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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药师+乌衣魔教+魔教教主_绪慈【完结】(84)



十分奇怪。

“在这,云倾在这。”他在小chūn耳边低语,轻吻小chūn汗湿的脸颊,随即回循内力令周身渐凉,想令正在发烫的小chūn好些。

小chūn又蹭了一蹭,这才心满意足地安静了下来。

云倾想着小chūn莫名其妙的举动,好一会儿才会意过来。

小chūn这莫不是……莫不是在向他撒娇?

他没被人如此对待所以不太明白,但这模样在他身上又闻又蹭,还抓着不让他离开,若非传言中的撒娇耍赖,又该会是什么?

无所谓。

抚着小chūn的后脑勺,俄顷,云倾漾出一朵小chūn见不着,淡而绝美的笑颜。

他喜欢。

他喜欢这样的小chūn。

他喜欢这样向他撒娇的小chūn。

就算小chūn弄得他浑身湿黏黏不舒服,他还是一样很喜欢。

“咳……”

因为某人不晓得小chūn气虚体弱经不住寒,不但开整夜的窗,还让夹杂冰冷雨气的风chuī进屋内;加上夜里汗流浃背,某人再嫌黏呼,又将小chūn脱光光扔进浴盆里洗了,可身子头发都没擦gān就任小chūn倒上chuáng睡死。

这一连串的出错,竟硬生生搅得小chūn原本睡上几个时辰就可以好的小毛病,成了大病。

小chūngān咳了几声,头晕目眩昏昏沉沉地,更奇怪的是怎么也无法爬起身来,只能感觉眼前有人走来走去,双目模糊不清像罩了层雾,让他看不真切。

“都烧两日了,你这御医是怎么当的?”

“小公子脉相又散又乱,是旧z在身沉疾难断。今日加重风寒,两相夹击才引致元阳亏损、气血失调。这阳虚外感……”有个人坐在chuáng畔,正抓着他的手腕。

小chūn恍惚间知道有人在为他诊脉,抬着乏力的手臂几番要抽回,但缩了几次,明明十分用力了,却只落得徒劳一番。

“我是神医……”小chūn喃喃道。

腕间jī皮嶙峋的手终于放开了,而后又有人将他盖了个结实,随后拧来的巾子仔细替他擦去额头汗湿的痕迹。

他觉得有些恍惚,好象自己竟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清。他努力睁眼,睁得大大的,老想看清楚什么,却只见到白茫茫一片和几个晃动的白影飘啊飘。

偶尔还会有白影靠近凝视他,而后他感觉好笑,露了一下齿。

那白影便轻轻落下一掌,在他脸皮上。“还笑。”

谁?小chūn疑惑着,这摸他脸替他擦汗的,是谁?脑袋不清楚了。

“既然如此还不开方?”那声音又继续道,有着焦急。

“……这……此状甚为凶险,阳虚外感本恶寒无汗、四肢冰凉,小公子qíng形想必已有名医细心调理一番,否则发病不会只是这么轻微。端王爷息怒,恕下官直言,下官只知那位大夫医术比下官高明许多,小公子内伤太重,脉相又杂乱歧异,下官只怕开出的方子若乱了那位大夫苦心所落的布局,小公子这病恐怕会更加严重……下官无能……王爷恕罪……”

“那什么方子都是他自己开的,神医也治不好自己,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他这么一直烧下去?”

匡啷一声巨响,震得小chūn耳边发疼。

而后声音静了。

再过好一会儿,小chūn还是迷迷糊糊地。却又是听见谁低声在耳边唤着他的名。轻柔间,满怀焦急。

“怎么还睁着眼,快睡,你又再笑什么。你要敢再笑,当心我让你哭……”

终于,小chūn看清了是张天仙般的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小chūn脑袋烧得糊里胡涂,发着晕,望着眼前这人左看又看,终于脑袋终于闪过一丝清明,知道这人是谁了。

“娘!”小chūn气虚而兴奋地扯着沙哑嗓音喊着:“你来看我啦?”细若蚊蚋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只有紧靠在chuáng边的人才听得见。

一旁端着清水忙里忙外的侍卫们跌了个跤,而后匆忙地擦好湿地,迅速退了出去。

“娘?”记得以前每回病着时,只有娘会留在他身旁。

“赵小chūn你叫谁娘,给我清醒点!”云倾忍不住吼了出来,摇晃小chūn的肩膀。这人烧成这样居然还不正经,满口胡言乱语的,他娘早被腰斩死透了,他哪是他娘!

“啊……”小chūn楞楞地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记起这人是谁。只听他的声音没了那丝愉快,却加深了一份温柔,嘎哑低喊着:“喊错了、喊错了……云倾……我知道是你……”

小chūn轻声笑着:“是你对不……”他朝那人影伸出手去。

汗湿的手立刻被紧紧抓住,那人坐到了他跟前来。

“是我。”云倾道。

眼前人的轮廓逐渐清晰,是那张他最惦记的容颜。只是为何这人的双眼带着血丝,苍白的唇抿得死紧,焦虑不安的模样,如厮憔悴不堪。

小chūn想,是谁欺负他家云倾了?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大师兄吗?

大师兄不是说好要代替他照顾云倾的,难道又反悔了?

还是因为自己死了又活了,大师兄决定不再守约,所以再来找云倾麻烦?

