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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很忧愁_封刀【完结】(25)


薛衍恹恹道:“我们这边的探子动作大了点,打糙惊蛇了,逆贼那头得了消息,原定于在华阳南山之巅要jiāo接一批武器,改时间地点了,泽生之前给你们的消息现在没用了。”
褚泽生开口道:“要么我再派人去打听……”
薛衍揉了揉脸,“师弟你让我省点心吧,我一个人掺和进去就算了,你们乖乖呆着行吗?”
褚泽生脸色又臭了下来,冷嘲道:“又是为了庄主?!你可真是重qíng重义呐! ”
薛衍忙顺毛道:“之前不是都给你解释了么,庄主于我有救命之恩,又收留了我们这么多年。他被小人暗算,中了‘冰寒掌’,每月须得修习纯阳内功的内力深厚之人替他调息三次,且须得在夜里丑时。放眼整个山庄,修为够,内功纯阳,除了我也没别人了。我当年发过誓,庄主痊愈之前不得向外界透露一丝一毫,所以才没告诉你实qíng。我和庄主简直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师弟你要明鉴呐!”
褚泽生冷哼一声,面色倒是和缓了些。
薛衍又义愤道:“况且你想想庄主那张老脸,你觉得我下得去嘴么?!”
褚泽生:“……”
见褚泽生气势被他压了下去,薛衍蹬鼻子上脸,指责道:“庄主保证这是庄里托我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了就能不再受山庄约束。当初你叛逃出庄,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替你摆平的?!现在又给我来这一手,还把几个徒弟牵扯了进来,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褚泽生咬牙切齿道:“不把他们牵扯进来,你会露面?!孤身一人去探查谋逆大案,往后出了什么篓子,你就是替罪羊,我嫌你死得不够快?!你英雄你大侠!你要是死了,是不是还能自己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见师弟有一副新仇旧恨尽皆上脸的架势,薛衍立刻萎了,弱弱道:“我不是担心你们受牵连么……”
褚泽生连把这没心的混蛋掐死的念头都有了,恨声道:“你还知道担心两个字怎么写?!你就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说完又觉得有些太过示弱了,于是闷不吭声地坐着运气。
薛衍心头一软,哼哼唧唧道:“这……师弟你……这……”
薛慕苏帷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得,该走了,再坐下去就得非礼勿视了。
衍见徒儿们要走,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拍脑门儿,“哎,等等,阿慕,你最近是不是得了张藏宝图?给我给我。”
薛慕点头,从怀中掏出来递给薛衍。
薛衍接过来看了两眼,而后支使林立之,“那个,小荔枝呀,面盆里头装点水,给我递过来。”
林立之依言照做,对着薛衍指了指自己的嘴,苦着脸求师父解救。
薛衍过河拆桥,对他一挥手,“边儿去,师父我要办正事。”
林立之委委屈屈退到一边。
薛衍把藏宝图往水里一扔,而后从袖子中摸出个白瓷瓶子,拔出瓶塞,将瓶内液体倒入盆中,只见盆内气泡翻滚了一阵,而后那条代表着满坑满谷金山银山的藏宝图,就这么融化了。
薛慕目瞪口呆,虽然他不是贪财之辈,但这好歹也是他那命途多舛的爹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吧,就这么给融了,这也……


☆、三十

薛衍解释道:“楼下那小兄弟对你卫家着实忠心耿耿,但还年轻,看不透世道。皇城里头那人跟他爹一个样,垂涎你家祖产,面上云淡风轻好看得很,里头那水深不可测。听师父一句劝,今儿这白布块儿溶了,前尘往事尽是云烟。这世上只能有薛衍徒弟,不能有卫家后人,懂吗?”
薛衍大部分时候都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偶尔摆出一副苦口婆心谆谆教诲的师长样,还是相当能唬人的,反正薛慕是被他给震慑住了,愣愣地点了点头。
而后陡然惊觉不该如此糙率,按着卫武彰的意思,他那中道崩殂的爹私心里颇为希望薛慕能替他延续香火振兴家业,眼下香火是灭定了的,那点家业看来也是要长埋地底了。
薛衍是为他好,这事儿他想得透。可是,他爹如此看重的卫家,到他这一辈儿,不但断了香火,败了祖业,连个祖宗名姓都要给彻底抹煞,薛慕自己想着堵心不说,估计他爹那寒得不能再寒的尸骨,都能qiáng撑着破土而出来打断他的狗腿了。
薛衍见薛慕犹豫,苦口婆心道:“金山银山又如何?就怕你有命挖,没命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讲得还不够清楚?也别留恋什么卫家名姓了,眼下卫家就你这一线残香了,你多活一天,卫家就多存在一天。你要是没了,卫家就真的灰飞烟灭了。御剑山庄向来替朝廷办江湖事,我在其间探听来去,既然知道这个消息了,就不能放任你去这浑水。朝廷查了好些年,没成想到他们要找的卫家后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你知道师父我花了多少力气替你掩藏?人就这一辈子,不能尽让些虚名拖累,师父我不求别的,只望你过得喜乐安康啊。”
薛慕转头看苏帷,苏帷握了握他的手,“此事我亦有所耳闻,本想寻个恰当的时机和你长谈的,既然师叔提了,我也讲两句。”
“金银财帛我不缺,我的就是你的。”
“卫家名姓就算天下人忘了,我替你记得。”
苏帷握住薛慕的手,眼里是一片汹涌的海,“我也不怕替你违抗皇权,若是这坎儿你真过不去,大不了我为你揭竿而起。只是阿慕,无论是我们乱了这yù壑难填的皇权,还是这皇权乱了我们的人生,就为个名号,你觉得值吗?”
“要是你觉得值,刀山火海,碧落huáng泉,不论生死,我都陪你。”
薛慕深深地看着苏帷,突然就笑了。
苏家金贵的年轻少爷,皇权隐蔽下的高门嫡子,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要为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甘愿背负谋逆乱臣的罪名,真是,令人动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迸发了个诡异的萌点,想写姜思达和胡建彪的bl同人文【谁来阻止我嘤嘤嘤

