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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别跑_梅香无音【完结】(3)


“啊!”
他身子猛一颤,向后一缩,小铺不宽,他便直接仰面载倒在地,头磕得“砰砰”响。
“你――你――
他立刻爬起身来,顾不上礼仪,伸着手颤抖着指着一声不吭瞪圆了眼睛,站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司良晗,几乎说不出话来,心还在狂乱的跳动。
司良晗白了他一眼,嘴巴一扁:“你是谁?”
没等上官鸿凌回答,他又抬手摸摸自己后脑,疼得泪眼汪汪,上官鸿凌急了,跳起身来冲到他跟前:“别摸别摸,当心又裂了来!”
司良晗愣愣的任由上官鸿凌小心的摸摸自己后脑,又拿他自己的袖子给自己擦掉眼泪,嘴唇动了两动,道:“我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哈?”
上官鸿凌大惊,心中一喜,嘴巴都差点合不拢,低下头正要说话时却见司良晗光着双脚,嫩白的脚已经有点发青,不由得脸色一沉。
他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三两步走回chuáng边,坐了,伸手握住司良晗冰凉的双脚,高声道:“来人呀!给小王爷端了洗漱的水来!再备了盆子擦脚!快!”
“小王爷?”
司良晗疑惑道,他觉得现在抱着自己的人很温暖,也很――奇怪!
他从一片黑暗却压抑的梦境中醒来,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只觉得心里刀割一般的疼,爬起身来,见到身边这个穿huáng衣的人张着嘴巴睡到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忍不住走到他身前,看着他,结果对方翻个身在被子上蹭了两蹭,竟然坐了起来,然后还跌到地上,一脸被自己吓到的表qíng――真讨厌!
司良晗想起只觉得心中不舒服,一转头便见一只胳膊横在自己面前,当下拉起袖子,露出太子爷白白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啊啊!你放开!你饿了的话有粥啊!你别咬我啊!”
上官鸿凌惨叫,进门的下侍见了,也吓得不行,纷纷上前来劝阻。
“啊啊――太子爷见血了!去!去叫御医!”
“小王爷!小王爷您松口呀!”
司良晗一脸不甘心的松了口,只觉得头隐隐作疼,晃了两下,上官鸿凌一脸凄惨的望着他,胳膊上牙印里渗出血丝来。
“小皇弟,你饿了,有粥啊!做什么咬为兄我?”
“小王爷?太子?”
司良晗伸出手来,细细看着,摸在自己脸上,又抬起头来看着上官鸿凌,将手轻轻摸在他鼻梁处,黑亮的眼里满是茫然。
“说我?”
“对,是你,小皇弟。”
上官鸿凌轻声道,一边的下人帮着给司良晗擦脚的擦脚,替太子伤口上药的上药,不敢多出一点声音。
“我?”
司良晗呆呆望着自己的手,慢慢按在自己心上,疑惑着。
“是你,你是我上官鸿凌的弟弟,名良晗,我母后是你生母的表亲,你又与我同父,是当今最受宠爱的小皇子!你前些日子跟着我来行苑骑马,不曾想那马突然受惊,将你甩在糙丛中伤了头,多日未醒,父皇为了你而昭告天下寻医,又去宗庙祷告求福,更是封了你做昊亲王,取浩大明耀之意,以求得你醒来,现在看来,确是神灵保佑啊!”
上官鸿凌一番话说得顺溜之极,边说边摇头,时而仰天一叹,时而侧头黯然,听得上官良晗小脸皱成一团,分不出真假,辨不清虚实,只觉得自己头确实是痛得很,眼前身后人的关心又是不假,心里即使难过,却分不出缘由,实在忍不住了,滴着眼泪嚷嚷道:“我怎么觉得心里很难受?你以前一定是对我不好对不对?所以我才这么难过!”
上官鸿凌一见他哭了起来,还抱怨自己,想起陆老大夫吩咐的,心中大喜,忙一脸哀求样讨饶道:“是是是,我的好弟弟,是哥哥先前老是抢你东西欺负你,哥哥认错了,你别往心里记了,伤还未好,可别又重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可像戳了泪泡,上官良晗小嘴一瘪眉头一皱,一头扑在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不要不要!我心里难受!我就要哭!我心里难受!你是坏人!”
“好好好!乖啊!”
上官鸿凌一边哄着上官良晗,一边拿眼神示意侍从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去。
上元帝得了消息,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坐在椅上,一声长叹:“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又过了两日,堂堂太子像个老妈子一般满园子追着除了时常头疼之外,已经能满园子跑的上官良晗喂药,直跑得他气喘吁吁,歪了发冠乱了衣摆,一张脸涨得通红。
“你!你――你喝了再玩,这药是最后一贴,再喝上十天,你就不那么头疼了呀!”
上官鸿凌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捧着手上已经撒了一半的药,拖长了声音呻吟道,他身前不远处,上官良晗蹲在地上捂着心口噘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太子手中的药。
“鸿儿!晗儿不愿意喝就别让他喝了,直接让他吞药丸子便是。”
