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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别跑_梅香无音【完结】(8)


“恩?啊!”
上官良晗率先回过神来,手上一用力,直接撑在苏钰城胸口,发力起身,可怜苏钰城一介书生,被他那一掌压到,顿时呼吸不能,竟然晕了过去。
上官鸿凌看着上官良晗一咳,心里猫抓一样忐忑不自在,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上官鸿凌话一出口,只觉得自己问得还真是蠢,连忙假意咳嗽,结果咳得过了,倒是真的倒了嗓子咳得难受,慌得上官良晗连忙帮他拍背,两兄弟忙了一阵,没听见多余的声音,扭头一看苏钰城,还在地上躺着,脸色苍白神qíng黯然。
“小皇弟,说!你对他做了什么?”
上官鸿凌一哆嗦,戳着上官良晗道。
上官良晗也一哆嗦,手指苏钰城:“我、我只是不小心扑倒他――他自己怎么就像面条一样软了!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上官良晗看着上官鸿凌疑惑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头摇得像拨làng鼓。
上官鸿凌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苏钰城,伸手一推上官良晗:“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可不能出什么事!”
上官良晗脸皱得像苦瓜,极不耐烦的走近苏钰城,蹲下身,伸出手去戳戳他:“喂!你怎么样?喂!别装死啊――”
“哎呀小皇弟!你摸摸他的脖子看有脉搏没?”
上官鸿凌急得跳脚胡乱道,他话一出口,上官良晗脸色一变,也不再迟疑,伸手便去探脖颈,入手只觉非常之暖,比一般人的温度要暖上许多――
“他好象着了风寒了……”
上官良晗蹲在地上,回头无辜的睁着眼睛看着上官鸿凌,大眼睛里写得清楚:看吧!是他自己不中用,才不是我的错!
上官鸿凌一捂头:“来人啊!传御医!”
说完认命的走近前,蹲下身,抱起与他一样年纪身子骨却比他轻得多的苏钰城,一步一摇一叹息的将人抱去离此地最近的自己的太子殿。
御医来了,看了脉后说苏钰城是五内郁结,脾胃失调,风寒入体,发了汗来服几剂药便可好转,上官鸿凌正要对一边捂着嘴乐得不行的上官良晗说教一通,突然来了小侍报说上元帝找他,他只能着嘴笑得合不拢的上官良晗象征xing的一瞪眼,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了,便匆忙离去。
上官良晗眼见着上官鸿凌离开,下侍又给苏钰城擦脸喂药什么的,嘴巴一扁,慢慢走到chuáng边,看着他。
瓜子脸,眉毛秀气,眼睫毛很长像小扇子,鼻子嘛……不高不矮,嘴唇有点白――呸呸呸!我在想什么呢!
上官良晗嫌弃的呸道,一边机灵的下侍从抓了空闲赶紧走掉,大屋子里只剩他二人。
上官良晗回头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还和两年前一样,只是自己已不再住在这里,这张chuáng自己躺过四年,现在都还记得chuáng上哪里曾经被自己藏过零食,哪里是自己的小花哥哥的小彩儿喜欢窝着的地方。
如今一切都已经变化,也回不到从前,倒不是有所怨念,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说明的惆怅,小时候总是单纯的快乐着,一旦长大了,那些快乐就像水中倒影的花,美丽而难以捉摸。
恩……
我想这些gān啥?
上官良晗混乱的一摇头,转了一圈走到chuáng前,瞪圆眼睛看着自己的头号死敌苏钰城,望着他惨白的脸色,一笑。
“嘿嘿,你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不如我帮你一下如何?”
上官良晗边笑边去拿了墨汁和毛笔,沾得满满,窃笑着走近,趴在chuáng边伸出手去――
“爹……小弟……”
苏钰城眉头一皱,轻轻呻吟道,上官良晗一愣,只觉得这声呼唤陌生而又熟悉,然后,心里一动,头隐约有些痛起来。
“对不起……”
苏钰城的声音带了丝哽咽,上官良晗手一松,沾满墨汁的毛笔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这样的……愧疚和后悔……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上官良晗双手捂着头,一步一踉跄向前,一头载倒在chuáng上,靠在苏钰城身边。
苏钰城梦见自己光着脚一个人行走在满是荆棘与冰雪的小路上,寒冷的感觉从心底透出,眼前不是漆黑一片,却是灰蒙蒙望不到尽头的衰败糙原,渐渐眼出现的是自己的父亲,一个人流泪叹息,说着对不起,身影渐渐淡去,再就是一脸悲伤的苏锦城,小小的孩子哭得好是绝望,大声喊着“我恨你们!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然后幼小的孩子渐渐长大,变成喜欢敲打算盘喜欢笑的青年,一转身的笑意里满是无qíng。
我还有什么?
我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苏钰城停下自己寻找的脚步,慢慢蹲下身来,将自己抱紧了,咬紧下唇,然后,感觉到身侧一阵温暖,迷糊中睁开眼睛,只见一片huáng色,呼吸间是太子身上惯有的熏香味,清雅别致,顿时觉得心中一暖。
自己似乎是感染了风寒,此刻,怕是被安置在太子殿内……
苏钰城无意识的将身子靠过那温暖所在,上官良晗捂着脑袋倒在他身边的虽有意识,却只觉得心口一阵闷痛,头也一涨一涨的疼,心中念叨着要快点起来,结果却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上官鸿凌回来一见,又是想让他捂着脸泪奔的场景――他的小皇弟又和男人睡在一起……
孤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上官太子握紧拳头咬牙下了一个决定,因着自己父皇与小皇弟的例子在前,自己以后一定要多生优生,壮大优秀的上官皇族的重任就担在自己身上了!
