主斜睨过来,神色冷绝,似是看着眼前的越九不过是看地上的蝼蚁,低声道:“舍弟叨扰、请见谅。”
“厉主子言重……”
“你已不是御鸿庄的人,于我、无需尊称。”说罢,人便无声无息地离开。
祁朋鸟
越九次日就找了借口离开,秦飞倒是住了几日,突然有天大早上神色慌张,连包袱也没来得及收拾就御马绝尘而去。
祁鹏黑了一张脸从chuáng上爬起来,右手扶腰,加之宿醉的头疼,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天周邦合正好赶来,却被拒之门外,倒是夏唯唯找上他。
“想请周大哥走一趟镖。”
周邦合问:“夏妹子想走什么镖?”
夏唯唯道:“ròu镖。”
周邦合一怔,思索一会答:“夏妹子是想去那儿?”
夏唯唯递给他一小信笺,上头用蝇头小字写了一行字。周邦合估量一下脚程,心里头大概也知道啥回事,偏装作不知地笑问:“这地儿确实偏远,不知道夏妹子是寻亲还是探友?”
夏唯唯轻轻笑说:“都不是。只是故友来自远方,小妹也想去瞧瞧而已。”
与之同时,来银当铺刚做了一笔不小的生意。王大娘笑嘻嘻地数着银子,胖掌柜劝她:“你这般就把赵老弟的儿子卖了,他日当心被寻麻烦!”
王大娘把银锭子放回去,嘴上一撇:“来银当铺当然只做来银子的生意!再说,我怎么就把赵同的儿子卖了?!小小竖子,当日敢沾惹江湖这浑水,自然也得买个教训才是!不然,还以为这世上好事多着,惹了麻烦回家中窝囊窝囊就万事大吉!先不说这事我办得对,哪日赵同的儿子多了个媳妇,也是我办的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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