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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竹马是断袖_无崖【完结】(33)


“找我来gān嘛?”穆宁还未卸下铠甲,想必是从军营中直接赶来的,一手握着剑柄,脸上还有两块不易察觉的淤青。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聊聊。”陆秉文的qiáng忍着,隐去了自己不易察觉的虚弱。
“没什么好谈的,反正事qíng已经是这样了。”穆宁还是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陆秉文的语气渐渐弱下来,像是在示好一般。
“还有什么误会,挽君是你害死的,迎风的事我们都脱不了gān系。”
“迎风的事我是脱不了gān系,挽君的死。我也不没有任何理由推脱。”陆秉文的眼光渐渐沉了下去。
“那不就是了,你找我来就是来听这些废话的吗?”穆宁开始有些咄咄bī人。
“我们之间。原本不是这样的。”陆秉文耗费了不少的勇气,才抑制住堵在咽喉的梗咽。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口,心里的委屈泛了出来,随着血液,流经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那你。你还想怎样,现在这种处境,难不成还要我每天笑嘻嘻的对着你吗?你是不是太自私了点?”穆宁不经大脑思考,便全部将嘴边的话吐了出来,可话刚说出口,穆宁便有些后悔。
昨日穆宁抛下陆秉文离开之后,他便开始反复的问自己,那样对陆秉文是不是太过残忍,太过不公,陆秉文那副惨白得没有血色的脸,伤心yù绝的神qíng,确实也让他忍不住的心疼。他也曾担心陆秉文的安危,又返回查看,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便才安下心来。今晨收到尚书府下人的传话,下意识的想着立即去见他,可却因为军中事务一直耽搁到现在。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融雪之路

穆宁虽不像寒荒前憧诓欢孕模但经昨天那么一出,让他现在好声好气的对陆秉文也是不太可能。更何况他现在把挽君的死全都归在陆秉文的身上,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原谅陆秉文,着实不是他一贯的风格。穆宁说话做事都是一根经到底,以至于他哪句话伤了陆秉文的心,哪句话寒了陆秉文的意,他自己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陆秉文的眼眸变得空dòng而黯淡无光,“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就是如此自私,没心没肺之人。”
穆宁一时有些疑惑,事qíng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可他一向不善于表达,特别是对着陆秉文的时候,这么久以来,只要是和陆秉文的争辩穆宁从未赢过。他最终还是把陆秉文推下了深渊:“要是想发牢骚的话,你找错对象了,我现在没空搭理你。”