准备了两日,又在暗地里看了好一会,将上官良晗的xing子摸得差不多了,上元帝笑着出现在院门口,上官鸿凌连忙起身行礼,上官良晗蹲在地上,仰着头看着突然出现的上元帝,只觉得眼生,又觉得心中一阵刺痛,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
“坏人坏人!你不要我,我不要看见你!讨厌你!”
他哭得小脸通红,连连咳嗽,被上元帝一把抱在怀里。
“别哭了,父皇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别哭了,都是父皇的错,只要你不哭,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好不好?”
偎依在上元帝温暖宽阔的怀里,上官良晗只觉得心中不再那么难受,却酸得很,只能一边哭一边撒娇。
“呜呜……我不要吃药!”
“好好,好了就不吃!”
“呜呜……我不要被一大堆人跟着!”
“好好,给你找几个能gān的!”
“呜呜……我不要……”
“好好,都答应你……”
上元帝轻轻拍着上官良晗的后背,他哭到累了,慢慢睡了过去。
“这下……算是最好不过了……”
上官鸿凌望着睡着了依旧皱着眉头轻咳的上官良晗,感叹道,上元帝一点头,慢慢抱着人走近他。
“你这些时日里怕是耽误了不少课业,回了去,需得向太傅好好讨教了。”
“父皇教训的是,孩儿知错,记在心里了。”
上元帝顿了一下,才又道:“苏家的……长字钰城,你不在时他听课听得最多,你且好好向他提问求解便是。”
上官鸿凌面色如常,只拱手还礼:“是,谨遵父皇教导。”
上官良晗一觉醒来,不见了自己睁眼看的上官鸿凌,身边更是多了不少的下人随侍,将他看得严实。
上官良晗只觉得自己的头又更痛了起来,心中郁结难抒,竟然又病了起来,消息传到梳玉间时,上官鸿凌惊掉了手中láng毫。
“啊?发烧了?”
他拍桌站起,老太傅给了一gān未来的国之栋梁练习写字的时间,自己去喝茶,不在这儿,倒也不会计较太子不尊笔墨,他身后一gān陪读的子弟,更是无人会说他。
太子身后左边第一位的白衣少年默默放了自己手中笔,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爷身子娇贵,太子仁德心念幼弟,我等自然会向太傅大人解释。”
上官鸿凌轻咳一声,轻挑眉头看着眼前眉目俊秀气质文雅的白衣少年,胡乱点着头:“啊好,孤先去了,苏钰城你记得与老先生说!”
苏钰城轻一点头:“只望太子殿下在小王爷好后及时赶回便是,这课业堆积久了,反是更加难做。”
上官鸿凌脸一红,咳了两声匆匆离去。
到了城外才知上官良晗是气病的,边疆告急,上元帝走得匆忙,连多一句的话都没留下,上官鸿凌安慰了半天,小家伙这才愿意喝药,只是晚上睡觉时必要抓着上官鸿凌,梦中泪落,轻声唤着爹娘。
上官鸿凌本就觉得他可爱非常,gān脆将人提前从城外带回宫内,与自己吃住一起,但是自己白日里要起早去修学,待到回时又早已日暮,再做了课业,根本没什么时间陪上官良晗,只得好生哄着常常气到嘴巴直翘的上官良晗,顺便自己发发牢骚,常说起自己课业多,又有个老妈子一样古板罗嗦的苏钰城老是盯着他,叫他难有闲暇时间,被上官良晗记在了心里。
时间一长,上官良晗倒是不再怎么介意上官鸿凌整日里不陪他了,他本就是个jīng力旺盛的孩子,宫里地方大,够他四处探察,陆老大夫也说他的头痛难以根治,只能放宽心将养着,太子便放了话,大内三千殿院,除了不该和不能让昊亲王去的危险和肮脏地,谁都不能拦着他,只要是昊亲王看上的,便要给了他。
太子此举本是好意,奈何上官良晗终是太小,诺大的宫殿里除了当今皇上和太子之外,根本没人能管得了他,被一些心思不正企图混水摸鱼的下侍从教唆挑拨了来,变得霸道嚣张。
上官鸿凌忙着修学,上元帝又宠他得紧,只当是孩子的淘气,早晚会好,便也不去管他,如此一来,上官良晗更是狂妄到了极点,那些个不安好心的下侍跟着他四处溜达,捞了不少好处,更甚起来,借着昊亲王的名义,在宫中宫外,大肆横行,被无数人诟骂,也叫不少人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苏钰城便是其中之一。
这年过了年来,苏钰城被老太傅举荐做了侍学,可做些其他的事,闲暇时间也更是多,苏家历代富贵,先任当家苏逡又与上元帝有着斩不断的因缘纠葛,倒是方便了苏钰城求学与上位,一般朝臣会做人的,多少会卖个面子给这小苏公子。
因此,这年晚chūn,小王爷过了生辰半月后,他那几个下侍又混出宫来四处横行,惹得行人无不怨恨,碰巧苏钰城得了闲暇回家,见着几人的恶行,吩咐了自家下人即刻去了刑部找了官员来,当场将人押了,博得围观众人拍手叫好。剩下一走得快机灵的,当下跑回宫里去,跪在上官良晗添油加醋一顿哭诉,只将黑说成了白,恶人说成了善人,气得上官良晗连连跺脚,心中怨死了苏钰城到了第二日,老太傅带了太子等人去藏书阁,留下苏钰城一人在审香殿写字,上官良晗怒气冲冲踹门而进,大声吼道:“给本王爷把苏钰城那个狗东西叫出来!”

第2章

苏钰城正埋头写字,被着突来的大喝吓了一跳,手一抖,厚重的墨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溅开一朵墨花。
听得踹门声和呵斥声,苏钰城不悦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锦衣玉带,粉团似的漂亮小娃娃双手叉腰,气鼓鼓站在门前,见自己望着他了,竟是一愣。
苏钰城心下一定,又看看那两扇可怜的门,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爷找在下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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