哀怨结束,上官鸿凌走进chuáng边,静静看着面色微微好转的苏钰城和一脸不舒服样的上官良晗,轻轻叹息。
无论你们谁动了心,孤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所以,不要怪孤……
苏钰城一睡醒来时,太子就坐在他身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当下只觉得脸一红,恰好腹中又饿得厉害,咕噜一声,在夜色笼罩的深殿中更是响亮,只叫他羞愤得想挖个坑藏起来,脸红得发烫。
上官鸿凌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兀自烦恼着如何开口说那件事qíng――父皇啊父皇,您难道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不怕您儿子被可能气到发狂连小家伙都敢打的苏钰城给撕了么?您居然要――唉!
上官鸿凌一叹,转头道:“来人啊!给苏公子上膳!”
苏钰城脸色几乎冒出烟来,在下侍的服侍下起身来坐在桌边填饱了肚子,一抬头,上官鸿凌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yù言又止,思及今日,头往下一低,道:“太子殿下有何事,只管吩咐便是,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定然万死不辞。”
上官鸿凌一咳,心道:谁敢叫你死啊!不过是父皇想带你爹消失而已……
见苏钰城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上官鸿凌只觉得心中愧疚感大甚,头轻轻偏向一边:“今儿父皇秘旨于孤,今年秋举,愿你拔得头魁,丞相之位便属于你……”当然,朕的父皇可不是白给你官职的,拐了你爹的事,孤还是等事成那天再说,免得事多!
苏钰城心中一阵不安,却还是起身拱手道:“多谢皇上厚爱,不才定当全力以赴。”
“那就再好不过,这样吧!你不如这半年就安心住在宫里潜心治学,小皇弟那孤可做个担保,自然不能再来捣蛋于你,你看如何?”
上官鸿凌说出自己想了好半天的话,却见苏钰城微微皱起眉头,似是有话要说,心中一突,面色不变道:“你可是有何担心的?”
苏钰城点点头:“在下今日失礼,却是因为心中记挂所甚,家父突发重病,苏家家产又……在下幼弟是个倔xing子的,只怕他会做出些什么来……”
上官鸿凌心中一突,讪笑着拿袖子掩面咳嗽两声,心道:难怪父皇心急火燎的叫着要把皇位传我,原来如此啊……看来这暗地里打探消息的暗卫很是重要,赶明儿孤也找几个好的去!至于你家财产和你的那个凶狐狸弟弟么……
上官鸿凌又咳了一声,今天假咳都咳得他嗓子不舒服了,眉头轻皱道:“钰城你自放心,令堂之疾,孤自会叫了御医好生看待,而苏家财产……总得有个人继承不是?你与孤自小共长,钰城你擅文治,商道于你甚为陌生,你的小弟虽然xing子凉薄,却是个中好手――你如此看孤做甚?”
苏钰城可说是面色深沉的望着上官鸿凌,拱手道:“殿下厚爱,只是在下的弟弟,绝不是无qíng之人,只是幼年境遇心中怨愤难消,他是个好孩子的!”
喝!还说不得你那个狐狸弟!
上官鸿凌摸摸鼻子,讪讪道:“恩恩,此事孤知道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还有半日时光,待孤吩咐了下去,替你在藏书院里安排好居所,两个随身小侍伺候,你且自己努力吧!还有,藏书笔墨什么的,父皇吩咐了,只要是你需要,自吩咐小侍去取拿便是,若有不长眼的奴才碍事,去告了主管自然有人办理。”
上官鸿凌说着,见苏钰城直愣愣瞪着自己,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发麻,心中一惊,连连回想着自己刚才可有说了不该说的话,想来想去,只是自己一不小心,话说多了,不符合自己往日里深沉神秘的形象,啧!但愿他不要多想了!
苏钰城心中哪知上官鸿凌多想,自己只念着眼前之人平易近人又亲和如chūn风,自己若能在其手下效力,必然能一展宏图,而且……
想起那模糊的一片huáng与淡淡的体温温暖,苏钰城只觉得心中一片柔软,看向上官鸿凌的眼神又柔了几分,只叫被看的人心中更是惶恐。
糟糕!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莫不是看出了孤是个话唠的本质?
这可大大的不妙了!
上官鸿凌暗道不好,急忙开口岔开话题:“这、读书要趁早,不知……”
“在下这就去,有劳太子殿下派人说与家父与家弟详实了。”
苏钰城拱手弯腰行礼,起身后带着满身淡雅的熏香与一肚子心事离开,只是脸上嘴角多了一丝微笑,与换了行装跑来找太子的上官良晗撞个正着,彼此相对一眼后,苏钰城拱手行礼,小王爷一点头,二人错身之后,小王爷不慡的一瘪嘴:“笑得就像那些怀chūn的小丫头!啧!”
说完,上官良晗一把扑向被向自己的上官鸿凌:“皇兄啊!父皇找你有什么好玩的?可记得要分我啊!”
上官鸿凌被他撞个踉跄,转身拧着上官良晗的鼻子:“你这家伙!居然敢冲撞孤!抓你下去打上三十大板!”
“哎呀饶命啊!”
上官良晗翻个白眼嗡声讨饶,手上用力戳在上官鸿凌肚子上:“喝!”
上官鸿凌缩手一闪,伸手按着上官良晗脑袋往下一压,颇是感慨道:“小皇弟啊!你长得可比孤当年结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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