见陆秉文不回话,穆宁叹了一口气,扔下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去。忽视了陆秉文的形容死灰。
树林里很静,只有穆宁冗重的铠甲随着他的步子,发出金属碰撞的冷音,他踩枯枝腐叶的婆娑声,偶尔远处的飞鸟声,再无其他。一切状况之外的声音都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穆宁在听见水面传来短促的闷响时止住了脚步,立即转身过去,发现方才在亭中人已不见了踪影,心顿时凉下去大半截。
“秉文!!” 咆哮一般的怒吼,在他跑至岸边的时候,却只看见了一圈一圈向外淡开的涟漪。
不要。穆宁祈祷着。
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甚至未来得及脱下身上的铠甲,穆宁便窜身一头猛扎进水里,激起层层水花。
初chūn的河水依旧泛着凉意,白翟河的河水虽不湍急,但却深不见底,穆宁四下望去,根本没有陆秉文的身影,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祈求一般,可在昏暗的河水中摸索了许久,依旧没有陆秉文的踪迹。
穆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每一刻得希望都在被绝望所吞噬。你在哪,在哪。心里无数遍的呼喊着,却无法得到那人的回应。穆宁现在是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对陆秉文的苛责与无qíng。像是被人在心口最薄弱的地方重重的击了一拳,外表看不出异端,里边却开始溃烂。
直到双手抱住了一个纤弱的身体,仿佛得到了救赎
穆宁才意识到自己的铠甲是多大的束缚,几次想把陆秉文送上岸,却被冷重的铠甲拖拽着使不上力气。顺水漂流的许久,两人才停在一处浅礁上。
陆秉文此时已经昏迷不醒,穆宁跪在他的身边,一下又一下的按压着他的胸口,从未停止过祈祷。
连着几声孱弱的咳嗽,陆秉文终于恢复了神志。好像获救的人是自己一般,穆宁欣喜若狂,连忙将陆秉文揽在怀里,生怕又会失去他。
“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责备的话语里不乏关切与温柔,与方才的穆宁判若两人。
“你不该救我的。”陆秉文勉qiáng的说道,羸弱的语气里还有深不见底的绝望。
“你在瞎说什么!”穆宁的语调又开始激烈起来,却又满是心疼,陆秉文这次触及到了他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因为。因为。。。。。。”
山川飞鸟,青烟流水,万物生长,一切都有条不紊。
穆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秉文,“你。你说什么?!”
“梅残玉靥香犹在,柳破金梢眼未开。东风和气满楼台。桃杏拆,宜唱喜chūn来。”开chūn时节,古人一首《chūn宴》,对于柳莺娇杏雨梨云,一片欣欣向荣之景的锦纶城来说,再贴切不过。
在早chūn南风轻抚的日子里,锦纶城也将迎来一大喜事。至少……在半个月以前,人们是这样期待的,寒桓两家,也是这般期待的……
眼看三月十五将至,便是国公家世子与桓侍郎之女的大婚之日,这个消息早在上元节夜时便传得沸沸扬扬,可如今婚期将至,声势却渐渐小了下来……
这便怪不得好听闲事的人们,开始胡乱猜测了。
……
“听说……那寒国公之子,寒唬逃婚了?”
“逃婚?这……这,这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你看,今儿个已经是三月十二了,那寒公子,可还没找到呢!”
“啊?寒公子不见了?”
“可不是嘛!早不见了!好像……寒桓两家的人,找了得有七八日了罢!”
“还有这等事!?”
“那是!不过也是,那寒国公之子,生得那般俊俏,惊为天人,且才华横溢,能文能武,比寒国公,那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天下啊,怕是找不出比寒公子更优秀的人才了!依我看呐……定是那寒公子看不上桓筱儿……或是……”
……
“那些人还说了什么?继续说啊!”
“小……小姐……”丫鬟战战兢兢地,想来是什么难听的话,不敢再说下去,“不……不过是些闲人乱嚼舌根,小姐不必……不必在意……”
“既然是乱嚼舌根,那你怕什么?说与我听听。”桓筱儿拉着一张脸,就好像隔着老远都能闻着臭jī蛋那味儿似的,一双仿佛要将人千刀万剐的眸光,吓得丫鬟浑身直哆嗦。
就这样,说不在意才怪。丫鬟心里直打鼓,迫于压力,只得怯怯地如实道出,“他们说……说……或许是小姐的问题……”
“什么问题?”
桓筱儿的意思,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说……怕是小姐模样长得丑……”听这话,桓筱儿的脸色已经铁青,可怜丫鬟说到后边儿,声音都在发抖,“或……或者……小姐……小姐有……有病……”
“混账!”
“小姐息怒!”听见拍案一声怒喝,丫鬟立马就给震得跪倒在地上,生怕桓筱儿迁怒与她。
桓筱儿似乎也察觉,自己这样易怒不妥,于是竭力平复下怒气又问道:“桓绺缒兀炕姑挥邢息吗?”
“还……还在找……”
“还没有下落?”若让她不急,确实也是qiáng人所难。身为一个女子,未婚夫在大婚将至时下落不明,这事qíng传出去了,难免落人口实,到时候,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
人们当然不知,早在半月前chūn风料峭之时,城门下走过一个素衣装扮,斗篷罩面之人,随着云雀鸣歌的方向,踏上了融雪之路,向着消融远山去了。
……
人们都知道寒公子消失了三年,留下未婚妻在锦纶城内,没少受非议。而寒桓两家的婚约却没有解除,到如今,也是真拖了整整三年。据闻,寒桓两家顾及女儿家的声誉,曾商议过解除婚约的事qíng,但似乎桓筱儿坚定不移,硬是要等寒换乩矗这才一拖再拖,可至今仍无半点寒坏囊粞丁…
三年前淄郢王一案,纵然那时那般搅动风云的声势,沸沸扬扬,也早已淡出人们的生活,淹没在锦纶流淌不息的白翟河中。
淄郢王主导贩卖私盐一案证据确凿,其本人也畏罪自杀,这案子算是了了。皇帝甚至下了明令,不许任何人再提起淄郢王的事qíng,若有人想为其翻案,便是难上加难。
可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即便千山万水困难重重,也一直暗中调查着。三年来,线索总是断断续续,这也是令寒话偎疾坏闷浣獾牡胤剑似乎在自己伸手所不能触及的暗处,有谁在故意设阻,又或是……巧合?
比如现在,据消息称,南方承平县岐阳镇知县似乎也卷进过私盐事件中,寒凰蜒暗揭恍┲胨柯砑#立马便快马加鞭赶至岐阳镇去了。可到了那儿,竟又命运般的落了个空,只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来知县先他一步,已经告老还乡了。
又晚了一步。不知怎么的,这三年来总是出现如此状况。
寒淮蛱到承平县知县老家在江南,于是,容不得片刻耽搁,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便即刻驱马南下了……
……
初夏的阳光承袭了chūn日的暖意,但也渐渐失去了他的温柔,蛰伏着一切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青石板路在日光下泛着微光,天地间一切都是如此明晰。
江南地处偏远,不比繁华之所,少一分喧闹,多一分平和悠远。
寒磺W怕泶蠼中∠镒了好一阵,却是没个头绪,江南阙州,若他没听错的话,知县老家应是在此处。
可老是这般转下去也不是办法,一向不爱与人jiāo谈的寒唬也只好向人求助去了。
见着一个上街买菜的老婆婆,寻思着便走了上去,"这位婆婆,请问您可知道承平县知县张才良家住何处?据说,他便是这阙州的人。"
"啊?……年轻人,你说啥?"老婆婆扯着嗓子问道,生怕人听不见似的,偏着头耳朵凑近了些,想是耳朵不太好使,没听见寒晃柿耸裁础
寒缓貌蝗菀卓次口,也不是一个愿意说第二遍的人,正想放弃转身离开,却在这时从旁凑上来一个人,此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看上去狡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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