☆、三十一

薛慕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只知这世上有薛慕,却从未听过有什么卫家后人。”
苏帷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眸中的qíng愫像是蠢蠢yù动的噬人猛shòu。
薛衍打了个响指,咳嗽一声,“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注意体统!体统!”
苏帷一愣神,收敛了神色,一转眼又是那衣袂带风的翩翩公子。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楼下那是你爹家臣是吧?看着是个识大体的,你迟些去和他讲明利弊,想来他该是能谅解的。”薛衍起身,负手踱到窗边,“皇后和祁将军勾结叛乱一事,我自会探查,你们就别跟着裹乱了。你们仨该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该谈qíng说爱就谈qíng说爱,只是这事千万别沾。”
薛慕颔首,嗯了一声,算是应承。
空中仍旧铅云低垂,但和早些时候相比,已是大有好转,风狂雨骤逐渐转为小雨淅沥。
眼看着是要放晴的了。
细弱的雨丝冰冰凉凉,随风拍打在薛衍脸上。褚泽生看得直皱眉,yù言又止了片刻,终究没忍住,起身将他拉回了桌边。
薛衍唇边勾出一抹笑,顺从地由他拉着,油腔滑调道:“师弟,等此事了结,我娶你可好?给你买栋大宅子,也来玩儿一把金屋藏娇。”
褚泽生面无表qíng,心道,还有闲qíng逞口舌之利,看来是没|被|cao|透!
回首凑到他耳畔,私语道:“不用大宅子,哪里的金屋不能藏娇?我今夜来寻你,提前dòng房可好…… ”
“……师兄。”
褚泽生嗓音低沉,一声师兄叫得又旖旎又暧昧,薛衍一听立刻腿软了,忙道:“别介啊!dòng房花烛需得择个良辰吉日,我夜观天象,今日金乌yù坠,是大凶之兆,不宜行事!”
褚泽生将三个小徒弟挡在身后,轻轻舔了舔他耳垂,“晚上等我。”
薛衍整个人都苏了,脊椎中一条电流飞窜上头顶,炸得他色授魂与,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应承了自己与师弟的第……不知道多少次dòng房。
薛慕抬手放在嘴边咳嗽一下,“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注意体统!体统!”
先是被师弟调戏,而后又被徒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调侃,任是薛衍一张脸皮刀枪不入,此时也有点挂不住,忙尴尬转移话题道:“对了,无灵丹给你。”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盒子,抬手轻轻一掷,盒子稳稳当当落在薛慕跟前桌面上。
薛慕奇道:“师父你哪儿来的无灵丹?”
薛衍大言不惭道:“你师父我剑术天下第一,可不是面子大么,我一招呼,谷主就派人给我送来了。”
薛慕:“……”
牛皮chuī炸天了!
薛慕懒得跟他这不正经的师父瞎扯白,于是对褚泽生一拱手,而后带着苏帷林立之拍屁股走人,临走前留下句话,“褚师叔,师父就留给您了,您慢慢享用。”
薛衍:“……”
欺师灭祖!不肖之徒!
进入楼下大堂,薛慕先叫来苏家护卫,jiāo代他快马加鞭将“无灵丹”送往京城毕孤鸿处,而后踱步到卫武彰跟前,将师父的忠言和自己的考量都一并说与他听,卫武彰听毕虽然沉默了片刻,最后到底是表示了理解。
第二日清晨,天将将大亮,连绵多日的yīn雨终于停了下来,云开雨散,晴空万里。
众人互相辞别,各奔东西。
毕常挺着病躯不顾薛慕劝阻,执意启程回京,薛慕阻拦未果,只得指派苏家护卫一路好生照料。
神清气慡的褚泽生带着被他享用了一夜后呵欠连天的薛衍,抱持着端了逆贼老窝而后归隐山林夜夜笙歌的美好愿景,踏马离去。
头天夜里,卫武彰和林立之秉烛夜谈,谈到了大漠的葡萄美酒以及品类繁多的美人,林立之蠢动一夜,第二天跃跃yù试,要跟着卫武彰一路西行。
苏帷一脸惨不忍睹,心说如此愚蠢的一个师弟,这些年究竟是如何保持完璧的?
薛慕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林立之的肩头,献上对他最真挚的寄语,“保重!”
看着几人绝尘而去的背影,薛慕转头瞧了瞧苏帷。
苏帷笑了笑。
于是天地山川,朗日长河,仿佛都在这一笑之中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正文就在此暂时先告一段落了。
谢谢各位一路陪伴的小伙伴们,感谢大家温柔有爱的留言和鼓励。
之后抽空会写一些小番外,苏帷薛慕花式nüè狗啦,毕常悲催的qíng路啦,还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大家也可以提。
预计五月中旬会开新文,目前正在酝酿筹备,到时候欢迎再来玩哦。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点进我的作者专栏收藏一下作者,爱你们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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