小chūn心疼着抓抓云倾的手,见云倾这模样,就真想把云倾揽回怀里抱抱,可惜身上一点气力也没有,浑身发软虚弱得像刚发好的面团一样,连动都动不得。

云倾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怒斥道:“你还不快睡,到底想睁着眼到什么时候?再不闭眼,信不信我立刻挖了你的眼睛!”

带着威胁的语气,云倾握着他的手又紧了些,紧得叫小chūn痛入骨髓里。

“你哪舍得啊……”小chūn笑了声。

“你要再不睡,就看我舍不舍得!”云倾话放的凶狠,显然已无计可施。

原来,云倾那双发红的眼不是让大师兄给欺负,而是被自己给惹急的。

“……好了好了……我这就睡……你别担心……”小chūn立刻闭眼,心里想着只要云倾别那么难过,自己全都听他的。

他将两人合握的手放置胸口处,小小地蹭了蹭,满足地叹息,声音沙哑说道:“……别担心……我是神医来着……不会有事……”

“你还敢说你是神医!”云倾简直要被这人气坏了。

天底下也就只有名叫赵小chūn的神医,会死里来活里去那么多回。

把别人弄得无病无痛妥妥贴贴,自己却落得一身病根难以痊愈。

“你混帐……”云倾红着眼。

明明现下病重的是小chūn而非自己,自己怎么心里竟这般疼。

“对我混帐……我最混帐……”小chūn低哑的声音渐渐淡去,又陷入梦乡之中。

翌日如小chūn所言,热速退、汗立止,小chūn整个人又活了起来,但虚惊场的云倾在被吓了那么大一跳之后,一张脸yīn沉得可以。

小chūn讪讪笑着,从药瓶里倒些药丸就水送服。

他侧眼偷偷瞄着云倾,眼角余光瞧见云倾面无表qíng地翻阅折子,唇抿得紧,像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冷飕飕,此qíng此景加上这几日的病让云倾劳心劳力,小chūn难免心生愧疚。

“云倾。”小chūn喊着。

云倾抬起头,冷冷的目光朝小chūn投视过来,也不说话,就等着开口唤他的人继续讲下去。

小chūn抓了抓一头乱发,略带歉意道:“我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说多,哪想到还是让你担心。可其实风寒罢了,没啥大不了,你瞧我现下不是又活蹦乱跳,没事了吗?”

云倾心里实在不悦,什么也不想同这人说。正想低下头漠视小chūn存在,小chūn又连忙开口。

“我晓得你气我,可这病也就看起来猛了些,真的不碍事的。”小chūn说。

云倾思索一下,语气冰冷地道:“当初要不喝下你的心窍血,今日什么事都没有。”

“这可不,不喝心窍血我没事,可就换你有事。”小chūn说:“你当日中的可是剧毒,没心窍血解毒哪能活到今日。”

“但我不想见到你这模样!”云倾手中láng豪啪地放在案上,瞬时竟硬生生断成两截。

“我也没怎样啊!”小chūn倒是像没事人般,不以为意。

“反正兰罄那厮下的毒也解了,你说,我该怎么把心窍血还给你,是从胸口挖一个dòng直接把心剖了还是怎着?”云倾说着,竟拿起了自己的配剑,立即出鞘往心窝处剐去。

小chūn大惊失色,三步做两步飞扑到云倾身上,急忙忙将那去势凶狠毫不留qíng的银霜剑给挡下。只是当下便给云倾的内力震得虎口发麻,又龇牙咧嘴一阵。

“我的好云倾,你就别折腾我了。”小chūn抢下剑后扔得老远,苦笑道:“你以为心窍血是什么,喝下去还能拉出来吗?”

“拉什么?”云倾皱眉。

“药人只是盅,存放灵血的盅。心窍血可以不散不融存于盅内窍处,一旦被寻常人喝入腹内,灵血便会催化,自行随脉络通达五脏六腑,散至四肢百骸,无处不达。”小chūn耐心说着。

“真没办法?”云倾再问。

“你见过热呼呼的包子吞下肚后过段时间从底下拉出来,还能是原来那颗白呼呼热腾腾的包子吗?”小chūn笑说:

“不会是吧!那拉出来的huánghuáng褐褐,和其它东西混在一起,早成稀了。同理亦然,你喝了心窍血,也不是药人,灵血无法归于心窍,药xing散于体内,剩下的那些早都拉掉了,哪有可能重新复位呢?”小chūn拍了拍云倾的肩。

云倾听着小chūn的话,想到白包子出来后成了什么样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小chūn再道:“反正你也别再想那些,我既没事,又活得开开心心,有没有心窍血其实都一样,没差那些的。”

听罢,云倾冷哼了声,低下头继续审折子。只是虽不愿想,耳边却清晰响起昨日御医的话,“旧z在身沉疾难断”。

小chūn根本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从前几个月和他生死重逢之后云倾便感觉到,小chūn瘦得厉害,浑身骨头都磕疼人,之前原本圆圆润润的脸如今只剩一个尖下巴,要再继续下去,弄不好哪天便只剩一把骨头连ròu也不会有。

想到这个可能,云倾便怎么也放不下心。

但偏偏小chūn这人倔,认定了不想他烦心的事,便一个字也不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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